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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鍛刀

“咚咚咚”

“請進。”正背對著門站著的十六夜, 一邊將雙手抬起來, 一邊開口道。

“長谷部說你起來了。三日月,呃,主上……?有點變扭呢。”繪有美麗山水圖案的和紙拉門被從外面拉開了, 然後一個銀色長髮的小孩子從外面探進頭來,一邊說道。

“那叫我十六夜好了, 我現在叫十六夜。”十六夜笑著說道。

“好吧,十六夜殿, 原來你這麼多年依然沒學會穿狩衣啊。”看著正在兩位身著和服的女性式神的幫助下穿衣服的弟弟, 今劍一邊無奈的吐槽道,一邊上前接過腰帶,開始幫助弟弟穿起衣服來。

在今劍上前之後, 式神在十六夜的示意下改成了為今劍打下手, 遞飾品之類的。

“這也沒辦法,狩衣本來就很難穿, 我一個人總是穿不好。”十六夜笑眯眯的說道, 一邊很順從的接受來自小小兄長的幫忙。

“真是拿你沒辦法。”今劍一邊小大人一般的說道,一邊卻很興致勃勃的幫助弟弟將狩衣穿戴整齊。

“以前不能離開本體的時候,我只要回到本體中去,然後再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就可以穿好了,那樣很方便。如今卻反而習慣了將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穿起來。所以即使有專門的穿衣法術, 我也不想使用了。果然我很喜歡被人照顧啊。”十六夜笑著說道。

在兄長面前,十六夜很自然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呀,如果沒有人照顧, 該怎麼辦啊。”今劍無奈的說道。

“哈哈哈,這不是有式神麼,現世的大家都很喜歡送我特質的剪紙式神。”十六夜笑著說道。

“所以,你這是被照顧的越來越不會自己照顧自己了。”今劍翻了一對白眼,然後吐槽道。

“這樣也很很不錯,並且現在不是有兄長們在麼。”十六夜歪了歪頭,然後一臉無辜的對正在自己面前,幫自己系腰帶的兄長。

“所以你這張臉就是犯規。”透過網路學了不少新詞的今劍,在看著自家變小可好幾歲的寶貝弟弟那可愛的神情之後,有些無力的說道。

“這麼不好嗎?”十六夜對兄長眨了眨眼睛,然後笑著問道。

“很好,但是就算你撒嬌,我也不會同意你和一期一振的事情的。”今劍嚴肅的表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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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惜。”被兄長發現了將要說出口的話,十六夜自然的回道。

“所以,既然他都忘記你7百年了,你為什麼還要等著他,誰知道他這些年有沒有其他人。三日月你幹嘛不換一個,你的追求者一直不少,又不是沒有其他更好的人選。”今劍不滿的抹黑道。

“兄長,你這樣可不公平哦。我很瞭解一期殿。而一期他也值得我等待。並且當初是他第一個向一直處於遊離狀態的我伸出手的,即使當初快樂的記憶只是短短幾十年,對於刀劍來說時間真的是太少了,但是我也一直記得他。他在我的記憶力是那麼的清晰,所以時隔多年的今天,我才會下定決心邁出一步。

”十六夜少年表情認真的說道。

“但是就算你們重新在一起了,他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這對你不公平。”今劍很不贊同的說道。

“我相信一期,他的本質一直不曾改變過。並且就算最後他依然沒有回憶起來,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十六夜輕輕的彎下身去將自己的小小兄長環抱住,一邊將頭倚在對方的肩膀上,一邊輕聲說道。

伸出雙臂將弟弟抱住,一邊懷念著這久別重逢的擁抱,今劍一邊似無奈,又似嘆息的說道:“這又何必呢,這樣的感情太深了,我們更希望你可以快快樂樂的。”此時的今劍完全沒有平時孩子氣的樣子,身上帶著平安時代的老刀特有的時光的氣息。

“但是我就是喜歡他。”十六夜的頭輕輕的蹭了蹭兄長的頭,同時似撒嬌,又似呢喃的說道。

“真是敗給你了,好吧,雖然我不會再說什麼換一個的話了,但是他必須過了我們這一關。過不去的話,我們依然不會答應了。”感受到弟弟的認真和期盼,今劍最後不得不丟盔棄甲的妥協道。

“那麼,我相信一期一振他。”得到這樣的答覆,十六夜支起身來,一邊很是滿足的笑道。

看著弟弟那一臉信任的表情,今劍的內心又一次湧起了想要暴打一期一振一頓的念頭,並且這個念頭如同野草一般在今劍心中不斷的蔓延,很快的成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

當然,今劍並沒有將內心的暴躁在自家寶貝弟弟面前表現出來就是了,畢竟今劍可不想看到弟弟擔心除家人以外的外人。

……

在今劍兄長的幫助下,十六夜那一頭長髮終於被梳理好了。之後,十六夜才終於可以自由活動。

看著弟弟那一束摸起來特別柔軟、順滑的低馬尾之後,今劍開心的笑道:“回頭一定要和小狐丸說,十六夜你的頭髮比他的更加柔軟,摸起來手感特別的好。”

“哈哈哈,兄長明明知道小狐他很自豪他的頭髮的。”十六夜抬起衣袖遮住嘴,然後笑著說道。

“這個我不管,反正這是事實。”今劍不以為意的說道。

三條家的人有一個不明顯的隱性觀點。不過,也只有關係好的人才知道,那就是三日月的幾位兄長都屬於“三日月是寶貝,其他弟弟是草”的兄長模式。在今劍這裡,小狐丸就屬於草。當然,這個比喻有些誇張了,但是卻也顯示出了最小的弟弟在三天條家的幾人眼中的重要性。畢竟那可是三條家的珍寶,屬於三條家的月亮。

……

既然穿戴整齊了,十六夜就和今劍一同離開的房間,而不是如同以前那樣在房間內再待一會兒。

此時,長谷部已經早早的等候在了門外的走廊上。

“主上,早上好。”本丸的事務總管並沒有因為知道審神者是三日月的真相後,而改變對十六夜的態度。

在長谷部眼中,既然認定了十六夜是自己的主君,那麼就不會有任何改變。更何況在知道審神者居然是那一位殿下之後,長谷部更加堅定了要追隨十六夜的念頭了。

“早上好,長谷部,我們先去做早課吧,今天我打算親自來鍛刀。”十六夜笑著打招呼道。

“好的。”雖然有些驚訝十六夜準備親自鍛刀的事情,但是長谷部還是領命道。

長谷部之所以驚訝,是因為一直以來,鍛刀都是由近侍協助完成了,因為十六夜的鍛刀運真的不好,總是鍛造出重複的刀劍。

“十六夜想要自己鍛刀,之前不是一直不親自來麼?畢竟十六夜你的運氣不太好。”今劍好奇的問道。

“嗯,有些事情想要做。並且我之前的運氣之所以不好,是因為剛來時之政府,正處於融合期,所以靈力不穩,進而影響了自身的運氣的關係。”

“我就說嘛,十六夜你以前的運氣明明一直很不錯的。”今劍點頭表示明白。

“那主上現在情況如何?畢竟是關於本體的問題。”一旁的長谷部緊張的詢問道。

“已經穩定了,融合是沒去另一個本丸之前就已經完成了的。不過,就是目前的實力上需要慢慢的增長。我等本體畢竟被時之政府拿去做眾多本丸的刀劍本源,所以那些分靈當然會有所回饋了。”十六夜笑著解釋道。

“提到這個,某些人類真是相當的讓人反感。”想起什麼,今劍撇了撇嘴,然後不高興的說道。

“這些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麼,畢竟我們是刀劍,在漫長的時間中,我們看到過各種各樣的人類。又有什麼好吃驚的呢。”十六夜溫和的安慰道。

“但是有些可笑的人類居然當我們是玩具,他們以為我們是什麼?我們願意成為人類手中的刀劍,那是因為我們本就是從人類手中誕生的刀劍,對人類有天生的親近之心,加上刀劍對戰鬥的渴望。但是作為付喪神,即使只是神靈最末端的存在,也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人類可以輕易侮辱的,真是一群膽大妄為的傢伙。”今劍眼神冰冷的說道。

“這裡面的確有一些是時之政府的失職,但是也有很多不錯的人類,不是麼?”同樣得到了一本來自各種自身刀劍投影分靈文字記憶的十六夜倒是很看的開。

“好吧,只是想起來那些因為意外,或者自願、或是惡意死亡的自己,我就不太高興。”今劍並不是真的非常的憤怒,畢竟早在一開始和時之政府達成契約之時,今劍就有心理準備了,只是有時候翻看那些記錄之後,內心有些氣不過而已。

“如今其實已經某種程度的抑制住了,時之政府的制度也在一點一點的完善著,從大方向看,其實已經在慢慢變好了。”十六夜安慰道。

“那是因為不得不做的關係,畢竟戰線開始有瀕臨崩毀的情況,內部還一下子爆出了不少本丸暗墮的情況,時之政府再不整頓,那麼最後情況可是無法交代的了,不止對人類政府那邊,就連神靈那邊也是說不過去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拐角處的小狐丸插口道。

“的確,不過三日月,你可是那些審神者最希望的一把刀劍啊,比起其他的天下五劍,大家都想擁有你呢。”鶴丸屋頂上跳下來,然後笑眯眯的說道。

“這個是需要緣分,畢竟我也不希望和無緣的人太過接觸。”十六夜平靜的說道。

“可是,我有聽人說,我們這套刀劍系統中,就屬三日月你最難入手啊,相比其他世界的三日月來說。”鶴丸若有所思的說道。

“應該是因為神性的關係,我們世界的三日月因為神性比其他事情的三日月要高太多了,畢竟在神社擔任了數百年的少宮司。所以也相對其他世界來說更加難入手一些。”同樣過來的石切丸解釋道。

“這樣不是很好,省的經歷那些糟糕的經歷。”巖融表示道,即使神經很粗的巖融,回憶起偶然看到那些死亡的分靈文字記錄之後,此時也為弟弟感到慶幸。就算那些只是弟弟的分靈投影,作為兄長的巖融也是不希望那些弟弟受到任何傷害的。

“不過,黑暗依然存在著,人心是多變的。”坐在迴廊上喝茶的鶯丸平靜的說道。

“那就要看那些本丸的我們自己的表現了。”鶴丸攤了攤手,然後無奈的表示道。

刀劍的分靈投影,從其和刀劍本源分離之後,就已經算是獨立的個體了,他們雖然是量產的刀劍,但是卻不代表他們就不是歷史上的那一把,從某種程度上講,所有本丸的刀劍都是歷史上的那一把。

只不過如同無數平行世界一般,那些刀劍在分離出去之後,就如同是另一個自己一般的存在了,他們擁有本源刀劍的所有記憶(最初和時之政府的某些記憶除外)。只不過分靈的實力差本源刀劍很多而已。

當然,刀劍的分靈和本源還是有所聯絡的,也會回饋本源刀劍一些靈力。而在那些分靈死亡之後,本源刀劍這裡也會得到另一個自己的一紙“人生記錄”,雖然只是一張紙的文字記錄而已。

不過,作為本源刀劍,所有本靈刀劍都不太喜歡去看那些“

人生記錄”,畢竟那些都是另一個自己死亡的證明,並且9成都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同時,每時每刻死亡的刀劍不少,全都看過了,只會給自己造成麻煩。尤其是對容易入手的普通刀劍來說。

……

因為十六夜的身份在昨天被揭露出來的關係,今天基本上沒有人有心情去做晨練,好多刀劍都過來了。

於是,在十六夜前往鍛冶所的路上,這條隊伍在不斷的壯大中,如果不是有一部分人在廚房那邊幫忙,還有一些人不喜歡湊熱鬧的話,那麼這個隊務極有可能擴張到本丸所有刀劍。

並且,在知道十六夜要親自鍛造之後,大家就更加感興趣了。

不過,當看到機器上那讓人無法忽視的4小時的時間之後,所有人都默然了。

“這應該是小狐丸吧?”今劍好奇開口道。

“應該吧,總不可能是主上自己吧。”加州清光遲疑了一下,然後認真的說道。

“所以又是重複刀了,三日月你的運氣可不怎麼好啊。”鶴丸笑眯眯的說道。

“是不是,看一下結果不久行了。”小狐丸直接拍板道。

“那用加速符好了,本丸的加速符存了很多。”亂很快的跑去旁邊的手入室,然後拿回來一枚加速符。

因為十六夜並沒有阻攔的意思,所以亂直接將加速符放了上去。

之後鍛刀池的刀劍真身很快被鍛造了出來,不過這一次是比之前更加靜默的情況。

“唉唉唉?真的假的,可是三日月殿不是已經在了麼?為什麼依然被鍛出來了。”震驚的看著眼前和論壇上的三日月宗近本體一模一樣的刀身,亂驚呼道。

“難道是三日月分靈。那可真是一個大驚喜。”鶴丸添亂的說道。

“可是我以為之前本丸鍛不出三日月殿是因為主上的關係,難道不是麼?”信濃藤四郎有些疑惑的出聲問道。

之後,本丸的其他刀劍也都一臉驚訝的在十六夜和新鍛出來的刀劍之間來回狐疑著。

……

“三日月?”小狐丸詢問道。石切丸等人也都疑惑的看向十六夜。

“哈哈哈,我說就是了。我啊,也很想跟著大家去戰場。但是作為審神者,我即使去了戰場,也只能在一旁做輔助罷了,而不是真的去真刀真槍的戰鬥。身為刀劍,這可是很讓人失望的事情啊。”十六夜抬起寬大的狩衣袖子遮住嘴,然後彎了彎眼睛,笑著說道。

“所以……”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小狐丸無奈的接著問道。

“我們本丸總是不出三日月也是不正常的,起碼以我的身份來說。所以我們本丸的三日月該出現了,我也正好需要一個可以上戰場的新身份。”十六夜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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