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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068

天色太晚, 路星鳴不放心雲知獨自回去, 於是直接驅車送她到了韓家門口。

下了車,雲知抬眸看向身後宅院,一片漆黑, 想必都早早睡了。

雪早已停下, 晶瑩的白輝映著深夜的黑,兩者結合, 令這個夜晚如夢如幻。

路星鳴雙手插兜,靜倚車身,目光隨著她嬌小的身影。

“我回去啦。”

兩人之前說過道別從,此刻雲知又和他說了一句。

見少年頷首,雲知戀戀不捨轉過頭, 踩著欄杆便要上去,正快要爬上去,她又停下跳到路星鳴面前。

“生日快樂!”雲知臉蛋仰起,水盈盈的眼睛倒映著他英俊的眉眼。

“你說過了。”

“再說一次也沒關係……”雲知腳尖蹭蹭,垂著頭沉默許久,終於找不到任何措辭, “那、那我走啦, 晚安。”

路星鳴沒說話,突然拉過她, 一個冰冷的吻貼上她額頭。

雲知身子輕顫, 雙眼倏地瞪大。

“晚安。”

他附身貼上雲知耳垂, 低啞至繾綣的聲線在耳邊過了一遍。

雲知暈暈乎乎地爬上牆, 透過後花園的這段路全程都處於夢遊狀態,直到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注視飄過,她才猛然驚醒。

雲知順著視線看去,二樓的一扇窗戶裡亮著盞燈,窗簾半拉開,一張臉陰惻惻從上面露出。

是韓奶奶。

雲知心頭一緊,當下失去反應。

韓奶奶面無表情看了她三秒鐘,轉身消失在窗簾後面。

雲知長鬆口氣,悄悄擰開後門,拖了鞋赤腳回到房間。

路星鳴一直在樓下,直到雲知屋裡的燈光亮起,他才驅車離開,同時收到雲知的一條語音資訊[路上注意,還有生日快樂。]

這是第三遍。

路星鳴開啟車載音樂,臉上浮現出淺淺笑意,可是想到早上路星辰打來的電話時,神情逐漸冷淡。

“爸今天讓你回來一趟。”

“他想讓你和孟家的小女兒訂婚,約定時間在下週。”

那些話在腦中盤旋不散,路星鳴心煩氣躁,用力一打反向盤,朝家裡的方向走去。

這個點路家所有人都睡下了,路星鳴進門時弄出不小動靜,很快就把路父和蘇婕吵醒。

剛下樓的路父沒什麼好臉色,“這麼晚回來做什麼。”

“您不是想見我。”路星鳴敞坐在沙發上,斜掃他一眼,“我回來了又問我想做什麼。”

路父冷哼,“有事明天再說,現在太晚了。”說著他準備重新回房間。

路星鳴不給他機會,冷生生開口“拖到明天未免太晚,現在說最好不過。”

路父折眉,身形未動。

“按照我祖父留下的遺囑,只要您將我撫養到18歲,你會拿到柳氏地產的五成股份,剩餘財產與股份都由他的孫子也就是我繼承。如今我已經過了十八歲生日,您是時候履行那份遺囑了。”

在路星鳴母親離世後不久,他的祖父被診斷出癌症晚期,祖父自知時日無多,又明白一群人對柳家虎視眈眈,擔心路星鳴孤苦無依無人照顧,更怕自己一手創辦的心血被毀於一旦,於是只能把所有一切託付給路父,儘管他知道路父是逼死親女兒的罪魁禍手。

祖父很快去世,路父順理成章接管柳氏集團,一年後娶了現在的妻子蘇婕入門,又過不久,路星鳴多了個弟弟,他徹底成為家裡的多餘人,如果不是那份遺囑,他的日子可能會過得更加艱難。

路父臉色瞬息萬變,半天才咬牙切齒著說“路星鳴,你的意思是想單飛?”

路星鳴神色平靜“您的想法可以再大膽些。”他笑了下,“我想和你斷絕父子關系。”

“你還真敢說。”

“這不正是您期望的嗎?”路星鳴挑眉,“你已經拿到了我媽的所有財產,如今我只要我祖父留給我的那一份,如果您還掛念我們的父子之情,我希望您可以把我媽留在梨園的小洋樓給我,您要是不願意,我可以買回來。”

“路星鳴!”路父捂著胸口震怒,“你為了逃避聯姻就要和我斷絕關系?!你真是翅膀硬了要自己飛對不對!”

“對。”路星鳴回答的毫不猶豫,他雙眸赤紅,神色間滿含著戾氣,“所以您痛快點,不要耽誤我們時間。”

路父扣緊五指,憤惡盯望著路星鳴。

他年輕時有個相戀的女生,後來家族插手被迫分離,與路星鳴的母親結了婚。當初他們說的非常清楚,三年之後就和平離婚,結果對方欺騙了他,偷偷懷了孕,還生了下來。

路父不喜歡這個兒子,自妻子去世,他對路星鳴更加厭惡恐懼,每當路星鳴用那雙眼睛看著他時,他總想到他妻子從冰水之中撈出來的模樣,瞪大著眼,訴說著對他的怨恨與不甘。

斷絕也好。

他玩世不恭,一無是處,根本無法為家族創造一丁點利益,本來還想著讓他與孟家聯姻,再為集團做些貢獻,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好,但你要放棄對我所有財產的繼承權,此後你是生是死,是好是壞都和我沒任何關係。”

路星鳴點頭。

“你祖父留下的財產我會在一週內分配好,合約也會在這周擬定好,你可以慢慢等。”

路星鳴又一點頭。

“至於你母親的房子,我會一併給你,前提是你要用你祖父的老宅和我換。”

哪怕是這會兒,路父也不想做虧本買賣。

路星鳴點頭再次答應。

“那好了,你可以離開了。”路父擺手,神色看起來倦憊。

路星鳴看著他斑白的兩鬢和不在年輕的面容,心底觸動,忍不住問“爸,您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嗎?”

路父皺皺眉,像是在思索。

路星鳴突然釋然,再也不等待回答,拎起包扭頭離開。

屋外很冷,他坐在車裡看著身後那豪華的宅院,從搬過來的開始到現在,他每時每刻都感受著嚴寒刺骨。

家和他無關,父親和他無關,屋子裡的一草一木都和他無關,不管是烈夏還是深秋,他只有一個人,從此後開始,他就真的只是一個人了。

路星鳴踩下油門,車影慢慢駛入黑夜。

“小鳴,你爸爸不是故意填錯你戶口上的生日的,他只是暫時忘記了。”

不。媽媽,他只是不在意。

他從未在意過。

眼前的景色略顯著模糊,他緊咬牙關,最後胡亂摸了一把臉,眼神歸於平靜。

這幾天路星鳴都沒有來學校,電話打不通,宿舍也是長久無人。

劉彪虎他們好像對這種狀態見怪不怪,都沒有表現的太過著急。只有雲知,每天上學都會看著他空空如也的座位發呆,放學後會用他留下的備用房卡開啟他宿舍的門,進去把裡裡外外打掃個遍,之後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獨自難過。

施主不回來,肯定是遇到麻煩了~

雲知想幫忙,但是無能為力,除了每天給他發語音,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她打不起精神,就連遛狗時都蔫蔫的不樂意和塞翁失馬聊天,耳機裡聽得歌都是《悲傷太平洋》。

兩條狗崽感受到她心情不好,一改以往不再拉著他街頭跑酷,乖順走在身邊特別聽話。

現在是晚上九點。前些天才下過雪,如今地面凝結成冰,因為氣溫下降的過於厲害,街頭上也沒多少人。

雲知正慢悠悠走著時,失馬腳步突然停下,下一秒拉著雲知往前俯衝,塞翁也失去往日沉穩,跟在失馬身邊跑,一邊跑一邊不住的汪汪叫。

雲知的小身板毫無抵抗之力,她拉禁牽引繩,感覺寒風在耳畔咆哮,風刃割臉,颳得皮膚生疼。

“停下!停下!不能跑!”雲知吐出飛舞進嘴巴裡的假髮,不住嘶吼喊著停。

“汪!”

塞翁失馬停了,大尾巴在屁股後面甩。

“不能這樣跑,地上那麼滑,會摔倒的。”雲知哼哧哼哧喘著粗氣,耐心教育著狗子。

“汪!”失馬壓根沒聽,眼睛發亮看著前面,見雲知半天沒動彈,失馬直接咬住她手上繩子,拉著她往前走。

雲知困惑抬頭,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底。

她還沒來得及驚喜,就見三個人團團將路星鳴圍在中間。

“聽說路少被驅出了家族?以後可沒人罩著你了,看你還有什麼傲氣的資本。”

這話一次不差傳到雲知耳朵。

三人鬨笑,路星鳴始終不為所動。

她攥緊狗繩,眼底慍怒,忍無可忍的帶著狗子上前,擠開他們擋在路星鳴身前,在幾人驚愕的矚目下揚起下巴

“我罩著!”

三個字鏗鏘有力。

他們面面相覷,頓時愣住。

看著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雲知,路星鳴先是微微愕然,隨之抿唇低笑,雙手自然而然搭放在她單薄的肩上,輕應聲附和“對,她罩著。”

得到迎合,雲知身板挺得更直。

“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為難他,我就放狗咬你們了!”

腳下的塞翁失馬配合的弓身呲牙,眼露兇光。

兩隻狗體型龐大,威風凜凜,更別提被養的油光水滑,就算五個人在這兒可能都不是它們對手。幾個小流浪瞬間都慫了,狠話都沒放的倉皇逃離。

他們狼狽逃離的背影讓雲知發笑,對著三人離開的方向做了個鬼臉後,慢慢轉身正面向路星鳴。

他們差不多一週沒有見面,雲知明明是想念他的,也有一堆話想和他說,可真正見到時,腦海中只剩空白。

她不自覺扣緊牽引繩,臉蛋上滿是不加掩飾的侷促。

路星鳴垂眸望她,片刻蹲下身捏了捏失馬那肉呼呼的臉蛋,“抱歉,我最近在忙一些其他事,所以沒看你們。”

他的話是對著塞翁失馬說的,卻是給雲知聽的。

“以後我都不會再離開了,希望我的小可愛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捏著失馬的大耳朵,狗狗舒服打了呼嚕。

他們之間玩的很開心,路星鳴臉上的神情也是從未有過的放鬆愉悅。

雲知看看狗子,又看看路星鳴,不知怎的有些吃味。

她鼓起腮幫,強行蹲在兩條狗中間,不覺間放軟語調“你也摸摸我嘛……”

她撒嬌,並且自覺把腦袋瓜子湊了過去。

路星鳴忍俊不止,隔著毛乎乎的帽子在她腦袋上拍了拍,最後指尖下滑,用摸過狗臉的手在她嬰兒肥的臉蛋上掐了把,順便還把狗毛蹭在了雲知鼻尖。

她欣喜難掩,衝路星鳴露出兩個小酒窩。

“你吃飯了嗎?”

“吃了。”

“那你明天就能去學校了?”

“嗯。”

簡單的日常對話後,雲知把塞翁的繩子鬆開送到他手上,兩人慢慢悠悠向李爺爺那裡走去。

路上靜寂。

路星鳴忽然出聲“你怎麼不問我之前去哪兒了?”

雲知說“你有你的個人空間,我沒在必要叨擾你。”她睫毛輕快的顫了顫,“不過你要是想說,我也可以……”

路星鳴開口打斷“我和父親斷絕關系了。”

雲知一怔。

“外公給我留下一些遺產,這些天都在忙財產的事,還有遷戶。因為一直跑在外面,經常忘記給手機充電,並不是故意不回覆你的資訊。”

他語氣平靜,像在訴說家常便飯那樣平凡簡單。

雲知在少年眼底看不到任何情緒,像夜裡的湖泊一樣,無波無瀾沒有喜怒哀樂。

雲知總感覺路星鳴是難過的,只不過被他很好的掩藏起來。

她嘴巴笨,不會安慰人,著急上火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好聽的。

雲知抓耳撓腮,半天深呼口氣打定主意。

“施主。”

“嗯?”

雲知挺起胸膛,慷慨赴義。

“你、你要親親嗎?”

說完,她緊張兮兮地嘟起了紅紅的嘴巴。

路星鳴定定凝視,眼神逐漸熾熱。

在這樣的目光之下,雲知很快很快呼吸紊亂,明明是冬日,她卻感覺手腳心發燙。雲知眼神不安閃爍,依舊維持著仰頭嘟嘴的動作。

終於。

路星鳴捏起了她下巴。

雲知身子一顫。

他長睫半斂,雙唇緩緩向她嘴唇逼近。

怦怦怦。

雲知心跳更快了。

路星鳴五官逼近,雲知刷的下把雙眼緊閉,哆哆嗦嗦著等待接下來的未知。

然而——

無事發生。

他狐疑半眯起一隻眼,眼神正四處亂飄著,路星鳴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一彈,嗓音低沉“你的主動獻身讓我很開心,不過現在太早了些,只能日後讓你再佔便宜。”

雲知摸著腦門,悶悶不樂“喔” 了一聲。

他不由低笑,大手攥緊她冰冷的五個指頭。

路星鳴脫離路家的訊息很快傳遍,圈子裡不乏一些流言蜚語,往日覬覦他的人在此刻全部露出本性。西區的一些學生不敢明著表現,畢竟十班那群大佬還都跟路星鳴混著;東區就不同了,背地裡滿是對路星鳴的不屑與貶低。

韓厲去廁所抽菸時,剛巧撞見幾個高年紀的在門後頭議論。

“那個路星鳴仗著家裡為虎作倀,現在沒了路家撐腰,他屁都不是!”

“我聽說路星鳴是私生子,他媽給他爸戴了綠帽。嘖,我要是路總,也把他趕出去。”

“嘿,今晚上我們堵一波唄?叫上校外那幾個,上次他可把我們收拾慘了。”

韓厲眯了下眼,叼著煙直接把廁所門踹開。

脆弱的廁門虛虛晃了兩晃,韓厲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那兩人走近。

韓厲的突然出現讓二人懵了兩下,隨後諂笑“厲少你來的剛好,我想路星鳴那事兒你也聽說了,我們要是現在……”

“老子他媽的和你們熟嗎?”韓厲按著那人腦袋扣向洗手檯,五官猙獰起,語氣滿是狠厲,“今兒心情不好,你說我用這煙在你嘴上燙個洞怎麼樣?”

兩人臉色瞬間變了。

“厲哥,別……別啊,我們這也是為你好。”

“滾!”韓厲一腳踹過去,掐滅菸頭,指著兩人冷冷警告,“再讓我聽見你們背地裡說三道四的,小心我讓人割了你們那兩張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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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不善,丟了煙,吊兒郎當晃出洗手間,徒留兩人在原地呆若木雞。

韓厲一路擺著張臭臉,過路人不敢惹,好哥們也不敢問,直到放學,韓厲獨自去西區閒逛,他害怕被人看見,偷偷摸摸極力躲避著人群。

眼看全校的人走光,韓厲硬是沒見他那個姑姑和路星鳴從裡頭出來。

煩。

不會是被人揍了吧?

蹲這兒的時間略長,韓厲耐不住肚子餓,最後朝校門口看了眼,起身去後街覓食。

天冷下後,往日熱鬧的步行街也沒幾個人,他正準備買一盒小丸子時,瞥見一行人從身旁走過,韓厲約莫著為首的人有些眼熟,他努力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最後想起那人好像是隔壁體校的校霸,叫什麼劉莽,半年前找路星鳴麻煩,結果被路星鳴揍了頓不說,還被扭送到了警察局,此後學業徹底荒廢。

韓厲預感不妙,悄悄跟了上去。

“打聽好了,路星鳴這幾天都在西街活動,這個的點我們剛好能堵住他。”

果然,這幾個人想找路星鳴麻煩。

韓厲磨了磨後槽牙,大步上前,訕笑著打招呼“呦,莽哥出獄了?恭喜啊。”

一夥人盯著韓厲看了好一會兒。

小弟湊到劉莽耳邊“老大你認識?”

沒等他回話,後面人就說“這不是誠南西校區的韓厲嗎!?上次揍你那事兒他也一起摻和了!”

頓時,眾人視線變得危險起來。

韓厲嘴角的訕笑變成尬笑,最後歸為緊張,他小步後退,正要撒丫子跑時,三個人按倒他開始一陣猛踹。

韓厲抱著頭,心底不住聲的暗罵。

他隱約覺得上次是和路星鳴約架,結果這個劉莽橫插一腳,當時他真的就是湊熱鬧,主犯完全是路星鳴,哪成想這麼久還記得。

韓厲被踹的連咳幾聲,最後找準機會抓上其中一人大腿,把他拉倒在地上,騎在他身上重拳出擊。

韓厲下手狠,目光兇惡宛如惡犬。

對方被震懾的靜止了五秒鐘,很快全部湧上,韓厲不敵,被推搡退至牆角。

他除了防備外毫無招架之力,那條原本受傷還沒好利落的腿又挨了幾腳,他疼得悶哼,咬牙沒叫出來。

“你不是和那個姓路的不和?怎麼現在逞起英雄了?”

對面嘲諷。

“你要不考慮入我的夥?新仇舊恨找那個姓路的一起算了。”

“我都聽說了,路星鳴被趕出路家,就算真把他弄死,他家人也不會管,你也不用擔心攤上什麼責任。”

他們越說越過火,甚至想教唆著韓厲一起。

韓厲唾罵一句“呸!路星鳴比你們幾個強多了,老子才不和你們一道呢!”

他是和路星鳴不和,但不代表著會聯起手給路星鳴下絆子。

不道德,也不符合他偉光正的作風。

說完這話,韓厲便閉緊眼睛,準備挨這一頓揍。可是意想之中的拳打腳踢並未傳來,耳邊一陣哐哐啷啷的響動,同時還有痛呼和倒地聲,偶爾伴隨幾句狗叫,一片混亂之後,時間靜謐下來。

同時,少年清洌洌的嗓音穿至耳邊“誰準你們欺負我侄兒的?”

韓厲正茫然著,感覺到臉上溼意。

有東西舔過來了。

操!他不會**吧?

求生欲讓韓厲快速睜眼,然後與一雙黑汪汪的眼睛對了正著。

他盯著狗子。

狗子盯著它。

三秒後,失馬按在他身上一陣狂舔。

“啊啊啊啊啊啊,大爺的你別過來啊——!”

“啥玩意啊!!把它弄走!!!!”

路星鳴好整以暇站在一旁,“你叫,你越叫,它越興奮。”

這話聽著不太對味,韓厲皺皺眉,艱難推開失馬坐起。

路星鳴逆光而立,袖口捲起,大衣敞開,除了一頭的汗,全身上下完好無損。

“你把那夥人弄走的?”

路星鳴淡淡一嗯,見他狼狽倒在地上,頓時冷嘲熱諷“出息,五個人就把你整趴了。”

韓厲不服氣“要不是老子腳上有傷,能給你表現的機會嗎?”

還嘲諷他,不要臉。

路星鳴放下袖子,拉好拉鍊,抬手招呼失馬過來,上前用腳尖輕輕踹了踹他小腿肚子,“能走麼?”

“你說呢?”韓厲不耐,狠狠揉了把亂糟糟的頭髮,“你滾吧,回頭我找方明過來。”

路星鳴冷冷說“找他來給你收屍?”

韓厲不說話。

劉莽很可能會回去搬救兵,等方明來了,說不準正要給他收屍。

路星鳴喉間溢位聲無奈喟嘆,上前用力扯起韓厲胳膊,輕輕鬆鬆把人扛在了肩上。

韓厲表情一凝“日,你幹嘛?”

路星鳴哼笑“緊張什麼,姑父能害你不成。”

“……”

“姑你麻痺。”

路星鳴暫時鬆開手上繩子,讓塞翁失馬緊貼在他腳邊走,自己一路揹著他。

看著腳下那悠閒的兩條狗,韓厲不禁問“怎麼是你出來的?”

路星鳴說“你姑姑在準備期末考試,我讓她和李爺爺聽課,我出來遛狗。”

韓厲嗤笑“她賺錢你工作,這事兒倒挺美。”

路星鳴嘆息一聲“畢竟是未來妻子,總要辛苦一些。”

韓厲靜默。

這小子覺悟倒是高。

休息一段時間後,韓厲的腳已經不是那麼疼了,於是想著下來,再說一個大男人揹著另一個大男人的畫面太過詭異驚悚。路星鳴沒強求。從路星鳴身上跳下來後,韓厲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走著。

“說起來上次在醫院的錢都是你出的吧。”

“不記得了。”

“回頭我轉你賬上吧。”

“不用。”路星鳴輕聲拒絕,區區醫藥費,沒那個必要要,何況花錢的還是他親侄子。

韓厲可不是這麼想的,他看著路星鳴的目光中透著一抹憐憫,嘴裡嘖嘖兩聲,單手拍打上路星鳴肩膀“從現在起你就是沒爸的孩子了。”

路星鳴“……”

韓厲“我不介意你認我做爹,以後爸爸每個月都給你錢花。”

他真是個好人。

他如此的寬宏大量,為敵人敞開胸懷,甚至願意沒結婚就多個兒子。

太感動了。

韓厲忍不住的溼了眼眶。

路星鳴面無表情著對失馬打了個手勢,“幹他。”

兩個字充滿堅韌又鐵血無情。

韓厲被失馬狂追兩條街,眼看馬上就要到家,路星鳴才發號施令讓狗子停下。

看著那頭跑得喘不上氣的韓厲,路星鳴很是滿意的獎賞了失馬一顆零食,笑容促狹“還敢對姑父不敬麼。”

韓厲跑出一頭熱汗,他掐腰呼氣,等呼吸平復下後,才說“不是,你現在都被趕出家了,一窮二白的憑什麼當我姑父啊?你養得起我姑姑嗎?”

韓雲知就算是山裡頭來的糙妹,那也是個妹子啊,是要放在手心裡捧著的,像路星鳴現在這種情況,別說養女人,估計連自己都養不活。

路星鳴嘴唇蠕動正要說,一顆小腦袋鬼鬼祟祟從樓道門裡鑽了出來。

“沒關係沒關係的,以後我可以養施主。”

韓厲懵了“……哈?”

雲知扒拉著厚重的門框,眼睫毛不好意思的眨了好幾下,最後才小小聲說“我養施主,我以後繼承了寺廟,賺香火錢養他。”

韓厲“……”如果記憶沒有差錯,他們家那個廟好像要倒閉了。

“是吧,路施主!”雲知興匆匆的,渴求得到路星鳴的回應。

他眼底帶笑,瞥了韓厲一眼,頷首“嗯。實在不行你也可以收破爛養我。”

說到收破爛,雲知又想起了之前發生的糗事,當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兩人若無旁人的互動讓韓厲緊緊擰起濃密的眉頭。

他們家的小傻姑……是不是沒意識到他受傷了啊?

這瞬間,難言的酸澀感湧上心頭。

韓厲總覺得自己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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