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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過去的故事

青虹學院一行人在首都國際機場下機後,就有微客總部派遣的人員來接機,原本選拔賽主辦方會為來自全國各地的選手們安排住宿,只是條件比較一般,既然微客真有心道歉,隊伍的領頭人譚雅芸就答應了下來,在主辦方人員那裡登記後,就隨微客總部的工作人員去他們安排的酒店。

一路上,自報姓名為李興的微客員工殷勤介紹著,雖然他們安排的酒店不算最好,卻也是首都有名的四星級酒店,各類設施一應俱全。而且他猜多數學生都沒來過北天,所以專門為他們安排了遊覽路線,既可領略古都的風景名勝,也能去見識享譽世界的高新科技園。

學生們聽後都有些意動,然而譚雅芸卻微笑著拒絕了,於是學生們淺淡的想法自然消散。

後來下榻於向日葵酒店,與微客員工分開後,譚老師才向學生們解釋,住上這麼好的酒店已經算是佔便宜,再要覥著臉人家給多少就收多少,別人會怎麼看?青虹學院教出的就是這種嘴臉的學生嗎?即使別人沒這種想法,自己也要有自己的自覺。

好在一行人誰都沒有非去遊覽不可的想法,即使譚老師這樣說,大家也沒誰自尊心受傷,只是偶爾玩笑兩句。

這次來的隊伍與參加市內選拔賽的時候差不多,譚雅芸領隊,周任霖副領隊,區別只在於另外淘汰的兩組選手和他們的指導老師不來了。

安排房間的時候,顧時卿和周任霖佔一間雙人間,裴洙玹和鄭繡晶一間,最後還開了一個大床房,由譚雅芸帶著自己班裡的兩個學生住一起。

行禮安放妥當後,時間已經將近八點,眾人稍微整理後,在走廊匯合,然後一起去酒店餐廳解決晚飯。

席上點了不少北天的特色菜,眾人吃得很開心,還聊了許多關於北天的趣事,當然最後少不了對明天比賽的一番交代,何時出發,去往哪裡,女孩們的心態整理如何,應當準備些什麼……

顧時卿不是第一次來北京,對這些所謂的特色菜不感興趣,連他們的聊天也沒參與多少。

用完餐後,眾人回酒店房間。這地方多數人都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也就沒人願意出去亂逛,何況明天的比賽還像一座大山壓在眾人心頭,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機會,也是唯一一次來北天參加決賽,要是一輪遊他們就沒臉回去了。

回到酒店房間,顧時卿望著窗外與昳城是一番不同氣象的北天夜景,默默無言。

這就是東雲國最上層人士集中生活的城市,也不見得比昳城漂亮嘛。

“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周任霖不知何時出現在顧時卿身後。

顧時卿回過身來,微笑道:“可能是被這座城市迷住了吧。話說回來,你歌曲製作得怎麼樣了?”

周任霖曾拜託顧時卿讓女團成員們配合他錄製一首女團曲,原本安排在上週星期天,可惜與市內選拔賽的時間衝突,後來選拔賽結束,就將時間挪到了週一,週一女孩們配合他完成了二部曲《Me Gustas Tu》的錄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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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任霖笑道:“已經完成了。有你的歌曲作參考,我要是製作不出來就真是蠢貨了。”

顧時卿問道:“能讓我欣賞一下嗎?”

周任霖笑著點頭,“你不說我也正打算給你,畢竟要是得不到創始人你的認可,我自己再滿意也是失敗。”

顧時卿不在意地一笑,“話不能這麼說。”

周任霖不再耽擱,用手機將自己製作的版本傳給了顧時卿。顧時卿收到即點開播放。周任霖神色期待地看著他。

播放完畢後,顧時卿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原本他覺得能模仿女團曲的格式將它生硬地造出來就算不錯了,現在看來周任霖錄製的版本雖然與他心中的版本不可能完全一樣,卻也完美表達了女團曲的核心,甚至還新增了一些自己的東西,值得細品。

“怎麼樣?”

“看來周老師沒拿我開玩笑,感覺比我親自製作的都更有特色。”

周任霖一陣爽朗大笑,笑完之後神采奕奕,彷彿去了一樁心事。

顧時卿從窗邊離開,走到床沿坐下,雙手撐著床沿,看了眼可以映出自己臉頰的地板,隨後仰頭看著周任霖道:“既然周老師製作能力這麼出色,為什麼要來當老師呢?中學也沒有教製作音樂的科目。”

他當然不是覺得老師這職業不好,只是他知道周任霖入職時間短,而且這明顯不是他熱愛的職業。對顧時卿而言,如果不能在自己喜歡的行業工作,生活就缺乏樂趣,沒有樂趣的人生還有什麼過下去的意義?

周任霖吸了口氣,也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兩人就這樣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坐著。雖然名義上他們是師生,實際上也隔著十幾歲的年齡差距,可他們這樣坐著,平視著對方,就像可以無話不談的朋友,兩人之間不存在任何隔閡,甚至比朋友還缺乏顧慮。

周任霖微笑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所以我就長話短說。我辭職了,考取了教師資格證,就來當老師了。”

顧時卿抽了抽嘴角,“您這也太短了吧?還是說詳細點,長夜漫漫,正好聽老師的故事解悶。”

周任霖點點頭,“好吧,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故事。我呢,是昳城大學音樂系出來的學生,不過我缺乏創作能力,嗓音還不招人喜歡,不是當明星的料,最後只能在音樂製作人道路上繼續與我熱愛的音樂相伴……輾轉了幾家娛樂公司,發展都比較一般,這還不算什麼,起碼還能餬口,只是我一直想製作一首能讓所有人的都去聽的歌曲,大公司進不去,小公司待著又拿不到那樣的作品,最後只能放棄咯。”

顧時卿下意識反駁,“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放棄?好歌又不一定都是出自大公司,總有一天能等到的!”

周任霖搖搖頭,臉上依然笑得好像在說他人之事一樣隨意,眼底卻充滿了苦澀,“人不能只為夢想活著,我已經28了,要討老婆,要贍養父母……算了,這些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還是不讓你徒增煩惱了。”

顧時卿確實不懂,他的家庭條件也不需要他擔心這些,但他想讓這個男人的笑容更真實一些,哪怕是苦澀的笑,也不要虛偽的風輕雲淡。

這是他想給這個曾為他仗義執言的男人的回報。

顧時卿道:“既然這首歌已經製作出來了,我們就把它上傳音源網站吧。你署名製作人,然後收益就按市場行情來分配。”

周任霖詫異道:“這怎麼行?”

顧時卿笑著堅持,“除非你嫌棄收益少,不然就別想拒絕我。”

周任霖表情複雜異常,喃喃道:“以你過往的成績,收益怎麼可能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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