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眸在秦毅身上瞟了一下，眉頭微皺，好像想起了什麼。
片刻，目光忽然明亮起來：“你是秦毅學長？就是那個破獲物理聲波殺人案的秦毅學長？”
這青年的表情中，充滿著對秦毅的崇拜。
秦毅點點頭，疑惑道：“你是？”
青年激動道：“秦毅學長，我叫張波。早就聽說過你偵破的經典案例，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回到學院！”
“秦毅學長，你的案件偵破報告我看了，非常經典。物理聲波殺人案件，從最初調查，到推理，思維極其嚴密，滴水不漏。你的思維很精煉，如果沒有那麼精煉的思維，這個案件，幾乎沒有破獲的可能！”
“還有，這案件的偵破，還涉及到深奧的物理知識，並且需要一些想象能力。只要稍微有一個地方想不到位，這案件，無論如何都是無法破獲的。”
“秦毅學長，你的物理聲波殺人案太精闢了，簡直就是高科技犯罪案件偵破的極端典型啊！”
“秦毅學長，你可是我的偶像，這次回來，可要跟我合個影，還要幫我籤個名啊！”
張波一副小迷妹崇拜大帥哥的樣子，逗比到極致。跟剛才探驗屍體的嚴肅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哦，對了秦毅學長，你這次回學院是來幫助我們調查案件的嗎？”
“那你一定是警方請來的吧？”張波問道，然後看向警員們。
警員們面面相覷，看向隊長。
隊長劉強搖搖頭：“張偵探，秦先生並不是我們請來的。”
警員們已經給秦毅讓開一條路，讓他進入屍體被保護的區域。
秦毅嘀咕道：“我是被胡庭院長請回來幫忙的！”
“胡庭院長？”眾人一聽這話，內心都是凜然驚了一下。
“胡庭院長在三年前就死在了美國，怎麼還能請人來調查案件？這到底是誰的惡作劇？”劉強禁不住小聲自言自語。
“劉隊長，我可以參與這次屍體的查驗嗎？”秦毅問道。
劉強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哦哦，可……可以，既然是柯南學院前屆畢業的學員，就有直接的資格參與本案的偵破。秦先生您請。”
劉隊長都放行了，其他人自然不會有什麼話說。
最高興的還是張波，此時的張波滿頭大汗，樣子十分窘迫。在查驗一番屍體之後，張波居然說不出死者的可能死因，他很想得出結果，但實在沒有一個結果可以拿出來。這個案子落在他的手裡，讓他充滿困惑。
“秦學長，好在你回來了。我看這個案件不簡單，你正好幫我解解圍，給一個死者死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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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的到來，讓張波感覺就是一根定海神針，他的心情，立刻輕鬆了不少。
至少，如果這案件足夠困難，他偵破不了，就能拉秦毅做擋箭牌。一個在柯南學院比較出名的小偵探，居然說不出死者的死因，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並且，張波這次出面查驗屍體，能否給出結果，還事關柯南學院的臉面。
這個臉面若是丟了，恐怕會瞬間讓自己和學院都陷入尷尬的境地。
日後，也會成為讓下屆學弟學妹羞恥的“反面教材”。
秦毅來了，無疑打消了張波的顧慮。張波的內心只有慶幸，慶幸有人出面為自己解圍。
秦毅來到兩具屍體前，緩慢揭開蓋住兩具屍體的白布。
張波在一旁解釋道：“死者名叫蔣小花和楊月月，據說事發當晚在4號樓教室裡玩捉迷藏的遊戲，她們兩人躲在4樓的飄窗上，在張曉蕾找到她們的時候，她們突然受到驚嚇，從4樓高處墜落，當場死亡。”
“這看似一起意外事件，但奇怪的是，墜落之後，她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經過檢查，身體內部也沒有傷痕。人是墜樓死的，身上卻沒有傷痕，這件事情很古怪。”
秦毅擺手對張波示意了一下，讓他暫時停止聒噪。
這兩具屍體表情驚恐，眼球突出，臉部很不自然的扭曲，看樣子是在死之前看到了什麼極其驚恐的畫面。
她們的臉色都是青紫，秦毅在對她們的呼吸系統進行了一番查探之後，發現是憋死的。
這兩具屍體，從樓上掉下來，卻是憋死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唯獨氣管曾經有過堵塞的現象。這簡直詭異到極點。
墜樓的人，是被憋死的。死亡結果的顯示就是這樣。怪不得張波無法給出死亡結果，這樣的死亡結果，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樣的死亡結果，顯然不可能讓任何人信服，反而會遭到譏諷。
死亡結果顯示是這樣，大家心裡也都清楚，但這樣的結果，秦毅也說不出來。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三天前，根據體內殘留的溼氣來看，死亡應該是在夜裡。夜裡的溼氣重，她們的身體落下之後，在死亡之前，吸入了不少溼氣，然後才死的。”
劉強豎起大拇指：“秦先生，厲害啊！如果這些資訊不是你提前知道的話，那你就太厲害了，這結果，跟我們得出的一模一樣。”
秦毅白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這馬屁拍的，總感覺是拍在了馬腿上。
劉強有點尷尬，隨口問道：“那秦先生，這兩名遇難者，死因究竟是什麼啊？”
秦毅頓了一下，道：“墜樓而死，自然是被摔死的，還能有什麼死亡原因？”
“這……可是，這個說法不合理啊！”劉強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說是摔死的，可是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合理？”秦毅眼眸黑亮，“從樓上墜下來而死，不是摔死，你還能給出更合理的解釋？”
張波暗中豎起大拇指，只感覺秦毅有老偵探的風格。姜還是老的辣，他這三言兩語就能據理力爭，雖然說的一點道理都沒有，卻讓人反駁不了。
早知道自己也這樣說了。可惜，他並沒有秦毅這種辦事手段。
這時，秦毅又是一笑：“這個解釋的確不合理，根據屍體的情況，不應該是摔死的。那我暫時得不出死亡原因。”
“什麼？”張波有點錯愕。
柯南學院前屆的高材生，曾經偵破的經典案例被學弟學妹們紛紛學習，沒想到他居然直接說得不出死亡原因。
這案件的偵破可是代表著柯南學院的臉面啊，怎麼能直接承認得不出死亡原因？這簡直就是折損柯南學院的招牌，簡直就是打自己的臉。
張波突然對秦毅起了一絲鄙視，同時，內心也有點幸災樂禍。他倒想看看，秦毅接下來能怎麼收場。
秦毅道：“得不出死亡原因只是暫時的。劉隊長應該相信柯南學院學員的能力，這樁案件破獲，並不是難事。我們柯南學院接手的案子，一定會負責到底。”
不卑不亢，態度明確，秦毅的果決和反應能力的靈敏，讓張波和劉強都是愣了一下。
劉強瞬間被鎮住：“秦……秦先生，我沒有汙衊柯南學院學員能力的意思。但是，這案件的偵破，是給的有時間限制的。過了理論時間，再想破案，就比較困難了。作為專業學員，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我們現在急需確定的是，這兩具屍體是意外死亡，還是他殺！”
劉強又補充了一句。
秦毅點點頭：“劉隊，你們的時間限制是幾天？”
劉強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天時間。秦先生是專業的，應該知道，屍體過了一週，就很難再保證質量，到時候，這會說話的屍體，也會變成啞巴的。”
秦毅瞅了一眼屍體，道：“那劉隊長看這兩具屍體，有沒有腐敗的跡象。死了三天，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沒有腐敗的跡象，這說明什麼？”
“這……這我哪裡說得清楚說明了什麼！”劉強有點窘迫，“這事情的確是有點怪異，按說死了這麼久，屍體也該出現腐爛的跡象了，可偏偏沒有。”
“所以，這兩具屍體有點特殊，你根據以前的理論來確定破案的時限，很不合理！”
劉強似乎聽明白了秦毅的意思：“呵呵，秦先生，看來柯南學院這次的確是遇到困難了。這個案子沒有那麼容易就破掉。沒關係，你可以隨意提出要求，我們配合就是了！”
“聽秦先生的話，也不過是想延長破案限制的時間，得到更多的破案時限。沒關係，既然屍體特殊，那我司法就可以延長時間，你說延長多久就是了！”
秦毅伸出兩根手指頭，對劉強笑笑。
“呵呵，秦先生想要加時限，其實可以直接說，也沒有必要拿屍體不腐說話。不就加兩天嗎，加上之前的時間，就是五天。我司再給你們學院五天的時間，希望到時候你們能夠拿出讓全石城的人都滿意的死亡結果。”
“柯南學院這次發生的這件事情，可是引起了全城的轟動！”
劉強此時也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心裡對秦毅更是有些看法。前三天張波一直檢視這屍體，都沒有得出結果，甚至想不到任何頭緒。就算再給柯南學院五天時間，又能如何？結果還不是一個？
此刻，劉強就是這麼想的。
秦毅冷笑一聲：“劉隊長，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要延長兩天時限，而是說，只需要兩天時限。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什麼？兩……你只需要兩天時間？”劉隊長驚愕的看著秦毅有點不敢相信。
看著劉強的窘相，張波心下也是頓時起了一絲敬意，不愧是柯南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果然有氣魄，果然有勇氣，不會就這樣讓柯南學院被打臉。所以，合影和簽名照片，該要還是要的。
只是，張波沒想明白，這個完全沒有頭緒的案件，這詭異的死亡現象，秦毅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出死因。
望著秦毅，張波只感覺根本看不透。
“那個張曉蕾是誰？現在在什麼地方？”秦毅問道。
張波想了想，說道：“張曉蕾是楊月月和蔣小花的同學，當晚就她們三個一起玩捉迷藏，張曉蕾是負責找人的那個。”
“在蔣小花和楊月月死後，張曉蕾就瘋了，被送進精神病院治療。”
秦毅靜靜的聽張波繼續敘述下去：“這幾天，我們也曾經去找過張曉蕾，她好像是驚嚇過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精神分裂，完全就是瘋了。從她那裡，根本得不到任何線索。”
秦毅朝著4號樓的4樓望了一眼，頓時感覺陰氣森森，煞氣瀰漫。成為府君之後，他對於陰氣和煞氣的感應，極度敏感，看得出來，這棟樓，根本就是一個煞區。
煞區存在，是在陰氣極重的地方。極重的陰氣，會讓人產生幻覺。並且，如果陰氣達到了崩潰的境地，還能直接攻擊人。
陰氣，說白了就是鬼魂的另外一種存在形式。
這4號樓的陰氣，不是一般的濃重，蔣小花和楊月月被憋死這件事情，應該跟這棟樓的陰氣有著直接的關係，至於她們的屍體如何出現在這樓下，讓人覺得是墜樓而死，這裡面，應該另有隱情。
“帶我去見見張曉蕾！”秦毅陰沉道。
半個小時後，幾人來到石城精神病院。遠遠就聽到掙扎的叫喊聲，那聲音就是張曉蕾發出的，她的存在，給精神病院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影響。
精神病院幾乎快要被她翻個底兒朝天，很多精神病人都嚇的哆嗦在牆角不敢出來，幾乎快要被嚇痊癒。
張曉蕾口中喊著奇怪的話：“鬼，好多鬼啊！無數的鬼，夜裡出來無數的鬼。好可怕，他們要吃了我，要吃了我啊！”
“哈哈哈哈，它們要吃了我！”張曉蕾從工作人員的圍追堵截下衝出來，一把抱住秦毅的腿，“你是法師嗎？怎麼不去捉鬼？那棟樓，晚上有很多鬼，至少有一百只，不，不對，應該是兩百只，也不對……它們晚上會出來，成群結隊！”
“法師，你快點去捉鬼啊！”張曉蕾驚叫。
秦毅皺眉看著她，赫然發現，她的瞳孔，已經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