“很好。”曲一凡點點頭。眾老怪皆是目光閃爍。
紅山夫人美目眯起，“危險的小家夥。”從曲一凡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種威脅。如同她帶給曲一凡的威脅一樣。
“哈哈，不自量力的小子，你莫非還真以為能與我等平起平坐不成。笑話，你再我們眼中，不過是個渾身是寶的金秀才罷了。”風雀子大笑。
曲一凡在不與他廢話，拉開架勢，擺出一個弓步。右手伸出並指如劍，左手虛握成全。右手插入左手之中，做出一個拔劍的動作。
“哦？”風雀子一笑，面上不以為意，心裡卻已是時刻警惕著。因曲一凡所展現出的實力，竟是能與紅山夫人交手一擊而不落敗。且從始至終，都未曾有人見過曲一凡全部實力是怎樣的。
未知的敵人才最可怕，何況還是如此一個深不可測的對手。扮豬吃虎這道理風雀子明白，如非己方實力實在不容他多想，風雀子也是絕不會輕易就撕下她臉上的面具的。
紅山夫人死死盯著，曲一凡腰間欲拔劍的左右手。沒有人看到，在曲一凡此刻如同劍鞘般的左手之中，正有一團五色能量匯聚。最終形成一股銀色氣旋，依附在並指如劍的右手之上。
“極·神劍術。”蓄勢的時間並不長，口中傾吐，“斷空，，斬。”
風雀子含笑，體內修為隨時可以爆發。可無聲無息的，其頭顱卻是從脖頸間滾落。鮮血噴灑如柱。他身邊的幾人都尚未從這詭異的一幕中反應過來，風雀子的元嬰便已從其身體中驚恐地脫離。
“你……你……”元嬰手指著曲一凡，目中駭然溢於言表。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唯有紅山夫人，在那一刻，她分明看到曲一凡拔劍。只是剎那收回，並指如劍的右手，依舊插入左手之中。動作比起初時沒有任何變化。
只有曲一凡知道，自己體內的修為已然在那一刻消失大半。這便是他以自身異體，具備的空間之能，所開發出的極·神劍術-斷空斬。空間的妙用，當然還不止這些。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只是以我如今的修為，想要運用自然還是不太可能，估計也只有到了結丹中後期，乃至元嬰，這空間之力才可被我真正掌握吧。”
沒有拔出第二劍，也無需第二劍。一聲慘叫，風雀子元嬰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同樣是在元嬰小人的頸項處，一絲斷痕正緩緩而現，並隨之放大。任憑風雀子如何用修為去阻止這斷痕的擴散都無濟於事，似乎這斷痕早已存在，只是到了此刻才真正顯現出來。
“一劍，不只斬肉身，連元嬰也一併斬了。”所有人倒吸口氣，甚至有人不自覺地退後一步。“此人之恐怖，絕不可招惹。”這是此時此刻，幾個老怪在曲一凡身上打下的標籤。
因他們根本就沒看清對方到底是如何出手，風雀子又是怎麼死的。一切的一切完全都是不明不白。
結丹初期，秒殺元嬰中期。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可發生在眼前白衣蒼髮的青年身上，貌似又是那樣的順理成章。
曲一凡抽回手，收件而立，冷眼望著眼前一杆修為閱歷都遠在自己之上的老怪。
風雀子死了，元嬰消散，無頭屍身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可卻沒人再多看一眼。只是望著眼前青年。看其接下來要如何表態。
曲一凡張口，他自然不願與這些人鬧得太僵，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自己的目的只是震懾，而今目的也已達成，且效果貌似比預想中的好。
打一巴掌，接下來怎麼也該露個笑臉了。可話未出口，便被一聲尖銳的鳥鳴聲打斷。只見風雀子時刻拎在手裡的那個鳥籠，此刻黑布炸裂，一隻青色鳥雀從其內破籠而出。
曲一凡眉頭一緊，從此鳥身上，他竟感受到了一絲，剛剛才死去風雀子的氣息。這絕不是鳥雀常伴風雀子左右而沾染到的。而就是從其自身體內散發而出。
鳥雀破籠之後，怨毒地往曲一凡這邊看過一眼。接著撲閃著翅膀，向著遠處飛縱而去。
速度似緩實疾，看上去不快，可幾個閃爍之間，已然臨至視線盡頭。相信只需下一刻，便能藉著此地霧氣的掩護逃之夭夭。
此地的霧氣，在方才周老鬼的術法，以及曲一凡與紅山夫人交手餘波衝擊下，變得七零八落。故而視野短時間沒受什麼阻礙。接觸到鳥雀怨毒的眼神，曲一凡剎那間似明白了什麼。
儘管有些不可思議，但修真界術法萬千，自己不能理解就並不代表不存在。就好似外人也不理解自己身上的諸多種種一樣。
方有所動作，一道赤紅箭矢卻是先一步電射而出。一聲哀鳴，鳥雀應聲而咯。身體從頭至尾被箭矢刺了個對穿。
“好了，這鳥人終於死了。也算圖個耳根子清淨。”紅山夫人收回手中弓劍，劍曲一凡望來，嫵媚一笑。一時間風情萬種，與之前女羅剎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道友介紹
一下，妾身紅山島主，外人都叫我紅山夫人。”咯咯一笑，紅山夫人屈身行了一禮。
“曲一凡。”一笑，簡單的三個字，不需要多言。目光不時望向方才青色鳥雀那邊。
“曲道友不必擔心，那鳥人修煉一種特殊功法。可將一絲元神寄居到鳥雀體內，若讓他奪舍重生，搞不好還真是個麻煩。不過如今它在妾身的射日神弓下，絕無苟活之理。”紅山夫人一番解釋，曲一凡也放下心。
這時，另幾人也過來見禮。曲一凡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足以威脅到他們每一個人的生命。因而不論內心怎麼想，面子上都還是要過得去。
以這些老怪的心思，肯定都不難猜出，曲一凡肯定沒有絕對碾壓他們的實力。方才那種詭異情形雖然駭人，可也必然有極大的限制。否則曲一凡一來就完全可以對他們頤指氣使。又何必表現出那般忌憚的模樣。
可現在又沒有什麼直接利益衝突，這些人在見識到曲一凡實力後，自然就老實了。因曲一凡能殺死風雀子，如果真硬拼起來，估計誰也討不到好。
當然，如果曲一凡在某一刻露出不支之態，也沒誰介意上去補一刀的。
將風雀子的儲物袋收起，這也算自己的戰利品了，自然沒誰有異議。小小的插曲過後，眾人又將注意集中到眼下的祭臺之上。
正如周老鬼所說，這的的確確就是一座遠古祭臺。祭臺的中心便是傳送陣所在。而在這祭臺之上，各種複雜繁瑣的紋路縱橫交錯。眾人大多尋著自己感興趣的地方，開始各自研究起來。
地面上，道道紋路散發出古樸的氣息，其內還有符文，顯得妖異而神秘。
曲一凡大致的看了一會，總覺得哪兒有點似曾相識。忽的，腦海中靈光一閃，“遠古勢力。”這是之前風雀子提醒他的。
而自己所熟知的遠古勢力，就只有山水道宗。這一聯想不要緊，在和眼下這番情形兩相對比。曲一凡很快就發現了不妥。
“這莫非是……”望著那祭臺中央處的傳送陣，心臟不覺砰砰跳動起來。
山水道宗，自己是因它而來，自己能否回去，契機也在此宗門之上。這一點曲一凡很早就清楚，在浮生島，他得到了山水道掩，在葵花五兄弟手中，他又見到了有著山水道掩相似之處，《遁破滄海》和《遁破蒼穹》。
這一切無疑都在表明，在這海北的某一處，甚至就在這方海域之內，就隱藏著一個山水道宗遺址，或許是分宗，也或許只是某處與山水道宗有聯絡的地方。
但不論如何，自己能否返回天南的契機都在那兒。因那裡面，很有可能就有著返回天南的傳送陣，儘管這個希望的可能性委實不大。但這也是迷途中的一點曙光。
天南是自己的家，那裡有自己的親人。自己必須要回去。曲一凡身在海北，但只要有一絲回去的可能，他都絕不會放棄。
“曲道友莫非有什麼發現？”見曲一凡怔怔出神。一直關注著他的紅山夫人開口。
“無。”曲一凡回過神，笑了笑。並沒有打算將自己心中所想告訴旁人。自己來自天南的事情，目前只有羅天知道，還有羅天島的另外幾位長老。除此，此事若一旦傳揚出去，對於自己在海北的處境絕無半分好處。
紅山夫人皺眉，不過也沒有說什麼。曲一凡繼續自顧自的觀察，越是細看，他便越能在這祭臺的蛛絲馬跡上，發現曾經山水道宗的痕跡。
“若無意外，這裡應該就是曾經山水道宗弟子進出宗門的一個節點。”作為曾經的世界霸主，山水道宗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必須對各個地域都有著絕對的掌控。由此在各方設立傳送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如此多年過去，這節點儲存依舊如此完好，這倒也奇異。”望著腳下傳送陣，曲一凡不由再次領略到了曾經霸主宗門的輝煌。
“算算時間，快天亮了。”周老鬼抬頭看看天色。此地濃霧已粘稠如墨，光線根本難以穿透進來。此話剛落，眾人便覺有些異樣。
低頭一看，“怎麼可能？”“這陣法哪兒去了？”……
眾人紛紛詫異，不只是傳送陣不見了，就是地上那些詭異莫名的紋路以及符文都不見了。一切，好似就換了個地方。可祭臺依舊存在，濃霧也粘稠如往昔。
“這是怎麼回事？”紅山夫人望向周老鬼。
“不知。”周老鬼搖搖頭，眉頭緊蹙。
“呼~”少頃，嘆了口氣，“此地太過詭異，還會發生什麼變化我等都猶未可知。還是先出去吧，至少有關這祭臺上的一些特徵老夫也已記下，反正此島在這兒，我等可以隨時再來。”周老鬼的話，得到所有人點頭。
破開了九宮大陣，眾人自然無需再往原路返回。飛身而起，臨走之前，曲一凡回過頭，深深寧忘了下方祭臺一眼。
出了九宮島，天色已至天明。“師兄，你回來了
。”回到飛舟甲板，方浩師徒依舊在此等候。與天魁老祖點頭致意。
曲一凡隨即便和方浩走入船艙之中。當從方浩口中聽說九宮島夜晚會消失之時，曲一凡著實吃了一驚。
盤膝坐於船艙之內，待方浩走後，曲一凡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此島只是投影，那想必是和九宮陣中一樣的道理。至於其內更深層次的東西，我現在還看不透。不過一切都與山水道宗有關，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山水道宗，這個遠古宗門雖埋葬在歷史長河之中，可其留下的痕跡卻貌似無處不在。可有一點，卻又讓曲一凡深深地疑惑起來，“如此多蛛絲馬跡都指向山水道宗，按理說有關其記載的典籍不說鳳毛麟角，可也應有一些才是。”
搖了搖頭，“等進入海盟之後，有必要查閱一下這方面的訊息了。”
自己現在的修為，曲一凡感覺回天南應沒什麼問題。“不過能在此之前更進一步，想必回到雀州也能幫到師父他們。”
如歸平時，自己而今的實力回雀州自然沒什麼問題。可若那兒依舊處在戰火的籠罩下，除非有了絕對實力。否則就算回去了，也對戰爭的進展無濟於事。說不定在混亂的戰場中，自己的情形會比在海北更加危險。
權衡再三後，曲一凡覺著既然遇到山水道宗這個契機，那也該有意識打聽一下回去的路了。不過也無需操之過急，“看來還是得按照原定計劃行事。”
目光一閃，心裡已有了決斷。
飛舟在海面上沒有滯留太久，便決定返航。此次雖沒有用去太多的時間，一些老怪仍停留在九宮之陣內。不過他們出來與否，對於這天魁島一行已沒有多少意義了。
或者說，現在的重心，已經不只是放在九宮島本身。
“此島的情形大家想必已經摸清楚了。”還未回到天魁島，天魁老祖便迫不及待地召集眾人。
廳內近十人，曲一凡還有與他一同出來的紅山夫人等幾個老怪都在場。方浩沒能參加這次會議，對於九宮島更深層次的探索，這裡已經不需要他了。
天魁老祖視線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一群人圍坐，曲一凡和紅山夫人分別坐在他左右手。幾個見識過曲一凡實力的老怪，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只是後面才歸來的兩個老家夥對此道有些意外。想不通這個毛頭小子怎麼看起來似與元嬰後期的紅山夫人有了平起平坐的資格。
不過在場都是聰明人，詫異過後，兩人也是不動聲色。眼下可還有一樁大買賣等著他們，自然沒工夫為這些小事傷神。
天魁老祖左右看了一眼，目光最終落在右手位的紅山夫人身上，“紅山道友，此事你比我清楚，還是由你來為在場諸位講明吧。”
紅山夫人點頭，也不起身，“妾身與兩位道友在夜晚破去九宮之後，發現深處核心並非是什麼天材地寶，反而有一個傳送陣。”
此言一出，之情的幾人面色如常。唯有後來的兩人面露詫異，他們都是白日才破去九宮的，自然沒能看到那只在夜晚時候才會顯現出來的奇異一幕。
這場會議開了許久，直至飛舟落迴天魁島才算結束。
告別方浩，曲一凡到住處找到羅天。
“想不到這世間還有如此奇物。”聽了曲一凡一番敘述，羅天與身旁的苦極真人互視一眼。呆傻二貨也在一旁。
曲一凡點頭，他將此行的發現除了山水道宗之名外，全部告訴了二人。這也是天魁老祖默許的。
九宮島具體是個什麼存在，這一點無人能夠解釋。但其上的遠古陣法是所有人都感興趣的。紅山夫人他們幾個最初發現此陣法之人，原本肯定是想將此事壓下，暗自謀劃一番後自己動手。
否則每多一個人知道，便會多一杯羹被人分走。可離開九宮島，他們也心知要將此事壓下不太可能。先說天魁老祖已在外面發現了此島的不妥，就是仍身在九宮之內的那些個老怪。就遲早也會發現其中蹊蹺。
既然已經擺到明處，那索性開誠佈公。集合眾人之力，策劃進一步的行動。反正前路為之，多找些人探探路也是可以的。
既然有天魁老祖一份，那這次事就還是由天魁島主導。
““一凡兄也要去麼？”羅天含笑。
“天魁道友要與我去參加總比，具體行動時間肯定是在他歸來之後。”曲一凡苦笑，“至於我，屆時海盟多半會另有安排。”
“那麼你二人呢？”曲一凡反問。”
“羅天島那一攤子我還沒收拾妥當，就先不去了。”羅天遲疑，“況且前路莫測，是福是禍還都是兩說，我這個羅天島主要是在其內有個什麼閃失，豈不斷送我羅天一脈香火？”
羅天主意已定，二人望向苦極真人。其目光卻是滿含憂色落在身邊二貨身上，“你們覺得我若走，我這徒兒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