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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明珠蒙塵

“先不說陶無天,陶無念和匡美豔是因誰而死?”莫烏斯看著陶無法,“你心裡清楚。”

陶無法語塞,他忿忿地瞪了莫烏斯一眼。

“你和‘不仁社’狼狽為奸,害死了你那善良的三弟;你妻子的死,表面上看是意外,但那些令人無法忽視的疑點卻證明,這實際上是‘不仁社’對你的警告。而你,明知這一點,卻沒有追究。”莫烏斯的眼中閃動著譏誚之色,“為什麼不追究呢?因為你接受了‘不仁社’的扶持,因為你要保自己的命!”

“你也不用說得這樣難聽。”陶無法苦笑了一下,“我承認我佔了莫家的東西,但我也擔驚受怕了很多年。”他嘆了一口氣,“驚蟄之後第二天,我跟前田他們去了你家,出乎我們的意料,你不在家。前田當時分析,你應該是帶著孫子跑了,因為是我勸他們前一天晚上不要去你家的,所以前田大罵了我一頓。

“我們在你家搜遍了,什麼也沒找到,前田又派人去了琥珀店,但也空著手回來了。除了莫藺樞做長命鎖的兩塊七色珀外,我們沒找到任何其他的七色珀。前田大發雷霆。3月6日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保佑,我突然有種強烈的要出事的預感。雖然韓城有慶生的時候請客人留宿的傳統,但我還是擔心,萬一那些去關家祝壽的人久久不歸,被他們的家人找上門來,那就麻煩了,所以我極力勸前田儘快收隊。前田思前想後,決定讓手下留下來等你,怕萬一你回來。他自己叫了兩個手下跟著,和我一起回到他買的那棟房子裡去休息了。我們喝了一會兒茶,前田放心不下他的人,便用紅外夜視儀觀察莫家。結果……”陶無法說到這裡,忽然打了一個寒顫。

“結果,你們看到我回來了。”莫烏斯面無表情地說,“而且,你們沒有想到,我的身手遠在那幫嘍囉之上。”

“我嚇壞了,前田還有點不服氣,想要偷襲你。但我勸他保命要緊,而且我們都認為,你肯定知道琥珀宮的下落。那麼,你一個人行動,肯定是把孫子藏在哪個地方了,或者託付給別人了,我們只要找到你的孫子,再用他來威脅你就行了。畢竟,漢諾威只剩下這條血脈了,你不會冒著絕後的風險拒絕我們。”

陶無法說著,居然笑了一下,但莫烏斯立刻就看出,他是在笑自己。

“我提心吊膽地跟前田在一起躲了幾天,然後前田帶著我去了廣州,在那裡迎接了後續的增援。一週之後,我們再度返回了韓城。很快,前田的手下查到你去了納邦。但是,當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家茶館已經關門了。

“因為我早就跟美豔打過招呼,說我要去外地出差,準備進一些料子,所以驚蟄那天的慘案,我的不在場證明是她替我完成的。加上老三也出事了……警方便沒有太懷疑我。”陶無法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後面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都知道了。”

莫烏斯用食指抵住鼻翼,似乎在考量陶無法話語的真假。

“你確定,你該說的,都說完了?”他那雙金色的眼睛裡閃動著高深莫測的光芒。

陶無法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這個人啊。”莫烏斯鄙夷地搖了搖頭,“你覺得你瞞得了什麼?”他看了一眼手錶,陶無法注意到那款式似乎是百達翡麗的。

“你提醒我一下,我上年紀了,有時候腦子不好使。”陶無法狡猾地說。

莫烏斯將身子靠到了椅背上,“好,我提醒你一下,我的年紀比你還要大。”

陶無法的“軟話”被對方毫不留情地頂了回來,他乾笑了兩聲,厚著臉皮說:“我剛剛說的都是真話,我敢對天發誓。”

“你沒有撒謊,不代表你沒有隱瞞。”莫烏斯說著,忽而一笑。“項鍊。”說完,他握緊了拳頭,敲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他言辭簡短,但頗有力量。陶無法的目光落在他那握得緊緊的拳頭上,那副手套在光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具有破壞力,陶無法咽了一口口水,不情願地開口了。

幫莫藺樞在河裡找到項鍊後,陶無法就意識到那條“蚊香”項鍊不一般,因此,當莫藺樞被暴怒的前田斬首之後,他本能地注意到了那條落在血泊之中的項鍊。隨後,他趁人不備,悄悄地將項鍊收了起來。他一直耐心地等到了當年的6月份——前田始終找不到琥珀宮,只得怏怏地返回了東京。

而莫家的宅邸和琥珀店也落入了陶無法的囊中。百忙之中,他沒有忘記偽造一份轉讓協議,即便當時有人懷疑其真實性,也沒辦法證明,畢竟,沒人會相信莫家的滅門慘案是陶無法幹的。而且,由唯一與莫家有密切來往的陶無法繼承遺產,似乎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陶無法並沒有勇氣在莫家住下來,他帶著家人,搬到了前田的房子裡。

安頓好之後,陶無法就在莫家和琥珀店裡搜尋了起來。他並沒有因“不仁社”一無所獲而氣餒,相反,他很高興:琥珀宮殿一定藏在一個需要用鑰匙才能開啟的地方,而這鑰匙,就是莫藺樞寶貝得不得了的“蚊香”項鍊。

但陶無法沒有想到的是,直到1992年,他才解開這條項鍊的秘密。

項鍊是純金的,陶無法用各種燈具仔細觀察過:其墜子很像是盤旋的蚊香,外側光滑,內側則刻印著繁複精細的花紋;墜子和鏈子之間有一個環形扣;至於鏈子,只是很常見的款式。

陶無法不甘心交出項鍊,但也不敢拿給別人看,他一面經營著琥珀店,順著改革的春風迎來財富的鉅變,一面獨自潛心研究著這條神秘的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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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的一天,陶無法勞累地回到了家,當時他的妻子已經出車禍去世了。他把手提包往沙發上一扔,就去洗澡了。

當他擦著頭髮走出浴室時,他驚訝地發現,陶白荷正在翻他的包。

“你幹什麼呢?白荷?”陶無法說道。

“無聊。”陶白荷沒找到好玩的東西,便隨手將包丟向一邊。

一條纖細的項鍊從包裡滑了出來。

“咦。”陶白荷好奇地拿起了項鍊,“這是什麼?”

陶無法一怔,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12歲的女兒的問題,女兒就伸手用力一拽,將“蚊香”拉得變了形。

“白荷!”陶無法大驚失色,“不要亂動!”

但陶白荷已經將“蚊香”吊墜拉成了一條帶有鋸齒的直線。她看著這根大約十釐米長,粗細接近女士香菸的小金條,茫然地問道:“爸爸,這是什麼?”

陶無法頃刻間猶如醍醐灌頂。

“白荷,把它給我。”他從女兒手裡接過項鍊,然後找來工具,輕輕地把墜子從環形扣上取了下來。他握著金條,發了好一會兒呆。

“鑰匙有了,去哪兒找鎖呢?”他不停地搖晃著腦袋,嘴裡唸唸有詞,乍一看像個瘋子。

“鑰匙?”陶白荷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什麼鑰匙?”

“沒什麼,你快去做作業吧,我要忙一會兒。”陶無法將金條裝進手提包,然後開始穿外出的衣服。

陶無法忽然想起來,在莫家的老宅子裡,莫藺樞和關映卿的臥室牆上,有一幅兩人頭靠在一起微笑的油畫。他清楚地記得,莫藺樞曾經驕傲地說,這是莫烏斯親筆所畫。

1985年,前田在莫家“掘地三尺”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幅油畫。但前田命人將油畫取下來後,並沒有發現背後有藏東西。

前田不知道項鍊的存在,自然沒有發現一個細節——在那幅油畫上,莫藺樞並沒有戴項鍊。而後者認識關映卿時,早已過了18歲,理論上不可能不戴項鍊。

陶無法急急忙忙地趕到了莫家,進入了臥室。他將沾滿灰塵的窗簾拉向一邊,讓月光照進這間陰森森的屋子。藉著月光,他伸手撣了撣油畫上的灰,接著將金條擺放到了莫藺樞的領口,然後,他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在莫藺樞的兩根鎖骨之間,有一個不起眼的極淡的“蚊香型”水印,大小剛好夠插入金條。

陶無法激動得連手都顫抖了起來,他一手按住畫面,一手將金條對著水印輕輕按了下去。

但他剛一鬆手,金條就掉到了地上。

陶無法撿起金條,掏出打火機,對著畫面仔細觀察了一陣,這才發現油畫表面有一層精細的薄膜。他收起打火機,沿著畫框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陣,把薄膜給撕掉了。

畫面立刻變得清晰起來,黑夜中,莫藺樞和關映卿彷彿都在看他。

陶無法閉上了眼睛,他在心裡默唸:“都他媽是死人了,別耽誤老子的事。”

唸叨完後,陶無法睜開了眼睛,他感到鎮定多了。然後,他再度點燃了打火機,並將金條對準水印,用力插了進去。

油畫破了,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金條先是旋轉了起來,接著竟緩緩地陷入了畫中,最後消失不見了。

陶無法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才輕輕抓起油畫,將它從牆壁上取了下來。

此時,牆壁上出現了一個鎖眼,而金條正插在其中,只剩下比菸頭長不了多少的一截露在外面。

陶無法盯著金條的那一截,就像是盯著一把燒得滾燙的匕首。他做琥珀生意多年,也曾聽說過一些關於神秘寶藏背後的機關之類的傳言。或許,開啟這面牆,他會發現驚天的秘密;但也有可能就此送上自己的小命。

陶無法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金條,突然,他“阿嚏”地打了一個噴嚏。臥室的窗戶因為年久失修,已經有了一條較大的縫,寒冷的晚風從縫裡吹進來,凍得他哆嗦了一下。

“管他的!”陶無法咒罵了一聲,接著上前一步,抓住金條的末端,試著往內一推,然後迅速退到了窗邊。

金條陷了進去。

一陣“咔噠”的聲響過後,牆壁上滑開了一扇很小的木門,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壁龕。在壁龕中,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金屬盒。

陶無法環顧左右,找不到什麼稱手的東西,便用力扯下了一塊窗簾。然後,他用窗簾包著金屬盒,將金屬盒拿了出來。

“裡面裝著的,就是核雕。”莫烏斯打斷了陶無法的回憶,“但這也是徒勞,核雕落到你手裡,無異於明珠蒙塵,因為你這個蠢人無論如何也參不破裡面的奧秘。為了能更好地研究核雕,你甚至重新裝修了你的房子,修了一個地下室。”

陶無法驚疑不定地看著莫烏斯,“你怎麼知道我的地下室?”

但莫烏斯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2001年年底的時候,你一時沒忍住,託人打聽了核雕,但風聲卻傳到了‘不仁社’的耳朵裡。於是,2002年春天,他們派了得力干將南澤雨來做你的領導。表面上是保護你的安全,輔助領導你追查琥珀宮的下落,實際上是對你的監視。南澤雨為了籠絡人心,甚至提出要娶你的女兒,陶白荷。”

陶無法那雙老態畢現的眼睛裡射出了一道寒光,“你一直在監視我?”

莫烏斯哈哈大笑,“監視你的人不是我,是‘不仁社’,這一點,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陶無法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想,你見過我弟弟了。”

“不錯,我見過陶無天。”莫烏斯的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他認出我了。”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老二會在遺書裡那樣寫。”陶無法深情悽楚,“他知道,我逃不掉。”

“對我孫子做出那樣的事情,你還想逃?”莫烏斯斂去笑容,冷冷地說,“2002年9月13日晚上,你殺害了林媽,再嫁禍於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林媽不是我殺的!”陶無法掙扎著抬起了頭,“是南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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