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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成長代價

葉安良最終流著淚停了下來,坐在地上,擦拭著自己的淚水,他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都是這個樣子,為什麼啊!!

“哥哥,你沒事吧?”

一名小女孩路過時,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到他跟前,蹲下身子笑著說道:“哥哥,每當我不開心的時候吃一根棒棒糖心情就會變好了,你也吃一根,這樣你就不會不開心了。”

葉安良露出笑容接過她的棒棒糖,摸了摸她的腦袋,撕開塑料袋,把棒棒糖含在嘴裡,這糖一點都不甜,非常地苦澀。

“柔兒,你走那麼快幹嗎?姐姐都追不上你了,叫你等一下姐姐,你都不等等。”

道路傳來一道動聽的聲音,秀髮披肩,高挺鼻樑,櫻桃小嘴的女子正在叉著腰氣喘吁吁地走上來。

狐疑地盯著葉安良幾眼,把叫柔兒的小女孩摟在懷裡,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妥,小聲地出口問道:“你……你沒事吧?”

“沒事。”

葉安良眨了眨眼睛,拍拍屁股的灰塵,故作輕鬆地說道。

“小妹妹,謝謝你的棒棒糖,它很甜。”葉安良笑著跟小女孩道謝,背影在燈光下越拉越長。

梁思琪看著男子遠去的背影,心裡有點心痛,這落莫的背影刺痛了她的心。

“這男生應該是經歷了什麼,才會這樣的。”梁思琪在心裡想道,拉起了妹妹的小手,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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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走的路正是她們回家的路。

鈴鈴鈴!

電話不耐其煩地響著,它也許在等待著這電話的主人接通才會停下吧。

過了幾分鐘電話還是沒有停下,還在響著,聲音在街上顯得十分引人注目。

聽久了便會讓人感到心煩,可葉安良還是毫無感覺,彷彿這聲音不曾存在過。

直到崩卡一聲,棒棒糖被咬碎了,葉安良才慢悠悠地從褲兜裡拿出電話,摁下了接通鍵,“喂。”

“良子,你在哪裡呀?”

“街上。”

“在哪個地方,我去找你。我早知道我媽這樣,我就不會帶你回家了。”

葉安良淚水像小溪潺潺流淌,微笑地回道:“不用了。”

“良子,你難道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良子,我真的好愛你,我們去私奔好不好,我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生活一輩子,好不好,良子?”電話那頭傳來哀求聲還有抽泣的聲音。

葉安良仰起頭,閉上雙眸,過一會嘶啞地回道:“可兒,也許你媽說得對,我們也許真的不適合,我們家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真的高攀不起你們家。我們,就這樣吧。”

“良子,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你這個負心漢,良子,我錯了……”

電話那頭大聲哭喊了起來,委屈、謾罵、乞求……各種情緒混雜於聲音中。

葉安良聽到安可聲嘶力竭的哭喊聲,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終來沒有恨過自己,但今天他是頭一次如此地厭惡自己無能,厭惡自己的懦弱。

為什麼在最好的年齡遇到最好的那個她,自己卻沒能力守護?假如我年少有為,權勢滔天,富可敵國,那該多好。

自己再多的知識也無法得到安母的認同,自己再努力心裡也過不了安母那不屑的眼神。

愛情世界,誰對誰錯,誰又能與誰相攜到老呢?

梁思琪在後面親眼目睹了這位男生的傷感以及悲痛。

她停下了腳步,不想再上前,看到他一無所有的樣子,這位男生已經徹底撕下他的偽裝了,又何必在他傷口上灑鹽,落井下石呢?

可有些事卻並不能如她所願。她的妹妹梁順柔掰開她的手跑了上去。

梁思琪也只能無奈地緊跟而上。

“哥哥,你不要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梁順柔拉著他的衣裳安慰他。

“嗯,不哭。”

“擦擦眼淚。”梁思琪從包裡掏出一沓紙巾遞過去給他。

“謝謝。”

“不用。”

梁思琪抱起妹妹,假裝不經意地問道:“怎麼了,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嗯。”

“其實悲傷過後就會成長了的,有些事、有些人我們曾以為忘不掉,但經過歲月的碾壓,還不是只化為時光的回憶。”

“也許吧。”葉安良望了望她,低聲沙啞地說道。

一時間,氣氛又寂靜了下來,一人的背影變成三人的背影,甚至還時不時地重疊。

“我到家了,祝你開心地過好每一天。”梁思琪在小區停下了腳步,真心地祝福,然後緩緩地走進小區裡。

夜深人靜了,樹上的葉子在刷刷地往下掉,三輪車的聲音吱嘎吱嘎地消失在夜色中。

房燈一盞又一盞化整為零,最後也只剩下塔燈和那高樓大廈的牌子在閃爍。

街道上,燒烤攤現在正火熱,昏黃渺小的燈泡在黑夜中散發餘光,燒烤味香飄方圓幾里;ktv中一對又一對的男女搭肩而出,上車,揚長而去;醉漢正抱著柱子當姑娘猛著親。

黑暗的夜色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人的醜陋、卑微、麻目、好色……盡在黑夜中得到無情地釋放。

葉安良就像一個看客,麻目不仁地看著他們,踏過一條又一條的街,走過一處又一處的紅綠燈,望過一個又一個的深夜經營店。

他還是在不斷地走著,看著,尋著,他的身上彷彿有無盡的力氣在支撐著他。

手機早已沒電了,而那來電他也聽不到了。

“你們幹嘛,放開我。”

前方一個喝醉酒的女子正在用力地推開大漢們的手臂,語言裡帶著恐懼和害怕。

幾個大漢正在拉扯她,嘴裡發出淫笑聲,推拉著她上車。

葉安良停下了腳步,眼睛泛過一絲波動,看向了他們。

“救我。”

女子彷彿看到了救星,開口求救。

幾個大漢沿著她的目光看向了葉安良,揉了揉拳頭,不屑地說道:“到一邊玩去,小屁孩。”

葉安良微眯著眼睛看著他們,掄起旁邊的垃圾桶對著一名男子的後背就是一砸,眼睛通紅,嘶啞地說道:“滾!”

“哎,還多管閒事了?想要英雄救美。”其中一名男子動了動眼神,其餘的會意,圍成一圈把葉安良包圍了起來。

“滾!”

葉安良掄動著垃圾桶,等他們擴散一些了,再尋其中一個,對著就是一掄。

“我再說一遍,給我滾。”

兇戾的目光,殘忍的動作一時間把他們嚇住了,不自覺地後退。

“不滾是嗎?在你們中,我可以隨時掄中其中一個,你們有哪個想成為那個的,可以來試試。”

嘴角微微上翹,大聲地嘶吼,“你們來啊!!慫啥,不就是一條爛命嗎?”

聽了葉安良的話,他們猶豫不決的內心變得堅定了起來,隨著第一個受不了葉安良的眼光潰逃,其餘的也紛紛扶起同伴退走。

本來擱下幾句狠話,但看到葉安良兇戾的目光,話又咽在了嘴裡,沒必要為了這個女人,和這個瘋子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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