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愛卿,這樣吧,不如我們先放下這賑災一事的爭論,讓哀家給大家表演幾個戲法放鬆一下如何?陛下不會反對吧?”煙雨面帶微笑,很認真地說道。
“這……那好吧,一切隨太后心意就是了。”君無悔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儘管他心裡也不知道太皇太后到底是什麼意思,想不明白,在這事關百姓生死的重大朝廷政務討論的關鍵時刻,太皇太后居然還有心情表演戲法。
不過出於對太皇太后的敬重,他還是同意了。
“臣等沒有異議,一切隨太后心意便是。”眾大臣見陛下都同意了,也只好齊聲贊同道。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哀家就獻醜了。不過,在表演這個戲法前,哀家需要一名武將,一瓶毒藥,一個將死之人,不知眾愛卿能否滿足哀家的要求啊?”煙雨很滿意地說道。
“這……敢問太皇太后對這三樣有什麼特別要求嗎?”在聽了煙雨的話後,眾大臣面面相覷地沉默了一會,都看向了陛下,而陛下又看向了宰相南宮陌,最後還是南宮陌鼓起勇氣問道。
“這武將嘛,有百步穿楊的箭法就行,至於這毒藥嘛,要蓮生國最毒的毒藥,而將死之人,就將目前太醫已經無力醫治的病人抬來即可。”煙雨依然是很輕鬆地語氣說道。
“這……武將好找,只是這最毒的毒藥和將死之人恐怕……”南宮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為難地回答道。
“呵呵,南宮大人是擔心毒藥會傷害到哀家吧?這你放心,哀家只是變戲法之用,又不是自殺,你無需緊張便是。至於這將死之人,恐怕是你覺得人家都快死了,還抬到大殿來,有點戲弄人家的意思,覺得不妥對吧?那如果哀家說,哀家非但不是戲弄他,而是救他性命的話,你還會覺得有問題嗎?”煙雨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什麼!太皇太后您是說可以讓將死之人繼續活下去嗎?那微臣的妹妹自從冰封十五年結束後,就再也沒能醒來,終日氣息微弱,狀弱死人,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說是冰封前受到重創,要不是臨死前恰好被冰封了,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微臣也曾重金懸賞民間高人前來醫治,都無功而返。目前被太醫斷定,即使繼續放在千年寒冰床上,每日用千年人參餵食,也最多再有十日就……就會徹底身亡,不知可否抬來一試呢?”南宮陌失聲喊道,隨後激動地提到了自己的妹妹,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的眼神看著神女太皇太后,期望能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如果你能在一刻鍾內給哀家送來最毒的毒藥,讓哀家順利表演戲法,那哀家就幫你救活你的妹妹如何?”煙雨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微臣遵旨!保證一刻鍾之內將蓮生國最毒的毒藥送到太皇太后手中,至於臣妹最多半個時辰也能送到。不知可否?”南宮陌欣喜地說道。
“好!那就趕緊去準備吧。”煙雨爽快地說道。
隨後南宮陌就匆匆忙忙離開了,從他離開時有些慌亂的腳步聲,能感覺到此刻南宮陌有多激動了。
“在南宮大人準備毒藥和將死之人期間,哀家先表演第一個戲法吧。看這大殿上將軍也不少,不知哪位將軍願前來配合哀家的這個戲法呢?”煙雨在看到南宮離開後,掃視了一下大殿,看著文武大臣裡的幾個將軍問道。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將軍,煙雨見了也是心情很激動,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煙雨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因為這個將軍不是別人,正是蓮生國唯一的大將軍元楓。
煙雨知道這大將軍是自己的外公,而自己的孃親元尋雙此刻也應該是在大將軍府呢。
只是煙雨能明顯感覺到眼前的大將軍元楓有些哀傷,似乎還有些走神,想必還在為自己在死牢失蹤的事情憂傷吧。
可惜煙雨卻無法上前相認,告訴外公自己其實還活著呢。
她能夠想象到,此刻她孃親恐怕也是終日以淚洗面了吧,所以她也是暗暗決定,儘快找個適當的機會,暗中見見自己的孃親,說明一切真相,免得孃親終日哀傷度日,那她這個女兒就真的太不孝順了。
在聽到神女太皇太后的問話後,那些將軍都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大將軍元楓,畢竟大將軍沒有發話,他們誰也不敢回答太皇太后的問題。
而煙雨因為在看到大將軍時,也有些內疚而走神,所以大殿裡一時之間陷入了冷場。
其它大臣在看到大將軍元楓有些心不在焉地陷入沉思時,都暗暗替他著急,擔心他如此怠慢太皇太后,就算太皇太后不介意,陛下也會不高興的。
於是有一個離元楓不遠的大臣故意咳嗽了幾聲,總算驚醒了元楓,他在抬起頭看到神女太皇太后盯著他看時,猛然間想起,之前太皇太后說過,想找一個箭法好的將軍配合她表演一個戲法的事情,於是猜到一定是太皇太后在問他話呢。
他剛才是聽見宰相南宮陌提到自己妹妹是將死之人時,導致他想起自己的外孫女煙雨來了,所以才走神了。
“末將元楓拜見太皇太后,不知太皇太后需要末將如何配合太后的戲法呢?”元楓醒悟過來後,連忙歉意地問道。
“元將軍,要配合我的戲法很簡單,那就是站在你那裡,用箭射向我的眉心即可。”煙雨像是說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地語氣說道。
“末將不敢!還請太皇太后收回成命啊!”元楓一聽,嚇得連忙跪下恭敬地勸說道。
而陛下君無悔和其它大臣聽了煙雨的要求也是臉色一變,都覺得這也太荒唐了,居然讓朝廷重臣當眾射殺身份尊貴的太皇太后!
“太后,這使不得吧?萬一……”君無悔也連忙勸說道,在說到萬一時也說不下去了。
“臣等懇請太皇太后三思!”在陛下開口後,除了一個大臣外,其它大臣也紛紛跪在地上請煙雨收回成命。
在看到陛下和眾大臣嚇成這個樣子時,煙雨也有些無奈和掃興,不過在看到還有一個將軍沒有跪下求她收回成命時,又眼睛一亮地看著他了。
在看清楚這個將軍正是皇家陵園的那個統領林海時,煙雨知道對方想必是敢於配合她的戲法了,因為之前在皇家陵園時,煙雨可是當著他和那些御林軍士兵的面,變身神女太皇太后浮在空中,隨後又憑空消失的。
所以他一定是認為煙雨有把握躲避箭頭才會提出玩這個戲法的。
果然,那個將軍沒有讓煙雨失望,在煙雨鼓勵的眼神中,大聲說道:“太皇太后,末將林海願意一試,配合太皇太后的戲法。”
“大膽林海!還不退下!”陛下君無悔有些惱怒地指著林海罵道。
“陛下,末將親眼在皇家陵園見識過太皇太后的神奇法術,完全相信太皇太后的能力,所以末將以項上人頭發誓,若有任何閃失,末將願受誅滅九族的死罪!請陛下成全!”林海彎腰恭敬地懇求道。
之所以林海敢發如此毒誓,一來他本來就懷疑這個神女太皇太后是煙雨假冒的,而煙雨本身還是蓮生仙墓的傳承者,所以絕對不是普通凡人能用箭射殺的。
二來林海其實是黑尾葉蟬國的王子令狐魅假冒,並不是真的林海,即使真的誅滅九族也跟他無關,況且就算這個神女太皇太后真的被他射殺了,他大不了變回黑尾葉蟬,還是有能力全身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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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願意賭一把,一旦賭成功了,那麼他在太皇太后和陛下眼裡就能更加得到重用,這對於他最終的計劃可是大有益處的。
雖然這個賭注太過冒失,風險極大,可是自古以來,都說富貴險中求,正是這個道理。
“你……”君無悔聽林海都發毒誓了,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陛下,你就這麼對哀家沒有信心嗎?哀家能在過世幾千年後復活,又怎麼可能被一支普普通通的箭射殺呢?難道說神女在陛下眼裡就是浪得虛名,空有其表的普通女子嗎?”煙雨假裝不悅地說道。
“這……孫兒不敢!那就一切依太皇太后的意思辦吧。都起來吧,朕意已決,眾愛卿不必再勸了,一切後果朕一人承擔。”君無悔聽神女太皇太后都如此說了,也只好妥協了。
“臣等遵旨。”眾大臣齊聲說道,隨後包括林海在內都站了起來。
只是在林海站起來時,它看到陛下君無悔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顯然也是在無聲地警告他,若有差池,定不輕饒。
而林海堅定地看了陛下一眼,示意陛下寬心。
隨後他隨手一揮,附近一個御林軍士兵恭敬地拿著一副弓箭送到了他面前,林海拿起弓箭,將箭搭在鉉上,緩緩拉開了弓箭。
而原本坐在寶座上的神女太皇太后,依然是面帶微笑地坐在那裡,坦然面對著林海那已經瞄準她眉心的利箭,微微點點頭,示意他隨時可以射出手中的箭了。
在看到這一幕時,坐在離煙雨最近的君無悔也是緊張地全身冒出了冷汗,而下面的眾大臣更是不停滴地擦著額頭,顯然也是緊張地不行了。
甚至有的心裡素質弱小的大臣索性閉上了眼睛。
就連經歷過戰場廝殺的大將軍元楓都禁不住皺著眉頭,一臉擔心地看著氣定神閒的神女太皇太后。
“嗖!”地一聲響,林海的箭終於射出去了,正對著神女太皇太后的眉心狠狠地射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