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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童鎮

孫瑞玲道:“妹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姐姐給你賀喜來了,你脾氣隨和,要聽妹夫的話。再有人敢欺負你,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我可幫不了你啦”。

蔫諸葛道:“別鬧了,新人圓房了”。鴛鴦戲水的大紅被子把陳金祿和許文芹蓋得嚴嚴實實。砰地一聲,蓋上了棺蓋。仵作取出幾根雪亮的長釘,舉錘就砸。

一直安安靜靜的老太太突然衝過來要拉仵作的手,陳金鎖夫婦上前把她拖了回去。老太太回頭又衝進屋裡,一把把遮在鏡子上的青布扯了下來。西洋鏡裡陳金祿和許文芹並著肩,背對著大家,漸行漸遠。

老太太叫著:“老二啊,你回頭再讓娘看一眼……”。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摔在當屋。

鐵觀音根本不理會婦女不能送葬的規矩,冷冷的道:“我這是送親”。帶人進了墳地。

陳金祿的地穴早已打好,蔫諸葛也把札彩弄來。搖錢樹,車船紙馬,金童玉女擺了一地。

執事找到蔫諸葛道:“新貴人寬房大屋修好了,金銀財寶滿庫了,牛馬車船上路了,只不過,新貴人有沒有晚輩,過繼一個送爹孃上路,這樣才十全十美。實在沒有花錢僱一個。錢少了不行,人家會覺得晦氣”。

“不用花錢僱,”鐵觀音的聲音還是那麼冷,:“把那些日本**弄來,送她爺爺奶奶上路”。

人帶來了,那些日本娘們兒聽說讓她們裝孫子,頭搖的和貨浪鼓一般。其中一個可能覺得姿色出眾,嘴裡嘟囔了幾句。鐵觀音看了一眼三國浦志。

三國浦志猶豫了一下道:“她說她是日照大神的子民,只為天皇忠勇的武士微笑。至於支那賤民,還沒資格……”。

沒等三國說完,鐵觀音便怒不可遏。那日本**也不害怕。叉著腰嘟囔了一句,眾**鬨笑起來。

鐵觀音順手拽出一把指揮刀,這是她剛出道兒時端炮樓繳獲的,一直帶在身上。

那個故作清高的**可能識得這把刀原主人的不凡,臉色一變,剛想說話,鐵觀音橫向一刀,腦袋從耳根斜劈成兩半兒。

那天,在寒風中這些日本**在陳金祿墳前溜溜兒跪了一下午。晚上走的時候好幾個腿都伸不直。

這一仗,雖說我們損失慘重,好歹還是勝利了。打了勝仗的鐵觀音也從失去親人和戰友的悲痛中走出來。

那些日本**,鐵觀音想都殺掉,祭奠陣亡兄弟在天之靈。怎耐蔫諸葛說殺俘不祥,不如把這些**送還福田一郎,做個順水人情。鐵觀音覺得太吃虧,要求以後所有過境泊鎮的列車,每節車廂付費兩個大洋。每天津浦線的列車來回有八十多趟,1100多節兒車廂。

鐵觀音派人觀察了幾天,開出了每月7萬大洋的價格。鬼子有心不答應,無奈鐵觀音的戰鬥力太強悍,硬拼不是對手。最後商定,每月向鐵觀音支付鐵路維護費六萬大洋,先付費。

一個月能收這麼多錢,鐵觀音自然開心。但候七嘴歹,說:“當年日本人打敗了清**,要我們賠了兩億銀元。今天這麼點錢看把你給樂的,日本人這是在還賬。照司令妹子的節奏,還完這些帳還要三百年”。

鐵觀音聽了驚呼:“不早說,我哪知道他們還欠咱中國錢呢?”

玩笑歸玩笑,小鬼子給鐵觀音繳保護費,一直到八路軍百團大戰,到處扒鐵路,弄得日本人無路可走,這筆協議才算失效。鬼子乖乖的給鐵觀音繳了半年的保護費。

現在東西三百多裡,南北二百八十裡,中間除了南皮縣城,都成了鐵觀音的地盤。

這一仗姬志勝發現部隊的攻堅力差,在強化訓練的同時。找到邢慧傑,讓她想個主意。邢慧傑掏出幾張紙笑道:“這個馬娘娘,以前沒看出來,還是個軍事天才,前天剛把這個給了我。說你需要,可不今天你就來了”。

姬志勝接過來看,一排清秀的小楷映入眼簾。《游擊隊攻堅的若干要素》。這份兒建議大家一致認為實用性很強,遂成了部隊重點演練科目。

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讓馬娘娘大出風頭。黑、白鐵觀音的名頭在當地一時無雙。

馬鈺號稱燕大第一美女,能讓燕大才子傾倒,不僅因為她的美貌,更主要的還是氣質。腹有詩書氣自華,她家書香門第。父親早年留學日本,後來當了燕大教授。家中藏書無數,馬鈺自小博覽群書。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文弱的女孩酷好兵法。燕大圖書館能找到的,古今中外的軍事著作都被她研習了一遍。自恨是女兒身,不能征戰沙場。所以,當邢慧傑和候七小姐說起鐵觀音的所作所為,頗為羨慕,竟揹著父母投了軍。

馬鈺天性好靜,每天把自己關在房中,把鐵觀音她們繳獲的所有帶字的東西都讀了一遍。候七從家中拿來的幾份報紙,其中有一條不起眼的報道引起了馬鈺的注意。

張景惠偕同大竹光一抵滄。馬鈺足不出戶,但心細如髮,張景惠是滿洲國總理。大竹光一,日本近衛師團第一聯隊聯隊長。號稱御林軍中的御前侍衛。頭幾天,日本天皇剛在富士山檢閱了近衛師團。又有報道說,近衛師團正抵達廣西賓陽崑崙關參加戰鬥。現在大竹光一又出現在滄州,雖說他是實權派,但還沒資格讓滿洲國總理陪著。日本人玩的什麼障眼法?馬姑娘想不明白。信手翻著報紙,在娛樂專欄中,有一則舊縣千童鎮,正月十五信子節廟會招商的資訊。

信子節廟會每年農曆三月二十八開,今年怎麼提前了?看似不相干的兩件事讓馬娘娘陷入了沉思。

中國人有些事很急,討婆娘,發財,升官,總是越早越好。但有些事就慢性子的很,比如說過年。1940年,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中國人才迎來了屬於自己真正的新年。

正月裡鬧新春。村村鎮鎮的串聯著耍獅子帽兒,跑旱船,打蓮花落。樸實的農民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新一年的憧憬。

大家都忙著鬧新春,今年千童鎮的信子節,自然不會很熱鬧。即便如此,鐵觀音的戲班,邢忠厚的舞獅隊還是被廟會拒絕了。就連趕廟會的老百姓也只許出不許進,盤查的十分嚴格。

三國浦志去和馬鈺假扮一對日本情侶。兩人流利的日語,順利的混進千童鎮。宋春茂單臂擎著信子杆兒,小戲子陶三春二話不說,順杆兒爬上三丈多高的信子臺,幾個筋斗打完,在一片喝彩聲中被邀請到千童祠門口最顯眼的位置。

三國浦志對馬鈺流利的日語倍感新奇,翻來覆去的問好幾次,馬鈺才回了句:“家父在日本留過學”。

宋春茂同樣對陶三春的絕活納悶不已。那小戲子大大咧咧的道:“這算什麼絕活,看你扛那大杆子心就有了根兒。從小唱戲功底兒打得好,不露點真功夫,咱倆都進不了這千童鎮。

公元前219年,方士徐福召集‘美切惠’的童男童女,共三千人東渡日本。出海處即為千童鎮,每年農曆三月二十八,身著綵衣,面目俊秀的童男童女分別登上十幾米高的信子臺做戲。期望遠方的親人能看見,早日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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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有信,人豈能無信。信子節寄託著對親人的思念,歷經兩千多年而不衰。

信子杆兒,不用問,一年長一寸。兩千多年來,已有十幾米高。人爬上去已不容易,還要在上邊做戲。模仿當年出海的船兒,搖搖晃晃。信子杆兒要始終擎起,一個人臂擔肩扛,始終不能落地。

宋春茂見多識廣,身強力壯。陶三春膽大心細,身手敏捷。這信子節的魁首,讓二人不經意得到了。

圈好了地兒,宋春茂會合了三國浦志,四人找了個乾淨的旅店,要了兩間上房安下身來。

千童鎮的生意一年中主要靠信子節這幾天,今年提前了兩個多月,人比往年少了許多,但適逢元宵佳節,各商家仍把夜市裝飾的流光溢彩。

馬鈺架不住陶三春軟磨硬泡,喊過宋春茂和三國,四人走在大街上。觀燈的人絡繹不絕,小商小販們賣力的吆喝,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

買賣中自然少不了賣糖葫蘆的。宋春茂忍不住技癢,牛刀小試,便贏了賣糖葫蘆小姑娘五十塊大洋。小姑娘的父親一把搶過糖葫蘆把子,把人往宋春茂懷裡一推說:“大爺,我這閨女長得還算周正,把她給你抵賬,那五十塊大洋我真賠不起”。

宋春茂被天上掉下來的豔遇弄得哭笑不得。陶三春一拉宋春茂:“這閨女長得太醜,咱們可不能要”。糖葫蘆也不拿,急匆匆的拉著宋春茂走開了。連平時不苟言笑的馬鈺也笑出聲來。

幾個人逛了半夜,在一家叫六合齋的酒樓門前歇了腳。酒樓的門楣上寫著‘信聚四海賓,坐乞江湖客’。

宋春茂道:“這家老闆是個練家子”。

“你怎麼知道”?陶三春問。

“江湖上的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說著抬腿進了酒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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