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星月神魔錄 > 第257回 織夢魘眷侶終聚首 訴衷情飛雲起巫山

第257回 織夢魘眷侶終聚首 訴衷情飛雲起巫山

上回說到,藍心於天外天浮島山頂湖邊,以一敵二,大展神威,一鞭將紫雲宗鄭高紫府擊穿,收魂煉魄,那影宗顏夢藉著本門秘術化影遁走。藍心這邊才從半空落下,立在湖邊,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音,此時藍心尚未十分醒轉,頭也不回,一鞭就朝身後抽去!

“叮!”

一陣金鐵交鳴於夜色下倏然而起,藍心霍然回頭,也不用攝魂針,鬼爪之上黑氣繚繞,直奔來人哽嗓咽喉,那人身形也快,兩條臂似松非松,一雙手將展未展,一邊用劍,一邊用掌,左遮右攔,前擋後架,將藍心鬼鞭鬼爪牢牢抵住,圓轉如意,化於無形。

這人自是洛晨無疑,方才洛晨隱於林中,本欲出手相助,誰知藍心半夢半醒之間竟有這等神通,力敵兩名飛仙不落下風,最後還將那鄭高一擊斃命。只是顏夢卻趁機抽身遁走,洛晨看準顏夢遁走之處,掠去追殺,誰知才到那邊,顏夢竟已不知所蹤,洛晨左右尋覓一番,別無所獲,只好先回到湖邊,藍心聽見動靜,這才夢中出手,與洛晨打在一起。

“啊,晨哥!”

二人在湖邊打了足有數十招,藍心方才悠悠醒轉,妙目一睜,但見洛晨一味防守,已然被自己逼到了木屋附近,心下登時一驚,口中嬌呼,急忙收招斂式,退出一丈有餘,方才站定,洛晨見藍心醒轉,自是歡喜萬分,一時間也忘了上前。此時月華如洗,星光搖曳,將這山頂明湖照得如流銀化玉一般,清風飄搖,鱗波乍起,更兼紅葉飛舞,漫天遍地,恍如落花,如真似幻,動人心魄。

這兩人就這般立在山頂湖邊,不言不語,卻勝過那萬般傾訴,如此過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洛晨方才緩緩朝前,來在切近,但見藍心淺笑嫣然,青絲漫舞,眉眼間說不盡的相思愛憐。洛晨正要說話,一片紅葉忽然被晚風送到藍心鬢間,整掛在藍心腦後的木釵之上。

當年洛晨孤身去往北境援助扶威軍,正碰見鬼婆藍心也在北境,後扶威軍慘勝陰神教,離去之後,洛晨遍尋雪山,才找到了一截良木,做成兩枝木釵,一枝贈與師父寂真人,另一枝便留給藍心,這許多年過去,藍心一直把這木釵戴在頭上,從未更換,可見用情至深。

此前洛晨先是目睹歐絲之野嬋櫻身死,後又被天外天族人追殺,墜落湖底,運化修行,心中相思之意已甚,誰知才見藍心,她卻又重傷昏迷,洛晨鋌而走險,救回藍心一命,如何不擔驚受怕?眼下藍心已醒,洛晨雖有千言萬語,卻只難吐半句,這會忽見一片紅葉飛落釵頭,心下有感,脫口而出:

“生死飄搖幾度空,不解釵頭一點紅,相思無形難迴避,兩眼有淚未肯松……”

藍心聞言,眼中瑩瑩幾點,紅唇巧笑三分,足尖一動,身子朝前一撲,靠在洛晨肩頭,青絲拂面,暗香入魂,淡淡輕音,悄然和道:

“孤心照月心如月,隻影臨風影隨風,高樓一曲香酒暖,囹圄內外盡三生……”

“嗯?”

洛晨聞言一愣,藍心所說的最後兩句怎麼聽怎麼像是當年雲月樓相見,天牢重逢之事,這些過往種種洛晨早就和藍心一一提及,可眼下聽藍心吟唱的語氣神情,竟如身在其中一般,全沒有之前僵硬陌生,難道……

思慮至此,洛晨抱著藍心的手臂不由得便緊了一緊,藍心在洛晨懷中,略一抬頭,體內鬼氣微微一動,流轉開來。洛晨只覺眼前景物倏然一變,自己和藍心已然身在雲月樓雅間之中,不遠處三名少年公子坐於案後,一名輕紗遮面的女子正在當中撫琴,十六絃動,五音輪轉,其韻如空谷幽蘭,靜而不寂,又如深山清泉,冽而不寒,那三位公子聽得入迷,琴音忽轉,如盤走珠,似有若無,女子檀口輕張,婉轉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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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空窗晚風清,寂案火獨明,殘筆舊墨纖塵厚,古韻今誰聽?疏風舞,冷雨細,又初晴,行人只道風光好,總認無情作有情。”

洛晨見此情景,心神大震,定睛瞧了瞧那蒙面女子,又看了看懷中藍心。藍心抬起頭來,嫣然一笑,四周燈火俱滅,杯盤皆無,轉眼已從高樓雅閣來在了一處牢獄之中,這牢獄陰森幽暗,周圍慘呼哀嚎連成一片,一名面色頹然的公子被鎖在牢中,外面一位藍色衣裙的女子正半跪在外,二人嘴唇翕動,淡淡而談:

“藍心,你可還記得雲月樓中,你第一次給我唱的曲子是什麼麼?”

“當日你眼中隱有不屑,想是認為青樓之中必都是些濃詞豔賦,不堪入耳,我心下不忿,便取琴唱了一隻《慶韶華》與你聽,你聽罷還為我斟了一杯酒。”

“若重來一回,我還會以為青樓之中無妙曲!”

“若重來一回,我還會讓你聽罷清歌斟滿樽……”

“藍心……”

鬼氣乍收,眼前種種便如鏡花水月,須臾既散,洛晨修玄門正法,心境自是穩固無比,可這會也難免心緒激盪。立在原地平復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洛晨方才緩緩低頭,目視藍心,顫聲問道:“藍心……你……你都記起來了?”

藍心略歪了歪頭,淺笑清淡,話語溫柔,二人坐在湖邊,相依相偎,藍心也就緩緩將來在天外天後,於諸夭之野山洞中得妖獸酸與傳承,後來大戰計忠,為凡真催明光所傷,一路逃亡,巧合至此諸般遭遇細細道來,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聽得洛晨又憂又驚,攬著藍心的手幾度收緊,這會他雖是聽藍心訴說,卻也不亞於親身經歷。

二人在湖邊做了許久,夜色漸淡,青空將明,洛晨將藍心所言細細梳理一番,忽然開口問道:“藍心,你說那諸夭之野兩名神自戕之後,黑衣人召來一人,隨後兩人還打了起來,你可曾記得那召來之人長什麼樣子,或者穿了什麼衣服?”

藍心聞言,垂首細思,良久方才言道:“那時我瞧出黑衣人的手下修為最低,故而一心想著從他下手,並未曾細觀那來人,只記得他並非身穿黑袍,那一身衣服……倒有些像是仙宗的道袍,且那人修為不低,一柄長劍上藍光流轉,可最後依舊不是那黑衣人的對手……”

洛晨聽罷,低下頭來,一柄長劍,藍光流轉,只怕這人必是衍真無疑了,可衍真留下的石塊上分明寫著去往東方,為何他又會現身於西方諸夭之野?其實要說衍真先行醒來,不想連累洛晨,所以孤身去往西方與那黑衣人決一死戰倒也說得通,只是洛晨總覺著這其中哪裡不對,故而心下作梗,難以分明。

藍心善解人意,見洛晨愁眉不展,當下言道:“晨哥,那人究竟是誰?為何你會這般在意?”

洛晨輕輕將藍心一縷鬢髮並到耳後,嘴唇在她額頭上慢慢一點,這才將自己來在天外天後的種種際遇一一言明,從禿頭張被困不周山,到歐絲之野嬋櫻喪命,後被天外天族群追殺,墜落湖底,俱都說與藍心,隨後才慢慢言道:

“若我沒有猜錯,你看見那人便是我初至天外天遇見的那天宗弟子,道號衍真,我醒來之後,他已然離去,留下石板要我去往東方蒼梧之庭,可他偏偏又現身諸夭之野,這裡面我總覺著有甚不對之處,但細想來,又不知哪裡藏了蹊蹺……”

藍心聞言,並未多說,反而問道:“晨哥,眼下我傷勢已然大好,咱們明日便可啟程趕路,只是不知你想先去往諸夭之野,還是先去東方蒼梧之庭?”

洛晨微微一笑,看向藍心說道:“既然衍真師兄都已然敗於那黑衣人之手,諸夭之野二神也已然自戕,我又巴巴地趕去作甚?之前那些仙宗弟子也曾說過要去往東方,咱們倒不如直接趕去蒼梧之庭,也免了許多奔波之苦,而且……”

說道這裡,洛晨微微一頓,藍心略動了動,開口問道:“而且什麼?”

洛晨抬手刮了下藍心的鼻子,笑道:“而且你當我是三歲孩童麼?眼下你陰神雖然補全,傷勢卻未愈,少說也要十天半月方能大好,之前東方鳳鳴,眼下仙宗弟子又盡數趕往東方,又有陰神教藏於暗處,想來必生事端,你我二人本就是眾矢之的,若不神完氣足,豈非自討苦吃?”

說話間,天色將明,藍心靠在洛晨懷中,柔聲說道:“這樣也好,此一去生死不知,能留這片刻韶光,與君共度,日後縱然世所難容,以一敵百,也無甚可怕的了……”

這一番話聽在洛晨耳中,心下沒來由地一痛,握著藍心素手,緩緩說道:“若當真世所難容,我也必在身側,說什麼以一敵百,到時你我夫妻二人,一鞭一劍,殺他個血肉橫飛,神鬼膽寒,縱然身死,也算物有所值了。”

藍心聞言,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靠上洛晨肩頭,洛晨瞧著藍心木釵上那片紅葉隨風亂舞,十分好看,指尖靈力一動,使了一個化形之術,將這片紅葉化作一串晶瑩剔透的紅色流蘇,墜於釵頭,左右飄搖更增嫵媚,藍心於湖水中略瞧了瞧,忽然笑道:“這聘禮也忒寒磣了些……”

洛晨哈哈一笑,抱起藍心,腳下一點,離了湖邊,飛入木屋。這二人本就是兩情相悅,這會久別重逢,你情我願,魚水和諧,說不盡的濃情蜜意。天外天秋色淒涼,風霜漸緊,待到秋雨一落,改天換地,又是另一番景象了,這正是“火熄水散天光滅,四方臨世向龍池”,究竟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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