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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關於小徐寒

楚仇離完全將自己代入了東道主的身份,張羅著給諸人弄了一桌還算豐盛的晚飯兩隻烤兔,一隻燒雞,還有諸多瓜果。這放在平日並不起眼的東西,於今時今日來說卻已經算得上世間罕有。

待到他們吃過了晚飯,離去的劉笙等人依然未有歸來,楚仇離對此倒也見怪不怪,徐寒詢問了一番近來的情況,隨即也就放下了心來,畢竟以那群人的實力,但是仙人級別的戰力便已近五指之數,這樣的實力除非太陰宮出手又或者森羅殿大軍到來,否則這世上卻是並無其他的個人或者某個勢力能與他們抗衡。

大概是因為一個人與這廣林鬼待得太久,好不容易尋到說話的伴的楚仇離有心拉著徐寒等人說個不停,但諸人一路趕來畢竟山高路遠,紛紛在草草敷衍了楚仇離一陣之後,便各自尋到睡處修行。玄兒自然還和以往一般想著辦法要往徐寒的身上湊,徐寒在秦可卿與葉紅箋那好似要殺人的目光下,可不敢造次,態度強硬的喝阻了玄兒一番,這才讓她在離自己極近的地方睡下。

可饒是如此,秦可卿與葉紅箋依然對於玄兒此舉極為不忿,二人在一陣咬牙切齒之後,竟是紛紛紅著臉頰也睡到了徐寒的身側,這番情形惹得楚仇離一陣豔羨,但卻也不敢多看,只能灰溜溜逃到遠處的空地睡下。而最為委屈的便是嗷嗚與對玄兒忠心耿耿的妖王阿黃。

早已習慣護衛在玄兒身旁的兩隻大妖看著徐寒周圍的位置都已經被站滿,無奈之下只能也睡到了遠處。

一行人在這平頂上沉沉睡去,或進入甜美的夢想,或陷入...

無邊痛苦的回憶。

......

無邊的黑暗中天地開始塌陷,生靈於此之前都紛紛化為塵埃。

少年立在那廢墟上,雙目通紅的看著天際那道巨大的人臉,他厲聲問道:“就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這方天地的生靈都是無辜的,你為什麼不願意放過他們,你想要什麼全都可以從我這裡拿走!”

天際的人臉面對少年的質問,眸中的光芒淡漠,他似乎絲毫感受不到少年心頭的憤怒與悲切,就像是大象無法理解螞蟻的穿梭,一切於他看來都像是一場滑稽可笑的自說自話。

但他還是在數息的沉默之後回答了少年的問題。

“生於這方天地,無人可以倖免,人人都死有餘辜。”

“他們的靈智因你而來,他們的內心藏著黑暗與罪惡,他們從你到來那一刻便註定成為了你的子民。”

“而這便是罪!罄竹難書之罪!”

“所以,放棄無謂的掙扎吧,等待屬於你們的無盡長眠,那將是萬域星空賜予你們最後的一道仁慈。”

說罷這話,塌陷的天地開始重組,一切的一切又開始歸回到原點,又一次的死亡與毀滅開始依照早已既定好的劇本,一步又一步的上演。

少年看著這一切,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力量與意識開始消散,他極力想要掙脫這樣的宿命,可在那股依然超脫了這方世界的強大力量下,他所作出的掙扎卻顯得如此的卑微與不自量力。

......

呼!

徐寒坐起了身子,他的額頭滿是汗跡,他已經說不清楚這究竟是第幾次從這樣可怕的夢境中驚醒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卻又有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並不想讓自己的異狀影響到周遭已經安睡下去的眾人。

他喘著氣,漸漸平復下了自己並不太穩定的情緒,正想要獨自站起身子找一處僻靜之所自己一人呆上一會,可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的伸出,拉住了徐寒的手。

徐寒一愣,低頭看去,卻見那睡在他一旁的葉紅箋不知何時也已經睜開了雙眼,此刻正瞪大了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帶著些許的笑意的望著他。

“一起吧。”她同樣壓低了聲音如此言道。

徐寒遲疑了數息的光景,但最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這便點了點頭。

二人有意避開旁人,故而動作都被他們壓得極輕,很快他們便避開了諸人所在之地,來到了平頂下那一片如今已是世上罕見的綠林之中。

徐寒一路上心事重重只是低著頭皺著眉,並不發言說些什麼,直到他們來到了距離那平頂已有數里距離之處,葉紅箋方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她對於徐寒的沉默有些無奈,可又不想浪費這得來不易的獨處機會,於是乎她抬頭看了看天際,目光穿過那頭頂層層的樹蔭,落在那天際的璀璨的星空的上。

“以往我一個人的時候,總喜歡坐在家裡的院子中這樣看著天上,一看便是一個時辰,那時,我覺得這樣的景象簡直太美了,可現在...似乎除了這大淵山,我便再也尋不到這樣的景色了。”

葉紅箋這般說著,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到了徐寒的身上,但那個少年卻依然眉頭緊鎖,不與她半分回應。

木頭!

葉紅箋在心底暗罵了一句,但嘴裡卻還是再次言道:“小寒,等到此間事了,咱們就在這裡隱居好不好,我喜歡這裡的星空。

聽聞這話的徐寒方才如夢初醒一般,他側頭看了一眼葉紅箋,嘴角擠出了一抹笑意,他點了點頭言道:“好。”

葉紅箋撇了撇嘴,她與徐寒認識這麼久,自然也看得出此刻的徐寒是在敷衍她,她不免有些氣結,嘴裡說道:“怎麼?你不想和我隱居,想跟著玄兒還是你的可卿妹妹呢?”

徐寒頓時臉露苦笑,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並無這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捨不得她們,誰都想要對吧?”葉紅箋接過了徐寒的話茬,一臉揶揄笑意的看著徐寒。

徐寒一愣,他雖然確實也曾在她們之間偶爾心猿意馬過,但葉紅箋所言之事他卻是從未想過,只是他有些奇怪,玄兒性子跳脫也就罷了,怎麼到了如今葉紅箋也好,秦可卿也罷都像是換了個人一般,跟著玄兒一起胡鬧了起來,這倒是徐寒始料未及的事情。

見徐寒發愣,久不回她此言,葉紅箋暗以為自己說中了徐寒的心思,她頓時臉色一變,眸中寒意湧動,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再次問道:“好你個徐寒,當真一門心思想著那腳踏三隻船的買賣嗎!?”

徐寒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要辯解些什麼,卻又覺得有些莫名的意興闌珊,故而到最後什麼話也未有說出口。葉紅箋見如此,微微一愣,也收起了與他胡鬧的心思,她在那時嘆了口氣,低聲言道:“在崑崙的仙宮裡,你究竟遇見了什麼?”

葉紅箋的心思細膩,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從從崑崙仙山出來之後,徐寒身上便發生著某些變化,雖然徐寒極力掩飾這樣的變化,可終究瞞不住葉紅箋的眼睛。

而這個問題葉紅箋同樣藏在心底許久,她瞭解徐寒,知道若是徐寒不願意回答的問題,怎麼問都沒有用,可到了這時她終究還是憋不住了。倒不是惡俗的好奇心的作祟,而是她想要為徐寒分擔一些東西,哪怕那些東西微不足道,但她卻始終想做些什麼。

徐寒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那裡什麼也沒有。”

這個答案著實太過敷衍了一些,徐寒當然可以編造出更為貼切的謊言,但正如葉紅箋瞭解他一般,他同樣也瞭解葉紅箋,他知道自己的謊言瞞不過對方,與其如此不若隨意說些什麼,不為讓對方相信,只為了讓對方明白他並不願意去說。

葉紅箋臉色的神色在那時變得落寞了幾分,她自然有這樣的默契,明曉了徐寒的心思,可到了這時徐寒還是不願意與她敞開心扉,她難免覺得自己太過無能,自始至終都未有幫到徐寒什麼。

徐寒自然看出了葉紅箋此刻的心思,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他仰頭看了看天際,那裡繁星閃爍,確如葉紅箋所言,著實美到了極致。

“聽說在世界之外的萬域星空,那裡每天都能看到比這個世界更多也更美的星星,若是有朝一日你去了那處,應當就會忘了這方天地的星空。畢竟...那裡的更美...”

葉紅箋也回過了神,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即使是魏先生也未有做到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夠做到,這方世界當真不是那麼容易便可以跳出的囚籠啊。”

“這世上的事,誰又說得準呢?你得先去想,然後才能做,想都不敢想,那又怎能做到呢?”徐寒一反常態竟是與葉紅箋開起了玩笑。

葉紅箋也是一愣,雖然未有從徐寒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能讓徐寒的心情好上一些,對於葉紅箋來說也是一件足以開懷的事情,她也就不再耿耿於懷之前的事情,在那時接過了徐寒的話茬,言道:“好啊,那我就想一想,可是...我一個人在萬域星空有什麼意思,你得陪著我,我才願意去。”

徐寒聽聞此言,眸中的光芒在那時一瞬間起了些許變化,但這樣的變化卻又轉瞬即逝,然後他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言道:“我會陪著你的,我們一起去看那萬域星空的景色。”

似乎是真想到了那時的情形葉紅箋的臉上露出了真切的笑意,她繼續言道:“那咱們要多生幾個小徐寒,這樣才熱鬧。”

徐寒大概沒有想到以葉紅箋的性子能說出這樣大膽的話,他不免一怔,低頭看向身旁的女子,卻見她雖然兩頰為此有些泛紅,但那時看向徐寒的目光卻莫名的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決。徐寒在那樣的目光下,心底某些東西漸漸融化,但他卻不想這樣,他得讓自己足夠的堅定,足夠的冰冷,這樣他方才能有力量與勇氣去完成他方才許下的諾言。

故而他壓下了自己心底湧起的悸動,在那時沉聲言道:“嗯。”

這樣的回應多少有些讓此刻滿心女兒心思的葉紅箋有些失望,她看了徐寒一眼,也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出了此刻他似乎有陷入他那不願與外人言說的心思中。葉紅箋在心底嘆了口氣,然後她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氣,將身子在那時靠入了徐寒的懷中。

徐寒的心頭一震,同樣未有想到葉紅箋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當拒絕還是迎合。

“小寒。”可就在他猶豫的檔口,葉紅箋的聲音卻再次響起:“我們這一次,能不能贏,誰也說不清楚。玄兒也好,可卿妹妹也罷,我們都不想再給自己留下半點遺憾,你懂嗎?”

“既然誰也不能保證我們能活到什麼時候,那為什麼我們不好好享受現在的每一刻呢?”

葉紅箋這樣說著,臉色愈發的潮紅,她有意的朝著徐寒的懷中又擠了擠,那身子幾乎已經完全貼在徐寒的身上。

徐寒動彈不得,呆立在原地,他的胸中也那時在葉紅箋這樣的摩擦下升起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東西。

“紅箋...”他飯吃啊想要說些什麼,但葉紅箋卻在那時將自己那雙紅唇遞了上來。

徐寒瞠目結舌,但卻最終免不了沉浸在那股似水如雲的柔情之中。

良久之後,雙唇分開。

葉紅箋羞紅著雙臉,雙眸迷離,她靠在了徐寒的肩膀,在他的耳畔輕聲言道:“要生那麼多小徐寒,咱們可得抓緊了。”

這話就像是一道火焰,點燃了引線,徐寒僅存的意志在那時徹底瓦解,他的身子一沉,便順勢將葉紅箋壓在了身下...

......

第二日的清晨,天才矇矇亮,諸人便在玄兒那撕心裂肺的驚呼聲中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怎麼了?怎麼了?森羅殿的人殺到了嗎?”楚仇離更是心驚膽戰,在那時慌亂的問道。其餘諸人雖然沒有楚仇離這般的一驚一乍,但也在那時紛紛朝著玄兒所在的方向投來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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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嗷嗚與阿黃更是直接跳到了玄兒的身旁,大有為保護妖君悍不畏死的架勢。

但就在諸人將心提到嗓子眼的關頭,玄兒卻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兩處空地,嘴裡高呼道:“他們不見了!!!”

諸人聞言一愣,隨即臉露古怪之色,楚仇離更是將那顆提著的心放了下去,他擺了擺手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人家小倆口許久不見,難道還不許他們一塊去到哪裡說些悄悄話嗎?”

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楚仇離大抵想不到他這隨口胡言之語恰恰戳中玄兒的痛楚,玄兒頓時臉色一變,站起身子在那時跺了跺腳,嘴裡氣急敗壞的言道:“就是不能!就是不能!”

而諸人顯然都無心參與徐寒的“家事”,在那時互看一眼,紛紛轉過了頭,就連方才一臉忠心耿耿的嗷嗚與阿黃也紛自低著頭,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轉身離去。顯然妖君雖然重要,但徐寒也決計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了的人物,兩個傢伙還是頗懂得這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

不過有人離開,但也有人留了下來。

玄兒側頭看了看一旁的秦可卿,二女的目光對視,大抵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瞥見了如自己一般的決色與憤怒。

二人自然是一拍即合,一掃之前的相互敵視。

“他們肯定就在這附近,咱們這就去尋他們,不能讓葉紅箋得逞!”玄兒厲聲言道,這時倒是有了幾分妖君應有的雷厲風行。

秦可卿雖然不曾言語,但眉宇間卻也同樣透露著厲色,二人這便要開始浩浩蕩蕩的“捉姦”行動。

可這腳步方才邁出,那密林的深處便傳來一陣沙沙的響動,隨後葉紅箋與徐寒的身影便在那時出現在諸人的眼前,他們的手中還捧著許多瓜果,顯然四位諸人準備的早餐。

二人可絲毫不知道此刻秦可卿與玄兒內心的憤怒,一臉笑意的走上平頂,將手中的瓜果遞給諸人。楚仇離倒是本著拿人手短,此人嘴軟的原則在接過瓜果的同時一個勁的朝著徐寒二人使著臉色,但徐寒與葉紅箋也不知是否是有意為之,對其的“好意”視而不見。

待到徐寒與葉紅箋紛發完瓜果,來到玄兒與秦可卿的面前,葉紅箋與徐寒分別朝著二人遞去剩餘的食物,但二人卻像是一早便商量好的一般,對於他們遞來的東西都視而不見。

“你們去哪裡了?”玄兒首先發難,在那時雙手環抱於胸,嘴裡如此問道。

“這不出去給你們帶些食物嗎?”葉紅箋少見的臉色一紅,但卻故作平靜的回應道。

“找些瓜果難道還需要兩個人去那麼久嗎?”玄兒有心找茬,加上葉紅箋這樣反常的反應,越發讓玄兒覺得其中藏著貓膩,自然是不肯就此放過二人。

“這麼多人,這麼多張嘴,自然得多花去些時間。”葉紅箋還要硬撐,卻不知越說越錯。

“就是,你們不要難為紅箋姐姐,你們沒看見剛剛姐姐回來的時候,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肯定是為了給咱們找吃的不知道走了多遠!”一旁聽著幾人對話的小十九衝了上來一本正經的看著諸人,大聲的嚷嚷道。

這話出口,平頂上的諸人臉色一變,看向徐寒與葉紅箋的目光頓時古怪了起來。

而葉紅箋更是臉色紅到了脖子根,反觀那玄兒與秦可卿的眸子中卻是殺機崩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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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他曾是少年其他書: 書劍長安 巡天司 龍象 吞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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