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忽然不知道該不該拿起。
去監聽這夫妻倆到底在說什麼。
看著螢幕裡面的兩個人，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所以根本沒有辦法透過他們的表情來猜測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真的好。
就在這個時候，揚言忽然走了進來，看到大屏幕上的兩個人，愣了一下，又看姬明宇根本就沒有在監聽這兩人說什麼，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拿起監聽器，問道：“明哥，你為什麼不先聽他們兩個人說了什麼？”
說著，順手帶上了監聽器。
姬明宇並沒有阻止揚言的行為，自己則坐在轉椅上，語氣淡淡：“我猜他們肯定在說吳雨晴媽媽手術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去監聽，他們到底說什麼了。”
反正他們也不傻。
揚言一聽，還真的是，不由地說道：“明哥，你可真的神了，他們還真的說的是吳雨晴媽媽手術的事情。好像是說，明天吳雨晴就會給江宇一個答覆。”
“答覆？”姬明宇奇怪地問道，“什麼答覆？”
“動不動手術的答覆。”揚言耐心地聽著，儘管兩個黑眼圈已經很濃重了。
姬明宇被激起的好奇心瞬間就沒了，而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揚言這才想起來，自己匆匆忙忙回來不是監聽常輕舞跟江宇說什麼的，而是回來匯報情況的。
“明哥，剛才你不是派我出去調查嗎？你知道我發現什麼了嗎？”
姬明宇看了一眼揚言：“有話快說。”
“根據我的調查，吳雨晴的哥哥吳海天失蹤了。”
“他這個哥哥不是一直都在鬧失蹤嗎？”
之前他們就調查過吳雨晴的家庭，發現這個哥哥經常性失蹤。
“以前他都是主動失蹤，這一次他是被動失蹤的。”
“被動失蹤怎麼說？”
“我們之前不是懷疑這300萬是透過某種不正當的手段，洗了之後重新出現在市面上。然後我想到的第一個可能便是吳雨晴的哥哥。”
“然後我就去調查了吳雨晴的哥哥，結果有了驚人的發現。”
“說！”姬明宇的神色有些激動。
“她這個哥哥以前每次失蹤吧，都是能在賭局，賭檔，或者是其他一些地下賭場可以找到，但是這一次的失蹤，很奇怪，這些地方都找不到她哥哥的蹤影。她哥哥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在李長天的恆泰地產公司門口。”
“然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這個人了？”姬明宇的眸子猛地一冷。
“是的。再也沒有見到了。”
“你這麼說的話，很有可能，李長天把吳雨晴的哥哥抓住了，威脅她。不讓吳雨晴說出這300萬的去處？”
“很有可能。”揚言點點頭，但是還是不解地轉頭看向螢幕上的常輕舞跟江宇，“但是，明哥，我還是不明白，如果說江宇不知道，那也就罷了。可是常區長跟吳雨晴朝夕相處，怎麼可能不會懷疑吳雨晴跟300萬有關係呢？”
姬明宇笑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
其實連現在他自己都不相信。
“明哥？”
“這夫妻倆是為了守一顆孝心。”
揚言還是不解，可是姬明宇卻沒有解釋，而是說道：“好了，我們也該去拜訪拜訪這位李長天，李老板了。”
說著，拿起衣服，往外面走去。
揚言指著螢幕上的兩個人說道：“明哥，不用管他們兩個人了嗎？”
“你喊一個人起來，看著他們。我們走。”
說著，便走出了監控室。
揚言只好按照姬明宇說的，連忙叫起一個人看著他們，自己則跟著姬明宇往恆泰房地產公司而去。
這一夜，註定是不眠之夜。
醫院裡。
吳媽媽沒有睡覺，一直看著窗外。
吳雨晴給吳媽媽打了一盆水，端了進來，看著吳媽媽一直盯著窗外，不說話，只好走到窗邊，將窗簾拉得更大，對吳媽媽說：“媽，你看外面的月亮多圓啊。”
說著，轉身擰了一條布，給吳媽媽擦身體。
吳媽媽還是不說話，看著窗外。
自從她醒來之後，就一直是這樣的表情，不說話，也不搭理吳雨晴。
吳雨晴知道，她是在跟自己慪氣。雖然護士告訴她的並不是真實的數字，但是50萬這個數字，對於他們這種普通的家庭來說，其實已經是一筆天文字數。
“雨晴。”吳媽媽終於開口，第一句話卻是：“你這50萬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我要聽你說實話。”
吳雨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吳媽媽，雖然她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媽媽，我不是說錢的事情您不用關心。我，會搞定的。”
“雨晴，你不要再騙媽媽了，你告訴我，這些錢到底是哪裡來的？你媽媽我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也知道這治療胃癌需要花費很多錢，這些錢到底是哪來的？”
說到最後，吳媽媽的話已經變得很嚴厲了。
吳雨晴無奈，只好說道：“好吧，媽媽，我就告訴你吧。這五十萬，是我賺外快賺的。有一家公司跟我合作……”
“雨晴，不要騙媽媽了好嗎？”吳媽媽的神色有些疲憊，“小劉護士說的50萬，根本就不是那個數字。我雖然一直躺在這張病床上，也一直都不跟外界接觸，但並不意味著我什麼都不知道。”
“雨晴，我們家裡雖然窮，在關於你哥哥的教育上，我也是失敗，但是我每次都跟你說我們人窮，但是要窮得有骨氣。你也是答應我的，現在你告訴我，你這筆錢到底是怎麼來的？我的醫藥費到底又是花了多少錢？”
吳雨晴見吳媽媽這麼說，知道這件事是沒有辦法隱瞞下去了。但是她真的不想告訴吳媽媽，更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她。
她想了想之後，坐下，拉著吳媽媽的手說：“你相信我嗎？媽媽？”
吳媽媽的眼睛裡已經開始泛著淚光了：“雨晴，我當然相信，相信你是個好孩子。”
“媽媽，既然你相信我的話，那也要相信我，相信我的這筆錢是清清白白的。”說到這裡，她輕輕地拍了拍吳媽媽的手背，“媽媽，我想了想，還是想讓江院長來試試。明天我就給他答覆。在手術之前你什麼都不要想，可以嗎？”
吳媽媽看著女兒眼中的希冀，沉默了半晌，才點點頭說道：“是媽媽拖累了你，要不是我的話，你現在不知道過得多輕鬆。”
“媽，我不是說了很多遍嗎？你不是我的累贅。如果你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才真的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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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胡說什麼呢？哪怕媽媽真的走了，你也應該好好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連同著我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吳雨晴沉默了，不知該怎麼回答吳媽媽的話。這是一個很沉重的問題，而對於手術，江宇自始至終也沒有說，百分百成功。
陪著媽媽走了這麼長的路，她雖然不是一個醫生，但是也明白即便手術成功，也只是延長壽命而已。到底能活多少年還是一個未知數。
但是，她已經沒有什麼盼頭了。父親走了之後，哥哥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嗜賭成性，終日不著家。家裡只剩下她跟母親，要是連母親也走了，便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了。
所以她現在所有的希望只剩下一個，那就是母親可以長命百歲。
除此之外，她別無所求。
吳媽媽緩緩的閉上眼睛，似乎是累了。
吳雨晴便不再打擾她，而是端起水走了出去。
她將水倒進衛生間，把臉盆放好，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發現吳媽媽是真的睡著了，才悄悄地起身將窗簾拉起。
然後躡手躡腳的爬上隔壁的床，蓋上被子蜷縮成一團。
可是她還是覺得冷。
明明現在只是9月份，但是卻像是冷冽的寒冬般。一層薄薄的被子，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她來的時候只帶了這麼一層被子，想要添被子，根本就不可能。
乾脆，吳雨晴坐了起來，披了一件衣服往門口走去。
門外不冷。
真是奇怪。
剛才躺在床上的時候，卻覺得很冷，現在走出來了，竟然不覺得冷。
她抬起頭看著夜晚的醫院，人不是很多，所以匆忙走過的腳步聲顯得特別的清楚。
頭上便是一頂圓月。
雖然此刻早已經不是中秋月圓之月，但是不知道為何，今天晚上的月亮就是特別的圓，特別的完整。
然而她的人生卻不像今天晚上的月亮，一直以來都是殘缺的。就在她以為要彌補完整的時候，卻發現又是一次殘缺。
她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她的人生才可以真正的完整。
而此刻江院長跟常區長又在做什麼呢？
江院長是否跟她一樣無法入眠？
想到這裡，她心裡更加的沉重。
常區長對她不錯，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知道她的媽媽患了胃癌之後，立刻就幫她申請了慈善救助。工作上更是細心的幫助她，像是常輕舞這樣的領導，已經很少見了。
可是，她還坑了人家一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