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了,你們荀氏族人今日隨意打罵手下的僕從,勾結白波軍,想要將手下的僕從置於死地,該當何罪?”
荀諶聞言心頭一驚,他已經猜到了楊俊所說之人是誰,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荀閔是什麼德行,於是厲聲質問一旁的荀閔道,
“可有此事!”
荀閔聞言語塞道,
“並……無此事,是他們信口雌黃!”
宇文成都聽到荀閔的話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說道,
“你竟然還敢狡辯,若不是我主公成功招降了白波軍,今日都要被你這個小畜生害死!”
楊俊聞言厲聲說道,
“成都,不得無禮,退下!”
宇文成都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拱了拱手退到了楊俊身後。
荀諶聽到這名手持兵刃的大漢竟然叫面前之人為主公,又聽宇文成都提到面前之人竟然招降了白波軍,不由得心中一驚。
他向來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經常打罵僕從,可這一次勾結白波軍的事情的確是有些過了,可虎毒不食子,眾目睽睽之下,如果真的被揭穿真相,他這個族長也保不住這個兒子。這樣想著,為了保住這個兒子,他連忙厲聲對一旁的荀閔說道,
“逆子!還不速速退下,過後我再教訓你!”
荀閔聞言心中極為不忿,還想張口狡辯,只見荀諶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怒聲說道,
“給我滾回房中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邁出房門半步!”
荀閔手捂著臉,目光惡毒的從楊俊等人身上掃過,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們給我等著!事情還沒完。”
話罷,他便帶著幾名親信家丁離開了。
荀閔退下後,荀諶再次看向楊俊的眼神突然發生了變化,語氣變得客氣了許多,問道,
“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楊俊此次便是來招攬荀家四傑的,所以也沒有必要隱瞞身份,於是直言不諱的說道,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益州牧楊俊。”
荀諶也聞言心中一驚,楊家軍的名聲他自然是聽過的,他也知道楊家軍的主公名叫楊俊,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楊家軍的主公竟然會跑到這千里之外的穎川來。
這還不是他最為驚訝的地方,令他最為驚訝的地方是先前宇文成都說道楊俊招攬白波軍的事情。
因為家族中商業的原因,他經常與白波軍打交道,可以說對白波軍很是瞭解,他深知白波軍在白波谷根深蒂固,將領都是些心高氣傲之輩,絕對不會輕易向某個勢力低頭。
又看了看楊俊身後,見他此行只有五人,不由得心中有些懷疑,五個人才可以使白波軍折服?
想到這裡,他連忙開口說道,
“原來是益州刺史大人,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楊俊見荀諶的語氣變得越來越了客氣,心中大定,看來招募荀府四傑的事情有希望。
於是也是拱了拱手說道,
“荀族長客氣了,久聞穎川荀氏的大名,今日特來拜訪。”
荀諶並沒有過多注意楊俊客套的話語,欲言又止的問道,
“楊大人,您……真的招降了白波軍?”
楊俊聞言哈哈大笑的說道,
“沒錯,我看中白波軍的戰鬥力,所以收為己用,這還要感謝貴公子荀閔,不然我也不會有機會招募到這樣一支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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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諶見楊俊說的如此風輕雲淡,額頭直冒冷汗,心想,“這樣一支虎狼之師竟然如此輕鬆便被收服了?”
沉默片刻,荀諶再次問道,
“不知此次楊大人帶來了多少兵馬,是否駐紮在了城外?”
楊俊聞言再次哈哈大笑的說道,
“只有五人而已,並不曾攜軍隊。”
荀諶聽後額頭再次冒出冷汗,五人招降一萬人?這可真是聞所未聞。只是此事還不可全信,也許這個益州刺史是個口若懸河之輩也說不定。
荀諶雖然心中被接連震驚了幾次,可他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片刻之後便恢復了平靜。
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夕陽即將西下。荀諶再次開口詢問道,
“不知楊大人突然來我荀府拜訪有何目的?”
楊俊見荀諶說的如此直白,也沒有必要隱瞞,言語自信的說道,
“目的只有一個,想要招募荀府的族人為我楊家軍效力!”
荀諶聞言並沒有表現出意外,面帶微笑的說道,
“我荀府族人足有上百人,不知大人想要招募哪一位?”
楊俊聞言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只想招募四人,分別是,荀,荀攸,荀衍,”
荀諶聞言面色微變,問道,
“還有一人呢?”
楊俊聞言哈哈大笑的說道,
“還有一人便是族長大人你了!”
荀諶聞言不由得上下打量了楊俊一番,心想:“好哇,這傢伙胃口還不小,這是要將我們荀府四位最有聲望的人全部帶走?”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荀諶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大笑著說道,
“楊大人,實不相瞞,想要招募我們荀府人做帷幕的勢力多如牛毛,快要將我們荀府的門檻踏破了。您有什麼自信一塊招募我們最有名望的四人?”
楊俊聞言眼神透露出王者霸氣說道,
“憑實力!”
荀諶被楊俊透露出的霸氣逼的後退了幾步,竟然一時無語,思忖了片刻後說道,
“楊大人,既然您是來我荀府拜訪的,我荀府當盡地主之宜,請您先到客房休息片刻,稍後我會命人設宴款待,至於您所提之事,咱們隨後再議。”
楊俊聞言拱了拱手說道,
“既然這樣,那便叨擾了。”
隨後,楊俊五人便在荀府管家的安排下到了荀府客房休息。
……
就在楊俊幾人交談之同時,荀府大院旁的涼亭內,正有兩名衣著光鮮,文人裝束的青年正在桌前對弈圍棋。
兩人所在的位置剛好可以聽到楊俊等人的交談。
輪到其中一名歲數稍大的青年落子時,他握著棋子的手剛剛舉到半空中,正好聽到了楊俊最後說出口那句,“只有五人而已。”
他聞言心中也是一驚,手指一抖,棋子滑落到了棋盤之上,正好落在了最不應該落子的地方。
對面年紀稍小的青年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一臉的稚氣未脫,見到棋子的落處後不由得哈哈大笑。
趕忙從自己的棋罐中取出一子,一招制勝!
隨即再次大笑著說道,
“這就叫做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年長的青年見狀搖了搖頭,卻並沒有十分在意戰局的勝負,開口問道,
“文若,你對這個楊俊怎麼看?”
被稱作文若之人聞言毫不在意的說道,
“要麼是口若懸河之輩,要麼是帝王之才!”
青年聞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