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跟可可說了什麼....”
易小景盯著劉季揚，結結巴巴的問。
“也沒說什麼。”劉季揚吃著薯片，不急不緩的回答，“我就是吐槽了一下你夜裡磨牙的事情，打擾我睡覺。”
“我哪裡磨牙了，別瞎扯好嘛？我週末就去找房子！”
易小景拍拍劉季揚的大腿，著急的說道：“別鬧。”
“易小景，你這智商真沒救了。”劉季揚恨鐵不成鋼似的看著易小景，邊吃薯片邊搖頭，“快回去睡覺，我倆在作息上不般配。你早上七點半起床，我五點多，算了吧，算了吧，快回去睡覺了，別想著折騰我。”
“臥槽，受罪的是我好嘛？我都不怕被你起床的時候吵醒，你怕什麼？”
易小景鬱悶的說道。
“你晚上要磨牙呀，扛不住，扛不住，再這樣下去，我們倆個的身子都要變虛。”
劉季揚站起來，單手抓著門框，探出頭衝著莫可可喊道：“莫可可，快把易小景拉回去睡覺吧，他太煩了。”
易小景趕緊拉扯著劉季揚。
莫可可從房間中走出，隔著一段距離看著易小景。
易小景安靜下去，神情非常的不自然。
“小景，你不打算洗澡嗎？”莫可可避開易小景的目光，輕聲問道。
“對，快去拿衣服洗澡。”劉季揚反手把易小景推出房間，腳背勾門帶上，後腦勺倚靠在門板上，嚼著薯片，忍不住的笑著低喃，“真是蠢啊...”
站在房間外的易小景歪著頭，靠眼角的餘光偷偷的觀察著莫可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莫可可側轉身體，走入房間之中。
易小景猶豫了很久後，四肢僵硬的跟著走進去。
“吶，你衣服...”
莫可可把衣服甩給易小景，輕聲道：“還不去洗澡....”
易小景接住衣服，愣了下，隨後連忙點頭轉身逃跑似的走出房間。
這些衣服，他本來是放在劉季揚房間中的，現在又被劉季揚交給了莫可可。
他走入浴室，站在蓮蓬頭下，任由水傾瀉而下，逐漸的想起兩年以前的西嶺雪山。
....
——大邑縣·西嶺雪山——
兩年前，十二月份。
易小景和莫可可乘坐著纜車從上往下，眺望著周邊的景色。
他們倆個倒是沒看出窗含西嶺千秋雪，只覺得很冷。
易小景覺得莫可可是純粹來看雪，提前在景點外邊預訂了標準間。
民宿裡的客人很多，大多是趁著週末放假乘車來玩的白領。
標準間不是很大，兩張床之間僅隔著三四步的距離。
易小景問莫可可為什麼不預定兩間房，莫可可說想要有人陪著自己說話。
那夜，易小景僅僅只是脫了外套就側躺在床上。
他很忐忑，目光閃躲。
莫可可也很緊張，臉頰緋紅的凝視著易小景。
她問易小景為何遲遲過不了英語四級考試，是不是打算在大學末拿一個結業證。
易小景說英語太難，年年都是重在參與。
後來，莫可可開始教易小景英語，再然後是高數。
易小景忐忑的情緒被澆滅了大半，聽得昏昏欲睡，隔著兩床的距離，不安分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衝著莫可可傻傻的笑，“可可，我想牽著你的手睡覺。”
莫可可向易小景伸出手，兩人緊張又有點歡愉中，各自握住彼此的手。
莫可可從微積分談到線性代數，又聊起她所學到的程式語言。
易小景不想談計算機語言，聽著一半就打起了盹兒，在自我本能的驅使下縮回了自己的手，放入被褥下。
莫可可側著身子躺在易小景的對面，安靜的看著易小景。她在大二上學期的時候，為了和易小景好溝通，特意自學了程式語言，可學來的知識似乎只有催眠易小景的作用。
“瓜皮易小景，又鬆開我的手...”
....
莫可可看著洗完澡後就一直坐在電腦桌前面的易小景，雙手撐著床沿道，“你不打算睡覺嗎？”
“可可，你先睡吧，我手上還有點...事情...”
易小景握緊滑鼠，點開申請‘公眾號’的網址，背對著莫可可回答道。
“哦...”
莫可可輕輕應了聲，臉頰緋紅，盯著易小景的背影，遲疑中慢慢的走到易小景的背後，“你在幹什麼？申請公眾號嗎？”
“嗯嗯，打算註冊幾個自媒體號玩玩。”易小景點點頭，慌亂中有點兒不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他語氣頓了頓，遲疑的說道：“可可...”
“什麼？”莫可可輕聲的說道。
“你早點睡吧。”
易小景喉嚨滾動，拇指死死地壓著滑鼠的滾輪，僵硬的點選左鍵退出頁面，又胡亂的輸了一個網址。
“你也早點睡覺。”
莫可可轉身，坐在床邊側躺下。
易小景看著頁面逐漸走神，一擰頭就注意到莫可可正看著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又各自避開彼此的目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讓他們倆個都臉頰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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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景忽然站起來，咽咽口水，在莫可可緊張的眼神下，他驀地故作輕鬆地笑，拿起遙控器，側仰著頭看向空調：
“好熱，我們開著空調睡吧。”
撲哧——
莫可可忍不住的笑出聲。
“可可，你睡裡面，還是外邊？”易小景握著遙控的手輕微的抖，鼓著勇氣看向莫可可問道。
“都可以...”
莫可可同易小景對視了一眼後，錯開易小景的視線，翻了一個身，挪了個位置。
“哦...”
易小景輕點頭，僵硬的走到床邊，躺下的時候順勢關掉燈。
兩人一同看著黑魆魆的天花板，皆是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易小景說想起了兩年前的西嶺雪山的旅行。
莫可可輕‘嗯’一聲，隨即在極度尷尬的氛圍中又講起英語和高數。
易小景擰頭去看莫可可，低聲的說自己早已考過了英語四級考試，希望莫可可不要再給他開小灶教學了。
莫可可沉默下去。
易小景也跟著沉默了一小會兒，試探性的問道：“可可，要不我們談談程式語言，從C語言到Java....”
莫可可小心翼翼的側翻身，凝視著易小景的雙眼，小聲地問，“小景，真的要嗎？”
易小景面容一僵，嘴唇輕微的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