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葉南劉承祖兩個人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正雙雙坐在沙發上守著一堆行李等上官家的人來送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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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突然傳來的“撲通”聲驚醒了二人。
葉南本來閉著眼睛小休,聽到聲音後猛的睜大眼睛。
這不是敲門的聲音,跪地聲聽過太多次,一聽就能知道是什麼。
“門外面有人?”
劉承祖也聽到了,下意識站起身來指著門口的方向小聲說道,“我們要去看一眼嘛……”
葉南點點頭,起身朝門口走去。
見狀,劉承祖也跟在後面,待走到門口的時候先一步打開門。
一個人就順著門開的弧度跌了進來,手腕腳腕處隱隱散發著青色,並且都在微微顫抖著。
葉南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登時愣了愣。
中午在上官家吃飯的時候,暮婷穿的就是這身衣服,哪怕看不清來人的臉蛋,從身體上也可以區分,此人就是暮婷。
縱然葉南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可好歹也是上官家的人。
葉南想了想,還是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溫度,讓暮婷渾身一抖,強撐著抬起頭來。
待看到抱著自己的人是葉南後,那張蒼白的臉蛋上出現了一些怒意。
皺了皺眉頭,幾乎是咬著牙根說道,“我沒事,別管!”
話說的是足夠硬氣,只不過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卻在很誠實的表明暮婷此時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
葉南沒有聽話把人放下來,而是依舊抱著人朝二樓走著。
面不改色地問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好像不是特別好啊。”
劉承祖本來也不喜歡暮婷,看也沒有自己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心裡面正樂得可以兩手空空不用管這破事。
乾脆直接坐會沙發上看行李,嘴裡還嘟囔著,“出來混的遲早要還,早上還頤指氣使的欺負人,現在報應來了擋也擋不住了。”
這話自然是衝著上官暮婷去的。
葉南也是如此認為的,可是看懷裡這人情況不行,也就沒有跟著老東西落井下石。
倒是上官暮婷,本來就是一個特別傲嬌的人,有什麼痛有什麼苦都儘量往自己肚子裡咽。
連最親近的人都更少能看到其脆弱的一面,更何況是葉南這個外人了。
此時,被葉南撞上已經覺著夠難為情了。
現在聽到劉承祖的吐槽,心裡面一時間就更氣了,甚至掙扎著想要下來,“我一點兒事都沒有,不用管。”
葉南對於這無力的掙扎是充耳不聞,繼續抱著人往臥室走。
本來上官暮婷就是憋著一口氣在惹身上的疼癢,掙扎一下之後是徹底憋不住,整個人驟然蜷縮在一起,咬著牙根痛呼一聲,“啊……”
這情況的確是不太妙!
葉南感受著懷中人的變化,臉色也變得有些沉重,腳步不由快了起來。
趕緊將人抱進臥室放平,然後出手捏住上官暮婷的手腕檢查身體。
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大力鉗制,已經痛到極點的上官暮婷艱難地睜開眼睛問道,“你現在……是……是在……幹什麼……”
這身上的舊傷一直是上官暮婷的逆鱗,家裡的人除了爺爺陳伯以外,恐怕都認為她是先天不能修煉。
可是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暮婷不能修煉武道是另有原因。
一個上官暮婷不想面對,也不想別人知道的原因。
現在可倒好了,自己的脈搏已經被人捏在了手裡,不出意外的話那藏了多年的秘密也要穿幫了。
葉南在修仙界的一個特殊身份就是丹師,給人把脈也不算是多難的事。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葉南,上官暮婷的體內殘留著劇毒,並且四肢腕口有著無法修復的損傷。
難怪不能修煉武道,看來跟先天不足沒有關係。
不知道上官家為什麼要說是因為暮婷先天不足才無法修煉的……
今日會有如此情況,必定是受到天氣的影響,導致腕口的硬傷復發,加上劇毒的作用全身必定是疼癢如萬千螞蟻在噬咬一般。
葉南只是摸了一下脈,不僅摸出了傷因,也看出了痛果。
心中突然也有些佩服這個女人,一個沒有任何武道基礎的人在如此疼痛下竟然能忍的住。
這得是有何等堅毅的心性才能如此啊!
看著極力忍住傷痛不肯發出聲音的暮婷,葉南突然想到了自己初練功時,突破淨身境的這一次,那般筋骨重塑的痛苦,自己也是如此忍著的。
突然,心裡某一處柔軟就如此被觸碰到了。
平時看上官暮婷是挺不爽的,可是此時葉南卻又覺著此人有點兒可憐。
每一個受到巨大疼痛,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去忍著的人心裡面必定是背負著很大的東西。
或許,這個上官暮婷本人,跟看上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不是先天不足,導致的無法修煉武道。”
葉南再次抓住上官暮婷的手腕,閉著眼睛牽動著神識去幫暮婷檢查身體。
同時,還帶著一股精純的靈氣去抵擋那些毒氣在腕口的舊傷處肆虐。
“不用你管!”
有了這般操作,上官暮婷力量才回來一些,可是第一時間並不是感謝幫了自己的人。
而是,怒火沖天的衝葉南大吼道,“出去!”
葉南笑了笑,沒有計較。
畢竟是自己戳破了人家的弱點,被人吼個一兩句算是勉強能夠接受的事情。
“呵呵……”
當即,笑著搖了搖頭,用神識控制暮婷的精神進入睡眠狀態,“你有這股力氣,還是攢著等會兒發吧。”
“不要告訴……別人……”
暮婷根本抗拒不了精神深處的那股疲勞之感,眼皮漸漸耷拉下去的檔口,竟然用最後一批清明,請求了一聲,“求你!”
話說完,整個人便沉沉地睡去。
睡去的上官暮婷,跟平時見到的又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整個人平靜美麗,如同一個完美的雕塑一般,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色又平添了一絲柔弱。
比起平時那副尖酸刻薄的樣子,現在倒是更能得到一些葉南的好感。
葉南繼續查探其身體內部的情況,發現其中的還不止是一種毒。
並且這種毒並不致命,卻又滲透身體的每一個部分,看起來就像是故意想要中毒的人痛苦所製造的。
並且,暮婷四肢腕口的筋脈都是被人生生給挑斷過的。
縱然用了比較專業的手法給接了起來,可還是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提重物,更別說是修煉武道了。
葉南突然想起,昨晚暮婷讓劉承祖幫自己把行李提上來。
現在想來應該不是作,而是真的提不動……
又幫上官暮婷安撫了一會兒體內躁動的毒素,確認那種疼癢的感覺不會再出現。
葉南才收手,替其蓋好被子走了出來。
恰巧遇到了劉承祖帶著一個年脈的老頭上了樓,“老大,上官家派人來了,說是見一下那個女人。”
被帶上來的老頭揹著醫藥箱,再聯絡一下剛才暮婷的反應,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來幹什麼的了。
葉南看到老頭肩膀上的藥箱就知道什麼情況了,平靜地說道,“她沒事,已經睡著了。”
可是老頭兒對此還是有點兒懷疑,非要親自去看一眼才行,“老夫能進去看一眼嗎?家主派老夫過來的,確認沒有問題,老夫也好交差。”
葉南一想,也有道理。
上官震肯定是最瞭解自己孫女健康狀況的人,從此時送大夫過來就能看得出來。
所以說,最關心暮婷的也就只有那個爺爺。
葉南可不想阻止人家爺爺獲悉自己孫女身體情況的機會,免得那老頭兒睡不著覺。
便就答應了讓陳伯進去看看人,並且還小聲囑咐了,“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千萬小聲一些,不要把人吵醒了。”
陳伯點點頭,進屋檢查過後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確實已經穩定住了,看來如家主所說在國外的幾年小姐的身子已經養的差不多了。”
養的差不多?恐怕是更甚了吧……
如果適才不是葉南在,恐怕這女人已經疼的昏死過去了。
讓一個如此能忍的女人疼昏死過去,那種疼痛感自然是不用想都可以理解的了。
上官震之所以有這樣的誤解,可能還是暮婷自己不想說。
一想到暮婷昏睡過去前那一聲無力的請求,葉南也乾脆多管一把閒事,故意開玩笑幫其圓謊,“嗯,脾氣還挺大的,睡覺前還不讓人吵吵。”
聽到暮婷脾氣大,陳伯不由笑出了聲,“哈哈哈,如此甚好。”
暮婷從出過事之後,就一直都是陳伯這裡在幫著照應身體。
因為一直在身邊,所以陳伯也很懂這個孩子的苦,心裡早就把暮婷當作親孫女一樣對待。
那個時候只恨自己本事不夠大,沒有辦法取消暮婷的痛苦。
現在聽到暮婷身體好轉的訊息,也是由衷的為其感到開心,聽著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完,才記起自己還有另外一個任務。
連忙從隨身的小木箱裡取出一把鑰匙來,交給葉南,說道,“對了,這是家主讓老夫交給你的鑰匙,說是雲小姐平時住12號樓。”
“嗯,多謝您辛苦跑一趟。”
葉南接過鑰匙,笑著點了點頭,“下次有機會一定請您老喝酒。”
“好說好說,這些都是後話了,咱們在一起吃飯的機會也不會少。。”
陳伯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擺擺手說道,“那老夫事情辦完了,就先回去找家主覆命去了。”
見狀,葉南也就不再挽留了。
衝劉承祖使了個眼色,輕聲安排道,“送一下。”
劉承祖點點頭,就自動帶入角色,爽快地走在前頭給人家帶路,“走走走,今兒真是辛苦了。”
看著二人離開後,葉南又重新回到了臥室。
看著窗外七瀝瀝的雨,知道自己今晚估計睡不成了。
這個暮婷的身體已經糟透了,必須有個人隨時在身邊陪著,萬一再次疼痛難癢了,自己也好幫忙了。
沒過多久,送走陳伯的劉承祖回來了。
手裡面拿著一串鑰匙,別提多開心了,“我們拿到鑰匙了,現在就可以搬家了嗎?”
說罷,明顯心情很不錯的又補充了一句,“上官家還派了個車過來幫忙,想的倒是挺周到的。”
周到,上官震何時不周到了?
如果真是那種不周到的人,恐怕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葉家早就被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給處理了。
至於搬家,搬家還是要搬的,這件事目前是最大最刻不容緩的事。
只不過,現在暮婷也離不開人。
“你先把東西搬過去好了,搬好了帶笑笑過去。”
葉南想了想,擺手說道,“我再在這裡看一會兒。”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都已經幫了這丫頭一次,再多一次也不是個什麼難事。
就權當是報答了上官家對自己的那些好啊……
最後,還是劉承祖去搬家。
葉南又在這幢房子裡待了整整一晚上。
這一晚上一直都在下雨,暮婷被毒素給折磨起來三次,不過都沒怎麼疼的時候就被葉南給壓制下去了。
好在後面雨停了,這種疼痛也沒有再繼續。
暮婷睡在床上,葉南則靠在椅子上,二人倒是相當和諧的過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上官暮婷才起來。
在看到窗外的大太陽後,整個人都震驚了,嘴張的老大。
已經多年沒有睡過這麼飽的覺了,自從受傷後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被身體的疼痛給折騰醒了。
如今,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這放佛只是在受傷之前才有過的感受……
葉南察覺到床那邊兒的動靜,也漸漸睜開了眼睛,說道,“你可總算是醒了。”
本來還沉浸在身體格外舒服狀態中的上官暮婷聽到聲音,猛然回過頭來,“你還在這裡?”
這個傢伙昨天晚上把她抱了回來,還不顧她的反對診什麼脈……
暮婷依惜還記得一點兒,好像在自己昏倒之前,這小子已經診出來了。
葉南對於如此不禮貌的回應,也只能用一句自作自受來安慰自己。
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我不在這裡的話,某人可沒那麼好的命能睡到現在。”
聽到這裡,上官暮婷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怕是瞞不住了。
乾脆就十分坦然地承認了自己身體的缺陷,“你都知道了吧?昨晚診脈的時候肯定看出來了。”
話說到最後,已經不是疑問句,而是徹徹底底的肯定句了。
葉南也不藏著掖著,換了種比較含蓄的方式來承認自己知道其身體的缺陷,“每逢天陰下雨身體都挺難受的吧?忍著也挺辛苦的。”
聽到這話,上官暮婷苦笑搖頭,唯有無奈地說明自己的苦處,“我……不想叫爺爺擔心……更不想回憶自己受傷的經過……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笑話自己……”
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再抬起頭看葉南的時候已然是淚流滿面,“我很可笑吧?”
可笑,倒是不可笑。
這些事葉南都或多或少的經歷過,也還是能表示一點理解的。
事實上,在修仙界只要身體的傷害不是特別重,葉南都不會麻煩別人來幫自己醫治。
這個跟修仙界那老東西帶徒弟的理念有關係……
任何時候,只有靠自己是最靠譜的,永遠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以至於葉南一直很獨立,不管練功有多痛多苦,都極力的忍著。
“沒有什麼好笑話的。”
在這個時候,葉南突然覺著自己跟這個女人有那麼一點兒心心相依。
竟然,還主動安慰暮婷,“那些覺著好笑的人,是認為自己有多優秀嗎?再說我也不會給別人說的。”
“呵呵,那就多謝了……”
聽到這話,暮婷總算是笑了,語氣有點兒輕微嘲諷地意思,“也是,是有多閒,才能去笑話別人。”
確定了葉南不會跟別人說自己的身體狀況,暮婷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感受著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狀態,有些好奇地問道,“對了,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多年來每逢陰天下雨,我的身體都跟被萬千螞蟻啃食一樣痛苦,不要說陰天下雨,就算平時一早一晚也是會疼,被你守了一夜後,卻感覺身體十分輕鬆。”
葉南自然不會說,這份輕鬆是自己用多少靈氣換來的。
如果在自己全盛時期,哪怕天天給暮婷提供靈氣都沒關係。
只是,現在葉南本身也跟缺乏靈氣,能拿出那麼多去幫助暮婷安撫體內的毒素已然是做出很大的犧牲了。
可不管怎麼說,也得找個合理的解釋。
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在丹藥上做手腳。
故意哄騙暮婷說道,“也沒有做什麼,之前有位朋友送了一枚安神丹,剛好給昨天情況不太明朗的你用了。”
丹藥,的確是有這方面的作用。
可因為地球丹師藥材的缺少,就算是很低階的丹也無法實現量產。
現在葉南將原因歸咎在丹上面。
這上官暮婷總不好意思開口,跟我再要安神丹當糖豆子吃吧。
顯然,這個解釋不是那麼容易讓人信服的。
“如此,多謝你們了。”
暮婷一邊表示感謝,一邊道歉,“剛才的事請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太過緊張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