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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三百年前的故事

“在講述我在這個遺址的故事前,我先介紹一下自己的來歷,雖然過去很久了,我還清楚地記得,兩百多年前當我在煙家村醒來時,就已經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不僅頭髮全白了,就連全身都長滿了白毛。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據說是村裡的一個孩子在村口石碑旁邊發現了昏迷的我,就馬上回去通知大人了,隨後我就被村民們抬到了當時的村長家裡。經過大夫的診治,大約修養了快一個月,我才漸漸恢復了記憶,可是,我選擇了隱瞞過去,沉默寡言地在煙家村一住就是一百年。當原來的村長不幸過世後,大家就推舉我當了村長,這一幹又是一百年過去了。大家可能很想知道,我今年到底多大歲數了吧?別著急,聽我慢慢講來,接下來,就讓我從三百多年前,在這個遺址,我還是個剛記事的孩子講起吧……”

老村長盯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篝火,眼神裡佈滿了濃濃的思念,用略帶傷感的語氣,一字一頓地向村民們,娓娓道來,也許是他講述的太過投入,又或許是村民們聽的太過入迷,包括老村長在內的所有村民,都彷彿再次回到了三百年前的蓮生國遺址了……

……

三百多年前,蓮生國遺址

在一片山清水秀的湖泊北面的深谷峭壁上,一道道小瀑布一瀉千里,落入了深谷裡的河流裡,發出抑揚頓挫的水花聲。

在這一片面積很大的深谷裡,除了大大小小的溪流,就是清一色由極其粗壯的竹子搭建的木屋,這些木屋都懸空在溪流之上而建,造型各異,大小不一,在木屋頂上還種滿了藤蔓,很隨意地從木屋四周垂下來,隨風飄蕩,煞是好看。

整個深谷裡隨處可見不知名的淡黃色,淡粉色,以及淡紫色的絮狀花朵,一團團,一簇簇地散落在屋頂藤蔓上,懸崖峭壁上,或者是溪流的兩邊。

每當有風吹來時,都會像蝴蝶般飛了起來,待風過後,又紛紛揚揚灑落下來,猛一眼望去,深谷裡彷彿時不時就會下起一場彩色的花雨,異常的賞心悅目。

在這場花雨裡,許多也就五六歲,看上去非常可愛的男孩,女孩們在追逐嬉戲,玩的不亦說乎。

可是,在距離這些孩子玩耍的地方不遠處的一棵樹背後,有一個全身長滿了白毛的五歲男孩,自卑地躲在樹後,一雙眼睛羨慕地盯著那些玩的很開心的孩子們在看,在他心裡也是極其盼望自己也能像他們一樣,無拘無束地在一起玩該多好啊!

無奈的是,由於他從小沒有父母,是被一個好心的婆婆從山谷裡撿來的棄嬰,還全身長滿了白毛,所以其它孩子都看不起他,把他當做怪物,避而遠之,更別說和他一起玩了,從此以後,他便成了這個深谷裡最孤獨的孩子了。

而這個全身長滿白毛,又極其可憐的小男孩就是老村長小時候了。

那個收養他的老婆婆性格有些孤僻,所以在這個深谷裡人緣並不好,這也導致老村長小時候就很難接觸到別人了。平時除了這個深谷裡的谷長偶爾來看看老婆婆,送些剛打獵回來的獵物給她改善一下伙食外,就沒有第二個人來看她了。

再加上老婆婆還不識字,也不會起名字,所以幼年的老村長自然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了。

他唯一有的就是一個外號,那就是白毛。

白毛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也非常好學,既然大家都不願意跟他玩,他就索性努力讀書了。

在這個深谷裡有一處面積不小的荷花池,裡面的每一朵睡蓮上,都被人刻下了文字,差不多一朵睡蓮就是一篇文章,睡蓮大的,文章就長,反之文章就小一點,甚至最小的睡蓮上,就只有一首詩了。

這片荷花池是屬於深谷裡的藏書重地,是孩子們學習文字的地方,也是大人們研究學問,和查詢古籍的專用場所。

因此被分為三個不同的區域,孩子學習區,大人看書區,和古籍查閱區,想要進入裡面看書,除了繳納一定的費用,還要自己划船進入,想看那部書了,就將船停在那一朵睡蓮旁邊就是了。

由於老婆婆生活清苦,又不識字,自然是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小木船了,也更不可能有錢讓白毛去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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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人家的孩子家雖然都有專門用於進入荷花池讀書用的小木船,也交得起學費,但那些孩子天性好玩,尤其是特別富裕家庭的孩子,常常是來到了荷花池,不是打水仗,就是捕魚捉蝦的,抓到魚蝦了,往往都是玩弄的快死了,才扔到水裡,或者是那些睡蓮書上面了,純粹就是瞎鬧一番而已,根本無心唸書。

不僅白白浪費了這大好的學習時光,還將荷花池里弄的到處都是垃圾,甚至連睡蓮書上都是那些孩子門扔下的死魚爛蝦的屍體。

對此,谷長也是無可奈何,只好親自划船來定期清理荷花池,而白毛總是自告奮勇地要求谷長帶上他,由他爬到睡蓮上去清除粘在上面的死魚爛蝦。

畢竟有的睡蓮很大,如果在船上用長長的竹竿綁上布去擦拭睡蓮,很難真正擦拭乾淨,而谷長體重太大,睡蓮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所以他無法親自爬上去擦拭,有白毛的幫助,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由於谷長是個酷愛讀書之人,算是有點痴迷了吧,每次他在清理睡蓮時,看到好的文字和詩句總是情不自禁地念上一遍,甚至還會自言自語地評論一番,一來分析文字的含義,二來又說出自己的理解。

而白毛則藉此機會,邊擦拭睡蓮,一邊趁谷長不留意時,暗自用心學著上面的文字,有時候還在心裡默默跟著谷長在念,久而久之,被谷長無意中發現了,谷長這才明白,白毛之所以願意如此辛苦地幫他擦拭睡蓮的原因了。

不過,他假裝沒有發現白毛在偷著學習睡蓮上文字的事情,反而時常故意離開一會,讓白毛可以放心大膽地仔細閱讀那些文字。

或者有時候對於特別難理解的文章,他還故意讓白毛多擦一會,而他則在一邊看似自言自語,實則是在仔細講解給白毛聽呢。

因為谷長對於這個勤快又好學的孩子,發自內心第喜歡,所以也想幫他一把。但又不能明著幫他,畢竟白毛交不起費用,是不能進入荷花池學習的,尤其是大人看書區和古籍查閱區,需要繳納的費用更高,身為谷長的他,也不能因為同情和偏愛白毛,就壞了深谷多年的規矩。

有時候為了讓白毛有機會多看一些好書,谷長還特意讓白毛爬到根本很乾淨的睡蓮上去擦拭,目的也是讓他博覽群書,以此來開闊他的眼界和思維。

就這樣,在谷長的特殊照顧下,白毛漸漸長大了,雖然還是一身白毛,卻也長得氣宇軒昂,一表人才,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感受到白毛身上,那文人才有的儒雅和氣質。

長大成人的白毛,在回想過去陪伴谷長清理荷花池的時光,心裡也是感激萬分,因為他明白,要不是谷長預設了他學習的事情,還刻意給他創造機會去看書,又不經意間悄悄指點著他,他也不會有機會讀遍荷花池裡所有的書,更不會成為這個深谷裡唯一一個看遍所有書的人。

在一次深谷舉行的詩文大賽時,他以一個孤兒,又是深谷最底層的貧民百姓的身份,憑藉即興發揮口述的一篇文章,獲得了深谷第一才子的稱號。

他的這片文章,語言精練,用詞恰到好處,且寓意深刻,令人拍案叫絕,就連谷長和深谷裡的老學究也是自嘆不如。

不但贏得了整個深谷所有人的敬佩,也為自己和老婆婆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更是讓那些曾經瞧不起他的富家子弟羞愧難當。

試問一個斗大的字不識一個的老婆婆,能培養出一位飽讀詩書的才子,又怎麼能不令人尊重呢。

更令所有人羨慕的是,白毛還贏得了深谷唯一一個,在每次詩文大賽都是第一名的才女的芳心。

這個女孩名叫雅妙竹,是深谷最神秘的雅氏家族唯一的掌上明珠,不僅出身高貴,還美若天仙,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

據說這個雅氏家族是遠古蓮生國四大家族的後裔,身份遠超目前深谷任何一個家族,即使是谷長見了雅氏的族長也要禮讓三分。

由於雅妙竹每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都帶著一層面紗,所以大家知道她很美,卻無緣見到真面目。

直到白毛戰勝她,成為第一名時,雅妙竹當著白毛的面,緩緩摘下了面紗,並當眾承認白毛的文采的確更勝一籌,她對此甘拜下風。

還將一個繡了並蒂蓮的隨身香囊送給了白毛,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宣告她鍾情於白毛,而這個香囊就是定情之物了。

當白毛看清楚雅妙竹的姿容時,才知道世間竟有如此絕美的容顏,那一刻,他也是一見鍾情,難以自拔了。

在情不自禁地接受了雅妙竹的香囊後,他又將自己從小隨身佩戴的一枚玉佩送給了雅妙竹,這是那個老婆婆將他撿來時,就已經掛在他脖子上的唯一紀念品,如此一來,等於公開接受了雅妙竹的示愛,也相當於他倆私定終身了。

可是,他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倆的這個舉動,卻為整個深谷帶來了滅頂之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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