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
我看向另一邊的太后。
沒了可以發洩的人選，太后逐漸的平息下來。
卻在對上我視線的時候，不自覺的避開。
好像是刻意的躲避。
“你若是想知道理所當然的話，本宮就告訴你，什麼是理所當然。”
我讓人帶走她。
她甚至掙扎都沒掙扎。
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視線看著我。
帶著厭惡，帶著恨意，卻也帶著幾分的恐懼。
稀奇古怪的。
我足夠確定，我跟她沒多少的接觸和牽扯，但是這種恐懼是源於哪裡的？
可不等我帶走她。
太后卻攔著我。
經過之間的幾次交鋒。
太后有些怕我，很少會跟我有正面的衝突和爭鋒。
可這次卻不肯避讓。
“不行，這是哀家帶來的，不能帶走她。”
太后斬釘截鐵的說。
“瞧見了嗎，長公主，您只是一個人在掙扎，真可悲呢，你說誰會站在你這邊呢。”
“不妨告訴你，皇上他啊，縱情聲色，身體可好不過幾年，你又有什麼可懼的，也虧得我姐姐那麼謹慎小心，高估了你，不過就是個空架子而已，我定會讓你們償命。”
她露出胳膊。
上邊全都是斑駁的痕跡。
血淋淋的。
她卻詭異的笑著，譏諷的說：“這就是你那好弟弟做的，明君？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若是死了，我爹爹絕對不會饒了你們的。”
每一道都是觸目驚心的。
看的我眼皮都跳動了幾下。
未查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之前，我都皺眉冷著臉沒說話。
我不說話，可是她說的卻一句比一句更加的刺激。
“清君側啊，才是最好的選擇。”
“顧家謀反，也不怕全家被抄斬？”
我厲聲的問道。
“抄誰的斬？除了我說的話，長公主有別的辦法？”她笑的愈加的詭異，被帶下去之前，還用那種譏諷憐憫的視線看著我。
“長公主的這些做法可是糟糕透了，攝政王啊，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心上人，就是我姐姐，哪怕我爹爹真的起義了，也不過就是替他報仇而已，何罪之有？”
她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似乎心情格外的愉快舒暢。
這一句句的話，每一句都是讓我的神經在跳。
有些疑點我下意識的要問，卻因為眉心跳的很疼，暫時的作罷。
讓人先把她帶下去。
不管如今是不是她引起的，把這麼一個*放在陳啟擇的身邊，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她被帶下去的時候，還大聲的嘲弄的說道：“臣妾那就提前恭喜長公主大婚，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跟我姐姐搶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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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轟然的炸開。
我突然就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了。
“什麼意思？”
我冷聲的問道。
但是這時候，她卻閉緊嘴巴不肯說話了。
只是用那種瘋狂的譏諷的笑容看著我。
“查！”
我咬牙道。
咬緊的牙齒都在顫。
我試圖從她臉上找出撒謊的痕跡，但是沒有。
她被帶下去的時候，還是不肯說話。
太后試圖攔住，想要把她救下來，卻也是失敗。
我問太后為什麼非要留著她，為什麼非要是顧家的人。
太后下意識的避開這個話題，就是不想談及。
我沒時間周旋，只是想知道方才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訊息查到了。
她的確是沒撒謊。
聖旨傳下去。
的確是把我列為平妻，攝政王的平妻。
從原先我每晚上偷摸出去，一直到現在正大光明的成為了平妻。
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誰，也不知道這是打的誰的臉。
這訊息我才得到，就像是爆發病疫一樣，迅速的蔓延開。
幾乎鬧的沸沸揚揚的。
這我才知道，為什麼方才顧玟嵐的妹妹，情緒會那麼激烈，會那麼厭惡和嘲諷。
“公主，皇上總不會這麼害您的吧，他明知道攝政王是什麼人，真的進去了，可是連骨頭都不吐的地方啊。”
綠柚反應比我還激烈。
眼眶很紅，抽了抽鼻子，在不停地說話。
沒了嬤嬤，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在屋內走來走去的，六神無主。
門被推開。
陳啟擇進來。
他的臉更是蒼白。
那一瞬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想起來那顧玟嵐妹妹的樣子了。
也是這麼蒼白，並且隱約的感覺，似乎是有點相似。
但是那種奇怪感，不知道來源於哪裡。
綠柚還有怒氣，但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在瞪著陳啟擇，站在我面前，防禦警惕的看著。
“這樁婚事，的確是不錯。”
我手支著下巴，看向外邊的風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這聖旨早就傳遍了。
不管我樂意不樂意，已成定局。
陳啟擇的臉色也不好看。
“阿姐，這不是我下的聖旨。”
他站在我面前。
這天還略熱，他卻像是畏寒，身上裹的很厚。
層層的包裹起來，看著愈加的瘦弱蒼白。
在固執的看著我。
“聖旨都下了，我家公主下個月都要出嫁了。”
綠柚在旁邊不忿的說話。
“綠柚。”我不輕不重的叫了一聲。
綠柚才不甘心的閉嘴，站在我身側。
吸了吸鼻子，卻依舊是不甘心。
“我下的聖旨真的是緒家的，不知道誰篡改了聖旨，並且發出去了。”
他看著我。
饒是性格變化了不少，饒是身體抽條變化了不少，但是那雙眼睛卻依舊。
很黑很明亮。
如今卻有些許的暗淡。
“阿姐，我會重新下聖旨的，你不能嫁給他。”
他垂首站在我面前。
緊緊的捏著拳頭，這一刻看起來，也並不是傳聞中那麼誇大的縱情聲色，荒淫無邊。
依舊是能和我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重合起來。
“不必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難不成你想要讓天下人知道，你親自毀約了自己的聖旨？”我問。
“那又如何？”
他抬頭看向我。
“這天下如何，天下人如何看，那又如何？”
他問我，“若不這樣的話，難不成阿姐你真的要嫁過去？”
我從未覺得那是他故意下的聖旨。
他之前都恨不得讓我遠離裴佑晟，哪裡會親自撮合我倆在一起。
只是中間有個看不見的手，在中間攪和了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