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默就站在邊上，電話裡說什麼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剛還怒氣衝衝的臉，聽完後一點點沉下來。
於昶默掛上電話，對黑著臉的芊默說道。
“你這時要是不想見他，我讓姐把他帶她那邊去。”
房子這麼多，想躲個孩子還不容易嗎？
“我像是那種好賴不分把氣撒孩子身上的人？”
小黑不敢說，也不敢問啊。
芊默連續深呼吸幾次，把情緒調整好。
大人之間的矛盾，跟齊齊無關。
齊齊是芊默一手帶起來的孩子，平時最親近芊默。
只是出了這樣的事，能夠做到全然無芥蒂的人也不容易，芊默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這才能平和情緒。
齊齊這兩年竄個，已經快追上芊默了，再有個三兩年，想必要超過芊默，已經是個大小夥子了。
性格比較沉穩，比起小時候話少了，不似小時候那般跋扈，卻更加有城府。
被芊默教得喜怒不形於色，對比芊默的同父異母的親弟弟芊璽，芊璽小朋友有點像傻白甜。
為此穆綿綿沒少抱怨，說倆孩子都是接受差不多的教育，怎麼性格差別這麼大？
芊默卻從不為倆弟弟的前程擔憂。
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
內向也好外向也罷，這世界不存在百分百完美的性格，經過特殊訓練，都可以讓自己儘量朝著完美靠近一些。
雖然齊齊越大越心思重，但芊默始終相信，她帶出來的孩子，不會走彎路。
齊齊一進門，芊默樂了，齊齊彆扭地轉身。
“轉過去我也看到了。”芊默笑得是他臉上的疹子。
這一片片，真壯觀。
“我就說不要來的。”齊齊小聲說。
就知道會被姐笑，穆姨非得給他推車上。
“又不傳染，你怕什麼。”於昶默攔著他的肩，儼然哥倆好的樣子。
算起來，這孩子也是他和芊默看著長起來的。
芊默查問了他的功課，相當滿意。
這孩子的成績從沒讓她操心過，穩定全市前三，先天帶來的過目不忘的記憶給他帶來很多便利，於昶默跟他有相似的天賦，又把他自己的學習方法分享給他。
就連二爺都知道芊默有個很厲害的弟弟，前幾天還提了一嘴。
他們院裡跟某高校成立了個天才班，建議芊默開春帶齊齊考考看。
這種大腦構造跟普通人不一樣的小孩，按部就班是有些暴殄天物，於家兄弟從小就主意正，就喜歡在外面狂狼，二爺錯失培養科學家的機會，一直有怨念。
這會看到個有望走科研路線的好苗子，多說一嘴，對二爺這種性子的人來說，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芊默正打算跟齊齊說天才班考試的事，卻見齊齊低頭雙拳緊握，似乎是在下什麼決心。
“姐，我明年想試下UCAS申請。”
“你要出國？”芊默有些意外。
從沒聽他說過這個。
“嗯。”
“不行！絕對不行。”芊默一口回絕。
若是平時，他想去芊默或許還覺得這孩子很有想法，會支援他，幫他一起選學校。
但這兩年決不能把孩子放出去。
誰知道他親爹那個猥瑣老頭子什麼時候會竄出來。
把她三觀端正優秀的弟帶壞怎麼辦？
天高皇帝遠，脫離她和小黑管控的地盤，在外面會有很多未知的風險。
“我看過流程，我覺得我沒問題，只要突擊一年——”
“這件事不要說了，沒有商討餘地。”芊默站起來朝著樓上走，臉色十分難看。
齊齊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有些深沉。
於昶默安撫，“你姐是擔心你，聽姐夫的，國內有個天才班也很好，你在那讀完本科，過個三兩年出國，你姐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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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同齡人，齊齊已經是十分優秀的小孩了。
芊默給他規劃的路線剛好，國內適應兩年，然後再深造，出去時也不過15、6歲的年紀，未來有無限的發展潛力。
“我已經長大了，為什麼不能按著我的想法去做！”齊齊據理力爭。
小黑拍拍他，“別的事她都可以尊重你的選擇，這件涉及到你的安全問題，她不會改變主意的。”
“姐夫，你幫我勸勸她好麼？”
於昶默苦笑，他要是能勸動芊默，也不會穩坐家中第二妻奴寶座不動搖——第一是他爸，嗯。
“等兩年再說。”於昶默說完就上樓看芊默去了。
齊齊看著他的背影，面上有絲苦澀。
等兩年，他怕來不及。
於昶默進屋，果不其然看到他媳婦又在摔枕頭。
嘆息，下次換個羽毛枕頭，方便媳婦鬧脾氣時手感好...
“翅膀硬了？長大了不聽話了！還不如小時候可愛！”芊默剛的沉穩都是硬裝出來的。
本來就鬧心，這孩子又給她整了一副青春期叛逆的死出，孕期本就有激素變化，這熊孩子實力拱火。
“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比他還叛逆，齊齊已經很聽話了。”於昶默一句，成功的把火力轉移到他身上了。
“你拿我說什麼事兒！他要是有我這經歷我還說什麼！”
芊默一巴掌糊他肩膀上。
就差沒咆哮出，老孃上輩子給自己作進去了，老孃驕傲了嗎？
那小崽子要是繼續這麼執著下去，毛都沒長全，跑到國外去浪，被鬼爹抓過去當小那什麼份子，將來被突突了，她一點也不心疼。
不、心、疼！
小黑看她這麼擰巴，想笑還得憋著。
他老婆懷孕後開始接地氣了，懟人的小磕說來就來，這樣也好，不用端著當完美女神。
“你去把內個小崽子給我搞定了，搞不定我就拿你是問。”
芊默把自己男人踹出去，她現在脾氣有點不穩定，怕跟齊齊吵。
這世界從不曾讓她崩潰，但是熊孩子能。
於昶默被踹出來後，一眼就看到翻窗戶進來的捲毛，挑眉。
“你就不能好好的走一次正門？”
捲毛拍拍衣服，“你家的那只汪太纏人，見到我就掛褲子上。”
對話聲傳入正上樓的齊齊耳朵裡，他跟捲毛的視線也交織在一起。
“我...去？”捲毛看到齊齊愣了下，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