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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山水之間

裡面有兩塊靈石,以及穆平山早年行走雀州時所使用的地圖,而其他地方,便被曲一凡放置進了一些衣袍、乾糧等雜物,儘管如此,其內的空間卻依舊顯得極為空曠。

靈石乃是修真界最為常見的一種消耗類資源,其形成源自於天地靈氣融入山石土層之中,經歷萬載歲月後,方能以礦脈的方式孕育而成,因環境或時間等多種因素,靈石的品質也不盡相同,亦被分為上中下三品,當然,也不是不存在無暇級的極品靈石,但那已屬於天材地寶的範疇,僅存在於傳說罷了。

靈石之所以屬於消耗品,是因修士嘗以此物輔助修煉及恢復法力,若靈石之內所蘊含的天地靈氣消耗一空,那自然便成一塊廢石了。

同時也源於靈石的消耗量巨大,故而被修真界的修士之間,當成了貨幣流通,而各品質靈石之間的兌換基準是,一百塊下品靈石等於一塊中品靈石,一百塊中品靈石則又等於一塊上品靈石,至於極品靈石,既屬於天材地寶,那自是有價無市,靈石品質越高,那麼內蘊靈氣無疑便會越濃郁、越精純。

穆平山所給予的,是兩塊下品靈石,雖只是下品,可對於一個小地方的凝氣修士來說,卻也是極為珍貴之物,因為靈石說來常見,但卻都掌握在那些修為高深者或是大勢力手中,這也便是無數散修為何擠破頭,也要加入一方勢力的原因之一。

散修,這是對修真界無門無派之人的一種稱呼,光從字面上看不出褒貶,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貶義詞,因你無門無派,就代表無依無靠,他人若對你意圖不軌時,便無需有任何顧忌。

曲一凡知道如今的自己便是一名散修,就是不知穆平山算不算。

臨行前,他也曾問過穆平山是否要一同前往風月國,畢竟其看上去,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但自己的一番好意卻被穆平山笑著拒絕了,“一凡兄好意,為兄心領了,家師仙去不久,我這做弟子的,理應在此守孝一二,且為兄修煉之法有些特殊,倒是用不上太多資源,或許一凡兄你這一去,多年後歸來,修為進境還不如我呢。”

“修煉之法有些特殊?”穆平山修煉之法有何特殊,曲一凡

不知道,既他不願同行,那便由著自己獨自上路了。

曲一凡一路看山看水,彷彿又回到了自己曾經在蒼峰獨行天涯的日子。

儲物袋內所儲備的乾糧他基本不動,而是喜歡自己在路上碰到什麼兔子、狍子的野味偶爾打上兩隻,就地燒烤,再配上甘醇的美酒,那滋味……

值得一提的是,曲一凡儲物袋裡所裝的美酒,比淡水還多,這麼多年天涯獨行,偶爾寂寞之時對星賞月,手上又豈能少了一杯美酒?所以他雖非好酒如命,但也是酒不離身,且他只喜香酒、甜酒,卻不喜苦酒、烈酒。

一路上,曲一凡看到了不少美可入畫的河山景色,如百鳥歸巢,如夕陽西下,如皓月當空,如青峰落湖……不時也會路過一處處或是田園風光大好,或是山村炊煙裊裊,並偶爾於熱情好客的農家盛情下,在其家中歇上一腳。

……

一座幽深的山谷之間,一條小河潺潺而過,河裡錦魚蝦蟹嬉鬧不停,河面一條小船悠悠,其上擺渡人頭戴斗笠、身穿布衫,手中船槳搖曳,蕩起譁啦啦的水聲,口中歌謠唱起,似與這山、這水,還有那岸邊的蘆葦,融合為了一體。

“山間幽谷蘆葦深,天邊鴻雁了無痕。河中水底魚蝦戲,鏡面船上擺渡人。”

一側山谷之上,一名白衣青年負手而立,他一頭長及腰間的黑髮沒有梳理任何髮飾,就這麼隨意披散在身後,再配上他那一席雪白長衫,無端為其增添了幾分飄逸出塵之感。

“此景,可入畫。”收回望向天邊鴻雁的目光,曲一凡一語終結,為眼前這幅美景下了最後的定論。

距離他離開夢仙國,如今已有兩月之久,因常於密林穿行,以及途中不時遇上一些尋常百姓,腰挎長劍總歸會有諸多不便之處,故而曲一凡便將其取下,放入了儲物袋之中,如此一來,他可真算得上是兩手一身輕了。

“如今天色尚早,還是快些趕路吧。”心念至此,曲一凡邁步,沿著山谷邊緣,向著東方,漸行漸遠。

……

幾日後,一片湖水幽深如鏡,放眼望去,遠近皆無,唯有一方竹筏,晃晃悠悠地

飄蕩於這湖水之上。

竹筏上,曲一凡盤膝而坐,沒有刻意的去撐動竹筏,因為開闊的湖面之上涼風習習,帶起他髮絲的同時,也帶動這輕盈的竹筏,緩緩漂流向了遠方。

一路行來,除了山川峻嶺,也難免會遇到一些江水湖泊,若是小江小河,自己便可短時間踏水而行,可若是遇上如眼前這般,遠近無極處,倒影一片天的山水幽潭,便只能自造舟船,從水路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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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一凡收回望向遠處的目光,繼續於竹筏之上默默吐納起來,孤寂的時光是漫長的,好在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因為,在遇到穆平山之前的那些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就這樣,又不知隨波逐流了多久,遠處天際間,隱隱有隆隆聲遙遙傳來。

“變天了?”曲一凡詫異地睜開眼,不過還沒等他作何反應,方才尚在天際盡頭的轟隆聲,眨眼便於頭頂炸起。

四周水浪翻滾,竹筏亦隨之傾倒,曲一凡面色一白,口中隨之便是一道血劍狂吐而出,他來不及駭然,連忙隨著竹筏傾倒,順勢栽入了不知多深的湖水之中。

遙遠的天際之上,四道人影踏空而立,分作兩方遙遙對峙著,一方有三人,而另一方,卻只有寥寥一人,且看其身姿阿諾曼妙,竟還是個女子的模樣。

“飄雪仙子,你若識相交出那物,我等可以不為難你,否則,就別怪老夫今日辣手摧花了。”三人一方,不知是誰緩緩開口,不過聽其聲音,卻似一個老者的樣子。

老者此言一出,所等來的卻是長久的沉默,他冷哼一聲,似不願再費口舌,踏前一步,率先向對面女子發動了攻擊。

蒼穹似欲破碎的聲音交織到一起,引得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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