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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_第六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魏司空臨睡前想起雲兒,不知她傷勢有沒有好點。他因為想起慘痛往事,一整天抑鬱不樂,內心苦悶難以排遣,心想不如去看看她也好。雲兒白天的一番話,他心裡很是感激,是以特別照顧她。

他推門進去,見她床前的紗帳已放下,以為她睡了,心想這麼晚了,她有傷在身,不便打擾她休息,還是明天再來吧。魏司空轉身要走時,忽然聽到細細的呻吟身,極力壓抑著,似乎十分難受。他忙掀開簾帳,見她側趴著,手腳蜷縮成一團,臉色煞白,抖索著唇說不出話來。他忙伸手一摸,身子骨冰涼,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絲熱度,不由得吃了一驚,問:“雲兒,你怎麼了?”

雲兒雙手抱胸,抖著唇嗚咽:“我冷,我冷——”說話間牙齦都在打顫。他忙扯過被子將她蓋得嚴嚴實實,問:“還冷嗎?”雲兒拼命點頭,喘著氣發不出聲音,十指泛白,唇色發青。他奇怪,說:“你身體怎麼會這麼冷?”天氣炎熱,大家只穿一件單衣尚受不了,她再體弱怕寒,也不至於如此啊。

雲兒轉過臉望著他,咬牙切齒說:“被打的!”若不是因為受了傷,抵抗力下降,她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寒氣侵體。一時間如墜冰窖,冷得難以忍受。她顫抖著手聚起體內剩餘的真氣,按照東方棄傳授的心法口訣,氣運丹田,感覺足底湧泉穴慢慢有一股熱氣一點一點上湧,只是遊絲般的勁氣一碰到體內猶如暴風驟雨來襲的寒氣,瞬間被吹散了,根本就無濟於事。

魏司空見她如此難受,忙說:“你先忍一忍,我馬上去叫大夫。”一邊走一邊想,瞧她這樣,莫非是受了寒毒一類的內傷?可是她除了體寒如冰之外,脈息均勻,氣血暢通,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啊。

那燕公子運完功,只覺體內有把火在燒似的,渾身冒著熱氣,擦了擦臉上的汗出來,吸了一口夜晚的冷氣,心裡的燥熱感才好了點。他信步來到魏司空住的院落,想跟他閒談幾句,哪知人卻不在,便問:“司空呢?”

伺候的婢女見了他,忙跪下道:“魏公子往後院去了。”他揮退婢女,轉身往裡走,拐了個彎穿過走廊,只見對面一間廂房門戶大開,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一兩聲“啊啊啊”的慘叫聲,頗有些恐怖。他不禁好奇,不知是誰大半夜不睡覺,在那鬼哭狼嚎,裝神弄鬼。

雲兒冷得全身打顫,吃不住便翻來滾去,口中大叫:“啊……好冷啊……”手足亂舞,一時捶床,一時摔枕頭,房裡“乒乒乓乓”一陣亂響。那燕公子進來見是她,心中立即不高興了,冷著臉說:“你又在發什麼瘋?板子沒吃夠是麼?”雲兒冷得神智都有些糊塗了,哪還有力氣和他鬥嘴,一不小心壓到傷處,不由得又是一聲慘叫,“啊——”

那燕公子大步上前拽住她,口裡惡狠狠說:“再叫,再叫把你舌頭割了!”雲兒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一股熱氣朝她湧來,本能反應,如飢似渴一般,抬起上身連忙抱在懷裡,長長籲了口氣,好暖啊,總算活過來了。

那燕公子毫無防備之下一把被她抱住,剎那間驚得不知該做何反應,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待反應過來,見她閉著眼睛頭挨在自己胸前蹭啊蹭的,臉漸漸漲紅了,死命推她,吼道:“放手,放手!”

雲兒只覺得他像一盆火,猶如溺水之人手中抓住的那根稻草,哪肯放手,反而變本加厲,一雙手在他身上胡亂摸索,拼命取暖。她恍惚間忘了身在何處,將他當成了東方棄,心裡在罵,她都快凍成冰人了,怎麼還不替她運功驅寒,想她凍死是不是,手裡又摸又掐的,一點兒都不手軟。

掐的那燕公子倒吸一口冷氣,氣急敗壞說:“你這個瘋女人,放手,快放手!”他拼命甩開像八爪章魚一般黏在自己身上的雲兒,臉都氣綠了,突然感覺到胸前一涼,垂眸一看,雲兒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伸進他衣服裡面去了,當場怔的不能動彈,突然“啊”的一聲跳起來,又氣又怒又羞又恨,“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你,你,你……”想到自己居然被她輕薄了,一口氣鬱結在胸口,指著雲兒的臉氣得連罵人的話都忘了。

“啊——我要殺了你!”那燕公子縱身撲上去,掐住雲兒的脖子拼命搖晃。雲兒被搖得頭昏腦漲,呼吸不暢,睜開眼突然見到他,驚醒過來,大叫:“救命啊,非禮了,殺人了……”寂靜無聲的半夜突然爆出這麼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得大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當馮陳禇衛、蔣沈韓楊以及魏司空和他請來的大夫等人聽到聲音,匆匆趕來時,見到的便是那燕公子衣衫不整壓在雲兒身上,而雲兒拼命掙扎,情形曖昧之極。眾人登時面面相覷,不敢做聲。還是那大夫倚老賣老咳了聲說:“公子,這位小姐身體似乎不適,你就是心急,也要待她傷好了以後再——”

那燕公子聽到聲音回頭,見眾人都在,又看了看自己,腰帶不知什麼時候散了,領口大開,露出大片胸肌,尷尬不已,連忙鬆手,跳下床來整理儀容,眼睛猶盯著雲兒,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以洩心頭之憤。

雲兒趴在床頭,手扶在頸邊大聲咳嗽,一時咳岔了氣,逼出了大顆大顆的眼淚。魏司空見她滿臉是淚,楚楚可憐,走過去拍著她的背問:“雲兒,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抬頭看了眼那燕公子,滿是猶疑:他怎麼會在這裡?

雲兒經這麼一鬧,體內的寒氣似乎沒那麼重了,緩過一口氣來,指著那燕公子大聲說:“他非禮我,還想殺我!”無恥之徒!

魏司空聽了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馮陳禇衛、蔣沈韓楊互相看了一眼,連忙退出去,主子的私事,哪是他們能聽的。那白胡子老大夫搖頭晃腦嘆氣,“公子啊,這位姑娘就算是府上的丫鬟,卑微低賤,好歹是一條人命啊,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你就放了她吧……”

話還沒說完,那燕公子臉上變了色,陰沉沉說:“滾!再不滾就讓你兒子來這裡替你收

屍!”嚇得那老頭跌跌撞撞走了,口裡猶嘟嘟囔囔說:“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燕公子一步一步逼近雲兒,兇狠地說:“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害得他的清白聲譽一夕間毀於一旦。雲兒趕緊將魏司空往前一推,仰頭說:“你如果沒有非禮我,為什麼要殺我滅口?”肩膀一縮,躲在魏司空身後不出來。

那燕公子氣得暴跳如雷,額上青筋都綻了出來,“胡說八道!”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看見了,不是你非禮我,難道還是我非禮你不成?非禮就算了,竟然還想殺我滅口,你心腸也太狠毒了吧?”

“我非禮你做什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哼道:“就憑你?哼,不男不女,陰陽怪氣,半人半妖,我瞎了眼才會去非禮你!”

雲兒氣得漲紅了臉,哼,竟然罵她是不男不女,半人半妖,這話也太狠毒了吧!將袖子一捋,想吵架,誰怕誰啊!看著他古怪一笑,慢悠悠說:“哦,我知道了,原來你瞎了眼,所以只非禮男人,不非禮女人!”

“你,你,你——”那燕公子氣得乾瞪眼,一時間竟然想不到反駁的話。他一時氣糊塗了,口不擇言,把臉一橫,怒道:“誰說我只非禮男人,不非禮女人?我就非禮你了,怎麼了?牙尖嘴利,顛倒是非,我一定要殺了你……”衝上去就要抓她。

雲兒一邊躲,一邊對魏司空拍手道:“你看,你看,他自己都承認非禮我了,剛才還睜眼說瞎話,矢口否認,敢做為什麼不敢當!”

那燕公子氣得額上青筋爆出,眼睛陰鷙地看著她,長腿跨過魏司空要揪她出來。雲兒連忙往後躲,口中連叫:“魏司空,魏司空,他非禮了我,現在又要殺我,天底下沒有比他更卑鄙無恥的人了,你快救我!”

魏司空在一旁聽了他們二人的對罵,忍俊不禁,悶笑不已,一手攔住他,“好了,好了,公子,何必跟一個不懂事的丫頭一般計較。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定代公子好好教訓她——馮陳禇衛,還不快護送公子回房休息。”

那燕公子深吸口氣,不斷提醒自己要自重身份,跟瘋子豈能一般見識!他看了眼魏司空,想起自己答應把這女人交給他發落,只得作罷,又狠狠瞪了眼雲兒,重重哼了一聲,跟在侍衛身後,拂袖去了。

雲兒抬起身對已經走出去的他喊道:“你不能殺我,你若殺了我,就代表你非禮了我!”

他猛地轉身,陰惻惻說:“放心,我不殺你——我有的是辦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豈能這麼便宜了她!

雲兒衝他遠去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哼,以為她好欺負麼!魏司空笑吟吟看著她,“他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很少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還沒見過他這麼憋屈的樣子。”雲兒揮了揮手,大喇喇說:“嗨,一回生、二回熟嘛,以後大家見多了自然就不奇怪了。”哼,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橫行霸道慣了的紈絝子弟罷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魏司空但笑不語,過來一會兒說:“你還冷不冷?請來的大夫都叫你趕跑了。”雲兒哆嗦了一下,“冷啊,不過不要緊,你讓人在我屋裡生盆火,我再自行運氣調息,應該挨的過去。”他點頭答應了,想了想又說:“你以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寒毒之類的內傷?怎麼這麼怕冷?”雲兒搖頭,“不是,似乎我天生就如此,體質陰寒。”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魏司空叮囑她好好休息,帶上門走了。

自有下人將燒旺的炭火端進來。她靠近火盆搓著手,鬧騰了半天,早就乏了,朦朦朧朧將要睡去時,忽然感覺有人將手搭在她額頭,一個激靈睜開眼,驚喜地說:“東方,是你!”

東方棄“噓”了一聲,小聲說:“這裡守衛真嚴,裡三層外三層的,守得密不透風,我好不容易才偷溜進來。”說著四處打量雲兒住的房間,心想不知道這裡住的是什麼人,守衛如此森嚴。

雲兒忙抱住他胳膊說:“東方,我冷。”他忙說:“我知道。”從懷裡掏出一個桔子大小的紅色果子,說:“這是西方熾焰山產的火龍果,常年吸收陽光地氣,性熱驅寒,雖不能解你身上的寒氣,吃了總有好處。”

她拿過來接在手裡仔細看了看,恍然大悟說:“怪不得你不在,原來是出去給我找這個東西去了。以後你不要再千辛萬苦去找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啦,沒用的。我身上的這股寒氣恐怕是自出孃胎就有了,先天形成的,無藥可治。”

東方棄正色說:“不是,你身上的寒氣不是從小就有的,所以,一定有辦法醫治。”雲兒奇道:“你怎麼知道不是?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好啦,不用安慰我了,就算無藥可醫也沒什麼,不就是時不時冷點麼,反正又死不了人。”以前的事,她一點都想不起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反正也不影響她現在的生活。

東方棄頓了頓,緩緩說:“雲兒,我向來沒什麼大的心願,行走江湖,隨遇而安,只希望你快快樂樂活下去,其他的事,能不想就不想。”

雲兒低了頭,過了一會兒說:“東方,我知道你對我好。其他的事,我就是想想,也想不起來了。這樣也好,就當作再世為人。呵,你想啊,比人家多活一次,可不是天大的運氣?”

東方棄點頭笑說:“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對了,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被人打的麼,誰下的毒手?”雲兒拉著他的袖子,哭喪著臉說:“整整打了二十大板。你聽,我這會兒聲音還是啞的呢,打的時候叫的,疼死我了。”

東方棄憐惜地看著她,說:“沒事,回頭我問賽華佗要最好的金瘡藥,他不會不給,你這次可是救了他一命呢。你先把這火龍果吃了,我再助你運功驅寒,這樣更有成效。”

雲兒點頭,咬了一口皺眉說:“什麼怪味道,又酸又澀

,難吃死了。”話雖如此,還是咬牙吃完了。東方棄嘿嘿笑說:“良藥苦口嘛!”見她行動不便,於是說:“你好生趴著,閉上眼睛,聽我的指示:先將我送進你體內的真氣沿著筋脈一絲一縷導到丹田——怎麼說呢,感覺就像一個碗,盛滿水之後,再沿著五臟六腑輸送到四肢百骸,一點一點化解,寒氣便可壓住。聽明白了嗎?”雲兒點頭,“百川歸海,再開枝散葉的意思,是不是?”

東方棄點頭,笑道:“雲兒,你真是聰明,一點就通,還能舉一反三。若不是你任督二脈為寒氣所壓,阻塞不通,致使本身的功力只能發揮一二成,說不定你也能成名於江湖,成為當代武林的一朵奇葩呢。”

其實真正的武林奇葩不是雲兒,而是他自己。但是他一向不吝於稱讚別人,並且善於發現他人的長處,尤其是敵人,這使得他後來成為武林史上一個不敗的神話,被後世所有劍客視為一大奇蹟。

雲兒撇嘴道:“成名有什麼用?你看魏司空,年紀輕輕,武功高強,又是人人稱羨的武林世家子弟,還不是照樣不快樂,一天到晚拉長一張臉,跟誰欠了他金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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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棄便說:“魏少俠是至情至性之人,實屬難得。”雲兒哼道:“那他還助紂為虐,為虎作倀!”東方棄一邊替她運功,一邊說:“話不能這麼說,那燕公子只怕來歷不小。”

雲兒不像他功力深湛,一邊替她運功還能一邊說話,集中心神將體內如絲線般的真氣收集起來,然後又散往全身各大要害,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頭上便汗如珠下,待行功完畢睜開眼時,早已累得氣喘吁吁,痠軟無力。只覺全身暖洋洋的,手足溫熱,整個人有和煦如春之感,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她覺得口乾如火,急急忙忙喝了口冷茶才說:“那個混世魔王什麼人,為何連魏司空也要聽他的話?”

東方棄聽她稱呼那燕公子為“混世魔王”,不由得莞爾一笑,說:“只怕比魏司空來頭更大。你看他手下幾個護衛,個個身手不凡,以一當十,自己更是武功高手,深藏不露。你還記得他在‘鴻雁來賓’腰上佩的那把劍嗎?”

雲兒翻白眼說:“嗨,能不記得嗎,人家一出手就折斷了你花全副家當買來的那把破銅爛鐵。”東方棄尷尬說:“其實那把劍沒那麼不中用,那還是我特意求吳鐵匠打的,殺起人來也是不見血的,斬瓜切菜般容易,問題是他手上的那把劍實在太厲害。”

雲兒被他挑起了興趣,不由得說:“他那把劍又有什麼名堂?”她不清楚東方棄劍法到底有多高明,卻知道他是個劍痴,古往今來的名劍,無不瞭如指掌、爛熟於胸。一提到劍,便興致勃勃,兩眼放光,和喝酒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東方棄論劍,自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論。他常說,劍者,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窮盡人力之心血,耗盡劍師之神慮,乃古之聖品,至尊至貴,神人鹹崇。劍乃短兵之祖,號稱百兵之君,同時又被人稱為兇器之首。可是御劍者,乃人也,非劍之罪也。名劍者,乃天地人神合一,永世不可再得之精品。所以,他雖不喜殺戮,生平最大的宏願卻是遍閱天下名劍,雖死而無憾。

他一臉凝重說:“他腰上那把劍,造型古樸,寒氣逼人,照物如照水,切玉如切泥,尋常兵器,一碰即折。加之劍上的配飾是世所罕有的九華玉,如我沒猜錯,定是武林四大名劍之首的‘龍泉劍’!”

雲兒嚇一跳,不相信說:“不是吧?四大名劍傳聞中不是上古神器麼,神龍見首不見尾,怎麼說出現就出現了?別是假的吧?又或者你看差了眼?”

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名劍便是“龍泉純鈞,驚鴻蝶戀”,均鋒利無比,吹髮可斷。據說得一者便可名揚天下,稱霸武林。

東方棄打了下她腦袋說:“以我在劍器上的造詣怎麼會看錯!雖然只是遠遠一瞥,我敢打賭那把劍一定是龍泉劍。”

雲兒忙舉手說:“我打賭那把劍不是。”他在劍器上有什麼造詣,統共沒見過幾把名劍,純粹是紙上談兵,她才不信呢。

東方棄氣得給她吃了個“爆炒栗子”,哼道:“四大名劍並不是什麼謠傳中的神兵法器,能呼風喚雨,消災解難,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只是大多下落不明罷了。只有純鈞劍,據說現在還收藏在聞人山莊裡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雲兒聽了,不滿說:“聞人山莊?為什麼會被聞人山莊據為己有?”神兵利器,能者居之、見者有份嘛——所以,她也有份。她對江湖中的事瞭解不多,大部分都是從東方棄那兒聽來的一鱗半爪。

東方棄自然明白她心裡打的那些小算盤,沒好氣笑道:“純鈞劍是昔年‘天下第一劍客’聞人客用的劍,此劍因為聞人客,劍以人傳,人以劍傳,數百年流傳下來,尊貴無雙,成了聞人家的家族象徵,傳世之寶。凡是武林中人無不敬仰,心生畏懼。本來就是人家的東西,何來據為己有之說?”

雲兒撇了撇嘴說:“哼,有什麼了不起,我就不敬仰。”東方棄立即接道:“你本來就不算是武林中人。”雲兒氣得打了他一下,“你——”這算什麼話?她跟著他一路從天山到臨安,闖蕩江湖多時,連吳不通這樣的人都認識了,怎麼不算是江湖中人?

東方棄一本正經地說:“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半彎下腰,背對她說:“你趴在我背上,趁天還沒亮,咱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雲兒躺在床上,看著床頂一動不動說:“我不走。”

東方棄一開始還以為她只是說笑,便說:“雲兒,別鬧,此地不宜久留,讓人發現了,咱們再想逃出去,可就難了。”

雲兒打了個哈欠說:“我不走。你先走吧,我自己會想辦法出去的。”

東方棄見她不像說笑,一對濃黑粗長的劍眉微微聚了起來,看著她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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