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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雪狼群

就在放哨的人將兩人離去的訊息用手勢告訴山下的人後,暗中的兩頭狼發動了。

黃小豆敏感的聽覺立時就捕捉到狼的咆哮與人類疼痛的叫聲,那五人竟都是女子。

他腳步一頓,楚心看的明白,推著他道:“你管不了的,這是他們所需要的歷練。”

“那你之前殺赤陽龍算怎麼回事?”黃小豆此時挺不懂她的。這人明明趨利避害小心眼,有時卻又無私奉獻的很。

楚心拉著他繼續前行,搖搖頭道:“不一樣的。赤陽龍所造成的災難要可怕的多,這五人卻是自己招惹的禍端,自然要自食其果。我們不受牽連就算是好的了。”

黃小豆想想覺得這話有些道理,可心中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真的不能幫幫他們嗎?畢竟是五條人命啊~”

楚心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複雜,停了腳步道:“你前日不說研究出了可以區別目標的陣法嗎?”她指了指地下,“就在著佈置一個。”如此你也算盡力了。她想。

黃小豆看她一眼,牽了牽嘴角,心中感謝,之後便迅速的布起陣來。

他心中自有計較。誅殺陣在這算是大材小用,也耗費他的法力,此時設定個困妖陣最好。阻隔它們追人,同時也阻隔它們呼朋喚友。

時間不多,五個年輕人對戰三匹狼難有勝算,更何況還有隨時可能過來的狼群。

黃小豆快速佈置了兩個四位陣、一個八位陣,如此若是四位陣困不住雪狼,還有後面的八位陣阻擋。佈置完畢,他便打了聲呼哨,像那邊的人揮手,道:“來這邊!”

那邊的人應該是聽到了,全都改變方向,向他們這邊跑來。

兩人也不多停留,向山下跑去。

結果沒跑多遠,又遇到一隊打雪狼的人。那四人見楚心和黃小豆跑過來,立即分出兩人過來阻攔他們,不讓他們靠近。

楚心直接往側邊丟了個冰法,兩人變道,黃小豆還好心的提醒他們:“快跑!別戀戰!”

那四人哪會聽他們的,剛要繼續打,就聽遙遠的山谷中傳來一聲狼嚎,之後在側邊的雪坑中竄出另外兩匹狼來……

黃小豆兩人越往山下越心驚,簡直處處有狼。自之前的狼嚎聲後,四周接二連三的響起回應的狼叫,即將入夜的翠龍峰頂危機四伏。

黃小豆驚的一身冷汗,楚心面上鎮定,內心也很是驚恐。她沉聲道:“疾行符飛行符都用上,爭取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找到不可去!”

黃小豆沒見過這陣仗,有了她這話才算有了目標。

兩人一路疾馳,雪白的山峰上騰起各色求助訊號,然而眾弟子們正自顧不暇,漫天的風雪中根本無暇抬頭看。只希望峰底的看守師父能來的及時。

狼越來越多,黃小豆兩人開始低空飛行,疾行符加持下兩人快成一條線,即便這樣,還有雪狼能捕捉到他們的身影,一撲撲空後又緊追幾步。

“天啊,我現在已經分不清哪裡是雪哪裡是狼了!”黃小豆驚歎道。

兩人又飛高些,楚心沒那麼多時間和心思感嘆這些,她四下觀瞧尋路,只恨自己目力不及,“用心找路!”

雪山上不斷變換的風以及一程不變的雪極易使人迷失方向,而且一座山峰也並不是單單一個尖角,山峰上面還有無數小山、溝壑,讓人難以辨別是正在往山峰上走,還是在往下走。

很不幸,兩人在一座峰尖上轉了三圈才意識到又迷路了。此時兩人已耗費四張疾行符和六張飛行符。若再來一趟,這兩種符的庫存即將告罄!

好在峰下的師父們還算動作迅速,在天黑下來的時候,金色的訊號終於從峰底一步步傳遞上來。

山峰上的弟子們不約而同的全部向金色訊號靠攏,並向其前進的反方向狂奔。

入夜的翠龍峰上一片火光,火光觸及不到的地方則是黑暗絕望以及血腥。

黃小豆可以忍受各種妖獸被滅,甚至可以殘忍的抽其魂魄,對於人的生死,無論哪一生哪一界他都無法看淡。好多次他有去救人的衝動,都被楚心拉住了。

她對他搖頭道:“還不可以!助人要在可以保全自己的基礎上再行救人!”這是他娘教過他的。

如此三次之後,黃小豆再忍不住了,他拉開楚心的手,道:“即使保全了自己,以後的日日夜夜裡內心如何安寧?再說了,不曾試過,怎知自己可不可以救人?”話一說完,他便回身衝進了狼群中。

楚心搖搖頭,意外的不覺得氣悶,看了看一路綻放過來的金色光芒,她嘆口氣,隨後追尋黃小豆去了。

這一處的狼群有幾時頭,而各門派弟子只有四十出頭之數。若是平常,兩名弟子戰一頭將將夠,而如今這形式無非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飛在天上不覺如何,身處其中則恐懼放大。因為狼不會等你準備好,它們往往出其不意,陰險狡詐,黃小豆還沒來得及施放完一個大招,那邊就已經倒下三人,無論他們的夥伴多麼的聲嘶力竭,他們的屍體仍舊被拖入狼群,除了地上的鮮血昭示著之前有三條活生生的生命,再無所留。

楚心背貼著黃小豆的後背,道:“後悔嗎?”

黃小豆咬牙道:“只後悔我學藝不精!”

楚心抿抿嘴,一劍揮退身側躍躍欲試的狼。“現在走還來得及,飛行符和疾行符足夠讓你衝出去。”

黃小豆火法不要錢似的往外丟,有時還分心往身邊的人身上丟一張防禦符,收到幾份感恩的眼神。

“還走什麼?來都來了!”黃小豆曜日劍揮出,裡面的飛猿幻影淘氣的躍上雪狼的背,附近的狼倒是不怎麼理黃小豆兩人了,全都對那飛猿呲牙咧嘴。他身邊的幾名其他門派的弟子見此情景都覺得好笑,全都得以擁有片刻喘息。

其實楚心只是想說點什麼。大戰當前,誰都想不了太多。日後回想起此時此刻,他覺得當時可能更想確認的是自己的意見與黃小豆的本心他會遵從哪個?至於為什麼想知道這些,他不知道,只是想問,並不在乎會得到一個怎樣的結果。可多年以後,他還是覺得黃小豆當時的答案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料定黃小豆不打算走了,楚心對戰更加認真起來。經過半個月的磨礪,知道冰法不適合對付雪山動物,她便專攻劍法,如此她的劍法如今已經更加精湛。多虧不走尋常路的黃小豆提醒,在應對狡詐的雪狼時,此時劍法中加上《花間問》的刁鑽竟然十分合適。

再加上喜涼的赤陽龍,她一人應付兩狼竟然不在話下!

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喝一聲,遠遠望去,這是一個穿著黑皮袍子的青年,他踩上一把泛著紫光的法器上,摘掉帽兜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來。

黃小豆一瞬的恍惚,覺得他和自己的師父竟然有幾分相像。

青年聲音朗朗,有一種少年人的清脆,他一發聲,仿若比臨近的金色訊號都鮮妍幾分。

“眾位兄弟姐妹們不要慌亂,大家圍成一個圓圈,一致對外定能堅持到師父們的到來!”

這時他身側一位少女跳上他的法器,褪去帶著兔耳的帽兜,露出一張明豔的臉來,唇上鮮紅,在這白雪皚皚的世界中,更顯魅惑三分。

她接著道:“大家都是各門派選出的精英弟子,相信這片刻功夫根本不值一提!只要大家齊心合力,斬殺幾匹雪狼回去給自家師父下酒都不是問題!”

接著那青年舉劍,一隻紫色飛鳥的幻影直衝狼群,青年大喊著:“殺——!”

群情激憤,原本哀聲連連的弟子們都打起精神。

“扼喉!挖眼!這些都是雪狼的弱點!”那少女也跟著呼喝。

眾弟子更是信心百倍。

黃小豆正對付的雪狼眨眼便被別人搶去了。眼看著衝上去的那人挨了側邊一頭雪狼一爪子。黃小豆根本擋不及。

楚心那邊也是相似情況,她無不擔憂的湊到黃小豆跟前,低聲道:“這樣應拼根本不行!”

黃小豆瞥了眼方才發話的男女,若不是兩人正奮力殺狼,他都以為這兩個傢伙故意騙大家合力對付雪狼,然後好趁機逃跑。不過他們不跑,自有人想趁此機會一溜了之,可惜都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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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的團隊合作意識比他們強太多,有人剛剛輕功躍起,就有雪狼踏著同伴的脊背飛躍,一撲一個準兒。

逃跑的人都一去不回了,再沒有人敢生旁的心思。

黃小豆心中砰砰,他有想法,但是不敢實踐,他瞥了楚心幾眼。楚心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種情況下你有辦法還憋著?”

黃小豆一窒,即便楚心這麼說了,他還是不放心,道:“我是有一個想法,或許……”

“別說或許了,就是此時有人說這個辦法大家必死,但能拉這群畜生墊背,老孃都拼了!”忽然旁邊插進來一句話。

兩人側目,竟是之前與那俊美青年共同發聲的少女!

她漂亮的眼睛轉過來,使勁瞪了兩人一下,轉頭去,竟是極其生猛的法力隔空打拳,被她打的雪狼呲牙咧嘴,已然收了些內傷。

情況不容詳聊,楚心邊應付狼群邊大喝道:“我和她一樣!”

黃小豆鼓起勇氣,剛要舉手發聲,結果靠近金色訊號的一側狼群後面忽然有人喊道:“對面有青山門弟子嗎?我是御劍臺韜悟,速速過來,我們會接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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