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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賭鬥(下)

“石?這是什麼題目?”

“不知道,估計咱們這輩子都不懂,就是來看個熱鬧。”

“是啊,真希望精彩一些,不然這兩金幣白花了。”

“夠嗆,估計這就是那位一級附魔師的獨秀了。”

觀看區議論聲響起,但是這些聲音因為拍賣區防護罩的升起而被完全阻隔在外。

場地中庫裡揮了一下手,地面上升起兩座石臺,石臺上各自擺放著兩塊石頭。而德克和福爾感覺其中一定有什麼玄機,仔細觀察著。

“你們不用看了,這就是兩塊普普通通的石頭。”庫裡說道。

“您這是什麼意思?”福爾好奇的問道。

“既然身為附魔師,就應該懂得萬事萬物皆為魔的道理。既如此就請二位為自己面前的石頭附魔。成功的作品我們東部集市以高於市場價一倍的價錢收購。還有什麼問題嗎?”庫裡說道。

“我沒問題。”福爾傲然道。

而德克此時卻在心中向倉頡問道:“先祖,有沒有問題啊。”

“放心,大不了就是一死。”倉頡的聲音在心中響起。

“一死?你有沒有搞錯,剛才要不是你給我暗示,我有病啊,我跟他賭命。”德克在心中怒吼著。他真的急了,剛剛在福爾以附魔師身份蔑視德克的時候,倉頡憤怒的情緒影響了德克,向他傳遞了可以完虐福爾的資訊,德克才提出了這場賭鬥。

“你這小不點,心性還得練啊,處變不驚懂不懂?”倉街道。

“懂你大……”德克脫口道。

“罵街?”倉頡疑惑道。

“不敢……不敢。先祖您到底有沒有問題啊,就別逗我了。”德克頹然說道。

“回答他,沒問題。”說完倉頡不再出聲。

“我沒問題。”德克也高呼道。

“好,時間定為一小時,三、二、一、開始!”庫裡呼喊完開始,福爾就動了,他喚出了自己的先靈伏於身後,那名老者嘴唇不斷顫動,似是在訴說著什麼。但是任憑德克如何聽都聽不見老者的聲音,這就是先靈的低語吧。

這是德克第一次看附魔師進行附魔,而且還是如此近距離的觀看,一時間看的有些入迷。身旁的庫裡見的可一直沒有動作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正在觀賞的德克。

打了個激靈,德克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場賭鬥,也不再遲疑口中低聲喝道:“出來吧先祖,是您楊威的時候了。”倉頡的聲音在德克的身後緩緩出現。

在一旁的庫裡見到倉頡也是心中一驚,如此清晰的先靈應是什麼等級?哪怕是家族中的戰靈也不及他這先靈吧。

光紋逐漸形成雙目烙印在德克的雙目之上,那有些駭人的四目之態再次出現。

“交給我吧,若輸給他,我這祖魂也就白當了,你好好感受。”說著倉頡在德克背後的映像漸漸散發出乳白色的光芒。光芒不斷向德克的身體內輸送著。

德克感覺自己一點點的失去了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權,但是自己的精神意識還是完全清醒的。

在庫裡眼中此刻的德克氣質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如果說剛才還能顯出幾分稚嫩,那現在透露出的這種自信給人一種千錘百煉的蒼老之感。

就在此時福爾動了,他手中瘦臉化作羽毛長筆在面前的石頭表面不斷刻畫書寫。長筆揮動帶著活動色的光暈,每每劃出一筆就在面前的那個石塊上留下一道絢爛的火紋。

火系附魔嗎?庫裡心中想道,這福爾確實有幾分能耐,他這題目確實有著幾分刁難的味道,但是看這福爾依然這麼鎮定自如,這小家夥看來是要輸了。

眼角看著福爾的動作,“德克”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蔑視的弧度。四目之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德克此時的意識完全清醒,他震驚與自己的身體現在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那灰白色的石塊此時完全變成了另一幅樣子。

“小不點,我認可的魂歌者會獲得一雙眼睛,我稱之為古目。他可以看到世間萬物的本源,也就是它最根本的存在。”倉頡的聲音在德克耳旁響起,向德克講解著。

“看你來您那四目也不是擺設啊。”德克戲虐道。

“哪那麼多廢話。”

伴隨著雙眼之上的古目光芒釋放,德克看到石塊上的灰白色漸漸地被剝離,原本那實質的存在變成了一個虛幻的輪廓。

在這石塊的輪廓內,有著無數晦暗的光點。光點之間也有著一根根曲線相連。

“這是脈絡!?”德克在心中驚呼道。

“看好我怎麼做!”倉頡提醒道,然後他的雙手動了。

德克見到自己的手中光芒湧動,背後的倉頡口中不斷有著優美的旋律傳出。周圍的魔法元素向自己匯聚。伸出兩個手指在石塊上輕輕滑動著,動作柔順彷彿與那優美的旋律重疊,就像與這天意之間的一切相呼應一般。

滑動、敲擊,手指輕觸石塊表面,在石塊上的雜質被這輕微的敲擊震碎然後落在石臺上。咚、咚、咚不斷的敲擊聲傳入眾人的耳中,傳遍整個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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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彷彿帶動著自己的心跳,有的人相信,這敲擊聲如果再快幾分,自己的心跳也會隨之加快。

德克在精神世界之中清楚地看到,他的身體此時正在不斷地拭去那脈絡上遍佈的塵埃。被拭去灰暗的紋理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流露著歡快的情緒。

德克清晰的感覺到,這是來自石塊本身的情緒,並不是什麼魔法附加上去的。這就是源印嗎?展現事物最本源的力量,而不是魔力的附加,高於附魔的存在!

“你給我冷靜點,好好感受。”倉頡的聲音隨之響起,打斷了德克的遐想。

在旋律與敲擊聲響起的時候,一旁的庫裡心中也是大吃一驚。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心跳也被敲擊聲影響了,這是何等的渲染力。這就是附魔師嗎?直至此時庫裡才認為面前這個年輕人或許真的會在這附魔比拼中獲勝。

正在奮筆疾書的福爾自然也被這敲擊聲影響,已經至少十秒鐘他都沒有下過一筆。不知何時開始,身後的先靈也停止了低語。他震驚的看著對面的少年,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結果。此時的他臉色陰沉的已經可以滴出水來了。

眼看石塊上打火紅色光芒逐漸的暗淡,他用牙齒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身後先靈的聲音繼續在耳畔響起,提起羽毛長筆繼續在石塊上劃出了一道弧線。

兩人在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但是這賽場上的暗流湧動也是也是看得在場的明眼人一陣叫好。

此時的兩座石臺上,四目青年用那神奇的雙手在舞動著,面前的那塊石頭也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

對面青年一支羽毛長筆不斷揮灑,不時有火焰溢位視覺效果上不知比德克強上多少倍。而他面前的石塊上也逐漸出現一個絢爛的火紅紋章。

德克自然也注意到了福爾那裡的變化,趕忙在心中道:“先祖,沒問題吧。”

“有時間看別人,多去感受感受!”倉頡厲聲道。

德克也不敢再分神,繼續看著倉頡駕馭自己的身體所做的一切。

賽程過半,德克的滑動越來越頻繁,而福爾落筆的速度卻是越來越緩慢。福爾在之前已經將大部分附魔紋章復刻到了石塊上,現在坐的就是不斷的晚上,形成一個完整的附魔印記。

而德克就像是毫無章法一般,用手指輕輕滑動著,石塊本身並沒有出現任何光紋,但是石塊本身散發的光暈顯示著,德克的動作並不僅僅只是譁眾取寵。

在精神世界中的德克此時眉頭緊皺。在他的眼中倉頡控制這雙手在石塊上的滑動並不是毫無章法,而是順著石塊的脈絡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滑動著。控制著自己的魔力道石塊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在脈絡中注入魔力,讓他變得活躍起來。

“看懂了嗎?”倉頡的聲音響起。

他竟然還有餘力跟自己聊天?德克此時對自己這位祖魂佩服的五體投地。趕忙說道:“大致應該理解了,但是您著滑動的太沒有順序了吧,我根本記不住。”

“那你剛才都在幹什麼?”倉頡略帶怒意的聲音響起。

“看您的手法啊!”德克答道。

“……看順序!由弱到強,循序漸進!”說罷倉頡不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德克與福爾額頭上已經都出現了細微的汗珠,德克更嚴重一些,他的衣襟已經被汗浸透。

“哼,小子,讓你知道什麼叫差距!”福爾出奇的說了一句話,然後手中長筆在石塊上劃下重重的一筆,身後的先靈散發出柔和的能量奔向他面前的石塊。直徑二十米範圍內的魔法元素瘋狂的湧入福爾面前的的石塊中。

在這塊普通的石塊上一個火紅色的紋章赫然出現,文章呈圓形,火紅的紋路上隱隱的還有火焰不斷湧現,彰顯著它的強大。

紋章出現,福爾也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完成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德克那邊此刻也到達了高潮,密集的敲擊聲以及指尖劃過石塊的聲音清晰的傳達到每個人耳朵裡。包括庫裡此時也想看看,面前的這位青年到底能完成什麼樣的作品。

庫裡想到此時,看到德克停下了動作站在原地,右手雙指指向石塊口中暴喝:“現!”霎時間一股強大的魔法氣流湧入德克面前的石塊內。庫裡駭然的發現,整個大拍賣場裡魔法元素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拍賣場覆蓋近千米!讓這裡魔力消失的是這件作品嗎?

強烈的乳白色光芒在石塊上綻放,然後一點點的收斂到石塊之中。德克站在石塊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幸不辱命,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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