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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水之鏡

那是在本丸內三條刀派的刀集齊的晚上, 也就是巖融來本丸的那一天。

雖然除了十六夜自己以外, 沒有人知道本丸的三日月其實早就來了。

因為兄長們終於都到來了,三日月當晚少見的夢見了誕生之初的那段溫暖的記憶。

那還是在三日月剛剛被父親三條宗近鍛造出來沒多久的時候的事情。

因為才剛剛誕生的原因,三日月那時候還只是人類4、5歲孩童的樣子, 整個人軟萌、軟萌的,非常可愛!

那時候的三日月臉上還帶著嬰兒肥, 雖然從外貌上已經可以看出其長大之後的美麗姿容了,但是小時候的三日月真的非常的精緻和可愛。

本來付喪神應該是器物存在很多年之後才能誕生的存在, 但是因為當時平安京時代正處於人、神、鬼交匯, 並且空氣中靈力非常充足的時代。所以如果器物非常特別的話,是可以在被製造完成之時就誕生出付喪神的。

三條宗近所鍛造的刀劍就是這樣的存在。當然,並不是三條宗近打造的所有刀劍都誕生出了付喪神。

細算起來, 能夠在被鍛造完成之時就誕生出付喪神, 其實也就只有石切丸、今劍、巖融、小狐丸,還有三日月宗近自己而已。其他的三條派刀劍雖然也或多或少的誕生了些許意識, 但是他們都還沒有真正的誕生出付喪神來。

因為同類不多的關係, 所以同一刀派的刀劍之間的感情當然會很親密,畢竟除了同類以外,也沒有什麼人能夠看到他們了。而那些能夠看到刀劍付喪神的存在,也不一定可以交付信任。

作為父親三條宗近剛剛鍛造出了的美麗太刀,三日月在誕生後得到了石切丸等人的精心呵護, 畢竟這可是他們三條家的“小月亮”啊!

從禮儀、到教導各種技能和知識,這些都由石切丸幾位全權負責了。

也所以,比起兄長們誕生之初親自去一點點仿照人類學習各種知識的情況, 三日月顯然更加幸運了。因為三日月只要跟著自己的兄長們好好學習就可以了,完全不用三日月自己去磕磕絆絆的摸索和偷師。

總之,三日月是在兄長們的寵愛下度過了誕生之初的懵懂時期的。

雖然三日月的幾位兄長早在鍛造好沒多久就被送到各自的主人手中了,但是大家依然可以可以透過特殊的方式每隔一段時間相聚在一起。

大太刀石切丸本就是作為御神刀而被鍛造的,所以在鍛刀出來不久就被送去了神社之中。

大太刀今劍則被送去了鞍馬寺供奉;?刀巖融的主人則是某個武士所有。

太刀小狐丸的誕生很特別,一開始就是因為六十六代一條天皇命令三條宗近打造的一把太刀。因為有稻荷神派遣化身狐狸來幫忙進行鍛造,所以小狐丸是一把有著神明眷屬的特別刀劍。小狐丸的最終歸處當然是被進獻給了一條天皇。所以小狐丸住的地方是在皇宮之內。

幾把刀劍透過一種特殊的空間,從而相互認識和見面,這是一種如同水中倒影一般的方法。

因為付喪神終究無法接觸現實中的人類和其它任何物品,所以就有了水之鏡一般的特別空間。

三條刀派的刀劍們不知道其他同類是如何生活的。總之,石切丸他們從一開始就非常靈活的使用著這相對於現世的映象空間的能力。

因為三日月才剛剛誕生沒多久,所以石切丸等人約定了每段時間都有人陪在三日月身邊,並且對其進行教導。

雖然三日月在誕生之初就有了關於刀劍的基本常識,但是作為一個新生的付喪神來說,三日月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的。

大太刀今劍會教導三日月吹龍笛,石切丸會教導三日月禮儀和茶道等等;小狐丸則攬下了教導三日月學習跳舞的任務。

這一天,正是三日月學習傳統舞蹈的日子,本來三日月一位今天依然和上次一樣學習的是和扇子有關係的舞蹈的。

但是,顯然三日月猜錯了,今天小狐丸要教導三日月學習的神樂舞。

“是石切丸兄長大人所說的神社巫女的舞蹈嗎?可是三日月是男孩子啊。”此時嬌小可愛樣子的小小三日月眨了眨那雙帶有金色月輪的藍色漸進色眼睛,一邊歪著頭疑惑的說道。

看著弟弟那可愛的動作,小狐丸忍不住伸過手去揉了揉三日月那柔軟的深藍色短髮,然後笑著說道:“神樂舞從一開始就沒有限制性別,男性同樣是可以跳的,所以三日月就當做普通舞蹈學一下好了。”

“嗯。”聽見自家兄長大人說的話,三日月笑著點頭答應了,一邊抱住自家兄長的手像小動物一樣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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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三日月就是這麼可愛,果然好想抱一抱。”就在三日月做出可愛動作的時候,三日月身手突然伸出一雙手臂一把將三日月摟近了懷中,然後一邊用下巴抵著三日月的頭頂,一邊開心的笑道。

“啊,是今劍兄長大人。您也來了。”聽見抱著自己的人的聲音,還有熟悉的懷抱,即使三日月暫時無法轉身看向來者,但是三日月還是笑著交出了對方的名字。

“有沒有想兄長我啊,最近鞍馬寺在舉行一年一度的法事,我都好長時間沒有見到軟軟的小月亮了。”

“有想的。”三日月很誠實的表達了自己的思念,一邊疑惑的問道,“不過,法事是……”

“就是很多和尚在唸經,沒什麼意思的。不過倒是得到了一些不錯的小點心和新鮮的茶葉,我今天有一塊帶過來了,一會兒我們去吃吃看,我有品嚐過,很美味的。”梳著長馬尾的銀髮緋眼大太刀今劍笑著宣佈道。

“好啊,我也很想嘗一嘗兄長大人說的美味的點心。”聽見會有以前沒有見到過的點心,才剛誕生不到一年的三日月開心的答道。

“那好,我們這就去嘗一嘗。不過,小月亮啊,你應該把‘大人’一詞去掉,都是石切丸的錯,將三日月教導的總是說話帶敬語。”今劍調整了一下懷中孩子的姿勢,讓三日月更加舒服的坐在手臂上,一邊抱怨道。

“可是我看到很多人類都這樣互相稱呼的啊?”三日月不解的問。

“人類怎麼樣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啦。”今劍回答道。

“嗯。那,今劍兄長。”三日月想了想,然後喚道。

“嗨。這樣就不錯,其實直接叫我兄長就可以了,至於其他人還是加上名字叫好了。”今劍趁機提議道。

“喂喂喂,我也是三日月的兄長好不好,你讓三日月叫你兄長的話就太狡猾了。”小狐丸表示這絕對不能忍。

……

對於兩位兄長的爭吵,三日月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並不打算去攙和。石切丸兄長有告訴三日月,說這樣的爭吵也是一種感情很好的表現。

等到大家來到一棵美麗的櫻花樹下的時候,三日月就看到自己的另外來兩位兄長也已經過來了。

“石切丸兄長,還有巖融兄長,你們什麼時候到的?”三日月開心的打著招呼。

“在小狐丸和今劍開始吵架的時候。”石切丸一邊用手帕開始擦拭著身前一個個茶杯,一邊溫和的說道。

“哈哈哈,今劍最近過的如何?”巖融豪爽的笑道。

“糟透了,每天耳邊都是唸經的聲音,但是又因為結界的關係,我又離不開,簡直煩死了。”說道這個,銀髮緋眼的美麗青年抱怨道。

石切丸在將茶杯都一一擦拭好之後,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後伸手將還窩在今劍懷中的弟弟抱了出來。

在將三日月放在身邊坐好之後,石切丸伸手為弟弟整理了一下之前被弄亂的頭髮,還將歪了的髮飾調正了。

“謝謝石切丸兄長。”抬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金色流蘇發誓,三日月開心的笑道,就連帶有月亮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的兄長。

這邊石切丸和三日月互動的時候,那麼巖融已經開始安慰今劍了:“沒關係,現在不是都結束了麼,今年這樣盛大的祭典也不是年年都有,我聽說要5年一次。”

“那是,雖然祭典年年都有,但是其他的祭典都沒有今年這麼誇張。”大太刀今劍點頭同意了巖融說的話。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帶了很多點心和今年的新茶,大家一起嘗一嘗吧。”一邊說,一邊將之前帶過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所謂“水之鏡”,就是如同水中倒影一般,在進入映象的世界之中後,這裡面除了不會出現人類以外,所有的普通物品都有顯示,只要在現世之中的物品未消失前,將映象中的對應物品收起來,那麼這些東西就可以保存起來。

今劍所帶來的這些點心和茶葉就是這樣得到的。

因為是同一刀派的刀劍,所以今劍等人才可以在映象世界之中聚在一起。

並且,如果使用一些靈力的話,今劍他們還可以改變映象空間內的風景,例如本來不是春天,卻可以讓映象空間內的櫻樹盛開。

不過,有所遺憾的是,刀劍付喪神可以在本體靜止的時候在映象空間居住,也可以在這裡吃到現世觸碰不到的美味點心,但是卻無法改變自己的樣子。

例如:三日月的金色流速髮飾,如果把髮飾換上映象空間裡的其他髮飾,在三日月離開映象空間之後,頭上的髮飾依然會重新變回原來的髮飾。

(如此,可以想象之前在三日月夢中的回憶裡 ,一期一振送三日月的簪子有多麼的特別了吧!想要改變付喪神誕生之初的樣子和打扮,除非換了主人之後,刀劍的心境跟著變化了,否則是很難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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