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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

“遵命,大人。”王忠微微點頭,旋即輕咳一聲,開口說道,“在下乃是國公府上的侍衛,平日裡負責保護公子,三天前的夜裡,我和我的同僚老趙一起去顧家小姐家裡接小姐與公子相敘,不料在巷子裡碰上了這個小子,他不僅打傷了我的同僚老趙,還試圖侵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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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武仲愷揮了揮手,王忠立刻停止了講述,“你說的是,他故意打傷了你的同僚,還要侵犯這個姑娘?”

“是的,大人。”王忠點了點頭。

“姑娘,他說的對麼?”武仲愷將目光投向顧欣妍。

陸昌懷瞥向顧欣妍,但是顧欣妍並沒有注意他,只顧著點了點頭,“是的,大人。這位大哥說的都是事實。”

邢羽聞言皺了皺眉,內心低嘆一聲,終於放棄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哪怕是熟人,在吳國公這等權貴面前,也是放棄了自己的尊嚴。

“陸昌懷,他說的對麼?”武仲愷看向陸昌懷。

陸昌懷搖了搖頭,“大人,在下不知。當時在下還在巡邏,不知道巷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季明澤素有惡名,我敢肯定……”

“好了,你住口,聽他繼續說。”武仲愷揮了揮手,打斷了陸昌懷。

陸昌懷當即住口,看向王忠。

王忠撓了撓頭,在眾人各不相同的目光裡繼續說了下去,“後來公子趕到,這個小子更是大打出手,擒住了公子。我們的人去請來了這位將軍,可是他還想袒護這小子,逼迫我們公子與小姐當街做那事。小姐害羞,叫了出來,這小子就搶了這個將軍的佩刀,做出了那等事情。”

武仲愷點了點頭,問道:“沒了?”

“沒了。”王忠點了點頭。

“顧欣妍,你有什麼補充的麼?”武仲愷問道。

“民女想補充一點。”顧欣妍看了邢羽一眼,見到邢羽目不斜視,根本沒有看她,頓時放下心來。

“大人,民女與這邢公子乃是相識,邢公子曾委託他的父親向我父親提親,但是被我父親拒絕了。邢公子雖然為人正直,但三天前卻是昏了頭腦,想要施暴,還好,還好……”

顧欣妍說著說著,便低聲哭了起來。

許知府見此微微皺了皺眉,他身旁的季成德微微松了口氣,頓時變得從容起來。

朱思誠低著頭,目不斜視,正專注的看著自己衣服上的紋路。

“恩師?”武仲愷偏過頭去,看向朱思誠,朱思誠微微皺了皺眉,搖了搖頭,武仲愷只好苦笑著轉過頭去。

“陸昌懷,你有什麼要說的麼?這二人所說,是否屬實?”武仲愷挑著眉頭,看向陸昌懷。

陸昌懷看向身邊的顧欣妍,冷笑一聲,又看向王忠,又是一聲冷笑。

“大人,季明澤在揚州城的名聲有口皆知。這個姑娘在數日之前,甚至都從未與季明澤接觸過,又怎麼會郎情妾意的一對兒。他們雖是證人,但口空白話,口說無憑,我自然是要季明澤向我證明。”陸昌懷斜視顧欣妍一眼,停了下來。

武仲愷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顧欣妍,“你說你與季明澤乃是相好,可有證明?”

“大人,我可以證明。”王忠抱了抱拳,低聲說道。

“你?你不行。顧欣妍,你可有什麼朋友可以證明此事?”武仲愷凝眉問道。

“民女身邊的朋友都不知道此事,只有民女父母……”顧欣妍囁嚅說道。

武仲愷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讓她說下去。

“可還有其他可靠證人?”武仲愷衝著許敬業問道。

“大人,沒有其他證人了。”許敬業說道。

“既然如此,原告所說概不成立,邢羽無罪。但因故意傷害季明澤,判處充……”武仲愷拉長語調,試探著朱思誠的反應。

“咳咳……”朱思誠皺著眉頭輕咳一聲,微微搖頭。

武仲愷心裡頓時瞭然,旋即改口說道:“判處崇州流放……”

“咳咳……”但朱思誠仍是搖了搖頭。

“算了,判處崇州監禁三月……”

場間眾人都是一愣,衙門外頓時歡呼起來。

牽著邢紅梅小手站在衙門外的秦立聞言頓時松了口氣。

“咳咳……咳咳”不過,朱思誠仍在輕咳。

“老師,您……”武仲愷哭笑不得的看向朱思誠,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他雖然知道朱思誠想要保下這個弟子,但再三修改判決著實有些兒戲。

“我嗆到了,咳咳。”朱思誠擺了擺手,緩緩起身看向邢羽。

“大人,這判處……”季成德匆忙站了起來,欲言又止。

“判處?判處怎麼了?你覺得本官不公道?”武仲愷冷聲問道。

“不敢,只是是否有些太輕了。”季成德低聲說道。

他心裡百轉千回,不明白朱思誠為何死活要保下這個弟子,邢幹已經不知去向,朱思誠犯得著對他的兒子這麼上心麼。

武仲愷故作不懂的看著季成德。季成德咬了咬牙,抱拳說道:“大人,這小子故意傷人,如此罪行,就只是囚禁三月,是不是太輕了。本公雖然很少入京,但是大人如果這般判處,本公怕是不得不進京向陛下問個清楚。故意傷害王公子孫,罪行就如此輕麼?”

武仲愷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王公子孫。”

“沒錯,明澤乃是本公幼子,其母也是大魏的公主,如此皇親,卻被一小小草民所傷。明澤的母親雖然早逝,但卻也曾與陛下有過手足之情,大人如果這般判處,本公怕是不得不進京問個清楚。”季成德憤怒的一甩袖子,拍了拍案板。

“國公,你可知道,王公府內不得擅藏兵甲?”武仲愷緩緩站了起來,與憤怒不已的季成德對視。

“那是自然。本公當然知道。”季成德疑惑不解的點了點頭。

“哦?知道?”武仲愷冷笑一聲,看向堂下,“帶犯人。”

“算了,吳國公乃是初犯,讓他把所藏兵甲交出來,降爵一等,罰俸三年即可。”朱思誠搖了搖頭。

季成德卻是皺了皺眉,“本公並未私藏任何兵甲,武仲愷,你雖然是江南總督,但是陷害本公的事情,本公可絕不會允許。”

“陷害?”武仲愷猛然一拍驚堂木,剛要開口,後面忽然傳來一聲輕咳,武仲愷後怕是的輕輕放下了驚堂木,然後輕輕呼了口氣,知道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夠處理的了。

“愛卿,聽你斷案,真是一種折磨。你就不能少拍幾次驚堂木麼?震得朕耳朵都有些疼了。”一名身穿明黃色衣物的中年男子從後堂走了出來,身邊跟著一名風姿卓雅的書生,卻是邢幹。

兩人並肩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名持劍侍衛。侍衛身後跟著當今太子宇文哲,太子身後兩步跟著伴讀季明勳,又兩步後跟著另一名持劍侍衛。

“吳國公,季成德,放任幼子為禍揚州,險些釀成大禍,此外,擅藏兵甲,對朝廷命官無禮,現降爵一等,罰俸三年,以示懲戒。你可有話說?”

後世稱為光帝的大魏皇帝宇文述緩緩走到堂上,吳國公面色一變,許敬業微微一愣,堂下眾人皆是一驚,紛紛俯首叩拜,便是連季明澤也是強忍著疼痛,跪了下去。

門外百姓更不用提,山呼萬歲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揚州城。

面色紅潤,儼然心情無比舒暢的皇帝陛下小跑過去,把掙扎著想要下跪的邢羽扶了起來。

邢乾麵無表情,不喜不悲,只是衝著邢羽微微點了點頭。

皇帝親自扶起邢羽,讓他安穩的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臉上滿是高興,“這麼多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陛下……”邢羽微微頷首,不知該怎麼回答。

“長安一別,如今已有十年,時間過得真快啊。”皇帝感嘆一聲,轉身緩緩走向堂上。朱思誠與武仲愷皆是站在一旁,微微低著頭。許敬業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恭敬的站在一旁。

而吳國公則是惶恐的跪在地上。

太子帶著季明勳走到段案板後,站在武仲愷上首處,低頭不語。

邢幹來到邢羽身前,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來了。”

邢羽松了口氣,心裡頓時有百般話語想要跟邢幹訴說。但他只是點了點頭,伸手指向後方,“那個女孩,就是你許諾要教導的,我把帶回來了,她現在叫邢紅梅。”

邢幹聞言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侍衛們放秦立以及邢紅梅走了進來。

他低頭看著邢羽,臉上極為不捨,“我給你留下了一些東西,放在竹樓了,你記得去取一下,”

邢羽點了點頭。

“哥哥。”邢紅梅掙開秦立,小跑著來到了邢羽身邊,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叔叔。”她看到邢幹,又欣喜的低聲叫道。

“見過邢叔。”秦立抱了抱拳,站在邢羽身後,終於放下心來。

“國公,可有話說。”光帝拿起驚堂木,輕輕一拍,聲音仍是不小。他瞥了一眼武仲愷,眼中隱有責備。武仲愷苦笑一聲,低下頭去,佯作不知。

“陛下,臣無話可說,臣願意受罰。”吳國公跪在地上,重重的叩首。

“好,那就這樣吧。你下去吧,把你的兒子帶回去,好好教養。季明勳,送你父親和弟弟回家。哲兒,你也一塊去。”光帝揮了揮手,季明勳當即上前將自己的父親扶了起來。

吳國公微嘆一聲,心裡後悔莫及。

太子宇文哲後知後覺的走到吳國公身邊,微微抱拳,“還請國公移駕回府。”

“有勞太子陪伴。”季成德抱了抱拳,轉身走下堂去。

季明勳看了一眼王忠,示意他將季明澤帶回去。走到邢羽身邊時,他輕嘆一聲,還是停了下來,抱拳一拜,“家弟頑劣,還請邢兄贖罪。”

邢羽搖了搖頭,“無妨。”

季明航點了點頭,又衝著秦立微微一笑,旋即架著自己的父親走出了衙門。

太子宇文哲衝著邢幹恭敬的抱了抱拳,又衝著邢羽微微一笑,也是走了出去。

幾人一起乘著馬車,駛向了吳國公府。

邢幹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遞給邢羽,邢羽仰首吞了下去,然後便搖了搖頭。

邢幹無奈道:“這就夠了。”

邢羽聳了聳肩,“好吧。”

邢幹轉身走向判臺,“過來。”

邢羽聞言點了點頭,他腿上的傷在吞下丹藥後以令他驚訝的速度痊癒,此時已是絲毫沒用疼痛感。他起身拉著邢紅梅走向判臺,秦立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帝師,您真的要離開麼?”光帝看向邢幹,面上滿是感傷。

“陛下,時候到了。”邢幹抱了抱拳。

“哎,我知道了。”光帝揮了揮手,“起駕,去江邊。”

後世記載,承乾十三年秋,血月現世,揚州城外精怪作祟,山間大亂,光帝親赴揚州平亂,後幾日,帝師邢幹白日飛昇,登仙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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