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蓮禾指了指他，“你不就是警察嗎？”
左桑替她推開門，還好裡面沒被潑油漆，張蓮禾是不能在這裡待了，不然會被欺負死的，說：“不如你換個地方繼續做裁縫。”
“這麼便宜的房子沒地方租了，還要給我弟弟娶媳婦。”張蓮禾從屋裡端出一盆清水擦窗戶上的油漆。
“姐姐你又去找他了。”一個半大小夥子鼻青臉腫的進來。
“小祖宗你又去打架了，我不是告訴你不要跟著去打架，小心把命打沒了。”張蓮禾放下抹布拉著自己弟弟去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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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不是說不找他了嗎？”
左桑看這個愣頭青，問：“你跟誰混的？”
“公仔強你聽說過嗎？你們警察見了他都客客氣氣的。”
張蓮禾往她弟弟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懂什麼，我不是說不要你瞎混，怎麼還去。”
左桑覺得這孩子沒救了，坐下告訴張蓮禾說：“不知道他哪天就被公仔強給騙著做了替死鬼，你還不好好管管。”
“臭警察，老子不需要你管。”
張蓮禾狠狠打了她弟弟一巴掌，“長生你說什麼胡話。”
張長生氣不過，站起來跑了，任張蓮禾怎麼喊都不回來。
“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爹孃，長生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啊！”張蓮禾倒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臉眼淚從手指縫落到地上。
左桑過去把張蓮禾拉起來，真是個可憐的女人，他問：“我第一次找你時心裡怎麼想的？”
“我什麼都沒想。”
真是個蠢女人，左桑把她扶到床上坐下：“你弟弟我會儘快找個事給他做。”
“謝謝，謝謝。”張蓮禾這輩子被苦難折磨，從來沒有一天是順心的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左桑一如往常的去收保護費，七天後他終於等來了升做探長的命令，北區探長。
陳世豪恭喜他做了探長，誇他是香港最年輕的華人探長，前途不可限量。
他這話很虛偽，華人坐到探長就到頭了，只能往油水多的地方挪。
左桑去北區做探長，王景花錢頂替了他在新界做便衣，林陽則跟著去了北區。
各人的選擇，左桑也不會說什麼。
北區離大陸最近，最也是香港最北的區域，除了偷渡客，賭場，漁民，什麼都沒有，意味著沒有油水。
他和林陽走進北區警察署，這裡亂成一團，還有一股魚腥味。
林陽拍門讓那倆個賭博的便衣和那些警員注意他們。
“報案等下午，今天沒時間。”其中一個說。
“左桑探長到了。”林陽提醒他們。
這群人才住手，放下手裡的牌，有氣無力的喊：“歡迎左桑探長。”
“一個小時不把這裡收拾乾淨，我扒了你們身上的皮。”
左桑說完，和林陽去外面。
林陽告訴他說：“北區向來沒什麼油水，蛇頭也交不了幾個錢，久而久知就成了這樣。”
“那些人蠢不知道怎麼賺錢我替他們想，老子花了二十萬美金，不賺回去，我跳下去吃石頭。”左桑說。
一個小時後，他再回去，果然警察署大變了樣子，他坐到辦公室，問：“誰告訴我你們一個月撈多少。”
“便衣一個月三百塊，下面的警員一百塊。”便衣周平說。
出人意料的少，難怪說沒有油水，估計那些收他錢的英國人會說他是傻子。
“都有一些什麼生意交保護費？”林陽問。
“那些偷渡的，這是大頭，還有拉皮條的，我們這裡連一家像樣子的賭場都沒有。”便衣周平解釋說。
另一個便衣霍華補充說：“生意少，人家還不給面子，說好的一個月三萬塊，給一萬塊就不錯了。”
左桑猛的一拍桌子，“不給面子就不要讓他們繼續做事啊！”
“探長說的容易，北區蛇頭遍地走，大大小小，我們要找他們的麻煩，那一萬塊都沒有。”便衣周平說。
林陽問左桑說：“我們什麼時候去找他們？”
周平你帶林陽先去警告他們一下，然後我再去找他們麻煩。
“是。”
林陽走到周平面前，說：“周平帶我去吧！要到錢你們都可以多分點。”
周平帶林陽去找偷渡的蛇頭，半天後，林陽氣急敗壞的回來，說：“左探長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說我們算個**。”
左桑站起來，忍不住笑了，竟然這麼不給他面子。
不過他不著急動手，和林陽先處理了手頭的案子再說。
他很快找到了一件有意思的案子，有漁民連續被搶，報案的有十起，他猜測沒有報案的應該更多。
“周平搶劫漁民是怎麼回事？”左桑問。
“一些小混混，領頭對面來的，倒是有規矩，只搶富裕的漁民。”
左桑拿著案卷，告訴林陽：“把搶劫漁民那片區域的蛇頭我們都抓來。”
周平趕忙阻止：“左探長都抓了我們的錢少大半。”
“把蛇頭生意交給四個人做，他們生意好做，我們也可以多收錢。”
周平和霍華對左桑有這麼大的膽子感到吃驚，蛇頭大大小小有幾十個，靠偷渡生活的幾百人，要喝西北風嗎？
“你們說說最大的都有誰？”左桑問。
周平坐下，講：“眼鏡蛇算一個，但事發被左探長你給抓了，他一倒黴，海猴子就接替了他；剩下的有亡命，大陸來的；袋鼠也算一個；洪四；李三，水上漂……。”
等等數了一大堆人名，這麼多難怪沒有錢賺。
“巧的是海猴子最近就在那片區域活動。”霍華說。
“就搞他，殺雞儆猴。”左桑拿定了主意，親自帶隊過去。
背靠大陸還不好賺錢嗎？打通各個關節，錢還不是手到擒來。
找到海猴子的地方，周平喊：“水猴子我們探長來了。”
船艙裡一個男人走出來，說：“每個月三萬塊我交行不行？不要來煩我了，警官行不行？”
林陽說：“你的事犯了，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艹，左桑你別欺人太甚，你把我老大搞進去我……。”
林陽跳到船上，打了水猴子一巴掌，“你以為你是誰？你老大都死，我看你死不死。”
“左探長每個月我交四萬行不行？”水猴子吐了口唾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