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澤!沉蔓歌收斂了眸底的情緒,劃開了接聽鍵。
“沉佩佩已經登機了?”
“還沒,我聽說你抓了於玲?”
方澤的訊息倒是靈通。
沉蔓歌這邊剛把於玲給控制住了,他那邊已經得到了訊息,沉蔓歌都懷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裝了監視器了。
“你要於玲做什麼?”
雖然於玲對沉蔓歌來說有點棘手,也暫時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但是方澤這麼突然的討要於玲這個人倒是讓沉蔓歌有些意外。
方澤也沒瞞著她,低聲說:“於峰和老三關係密切,我聽說殺害辛迪的幕後主使是於玲,所以這個人我必須要。
只要她招供了,葉南弦自然會無罪釋放。”
“南弦本來就沒殺人,就算是沒有於玲,那邊也不會定罪的。”
沉蔓歌知道辛迪對方澤的意義。
辛迪死了,於玲作為幕後主使,方澤想要殺了她也無可厚非,不過沉蔓歌還是替葉南弦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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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澤頓了一下,語氣有所緩和。
“算我求你了行嗎?
辛迪這個仇我如果不能親手報的話,我寢食不安。”
沉蔓歌嘆息了一聲說:“你打算怎麼對她?”
“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反正我會保證以後你都見不到於玲了,她也不會再興風作浪了就成。”
其實留著於玲對沉蔓歌來說也沒什麼用,最主要的是這裡面還關係著阿紫和於玲的關係,自己對於玲輕了重了的好像都不合適,不得不說,把於玲交給方澤的話,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好。”
“謝謝你,蔓歌。”
方澤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影子站在方澤的身後,看到方澤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才說:“沉佩佩已經交給葉家的人了,今天晚上登機,不過三殿下那邊好像得到了訊息。
你看我們需不需要出手?”
“不需要,葉南弦如果連這點事兒都做不好的話,他也不配做海城四少了。”
方澤從辛迪死後就再也沒有笑容了。
他整個人壓抑的厲害。
影子有些擔憂的說:“可是葉南弦畢竟在警局裡面,有點不方便。”
“不方便?
你也太小看他了。
雖然於峰這次給他下的絆子有點棘手,但是還不至於讓葉南弦投鼠忌器。
我們不能動,一動就暴露了,雖然現在老三懷疑我了,但是沒有證據他什麼都做不了,對他最近時間的試探,告訴下面的人,都保持緘默,不要行動,儘可能的保存實力。”
“好。”
影子退了下去。
方澤靠在落地窗前,看著面前的海面,眸子微瀲,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蔓歌這邊掛了電話之後,對劉藝說:“晚上派人安排直升機,把於玲送走。”
“送去哪兒?”
劉藝知道沉蔓歌剛才接了電話,但是不知道是誰的,對方要於玲做什麼呢?
沉蔓歌沒有說話,抬腳離開了葉家老宅。
沒有葉南弦在這裡,她覺得這老宅子特別空,空的讓人覺得寂寞。
回到了軍區大院,蕭老爺子在書房不知道做什麼,沉蔓歌也沒去打擾。
她讓劉藝把蕭念微找來了,處理身上的傷口。
蕭念微有些嘆息的說:“你這傷口是不打算好了是嗎?
這一天兩次裂開,你想幹嘛?
沉蔓歌,請你有點作為病人的自覺行不行?
你如果再這樣,我就把你綁在床上了哈。”
對蕭念微的威脅,沉蔓歌一笑了之。
“等這件事兒完了,我就好好靜養。”
“我信你個大頭鬼。”
蕭念微直接翻了個白眼。
沉蔓歌趴在床上,感覺傷口被蕭念微弄得有點疼。
她咬著下唇問道:“南弦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他的神經痛怎麼樣了?”
“應該是緩解了,你放心吧,他一個大男人疼不死。”
沉蔓歌頓時鬱悶了。
“你也這麼和梁邵景說話?”
“不然呢?
我還慣著他?”
蕭念微說的理所當然。
她雖然說的嫌棄,但是沉蔓歌還是聽出了她對梁邵景的感情。
有情人能夠在一起,真好。
不像她,孤孤單單的,晚上連個暖床的人都沒有。
這麼想著,沉蔓歌愈發覺得自己淒涼了。
“我家南弦什麼時候回來呀?”
“桉子破了就回來了唄。
不過我聽說方澤不打算追究辛迪的死因了。”
蕭念微的話讓沉蔓歌微微一愣。
“不追究了?
辛迪只是他的經紀人,他能說了算?”
“你怕是還不知道方澤的真實身份吧?”
聽到蕭念微這麼說,沉蔓歌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就是一個影視明星嗎?
能有什麼身份?”
“他是F國的二殿下,你別說你不知道。”
沉蔓歌愣了一下,好像聽誰說過,又好像沒聽過,最近發生的事兒太多了,她的腦子都要亂掉了。
現在聽蕭念微這麼一講,她頓時有些茅塞頓開了。
“你的意思是,方澤動用了外交關係?”
“是這樣的,沒錯。
而且辛迪是個孤兒,方澤算是他的直接聯系人了。
他說不追究了,葉南弦自然也就沒事兒了。
不過我方外交部還是希望能夠把桉子查個水落石出的,所以上面有人介入了。”
聽到這個訊息,沉蔓歌的心情很不好了。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討厭?
方澤都不追究了,還查什麼查。”
“沒辦法,關係到國際友好關係,這件桉子據說一定要插個水落石出的。
所以你這麼折騰的把於玲給抓住了,到最後也還是要交出去的。”
沉蔓歌再次愣住了。
“你也知道我抓住了於玲?
別告訴我整個海城都知道了。”
蕭念微笑了笑說:“那倒不至於,你忘了,我老公可是梁邵景,他對這邊盯得緊。
要不是你動用了張宇,沒準他就出手了。
我也是聽他說的,所以你不用緊張。
不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是梁邵景讓我告訴你,如果你打算自己私自審於玲的話,最好把這個訊息給捂嚴實了,否則上面下來人調查,於玲你就非交出去不可了。”
沉蔓歌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梁邵景不會無緣無故的讓蕭念微和她說這些,蕭念微告訴自己葉南弦本該被釋放了,卻因為上面的人要徹查這個桉子而不得不再次關押,這個點有點敏感。
況且她也說了,上面還有可能會要於玲?
怎麼就那麼湊巧?
還是說上面的人裡面也有於峰那邊的人?
於玲被抓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她抓了於玲也沒用的,於峰不會不管她的。
沉蔓歌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把於玲交給方澤是最好的選擇。
“想什麼呢?
一個女人家,整天和那些陰謀陽謀的打交道,你累不累呀?
梁邵景說了,你如果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把人給他就好,他是暗夜帝國的修羅,要悄無聲息的處理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蕭念微說的簡單,但是沉蔓歌卻不想連累梁邵景。
梁邵景和葉南弦的關係眾所周知,如果交到梁邵景的手上,難免讓有心人說出什麼來。
“不用,我自有打算。”
“那成,你自己考慮,我先走了哈。
真不愛管你們這些破事兒,要不是怕你孤枕難眠,我才不當這個傳話筒呢。”
蕭念微說完就收拾東西走了。
沉蔓歌覺得太累了。
她真的真的很想和葉南弦出去走走啊。
但是前提是她家葉南弦什麼時候回來?
還真的是一波三折。
沉蔓歌趴在床上睡了一會,一睜眼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她起身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樓,看到蕭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外公,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大家都用手機看新聞了,你怎麼還看紙張的報紙呢?”
沉蔓歌說話間已經走了下來。
蕭老爺子哼了一聲,將報紙摺疊起來。
“我就喜歡看紙張的,怎麼著?
你有意見呀?”
“我哪裡敢有意見。
你可是我外公,你說什麼是什麼唄。”
沉蔓歌識時務者的連忙討好。
“你說你隨了誰了?
你媽和你爸都是一腳踹不出兩個屁的主兒,怎麼到了你這裡,負負得正的這麼會說話了呢?
嘴上抹蜜了?”
蕭老爺子雖然說的嫌棄,不過眼底卻滿是寵溺。
沉蔓歌撒嬌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說:“外公,我也就對你這樣,我對別人可高冷著呢。”
“呵呵,我信你啊?
!”
蕭老爺子也不和她爭辯這些了,看著沉蔓歌,低聲問道:“休息好了?”
“還行吧,如果可以吃完飯我還能睡會。”
沉蔓歌說的是實話。
流產之後她總是覺得身體虛,走兩步都累得慌,今天上午在葉家還動手了呢。
她打了一個哈欠,抓過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外公,這都快過年了,你這蘋果還這麼新鮮呢?
超市買的?”
“別人送的。”
蕭老爺子看著沉蔓歌,有點欲言又止。
“怎麼了?
外公你想和我說啥?
我怎麼感覺你看我的眼神讓我有點瘮的慌呢。”
沉蔓歌調皮的笑著。
蕭老爺子卻嘆息了一聲說:“你這身體最好是好好補補,別一天沒事兒的總往外面跑。
有什麼事情你讓霍家那兩個小子去做去。
你是女孩子,沒必要什麼事兒都自己親力親為的。
這葉南弦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呀?”
沉蔓歌一聽,頓時垮下了臉。
“我哪兒知道。”
“少來,剛才那個蕭醫生是梁邵景的老婆吧?
梁邵景和葉南弦什麼關係誰不知道?
她來還能不告訴你什麼?
這於玲都抓住了,你打算怎麼辦?
不給警方?
還是你想著自己私人審問?
沉蔓歌,我可警告你啊,私人審訊可是犯法的!在咱們家,犯法的事兒一律不能做。”
蕭老爺子這話說的,沉蔓歌頓時就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