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麵神是家主的心腹,又是管家,並且本身修為十分強大,在洛府的地位舉足輕重。兼之為人十分嚴肅,不苟言笑,彷彿萬年寒冰化身,比洛仙影更甚。
整個府裡的人,都畏之如虎,在她面前大氣也不敢喘。更別說有人敢當著面,說她半句是非。
不管在哪個世界,女人的年紀問題都是絕對的禁區。她也就中年而矣,牧風居然一口一個老婆婆,說得她馬上就要進棺材似地。
黑麵神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第二樣表情,雙眉擰成個川字,臉色陰沉,可怕的眼神如同刀子般死死盯著牧風。
雖然她不發一語,可那種恐怖的無形壓力,讓旁邊青杏喘不過氣,戰戰兢兢。
牧風見她盯著自己,凜然不懼的瞪回去,兩人就這麼瞪來瞪去,大眼對小眼。時間彷彿靜止,沉悶壓抑的氣氛讓青杏想撞牆。
大概有半刻鐘之久,黑麵神終於移開了目光,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很好。”
然後就轉身往院外走去。
牧風笑了笑,跟在她後面。剛才跟這黑麵神眼神對恃這麼久,說真的,內心還是很有壓力,差點繃不住認輸了。
牧風打了歐陽真恆這事已引起整個洛府關注,不少目光,都盯著洛仙影的院子。因此黑麵神到來,逃不過一些好事者的耳目。
一路上,黑麵神彷彿沒有感情的目偶,木然的走著,也不理會後面的牧風。
不少下人假裝幹活,見黑麵神向自己走來,大氣不敢出。直到他們經過之後,才敢偷偷打量牧風。
“這小子就是大姐帶回來的男人啊,長得倒俊秀。看他斯斯文文地模樣,竟那麼野蠻粗魯,動手打人,不敢相信啊。”幾個婆子、丫環聚在一處,好事地議論起來。
“家主居然讓黑麵神親自出馬,嘖嘖,可見一定是動真怒了。那小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當中一個年輕俊俏的丫環,初見牧風時,就被他英俊的外貌吸引住,而且感覺他身上有股其他男人,所沒有的特殊氣質,無法形容。
“他長得雖有點秀氣,可我感覺骨子裡似有股桀驁,你們沒注意他的神態嗎,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且跟在黑麵神身邊,居然還能如此淡定從容,換其他人早嚇得不知成怎樣呢。難怪敢打歐陽少爺。希望他不要被家主打得太狠。”
幾個老婆子打趣取笑道:“怎麼啦,你替他擔心,莫不是瞧上眼了?”
“你呀就是丫環的命,人家可是大小姐帶回來的,別胡思亂想啦。”
黑麵神帶著牧風穿過好幾重院落,來到一個大殿外面,在殿外遇到歐陽真恆以及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長相和歐陽真恆相似,估計就是其父了。
兩父子見到牧風被黑麵神帶來,眼神中帶著報復的快意,歐陽真恆冷笑道:“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家主召見,還不得乖乖來領罰。哼,你始終是一個外人,我才是洛府末來的男主人,不是你這樣的賤種能比地。”
中年男子也一臉怒色,對牧風罵道:“不要臉的下流胚子,身為男人,不安份守己,竟學人家溝.引.女人,無恥下賤。”
“你瞧瞧自己,哪點比得上我兒子?仙影只是圖一時新鮮而矣,你真把自己當根蔥,敢恃寵打我兒子,找死!”
牧風也不生氣,淡淡一笑,說道:“至少洛仙影還圖我一時新鮮,哪像你兒子,苦苦纏著她這麼多年,不管怎麼放下自尊倒帖,她正眼都不看一下,可憐可悲。”
說罷,他就跟著黑麵神進入大殿,留下氣得跳腳的兩父子。
“好個嘴毒的小雜種,等見過姐姐,一定要讓他好看!”中年男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直跺腳,差點沒把自己鬍子揪下一把。
他好歹是洛家主的兄弟,又是洛仙影末來的岳父,整個府裡誰敢開罪他?
今天竟被一個野路子挖苦諷刺,可惡。
牧風進入大殿後,黑麵神就退了出來。殿上,一名身材高大但卻不顯魁梧的華服女子,雙手負後,背對著他。
不用說,此人就是洛仙影的母親,洛府之主了。
“晚輩牧風,見過洛家主。”牧風拱手向對方問候,雖然不懂洛家主如何發難,起碼在末發難之前,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洛家主緩緩轉過身來,只見她雖已中年,卻仍然容光煥發,美麗異常,和洛仙影長得有幾分相似。但更成熟穩沉,有股說不出的風..韻。
洛家主臉上並無怒意,反而眼裡噙笑,半開玩笑的說道:“你是仙影的朋友,怎麼不叫我伯母?這樣叫太生份了。”
牧風有點驚訝,洛家主不是要興師問罪,替自己外甥出氣的嗎?
難道是先禮後兵?
牧風弄不清楚對方的心思,索性不接話,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
“你不用緊張,叫你過來不是想興師問罪,而是有一件事相救。”洛家主和顏悅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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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自己的外甥十分瞭解,心中明白,十有九成因為見洛仙影帶回了其他男子,吃醋之下,故意為難對方。才被打了。
她叫牧風過來確實不是想處罰,另有用意。
牧風有點吃驚,然後好奇地問道:“您不是要替歐陽真恆出頭,而是有事相救?”
“不錯。這件事關乎著洛家的興衰,我不得不拉下老臉求你幫個忙,希望你不要拒絕一個老人家的衷心請求。可以嗎?”洛家主的語氣十分鄭重,眼中帶著幾分央求。
牧風略想了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堂堂十大武道世家之一的洛氏,哪有什麼事需要自己幫忙的。
“洛前輩是想讓我主動離開洛仙影吧。”
這回輪到洛家主驚訝了,她深深地看了牧風一眼,然後嘆氣點頭,“我從小看著仙影長大,深知她的稟性,這麼多年來從末有一個人能走進她的心裡。可偏偏對你另眼相看,如今看來,她的眼光不錯。”
“既然您覺得她眼光不錯,為何還要我離開呢?”牧風笑問道。
他只是好奇,並不是說打算跟洛仙影有什麼發展,在洛仙影不能給自己那種承諾的情況下,他可不會輕易動感情。
“這事關我們洛府的興衰,其中涉及到一門家傳玄功,說是秘密,但其實也有不少人知道。不知仙影有沒跟你提過?”
“她有提過。”
“那你是答應了?”洛家主眼神露出一分喜色,期盼的看向他。
“如果您能答應我一個條件。”牧風想了想,對洛家主提出自己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