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完全被暮色吞噬。空中絢麗的晚霞變成灰褐色,一條條,一縷縷地佔滿了西邊的天空。黑衣的蘇冉靜靜的站在那條小河邊,長髮隨風舞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在她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野人。
“乾爹!他醒了?”黑衣女孩問道。
野人憨憨的點了點頭,愛憐的看著眼前這個神情哀婉的女孩。
“那讓他走吧。”
野人搖了搖頭。
“留下來有什麼用,我只是個本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野人再次搖了搖頭。
“老闆!老闆!~~”遠處傳來焦急的呼喊聲。
“有人來了,你快走。”唰,野人消失在密林的伸出。
“你說什麼?”除了木小白,屋內其他的幾個人簡直眼珠掉了一地。
“你說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另一個我,陳放還和她進山了?”蘇冉瞪大了眼睛。
老道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然,小白也不會認錯人。”
蘇凝雪:“喂喂喂,你們這藉口也太low了吧,就算世界上有長的像的人,也不可能這麼巧就遇到吧。再說了,就算認錯了,就可以當街強搶民女?這可是和諧社會了,當你們是山大王嗎?”
“怎麼不能?兩個人進山,就她一個人活著出來,怎麼不能懷疑她??!再說不還有孿生姐妹的存在嗎?”陸遙忽然插嘴道。
“你閉嘴!”蘇冉和蘇凝雪一起惡狠狠的對陸遙兇道。
嚇得陸遙一縮脖子蹲了回去。
蘇冉指著木小白問道:“他是誰?你們又是誰?和陳放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女的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
老道嘆了口氣:“其實這小子說的沒錯,你知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孿生的姐妹?”
“什麼?”蘇冉瞬間呆住了,這事奶奶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接著馬上驚訝的問道“你認識我父親?!!!”
蘇冉不由記起了奶奶說過的關於自己身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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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杭州,小孤山。
暴雨裹挾著狂風,在夜空中肆虐,一條公路沿著山腳直通遠方。路邊的幾棵大樹在暴雨中拼命掙扎,亦如大山後村民的命運。
一道閃電劃過,映入大山背後,依稀可見幾戶破落農家的輪廓,零零散散,被遠遠隔絕在塵世之外,仿若一艘小船飄搖於大海之中,上下浮沉。
一道蛇形閃電撕裂長空,電光映襯在一座大院牌匾上。門外,一個渾身溼透,面色蒼白的女人拼命的砸著門板。
刁婆子很不高興,這深更半夜的,誰沒事來敲寡婦門啊。很不情願的從床上爬起身,拿起手電,衝外面喊道:誰啊?
砰砰砰,門外的人顯是沒有聽到。
門,拉開了一條小縫,露出一張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孔,昏黃的眼光裡滿是埋怨,打量著這個雨夜的不速之客。
這是個年輕的女人,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長的非常漂亮。在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女嬰,那孩子也就週歲大小,雙目緊閉,滿面通紅,不斷發抖。雨水順著女人的頭頂汩汩而下,姑娘可憐兮兮的站在風雨之中,也在瑟瑟發抖。
刁婆子低聲問道:姑娘,你找誰?
姑娘哀求道:大娘,求求你,救救、救救這個孩子。
刁婆子瞟了眼孩子,又看了看這個姑娘,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不是她不想救,而是看眼前這模樣,這小孩估計是活不下去了。而這位姑娘,刁老婆子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發現這姑娘的腰間滲出一絲殷紅,很明顯她身上也有傷。
自己就是個打工的,主人又不在家,萬一一時心軟給放進來,她倆死在這院裡,那主家肯定是不高興的。就算自己和蘇家關係不錯,可畢竟也是端人家飯碗不是。左右衡量了下,刁老婆子狠了狠心說道:“姑娘,你還是去醫院吧。這事我做不了主,這點錢你拿去打車。”
說著又從兜裡掏出了幾十元錢,塞到姑娘手裡。
姑娘急道:“大娘,你聽我說。。”
刁老婆子卻不敢再聽,唯恐自己一時心軟,把這母子留下來。
門,被重重的關上,同時關上的還有姑娘最後的希望。
姑娘撲通一聲跪在門前,苦苦哀求,院內的燈光卻在哀求聲中悄然熄滅。只可惜刁老婆子走的太快,沒有聽到姑娘沒說完的那半句話:“這是蘇延山的女兒。”
雨越下越大。
一輛計程車沿著山路開了上來。年輕的蘇老太太坐在車裡一直琢磨今天晚上在庵堂裡發生的怪事。
今天這事都奇了怪了,自己和平常一樣到廟裡去敬香,誰知這半路就下起了大雨。蘇老太太平素樂善好施,平生信佛,所以和庵堂裡主持師太關係不錯,見這種情況,自不必說,也就打算在那借宿一宿,明晚再回來。
誰知道睡到半夜,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每次剛一閉上眼睛,耳中就傳來一個和尚唸經的聲音:“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為一切受胎出胎病患童子之所演說,七日七夜,燒香散花,書寫供養,至心聽受,所有重病,前身業障,皆得消滅。”“若能廣發誓願,書寫是經,即令易產,無諸災障,子母安樂,須男須女,隨願得生。”
蘇老太太從床上坐起,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詭異,起身往主持師太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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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師太房前,蘇老太太輕釦房門。
“師太,妙音師太。您睡了嗎?”
門“吱呀”一聲拉開了,妙音師太驚訝的看著門外的蘇老太:“蘇施主,您這是?”
蘇老太太:“我方便進去嗎?”
妙音師太:“快快請進。”
賓主落座以後,妙音開口問道:“您這麼晚來,是有什麼事?”
蘇老太太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太,我冒昧問一句,您可別生氣啊。”
妙音笑了笑:“不知您要問什麼?”
蘇老太太:“我就想問,咱這庵堂裡有和尚嗎?”
這話一出口,妙音師太的臉上當時就變了眼色。要不是兩人投緣,估計這師太當場就得把蘇老太太打出去:“施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老太太一看主持師太發火,連忙解釋道:“您別誤會,是這麼回事。”
於是緩緩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妙音師太:“你還記得那段經文不?”
蘇老太太記憶不錯,就複述了出來:“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為一切受胎出胎病患童子之所演說,七日七夜,燒香散花,書寫供養,至心聽受,所有重病,前身業障,皆得消滅。”“若能廣發誓願,書寫是經,即令易產,無諸災障,子母安樂,須男須女,隨願得生。”
妙音師太聽罷說道:“這是《佛說長壽滅罪護諸童子陀羅尼經》,你家裡有人產子?”
蘇老太太驚愕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延山去香港這都幾年了,家裡現在就我一個老太婆還有刁嬸一起住。”
妙音師太聞聽此話,不由臉色大變,說道:“那你快快動身,以我估算,你家中必有變故發生,施主趕緊速速動身,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