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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君命(一)

他輕笑了一聲,促狹地說道:“對了,顧兄的武功可是很好的,你可別想著逃跑了,被他抓回來,可是很沒面子的,他可不會顧及你的心情,什麼事情都順著你。”

萩娘白了他一眼,輕輕地說道:“我才沒那麼笨。”

就是要逃跑,也要計劃得萬無一失才下手,一旦跑了就要肯定絕對不會被抓回去才行。

她想起他要去建康的目的,便試探地問道:“你打算怎麼應付這罪名?謀逆之罪,可不是兒戲呢。”

桓玄瞭然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自是早有安排,你那琰郎以為我會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而名聲盡毀,那完全是痴人說夢,我隱忍不發,只是為了讓他們鬧騰地再大一點,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頭,再不敢對我有絲毫輕忽之意。”

原來是要趁機炒作自己,真是有夠卑鄙的,萩娘忍不住又替謝琰擔心了起來,她故意裝作不信的樣子說道:“只怕你是唬我的吧,調動軍隊這樣的事情若是沒有上級的命令,又怎麼可能調動得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想要怎要逃脫這個罪責呢。”

桓玄從容地答道:“自然是有上級的命令的,只不過,那個下命令的人,卻並不是我。”

他見萩娘皺起了眉頭,一副不問清楚決不罷休的樣子,心裡很不痛快,不高興地說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關心關心我,而不是總想著那個根本不曾將你放在心上的人?”

萩娘見他發火,便也不跟他多廢話,冷冷地說道:“我愛關心誰,思念誰,都是我自己的事,若是你看不慣我這樣子,你便將我帶回建康去,我保證再不會煩你。”

桓玄想著自己還真是太寵愛她了,簡直是慣得她無法無天,便故意氣她道:“你別以為你那琰郎見翠華宮裡沒了你便六神無主了,他根本都沒派人去找你,我府上,江陵,荊州,他沒有一處去過,我的人守株待兔了許久,連他影子都沒見到,卻是反而和王雅一起商量著怎麼爭權奪利去了,你以為他是多清高的人嗎?其實只要是個男人,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你的琰郎和我又有什麼區別?”

萩娘臉色果然白了白,心中隱隱作痛,卻嘴硬道:“我的琰郎最是聰明,定是早就發現你將我藏起來了,才沒有去找我的,他絕對不會放棄我的……”

她說著說著,話音卻弱了下去,若是謝琰真的以為自己死了,想要和桓玄拼命可怎麼是好?

她著急地說道:“求你告訴他我一切平安吧,若不是這樣,他真的會和你鬥得兩敗俱傷的,你那什麼勞什子的帝業還沒成呢,若是先和謝家鬥了起來,豈不是便宜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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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悠悠道:“我那帝業是勢在必得之物,歷史書上寫著的,又怎會有什麼變故,我便是要死,也是當了皇帝以後再死,你那琰郎卻可就不一定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貨永遠都是那麼地鎮定,實在是太狡猾了!

萩娘突然想起來某個電影中有一種叫做幸運藥水的東西,其中有一個人以為自己喝了幸運藥水,便超水平發揮,完成了自己平時根本無法完成的事情,直到最後,別人才告訴他,他根本喝的就是普通的水而已。

若是他相信自己背負著天命,自然就是無所畏懼,行事肆無忌憚了,若是讓他不再相信自己身上所謂的宿命,他是不是會畏首畏尾,亂了手腳呢?

萩娘故作神秘地說道:“你這可是在說笑了,我就不信歷史經你這樣一攪合,還和原來一模一樣,既然旁人的命運可以不一樣,你的命運為什麼就一定一樣呢?你不是也說過嗎,王法慧本該是早就死了的人,但實際上她最後卻是被你害死的,你的命運也是一樣,即便之前是會達成帝業後再死,如今也有可能因為蝴蝶效應,導致你根本就做不了皇帝也不一定啊。”

桓玄眼角一陣抽搐,這小姑子,真討厭,每次都說中自己心裡最害怕的事情。

當先帝司馬曜提前死亡的時候,他還自以為得計,沾沾自喜了許久,之後卻發現許多人的命運都不同了,王恭,司馬道子,王雅,甚至謝琰,他們都偏離了歷史書的設定,開始往各種不同的方向亂走了,本該起兵造反的王恭經他反覆挑撥竟然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出兵,而本該鬱郁一生的王雅卻和謝琰一起上躥下跳的,這歷史,不再是他熟知的歷史了,自己的命運,也似乎並不那麼確定了。

他必須得立刻做些什麼才行……

六月快要結束的時候,夏末的陽光比之往常更為炎熱,令人心緒煩悶,皇帝司馬德宗和弟弟司馬德文向來是形影不離的,如今也是讓宮女擺了冰塊扇著風,一起在宮中的水邊樹下陰影中休憩,觀魚取樂。

如今可是在古代,即便是帝王家,想要在夏日中取一絲清涼也是十分困難的,和普通平民一樣,兩人都避著外人,脫下了累贅的寬袍,即便如此,還是又悶又熱的,司馬德宗不高興地對服侍的女官們發作道:“你們,幫我把太陽射下來。”

年輕的女官們面面相覷,只能求助地望著琅琊王司馬德文。

那些世俗流行的話本和戲文裡,皇帝的弟弟一般都是不學無術,肆意草菅人命,善弄權勢的大反派,先帝的親弟弟司馬道子便是一個現成的例子,然而司馬德文卻可說是皇室的一個例外。

雖然今年他才只有四歲,卻是十分早慧,複雜的宮廷環境和自己那個不中用的兄長,註定了他只能過早地肩負起支撐皇室的擔子來。

原本這兄弟倆還有皇太后庇護,自然是無人敢怠慢,可是現在司馬德宗眼見是個不頂事的,根本左右不了朝政,司馬德文卻是年紀太小,又兼名不正言不順,因此兄弟二人簡直是如同傀儡一般,在宮中都沒有話語權,更遑論國家大事呢。

不懂事的孩子有一點是最為幸福的,就是他永遠不知道痛苦為何物,永遠也看不明白別人看待他的眼神,因此司馬德宗可以說是整個司馬皇室歷代以來最幸福的一位皇帝了。

司馬德文卻是他背後那個隨時準備著替他收拾爛攤子的,所有人眼中的配角,即便諸人都認為他頗有賢德之名,然而他卻始終只能站在兄長的身後,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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