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怎麼了?不問了嗎?那我可以取錢了嗎?”
張華還沒有意識到他的回答出了問題,還以為哪位女經理已經問完了,便催促著櫃員小姐姐給錢。
“您稍等,經理去找行長簽字了,可能行長在忙,麻煩您稍等一下。”
櫃員小姐姐笑得非常親切,語氣非常溫柔,理由找得非常恰當。
張華完全沒有聽出來她是在拖延時間。
等了一會,無所事事的張華,就拿出手機隨意地翻了翻消磨時間。
大概過了幾分鐘,貴賓室突然進來了三位警察,張華卻還在哪裡低著頭看手機,完全沒有意識到銀行已經因為他的回答而報了警。
這時,哪位銀行的女經理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他應該就是行長了。
“啊?阿華,你怎麼了?怎麼還來警察了?”
原本舒舒服服等著的榮信鑫看到進來的警察竟然直接走向了張華,不由大驚失色,連忙站起來一邊走向張華,一邊衝著張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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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張華愕然回頭去問榮信鑫,而他這一回頭還真就看到了兩個警察朝他走了過來,只是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並不覺得警察是衝著他來的,他只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還轉頭去跟榮信鑫道:“我沒怎麼呀,警察應該也是來辦業務的吧!”
可不想,這時,銀行的櫃員小姐姐卻站起來指著張華,對那三位警察道:“就是他,他的資金有問題。”
“啊?”
張華一聽到熟悉的櫃員小姐姐的聲音,就錯愕地回過頭看向了她。
同時,他也立馬意識這警察還真的是來找他的,而報警的應該就是之前哪位進辦公室的女經理了。
“我說,你們銀行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吃飽沒事幹?所以在哪裡亂報警?啊?
你們剛才問我問題,我全部都如實回答了你們,你們要有什麼不明白的,或者覺得我的回答有什麼問題的,你們完全可以直接問,我也肯定會如實回答你們。
真是莫名其妙,還找警察來,還說我的資金有問題,我的資金有什麼問題?啊?”
張華非常氣憤地站起來指著櫃檯內哪位之前問他的女經理罵道。
“有沒有問題,你還是跟警察說吧,你別朝我發火,我也只是履行職責而已。”女經理有恃無恐,還自信滿滿地回擊道。
張華正要再說,已經走到張華面前的三位警察之中,一位三十多歲年紀的男警察掏出警官證對張華亮了一下,然後,非常嚴肅地對張華道:
“先生,麻煩你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
同時,一位帶著出警記錄儀的警察則面朝著張華,另一位警察則隨時警惕四周,似乎在防範張華逃跑一樣。
見此,張華只好按捺住火氣,將本來之前就對銀行用過的身份證重新從錢包裡掏了出來,遞給了面前說話的警察。
接著,這位警察又詢問了一下張華的工作和住址,張華也是對答如流,全部一一如實相告。
同時,張華也說了榮信鑫跟他的關係,警察順便也查了榮信鑫的身份證。
“警察同志,阿華說得句句屬實,他的錢也真的是他自己賺的,我們全村的人幾乎都知道,你們要不信,完全可以去我們村裡隨便找個人問問,你們可不要冤枉好人呀。”
榮信鑫在被警察查身份證的時候,還不忘了給張華叫屈。
“嗯,我們會查的。”
可是,先入為主以為銀行不會無緣無故報警的警察同志,並不是很相信張華和榮信鑫的話,他只是隨口敷衍了一下,就轉過頭問那位櫃員小姐姐和女經理道:
“你們說他的資金有問題,是哪裡有問題呀?”
早有準備的女經理忙介面解釋道:“他一直以來的銀行存款都沒有超過十萬,銀行的流水更是幾乎沒有。可就在今天下午,有一筆173萬2千8百元的資金,卻從羊城轉到了他的賬戶,而他今天一來就要求取現20萬,並預約取現120萬。
而我問他這些錢是怎麼來的,他卻告訴我,他是賣大白菜賺的。本來我以為他應該種了幾百畝的大白菜,就算沒有幾百畝,那按照我自己買大白菜的經驗,一斤大白菜零售也就幾元錢,批發最多也就一、兩元。那麼173萬,最少也得上百畝大白菜吧?
可是,他卻告訴我,他的農村合作社只有三十畝的土地。
那173除30,畝產就是5.77萬元。”
說到這,女經理換了一口氣,朝著張華得意的一笑道:
“我就算再沒有常識,也知道我們農村的畝產不可能這麼高。而他的話,明顯是錯漏百出。”
“呵呵!我還以為你發現了什麼了不得東西呢,原來就是這個呀!”
張華呵呵一笑,嘲諷味十足。
說真的,張華一開始還真有點擔心是不是李參軍這筆錢的來路有問題,所以他之前雖然朝著銀行櫃員和女經理發了一通火,可還是老老實實地接受警察的盤查。
但現在,張華卻只想大笑三聲。
“如果我告訴你,這筆173萬2千8百元的資金,只是全部採購合同的三分之一,還是訂金,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跟你吹牛皮?”
“哈哈,你就吹吧!”
對於張華的話,女經理是半點不信,大笑著搖搖頭道:“我還不瞭解你們嗎?你們這些農村人,本事沒有多少,吹牛的工夫卻個頂個的厲害。呵呵,我見得多了。”
“吹?”
張華冷笑一聲,道:“我只能說你的孤陋寡聞,以及你自以為高高在上,看不起我們農村人的態度,讓我覺得噁心。”
“你……”
銀行的女經理伸出手指氣憤地指著張華,正要破口大罵,卻被她身旁的銀行行長及時阻止了。
或許這位女經理先入為主的態度矇蔽了他的雙眼,讓她以為張華肯定會因為資金問題而被警察抓走,所以變得有點小人得志,有恃無恐。
不過,閱歷豐富的行長趙亞忠卻不怎麼認為,尤其是他看到張華當著三位警察的面,還一副理直氣壯地樣子。
以及他身邊那位叫做榮信鑫的親戚,在聽完這位女經理的話後,原先臉上的惶恐不安,全部變成了憤怒,就知道這個事情可能看上去並不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