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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翠華宮(六)

這話實在是很難直白地說出口,顧女官臉上飛起一抹紅暈,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下去。

桓玄想著對著妙音的心腹,此事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便委婉地答道:“在下和妙音娘娘自是頗有緣分,才會略盡綿力,庇護於她。”

顧女官想到之前自己一直誤會了顧微,不由得很是羞愧,忙向顧微道歉:“都是奴婢先入為主,以為妙音娘娘和顧侍藥……,這才深恨你眼見皇太后逼問於我,卻毫無仗義執言的意思。”

顧微被她這麼一說,臉也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說道:“您想到哪兒去了,妙音娘娘身份高貴,怎麼是我這種低賤之人所能企及的,我來清暑殿內為妙音娘娘安胎,也只是因為桓公的吩咐罷了。”

他雖然口中是這麼說的,然而那羞澀的表情和眼中的不安,卻分明表現出了對妙音特殊的情緒。

這幾人的關係實在是太錯綜複雜了,萩娘靜靜地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心中卻思緒萬千,幾乎是無法停息。

這邊顧微正在替顧女官檢視傷口,他先讓顧女官將雙手浸在溫水中洗去凝結的血跡,又用燒酒清洗著她的傷口,只見她指骨軟綿,似是有幾根折斷了的,而指甲中更是嵌著沒拔盡的木楔木刺,看著都令人刺心,更別說當事人該有多疼了。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為她清理傷口,拔出這些殘留的異物。然而顧微躊躇地看著顧女官的手指,總覺得自己身為男人,雖然是醫者,亦是男女授受不親,不適合做這樣親密的舉動。

萩娘見狀忙上前問道:“可要我幫忙,女子總是細心一些。”

顧微望著桓玄,似有詢問之色。

桓玄很是欣慰,萩娘終於有願意融入自己的勢力中的舉動,自然是點頭答應了。

顧微這才客氣地對萩娘說道:“只要將這些木刺拔盡就可以了,若是有殘留在裡面的,不僅傷口難以癒合,更是會引起高熱,屆時許是會有生命危險。”

這時候的醫理竟然已經這麼發達了,還知道感染高熱這種症狀是很危險的,萩娘忙點了點頭,輕輕地捧起顧女官的右手,細心地為她清理起來。

顧女官亦是以為她是桓玄內眷,雖很不好意思,還是恭敬地向她道謝。

這十指連心,自然是鑽心之痛,顧女官很是硬氣,竟然強忍痛楚,一聲不吭。

此時袁惟又進來了,見耳房內都是女眷,便站在門邊對桓玄回稟道:“主子,那另外一個女官剛才想要溜走,被官……被侍衛大哥抓回來了,我把她帶來了,您可要問話?”

桓玄早就忘了此人,見他說起不由得失笑,問顧女官道:“姑姑,那皇太后的貼身女官平日可與你有隙?此時她正在我手中,若是有什麼恩怨,便將你受的這苦楚一模一樣在她身上施展一番,倒也能給你出出氣。”

顧女官驚訝地問道:“陸女官?剛才您不是說,只要皇太后放了我,就將陸女官還給她嗎?怎的她還在您這?”

桓玄笑著糾正她:“姑姑聽錯了,當時我說的是,‘皇太后娘娘,若是您不放了顧女官,我便讓您再也見不到您的貼身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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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女官狐疑地望著他,這又有什麼區別嗎?怎的陸女官卻沒被放回去?

桓玄見她兀自未解,只能笑著解釋道:“我可沒說她放了你,我也會放了陸女官。這皇太后狡詐多詭,自然要讓她的貼身女官送我們出宮才行。”

顧女官汗下,忙回答他先前的話道:“陸女官是宮中少有的厚道人,雖然受皇太后寵信,卻從來不仗著自己的威勢欺凌旁人,相反還經常與人為善,替皇太后化解了不少怨恨。得饒人處且饒人,您還是將她好好地送回去吧。”

桓玄搖頭道:“即便要送她回去,也要等這邊事了才行,我自有安排,姑姑不必憂慮於此。”

顧女官順從地答道:“奴婢自是遵從郡公的安排。”

生性跳脫的顧愷之已然將這宮裡內內外外,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甚至連屋頂水井什麼的都沒放過,終是沒有找到桓玄說的“美酒”,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又被這小子耍了。

他回到側殿時只見門外站著數人,其中,自己曾有數面之緣的陸女官正被侍衛綁著,一臉悲憤的神情,忙上前問道:“怎的這樣對待宮中女官,你們也太失禮了。”

那侍衛很是粗俗,大大咧咧地答道:“這婆娘偷著空子便要跑,俺要是不綁著她,一眨眼就跑遠了。”

顧愷之見他實在粗鄙,不由得很是後悔,不該降低自己的身份親自和他說話,又見陸女官被這低賤之人押著,心中一定更加難堪,便親自上前對她說道:“此處防備甚嚴,你是跑不出去的,若是你答應我不再偷跑,我便放開你,可好?”

陸女官見他俊逸的形貌很是眼熟,適才在皇太后宮中制住自己的身手亦是快捷無比,身上的紫色袍服更是十分特別,一晃神間,心中一個昳麗的影子浮了上來。她訝異地問道:“那日在宮女停靈之處,金女官就是死於你手吧,你為何要這麼做?”

顧愷之沒想到她能認出自己,頓時一滯,鬱悶地對那侍衛說道:“這女子甚為狡詐,的確是要好好看管才行,仔細別讓她跑了。”

陸女官傻眼了,這樣俊美而又善變的男人,她之前可從未見過。

是夜,萩娘宿在側殿,唯一的床榻自然是給孕婦妙音的,她只能躺在草草鋪就的席位上,雖說被褥都是從桓府帶來的,薰有香氣,且十分舒適,但她在陌生的環境總是有些難以安眠,更何況是這山中的孤寺,時時便有奇怪的聲音傳來,如同鳥鳴,又如同獸聲,聽上去十分淒厲。

桓玄頗有風度地坐在一邊,守護著兩人,他背倚著帷幕垂落下來的垂布,見萩娘輾轉難眠,便抱歉地對她說道:“我來這裡的事情,很是秘密,所以沒有安置過多的家奴,只怕你從未住過這樣荒涼的旅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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