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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仙降

七萬層的時候,血肉剝離得只剩一排骨架。模樣分外恐怖。但他卻仍僅僅握著手中之劍,即便化作一具骷髏仍不肯放手。

被氣壓從身上捲起的血肉,並未就此遠去。而是融入了手上長劍之中,使之劍身上耀起了一層炫目的紅光。只是這光芒,是用他鮮血,乃至生命所點燃。

下一刻,當八萬層降臨時,即便是這最後的骨架也無法支撐。砰地一聲後,於顫抖中,被碾壓成虛無,化作一捧骨灰,同樣融入了長劍之中。

長劍之上血光大盛,曲一凡的意識依舊清醒著。自己肉身已毀,尚未凝結出元嬰的他本應神魂俱滅。可他此刻,卻有了另一副身體。

這副身體沒有溫度,相比起血肉之軀。也感受不到痛楚。可隨著長劍上血光的滲透。這冰冷的世界中也有了絲溫度。

漸漸地,他感受到血液在流淌,心臟在跳動,一排骨架在長劍內撐起。一把劍,卻好似一個生命。

劍身上的血光忽明忽暗,好似呼吸。

無邊的壓力,使得長劍內部在不斷收縮,劍身嗡鳴不已。

漸漸地,曲一凡又感覺到了痛,前所未有的痛。這本是血肉之軀才會有的感覺。而這也意味著,長劍與自己的身體正在這威壓的催使下,達成最後的融合。直至成功的那一刻,自己與長劍將再不分你我,劍是自己,自己是劍。此為人劍合一。

成敗在此一舉,過程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若失敗,自己於長劍中尚未完全形成的血肉之軀,便會胎死腹中。自己與之長劍一起,也將從此淪為一件死物。

天魁山頂,天魁老祖目光閃爍,他雖不知曲一凡此時究竟在做什麼,可卻能大致看出其此刻的狀態。

“機不可失,此人給我的感覺如此恐怖。若是就此將其拍死腹中,也免得日後多出一個不必要的隱患。”抬起手,說著便欲一掌往天梯按下。

可忽的,腦海中那血淋淋的一幕再次浮現,似在提醒著他。若敢動手,腦中的屍山血海,或許就是他未來某一日的寫照。

時機轉瞬即逝,“唉~罷了,我暫且助他一臂,也算結個善緣。”手掌依舊落下,只是其內的殺機化作一股柔和之力。

穿梭的長劍此刻已是突破九萬曾,劍身上血光不斷收斂,相信只需一時片刻。待血光完全融入長劍之中,一切便算大功告成。

只是九萬曾的威壓,也根本無法阻止長劍穿梭的腳步。

九萬一千層、九萬二千層、九萬三千層……眼看著一層層臺階於身下眨眼而過。

這裡的壓力雖已到了一種足以摧山斷石的程度,可長劍上血光收斂的速度,卻仍是不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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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還不夠。”心底暗暗著急。若這天梯走完,壓力都還無一個跨越式的增長的話。自己這半生不熟的身體要麼夭折,要麼就等於一個十月未滿的早產兒,說不定就廢了。

可忽的,一股壓力,如排山倒海般地從四面而來。長劍一滯,一直一往無前的勢頭竟也為之一緩。

這壓力來的莫名,遠遠超出了天梯正常的提升幅度。來不及多想,曲一凡只是駕馭著自己這具新的身體,拼命往前,再往前。儘管由此而來的是千倍百倍的痛苦。

劍身劇烈顫抖,發出了陣陣哀鳴。

九萬八千七百五十二層、九萬九千貳佰叄拾貳層……唯有歷代天魁之主有資格,一見的天魁山之頂盡在眼前。凜冽的罡風猶在耳畔。

“啊!”心底在怒吼,因為痛楚,也因為這即將成功時的喜悅。當發出時,一聲嘹

亮的劍鳴響徹九霄。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聲音在天魁山腰處的眾人也都隱隱可聞。並非刺耳,而就是好似在耳畔響起。若隱若現,卻又直入心魂。

在場老怪面面相覷,均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羅天與苦極真人對視一眼,沒有言語,視線重新落回到了眼前的光幕之上。只是下一刻……

砰地一聲,好似瓷器落地時的聲響。這記錄著第二場考核排名的陣法光幕,竟在這一刻破碎開來。化作漫天星辰般的光點,就此消散了。

人群一陣譁然,還沒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長劍之上血光盡斂,現出了冰藍色的劍身。與之同時,劍身的顫抖也停止了。只是一往無前,不論四周如山嶽般的壓力如何加劇。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七、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八、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只是一瞬,一道驚鴻從天梯上衝出,也看清了這天梯後的世界。

如天潭秘境外的天山之頂,眼前呈現出一片荒涼。罡風肆虐著周圍一切,也將這裡的土地消磨的光滑如鏡。

不同於天山之頂的一眼望不到邊,這天魁山之頂的景色,只是一眼,便可盡收眼底。

劍光一閃,現出了曲一凡的身影,他手中沒有劍,因此刻的他,就是劍。

只是一眼,目光便定格在了位於此山之巔,一個高大人影身上。

這是一個中年人,年歲大概與羅天處在伯仲之間。身上肌肉隆起,那種如巍峨大山般的感覺,讓曲一凡不禁想到,那記憶中的魁首峰掌座。

曲一凡在看他,他也在看曲一凡,二人相視良久。

“在下曲一凡,多謝前輩相助之恩。”一抱拳,腰身也微微躬下。

天魁老祖沒有言語,眼中透著一種難言的複雜。

曲一凡注意到,其目光似有意無意地落在自己身後。偏過頭,差點沒被所見的一幕驚掉下巴。

此刻的天梯,已經停止了消散的勢頭。而餘下的臺階之上,此時卻是裂紋漫布。尤其是越靠近頂層的臺階,那縱橫交錯的溝壑,望之觸目驚心。

“這……”僵硬地迴轉過頭,面上不免有些尷尬。雖不知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但不用想也是因自己而起。因那一道道溝壑,分明就是劍氣所刻。

“這天梯我之前便試過,怎麼也不應該如此脆弱才是。”心中暗自詫異,表面不動聲色,靜候著對面之人的發落。

“沒有我,你一樣可以。”天魁老祖收回目光,深深地看了曲一凡一眼。

曲一凡不答,心知還有下文。

“舍自身肉身,以劍證道。如此魄力、如此悟性,當世唯道友無出左右。哈哈!在下天魁子。若道友不嫌,可喚我一聲兄長。”說著,天魁子哈哈一笑,沉悶的氣氛霎時被打破。

曲一凡松了口氣,若對方咬死讓自己賠天梯,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謝前輩抬愛,那晚輩就斗膽與前輩平輩倫交了。”重新抱拳。

就在曲一凡與天魁子,在這天魁山之頂閒談的時候。無盡蒼穹之上,穿梭過層層虛無,一點亮光出現在眼前。

雲煙繚繞、仙音渺渺。道道彩虹如同門戶,橫跨萬千里,連線在朵朵白雲之間。

一座龐大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恢弘供電當中,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人影高坐帝位,他是一個人,卻如同千軍萬馬。他的身形和這恢弘的宮殿比起來微不足道。可恍惚之間,又如同一個巨人身立於天地。自有一股肩挎蒼穹腳踏天,天下風光我自觀的無上

威儀。

身影斜臥在龍椅上,端起酒盞輕品慢酌。珠簾遮蔽了他的連,就連身形亦好似若隱若現,模糊間使人看不清了。

殿下成群結隊的仙影,於仙樂中輕歌曼舞。面上輕紗拂面,身上薄紗裹體。好一派只聞今朝,不問何夕。

“帝上!大事不好了!仙……劍,是那把劍的氣息!那把劍又出現了!”忽的,殿外一陣急呼傳來,隨即跌跌撞撞地跑進一個老者。

老者一身素衣,手握拂塵,鬚髮眉冉皆白。本應是一派仙風道骨,可此時面上除了驚惶之外,就再找不出其他。

歌舞聲戛然而止,眾仙影在施過一禮後適時地退了出去。

“國師如此匆忙,所謂何事啊?”高座上的帝皇依舊漫步盡心,並未因老者地突兀闖入而氣惱。

一手扶在龍椅上,撐著側臉,任憑身側侍女悠悠然地將一顆葡萄送入口中。

“啟稟帝上,臣方於天井邊冥想,井中池水忽有所動盪……是……是那把劍。”老者與帶驚顫,猶自驚魂未定。

“哦,你說這個啊。能讓國師你如此的,想必也只有這個了。”龍椅上的身影應了一聲,身形微動,換了個方向斜躺。

“那把劍萬萬載以前,是差點給我族帶來過滅頂之災。不過追根究底,有能力將我族推向萬劫不復境地的,是那個人,而非一把劍。”帝皇言辭不疾不徐。

“話是如此,可……”老者也心知自己方才被那物的聲名所懾,反應是有些過激了。但話未說完,高坐帝位的身影一擺手。

“朕方才也有所察覺,那劍意中隱帶血氣,不過是下界的一個無知小兒,人劍合一,合到那東西上罷了。一把魂死源消的殘劍,又能夠掀起什麼風浪?國師你就不必多慮了。”

“可是帝上……”老者還欲說什麼。

“哼。”

一聲冷哼,他身子一顫,豆大的汗珠從額前滾落下來。

“朕知國師你心繫我族,可平日當以國事為重,還是少浪費心力在一些瑣事為好。”帝皇語氣不怒自威。

“帝上息怒,是臣魯莽了。”老者連連磕頭。

“嗯,退下吧。”龍椅上的身影閉上眼。

“臣告退。”老者站起身,垂手,腳步向後退去。

“且慢。”就在老者退到殿門口,正欲轉身而去的剎那。威嚴的聲音響起。

老者立地跪倒。

“朕雖不認為一把殘劍,在一下界草民手中能有什麼作為。但以國師之見,為防萬一,也應不置之不理才是。”

略一沉吟,“國師可知那劍的具體方位?”

聞言,老者不禁抬起頭,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並非是遙望那高高在上的帝皇,而是凝望上方虛無。彷彿那裡,正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他。

“山水……大界。”不等龍顏不悅,從老者口中,顫聲吐出了這四個字。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突然……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龍椅上身影直起身,拍著扶手大笑不止。一連兩聲有趣,也不知為何樂不可支。

老者垂首。

“朕記得兩儀道宗分裂後,還有餘孽在那兒吧?就讓極光道宗降下一人,去把那不知死活的下界之修給朕帶回來。”

“臣領旨。”

老者走後,宮殿中想起了帝皇一人的自語。

“嘖嘖,當年的眾生之主,還不是被人抬手間滅了。若不是那位的存在,朕對那山水大界也是有興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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