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繞著三眼走了一圈,皺著眉頭不說話,顯得很煩惱。
這傢伙的體型也變得太大了,就算是棕熊都未必有它大,往那一蹲都和成人差不多高。要是帶回去給人看到,肯定會引起極大的麻煩。
陳渡問道:“三眼,你現在帝流漿也得了,最近應該沒什麼事要折騰了吧?”
三眼猛搖腦袋。
“那我把你留在米家村,讓米蝴蝶和米登峰照顧你,你應該不會給他們添麻煩吧?”
三眼又猛點頭,顯得異常乖巧。
米蝴蝶和米登峰都很喜歡三眼,看到三眼現在變得那麼通人性,還那麼乖,心都融化了,趕忙湊上去擼狗。
陳渡還想再吩咐些什麼,米蝴蝶沒等他說話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不是要回去了嗎,快走吧,別浪費時間。”
“哎,可我……”
米蝴蝶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回來了,快走快走。”
不知是哪家的小孩,已經在往三眼身上爬了。三眼顯得很委屈,一雙大眼眨巴眨巴看著陳渡,低聲嗚嗚叫。
無奈有米蝴蝶擋在中間,陳渡也不敢造次,只能安慰道:“我沒事就會過來看你的,不要顯得那麼可憐,在米家村好好待著。”
就這樣,三眼被留在米家村,陳渡則獨自回到了家裡。
洗了個澡,陳渡感覺好多了。
在月光巖上戰鬥了一個晚上,但帝流漿灑下來的時候,所有傷勢都已經徹底好轉,身體狀況恢復到最佳。
人就是這樣,哪怕身體狀況是好的,但長時間在外,身上的汗汙沒有洗淨,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麼。
洗完澡後陳渡站在窗邊,開窗後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明顯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
夏天過去,秋天的涼意慢慢到來,加上今天的天色陰沉,溫度比平時低了不少。
小區裡的行人有些已穿上了長袖,走在路上也顯得穩重多了。
不遠處的身影引起陳渡注意,其中穿著運動服的人是胡立夫,他身旁跟著兩個中年人。
胡立夫的生活習慣一點都不像是個修行者,而像是現代社會的老年人。修行者每天都要打坐,閒下來的時間錘鍊身體,也不會用慢跑那麼和緩的方式。但胡立夫卻非常喜歡慢跑,每天都會出去繞著小區跑幾圈。
在胡立夫身旁的兩個中年人有些面熟,禿頭那個從側面看上去更老。但很快轉了個方向,向著陳渡走來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臉,居然是個年輕人。
看身形有些眼熟,看臉就完全想起這個人來了。他在修行者大會上和陳渡一樣,透過擂臺對決幫助自己師門獲得了留在新寧資格。這個人的門派名稱還有點意思,叫做身體力行。
年輕人被認出來,關於修行者大會的記憶被喚醒,那旁邊的中年人身份也想起來了,就是身體力行那個有些神經兮兮的掌門。
陳渡不認識身體力行的掌門宋若海,也不認識弟子俞文。胡立夫和陳渡一樣不認識這兩個人,但從宋若海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些老熟人的影子。
這次宋若海前來,也正是想要和胡立夫理清關係,敘一敘兩派之間的淵源。
“胡老,打聽了很久才知道你們住在這個小區,正好碰上你,呃,定三老先生也在嗎?”
胡立夫就算是沒有表情,也有種讓人容易親近的感覺。
他先是不露痕跡審視了一下兩人,心中略一思考後回答道:“他在家裡,你們是專程來找他的嗎?”
宋若海笑道:“不僅僅是定三老先生,我也一直很仰慕胡老您,希望能和你們聊一聊。”
胡立夫點頭道:“那你們隨我來吧,到家裡去聊。”
帶著宋若海和俞文回到家裡,胡定三被從打坐中吵醒,坐在客廳裡的時候表情很不好看。
胡立夫卻非常和善,幫宋若海和俞文泡了茶。
四人圍坐在茶几旁,宋若海看著胡立夫和胡定三傻笑,好半晌才在俞文提醒的肘擊下開口道:“定三老先生,剛才在外面,我們已經和胡老說過了,今天主要是想來和你們敘敘舊,聊一聊兩派的淵源。”
胡定三扭頭與胡立夫對視了一眼,心中大略有了點數,但口中卻道:“我們兩派有什麼淵源,我怎麼不知道?”
宋若海略一躬身道:“家師陳天驕!”
這個名字就像是劃過黑沉夜空的閃電,震得胡立夫和胡定三兩人瞳孔微縮,心跳加快。
好半晌沒人說話。
宋若海似乎也知道這個名字會造成的效果,給了胡立夫和胡定三足夠的時間緩衝。
胡立夫本想等著胡定三開口,但看胡定三的精神狀態不好,似乎有點恍惚,便咳嗽一聲道:“可有什麼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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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海也不繞圈子,直接背誦了一段虎躍流功法的口訣。
這是門派的不傳之秘,若不是親傳,絕對不可能背得一字不差。
胡定三嘆了口氣:“知道他在江東省犯下的事,最好就是永遠都不要讓人知道你們和他的關係,怎麼還敢回來?”
宋若海笑道:“他畢竟是我的師傅,當初被逐出師門的時候年齡還小,但我也知道師傅的人品,應該不會是那樣的人。這些年心中一直有很深的疑惑,不回來看看怎麼回事,我良心不安啊!”
胡立夫道:“回來又有什麼用,當初的事過去那麼久了。”
宋若海問道:“胡老您的手段很多,別說是江東省,就算在全國都名氣很大,您回國後就沒有私下調查過嗎?”
胡立夫的名氣確實不小,他的生意做得遍佈全球,而且在最輝煌的時刻退隱幕後,成為商界的傳奇。很多暢銷書裡都會提到他,把他當成是教材中的經典案例。
回國後胡立夫從閒雲野鶴的胡定三手上接過虎躍流的掌門,之後也做了幾件大事。加上他在商界的地位,所以在全國修行者界都有不小的名氣。
胡立夫搖頭道:“這件事很乾淨,沒有什麼線索,我也沒有辦法。”
宋若海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乾淨”這個說法,忙追問道:“所以您也覺得這件事裡有很多疑點,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