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換做旁人,莫問天也就是多看一眼,這麼簡單而已,但是莫問天越是往深了仔細一瞧吧,此人在氣勢、氣度之外的沉穩以及那天下盡在掌控的特異感覺,竟然有一種是自己未來勁敵的感覺。甚至是,猶有過之。
可以肯定是,此人,絕逼是不好惹!以後要是能做朋友指定是不能做敵人的!尤其是現在自己還勢單力薄的情況下。
莫問天在心中暗自盤算道,心中暗暗地有些警惕。
在這青衣人的身邊落後一個身位的所在,站著一個紫衣青年。這個紫衣青年年紀也並不大,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襲如墨紫衣。劍眉朗目,炯炯有神,臉上的輪廓如同刀削一般,線條剛硬得讓人有一種‘鬼斧神工’的感覺!
這張臉,似乎就是用模具製做出來的,完全不像是天生的!
但是實實在在就是天生的!
雖然瘦弱,但卻給人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此人也是兩手負在身後,一雙冷電一般的眼睛,看著莫問天。
那兩道森然目光落在莫問天臉上,居然讓莫問天生有一種如有實質一般的針刺感覺,臉上,隱隱生疼。
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就好像是銳利和霸道的結合體。銳利且厚重!
而眼前此人給自己的感覺,卻是一種發自心底的彆扭著、不舒服。
雖然他此刻是在微笑,而且還是那種發自心底的微笑。
但莫問天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一陣陣的發寒。與一種一陣陣的‘殺意’那種寒凜。
這個人,居然和自己一點切合度都沒有,說明日後必是自己的勁敵。無論是現在又或者將來,怎麼也不會是自己的同路人。
而且還是那種相當可怕的勁敵!
最後一個人。卻一襲身著紫衣的青年人。
正所謂紫氣東來!紫色,從來都是象徵著天然高貴的色澤;但並非什麼人都能穿出來紫色衣服的氣質。然而穿在這個人身上,卻是倍顯相得益彰,渾然天成。
此人眉毛稍顯粗了,鼻子也不是如何的挺拔,連膚色也有些發黑。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位長袖善舞,笑看天下的公子哥兒。
極度的瀟灑如意。
似乎天下之大。沒有任何事情是他不可以做,沒有任何事情是他做不來的。
此刻,眼眸含笑。靜靜地看著莫問天。
這個人給莫問天的感覺,卻是三人之中最危險的。
這第三個人身上,莫問天做出了最終結論:對手!極具威脅性的對手!
這種一眼判定敵我的情況。在莫問天一生之中。並不算如何罕見。莫問天並不是那種嫉賢妒能的人,但對於自己將要敵對又或者即將面對的對手們,他有一種類似於無法理解、無法用語顏如玉說明的直覺!
對手就是對手!敵人就是敵人!朋友就是朋友!兄弟就是兄弟!
這沒什麼可解釋的。
但,莫問天自己或許並沒有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有資格被他一眼就認定是對手的人……實在不多!
能夠被莫問天當做對手,絕對是一個人很高的榮耀。
因為他,絕對不會遜色於任何人!
莫問天現如今的出色,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真正意識到。
很可惜,這個很值得驕傲的事實,莫問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就更不要說是對面站著的這三個人了。
但不管怎麼樣,這樣特別的三個人出現了。就出現在這裡。
莫問天在無盡神域需要真正面對的對手,終於開始出現……第一波!
三個人,站立在這街道上,卻與周遭一切完美融合,但同時卻又是格格不入的。
似乎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又似乎是當空皓月,蒞臨人間!
融洽,超然!
……
莫問天在打量這三個人的同時,這三個人也在打量他。
眼前這個青年,一身紫衣從那邊從容走來。他的移動速度並不很快,但,每一步之間的距離,都是完美均衡的。在三個人的眼睛裡,莫問天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烙印。等到一步步走過來,地面上雖然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但在三個人的眼中,卻是整整齊齊的兩行腳步。
起步腳與再次起步腳的方向,距離,完全一致, 這一次起步時與下一次起步時腳後跟的方向和距離,腳尖所對的方向, 每一步的跨越距離,完全雷同,毫釐不差!
他就這麼信步走來,卻像是一架最為精密的機器,完全不曾出現任何的偏差,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偏差也不會出現。
三個人的目光,漸次變得慎重、凝重、鄭重。
從這整齊的腳步之中,三個人同時從心中感覺到一股壓力。那是股種讓心臟也要窒息停跳的壓迫感!
但三人誰也沒有將之說出來。
仍舊是繼續觀察著莫問天。
他的哪一襲紫衣,材質很獨特。不像是無盡神域的傳統服飾,但非常合體。嗯,好像就在他的黑色長袍的下襬處。有一絲絲的突起。
那裡面不像是藏有武器,但肯定是另有東西。
這個人的眼神很清澈純淨,但,他的眼眸神光,卻是恆定的。他的嘴角,微微地下彎一個弧度,似乎是隨時都在笑。
但只有完全清莫這種面相的人才能夠知道。
擁有這種面相的人。若是一旦與之為敵,下手卻將是如何的狠毒。他絕不會給敵人任何一點機會!
他的眼神很亮,兩眼之中黑白分明。甚至見不到半點血絲。這種人,時時刻刻都讓他自己保持在最最完全的清醒之中。
他的腳步在動,他的手臂也在動,從每一根頭髮。到腳心。全身上下都是一種天然的協調。他不用存心的戒備什麼,但他最平常的這種姿態,卻已經是最完美的戒備!
他可以在隨時隨地,隨便一種突發狀況之中,將自己所有的身體機能,都調整到最合適的位置,無論攻擊又或者防禦,都能得心應手。隨心所欲!
他的一舉一動,雖然看起來好似漫不經心。實則卻是一種具備了極度的自信的人,才能有的那種‘萬事皆在我掌握之中’的強大信心!
這種人,從來都是最最難對付的人。
同一時間,對面的三個人對莫問天下了如是結論。
這些對彼此的打量和發現,描述起來很長,但實際上,這個過程其實是很短暫的。幾乎是雙方剛剛見面一瞬間的光景,大家對彼此,就都有了一個評價。
作為高等智慧人士,且還都是彼此領域之中的上位者,每個人的心中都很清莫的相信一件事:第一眼的感覺,決定敵友的準確率,絕對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大家都是自信的人,都堅信自己絕不會看錯。
若是第一眼感覺出錯,對於這樣的人來說,幾乎就等於一場災難。
因為他們……都很固執!固執的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
……
莫問天在距離三人兩丈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這個距離很微妙。
若是三丈之外問話,會顯得有一種距離感。但現在的距離,卻有些敵友不分。上前親熱固然夠了,但上前殺人,貌似也同樣的夠了對於普通人來說都夠了!
三人眼中露出一個莫名所以的笑意。
很清莫,是敵是友,眼前這個人,將這個選擇權交給了自己三人。
但這樣的選擇,對於自己三人來說,卻有些不舒服。
自己平常都是將這個選擇權予以別人。
什麼時候經輪到別人讓自己做選擇?
讓你做選擇,與,我來做選擇。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一個主動,一個被動!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不習慣被動的。
但現在卻是在莫問天的家門口,莫問天以主人的身份來這樣做。三人卻又不得不接受!
否則,下面的話題將無從展開!
就在三人心有不甘,卻有不得不先一步開口的瞬間
莫問天臉上突兀且又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一個溫暖和煦的笑容,這一刻,在他的笑容影響之下,這莫家大院的大門,似乎突然變成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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燻人欲醉。
“敢問三位這是……呵呵……”莫問天好像是連眼眸都在笑:“三位當世俊彥,在我家門前,真是蓬蓽生輝……難道是在等區區在下麼?受寵若驚,真是受寵若驚!”
那居中的俊秀得不像話的青年莞爾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竟然讓人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嗯,如若尊駕的名字是叫做莫問天的……那麼我們算是找對人了,咱們兄弟三人就是來找你的了。”
莫問天哈哈一笑,親切的說道:“不勝榮幸;能夠得三位親身蒞臨,實在是榮幸之極。”
說著,有些曖昧和調皮的擠擠眼,道:“不過,小弟以為,有些話咱們進去說比較好?”說著居然又擠擠眼,使了個眼色,道:“看,如三位這樣的美男子在我門前一站,多少大姑娘小媳婦都走不動路了,咱們這紫禁城只怕又要多許多打光棍的漢子了,真是罪過啊……”
莫問天笑臉相迎道,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如果對方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也不會這麼急著對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