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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夏秋之季·初

日暮神社對外有兩個重要的祭典, 分別是夏日祭和新年祭祀。

夏日祭的最後一天晚上和除夕夜的時候, 是神社巫女在前來參拜的氏子們面前,跳起帶有祝福之意的神樂舞的時候。

數位手持神樂鈴的巫女在木臺之上翩翩起舞,整齊的神樂鈴帶著空靈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所有前來觀看的人的心都好像被鈴聲淨化了一般。

這也是日暮神社的祭典非常有名氣的原因。

不過,以上這兩個祭典並不是全部, 日暮神社每年都會在夏季和秋季交匯之時,舉行一場更加複雜的神社祭典, 嚴格來說也算是一種家族祭典, 雖然參與祭典的人有很小的一部分是被邀請來的客人。

夏秋交匯之際的祭典名字很簡單,就叫做日暮祭,所以聽上去倒是很普通的樣子。

之前夏日祭的時候, 十六夜雖然也有回來幫忙, 但是當時根本用不著十六夜做什麼。

而在這“日暮祭”上,十六夜所擔任的角色卻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最早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了, 反正等回過神來之後, 日暮神社的“日暮祭典”上的神樂舞就一直是十六夜來做了。

十六夜倒是還記得最初是怎麼回事,日暮祭典上的神樂舞一直是由本家的女孩來擔任的,直到某一代日暮本家少見的沒有誕生任何女孩,所以最後十六夜被趕鴨子上架的推了上去。

之後數百年中,十六夜就再也沒能推掉這一重任, 並且其他人也都樂見其成的樣子。

十六夜這一天早上,早早的就帶著一期一振和今劍來到的現世。

等十六夜走進神社之後,十六夜就被過來抓人的日暮弓子給帶走了。

此時, 因為是家族祭典,所以本家的人都從各地趕了回來。

日暮弓子,也就是是櫻子少女的小姑姑,之前曾經提到過的那位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一直沒有結婚,喜歡四處玩的女子。

同時,弓子也是十六夜看著長大的,雖然因為十六夜的關係,導致弓子對另一半的選擇要求非常嚴格,所以至今未能結婚。

對於自己被梳著黑色長馬尾的美麗幹練的女子抓著走,十六夜只是笑了笑,同時對身後的一期一振和今劍擺了擺手,同時示意另一邊跟著弓子過來的櫻子少女來招待。

“小叔叔,你看起來最近過的很好的樣子。”當走早沒有人的地方之後,弓子放慢了步子,然後轉頭笑著看向自己的小叔叔。

“的確。”十六夜沒有否認的點頭應道。

“果然是見到同類,所以很開心的樣子啊。”弓子有些欣慰的說道。

“大概吧。”十六夜笑道。

“真是的,明明可以更就早見到的,為什麼非得堅持等待這麼久。家裡又不是沒有能力做到,收藏一些刀劍不是更容易一些。”雖然隔著面紗的關係,弓子看不到自家小叔叔的神情,但是透過氣息,弓子也知道自家小叔叔現在很放鬆的樣子。

“但是,有些事情太早做的話,結果不一定會是美好的。”十六夜伸出手輕柔的撫摸這眼前年紀其實不小的女孩,然後溫和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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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將我當小孩子,我都快30了。”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弓子並沒有避開小叔叔伸過來的手。

“在我眼中,弓子一直是孩子,所以撒嬌也好,抱怨也可以,都可以和我說的。”十六夜柔聲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我會的。”在小叔叔的安撫下,日暮弓子那浮躁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剛才那兩位都是誰?其中那位水藍色頭髮的青年好像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一般,雖然穿的只是簡單的運動服而已。”弓子在靜下心來之後,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青年是一期一振,少年是今劍。”十六夜笑著說道。

“……”聽到小叔叔的介紹,弓子突然沉默了。

“怎麼了?”十六夜好奇的問道。

“那位就是……就是小叔叔你的丈夫嗎?”弓子遲疑了一下,最終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因為家族淵源的關係,日暮家的每個人對歷史上的各種著名刀劍都有很詳細的瞭解過,所以對太刀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這兩把被人稱為“夫妻刀”的事情,弓子的記憶是非常深刻的。

“雖然談不上誰是妻子,誰是丈夫的情況。但是的確是我喜歡的人,我們也曾經在一起過。”十六夜爽快的回答道。

“那麼他知道你是誰嗎?”弓子覺得有哪裡不對的地方。

“並不知道,刀劍再刃之後,記憶會變的殘缺,甚至徹底遺忘,所以這次換我來追求他了。”十六夜笑著說出了本來應該很悲傷的事情。

“遺忘,小叔叔你從來沒有……不對,之前小叔叔你沒說過這件事情。”弓子覺得他們大意了,一直以來,十六夜小叔叔都是很穩重的樣子,所以大家忽略了其中某些事情。

“哈哈哈,這種事情並不重要,只要知道我們之後會復婚就可以了,在分居多年之後。”十六夜笑道。

“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他都不認識你了。”弓子立刻焦躁的反駁道。

“哦呀,弓子對我這麼沒信心嗎?”十六夜用略帶可憐的語氣問道。

“怎麼會,我相信小叔叔你的能力,但是這件事情不一樣的。”弓子煩躁的原地跺著腳,一邊反駁道。

“對我來說是一樣的,這一點我還是很有自信的。”十六夜自信的說道。

“話雖這樣說沒錯啦,我也相信小叔叔你最後會成功的。但是就是很不甘心,明明小叔叔你只要被細心呵護的,怎麼會這樣。而且對方居然在700多年前就忘記了所有事情,而小叔叔你卻等待了那麼多年,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人甘心,我無法接受對方,即使對方不是自願遺忘過去的,也不行。”

“但是我很喜歡他,這樣就足夠了。”知道自家看著長大的女孩是在為自己難過,但是十六夜卻溫柔的說道。

“不能換一個麼?我相信那麼多刀劍付喪神中,總會有更好的人選的,我也相信不會有人拒絕小叔叔的,只要小叔叔你願意的話。”弓子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即使她知道機率不大。

“雖然弓子說的有道理,不過不行呢,我的心已經放不下其他人了,即使活了這麼久,愛慕我的人的確不少,但是我喜歡的人依然是他。”十六夜笑著說道。

“真是……真是不甘心。”弓子此時內心非常不爽,雖然之前她對那個長得很像王子的青年有非常好的印象,但是如今所有印象都降到負值了,甚至如果對方如今不是小叔叔帶過來的話,弓子非常想立刻將對方掃地出門的。

“對了,今劍的話,弓子知道是誰了吧。”十六夜轉移話題道。

“嗯,知道,他是小叔叔的兄……不,弟弟吧,也算是祖先了。”弓子點點頭說道。

“是兄長,最初是大太刀,不過後來因為被燒燬過,所以被重新鍛造成了短刀。”十六夜笑著解釋道。

“也是被火燒?”一聽到被火燒到過,弓子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對,畢竟對我們刀劍來說,刀劍從火中誕生,也會毀於火中。”

“所以,他的記憶也不全?”

“嗯,兄長大人很早以前的記憶很模糊,畢竟那場大火是在平安時代發生的,至今已經過去太久了。”

“那,”思維已經從激動的狀態恢復了過來,弓子很快的反應過來,“小叔叔這次為什麼帶他們過來?而不是其他刀劍。”

“兄長的話,我在很小的時候曾經被兄長們教導過神樂舞,所以今劍過來最合適,畢竟我還暫時不想身份暴露的。”

“這樣說也有道理。”對於弓子點點頭。

“至於一期的話,我是想多和一期相處一下,一期他也才到本丸,所以我需要爭取更多的相處時間,畢竟距離身份曝光不遠了,我想在這之前將追求計劃完成。”

“呃……”對自家小叔叔的回答,弓子有些愣住了,同時也對自己該如何去接受一個不喜歡的人而煩惱了,畢竟不能打亂小叔叔的計劃,但是又不甘心就這樣接受對方。

“所以,弓子要幫我啊,這可是小叔叔第一次求人。”十六夜在自己臉上的面紗撫了一下,然後柔聲的請求道。

看著自家小叔叔暴露出來的絕美容顏,還有那雙帶有月亮的藍色眼睛中包涵的溫柔之情,弓子本來還算堅定的意志力開始動搖了。

“小叔叔作弊!居然使美人計。”在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抵擋自家小叔叔那美麗的容顏之後,弓子抬手捂住臉抗議道。

“哈哈哈,所以弓子這是答應了。”十六夜天然的說道。

“嗯。”日暮快30歲弓子沉痛的應道,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弓子最後還是答應了。

“那就先謝謝弓子了。”十六夜溫柔的笑道。

“和我用不著這樣說,小叔叔能夠得到幸福的話,也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弓子終於鼓起勇氣開啟雙手,看向那“慘絕人寰”的逆天容貌了。

其實嚴格來說,弓子已經看了眼前這張美麗的臉快30年了,所以不應該如此不鎮定的。可惜的是,畢竟弓子之前在外面玩了好多年,所以面對十六夜的長相的免疫力下降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在鎮定下來之後,弓子疑惑的問道:“其實小叔叔你只要將這張臉露出了,我想他一定會立刻拜倒在小叔叔的褲腿下的。”

“這樣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十六夜抬手抵著下巴帶有深意的說道。

對此,弓子表示:小叔叔你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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