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自己也用非常簡單的動作,打敗了錢平那樣的高手。
簡單不代表無用,說不定太一拳譜中的奧妙還沒有被破解。
畢竟米家村的人才剛修行不久,他們有自己家族的高明傳承,起點確實很高。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們一切思考都從自己家族的功法出發,思維難免固化,他們也可能看走眼。
若是從其他視角去看太一拳譜是不是會有新的發現?
陳渡不知不覺進入了心如平湖的狀態,腦中太一拳譜上的那些畫面像是活了過來,按照一種奇特的節奏,一招一式循環往復。
兩輛黑色的suv停在御天城門口。
心意門的人終於到了,這一路車速不超過20公里每小時,車上的人歡聲笑語,簡直像是春遊。
不斷有人在電話裡聯絡,告訴他們現場的狀況。早在身體力行進入御天城的時候,心意門這邊就得到了訊息,但卻在路上拖延時間,沒有半點著急擔憂的樣子。
就連大江門都打來了電話,因為身體力行的聯絡員向大江門求救,所以他們也在催促心意門快點抵達增援。
但心意門接了電話,卻表示路上塞車,他們也很想早點抵達,實在是交通狀況不允許。
車子停了,遠遠從小區圍牆旁跑來一人。
車窗開啟後,裡面的人問道:“什麼情況了?”
外面的人笑道:“打起來了,裡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我看太危險,就先一步溜出來在小區外等,你們最好也晚點再進去。”
車窗裡的人也哈哈一笑:“好,我們就等等再......”
“等什麼等,等著幫他們收屍嗎?”
突然另一側的車門被開啟,程春風一臉鐵青下車,向著御天城裡走去。
這樣一來,車裡的人坐不住,紛紛開啟車門下車。
其中有個頭髮灰白的老者一下車就喊道:“春風,你給我停下!”
程春風腳步一頓,但卻沒有回頭:“師傅有何吩咐?”
老者怒道:“他們的弟子在修行者大會上擊敗了你,讓你顏面掃地,今天我們袖手旁觀只是還以顏色而已啊!”
“還以顏色應該是以後在擂臺上,光明正大的還,而不是在合作的時候出賣隊友。師傅,對不起,要袖手旁觀的話,我做不到!”
程春風說完後再次往裡走,腳步越來越快,甚至開始跑了起來。
老者跺腳道:“迂腐,我怎麼教出了這麼個迂腐的弟子,你們還傻站著幹什麼,快跟上去幫忙啊!”
御天城小區最後方的會所大門緊緊關閉,這扇銀白色的鋁合金鐵門很少開放,平時就算有人進出,都是從旁邊的側門。今天會所裡格外熱鬧,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大群人湧進去,像是要開什麼會。
可就算是開會,裡面也實在太吵鬧了。旁邊閒著沒事的老頭老太紛紛圍在鐵門外面議論,猜測門裡是個什麼情況。
會所裡呼喝打鬥的聲音越來越響,似乎人群正在逐漸向著大門口移動。
終於,鋁合金鐵門被從裡面開啟了,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撐著大門緩緩開啟,但只開啟可容一兩人進入的空間,大門便再次靜止不動。
裡面的喧囂從門的縫隙中噴湧而出,讓人感到畏懼。
大爺大媽們太平日子過慣了,有熱鬧看哪裡會害怕。一個大爺湊到鐵門旁往裡看,只見地上趴著個人一動不動,身體卡在大門開啟的位置,讓大門無法關閉。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流淌到地上,形成觸目驚心的紅。
幾個惡形惡狀的漢子衝到門口,連拉帶拽把地上的人扯回門裡,然後就想關門。
關門的那人抬頭看到外面有些畏懼又有些好奇的大爺,眉頭一皺道:“看什麼看?”
大爺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你們在裡面打架,不要鬧出人命哦!”
“要你管,死老頭子,滾遠點!”
壯漢罵了一句,抬手就想把鐵門關上,可在這時候,突然又有一隻有力的手撐住了門。
“媽的又是誰不怕死?”
門裡的壯漢怒了,探頭往外一看,一個拳頭迎面砸在臉上,把他的腦袋砸到了另一扇門板上,發出嘭的一聲大響。
壯漢聲都沒吭就躺下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失去了意識。
門外站著的人正是程春風,打倒了門口的壯漢,他伸手把整扇門完全開啟。
院子裡面打得不可開交,密密麻麻不知多少人攔在從會所大門通往院門的這條路上。當院門被開啟,最外圍的人回頭一看,馬上找到了新的攻擊目標。
心意門的人也不多,只有十來個,但在這種環境裡,十來個人守住門是綽綽有餘。
程春風並不滿足於幫身體力行的人守住大門,他面色鐵青,像是一隻箭頭往裡猛衝。
二月春風的戰鬥風格被他完全拋在腦後,顯得勇猛無比。這種風格當然不適合他,尤其是群戰的情況下,很快就受了不輕的傷。
好在人群也很快被擊穿,從裡面出來了個了不得的猛人,一腳踹得飛出去七八個人。
程春風來不及躲避,被一個踹飛的修行者撞在身上,踉蹌兩步差點被壓倒。好不容易推開那個失去了意識的倒黴鬼,程春風抬頭一看,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
只見那個衝出來的人渾身發紅,不斷有白色水汽從身體表面逸散,像是剛燒熱的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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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靠近那個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出手把人轟飛。而且他的動作太快,沒有人能反應得過來,就像是在人群之中瞬移,移到哪裡就有人從哪裡飛出去。
踢完這一腳,那個人停在原地不動了。
他劇烈喘息的樣子光是看了都讓人痛苦,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會忍不住心中想象,自己要這樣喘氣能支撐多久,怕是最多十幾秒就會頭昏眼花。
但這個人居然能用如此劇烈喘息的狀態戰鬥,而且從會所裡一路打出來,高強度的戰鬥沒有一刻停息。
現在擋在他面前,還站著的人只有程春風了。
被他強大的氣勢所攝,程春風不由自主做好了防禦姿態。
那個人的呼吸卻漸漸平緩了下來,嘴角一翹道:“我記得你,二月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