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了!”
吳天仇上臺後,上半身微微一躬做個輯。
與其對立而站的柳蘊行見狀也一齊躬下身子,同聲應道,“指教了。”
這場比武只是個切磋,就是看看小輩的孩子功夫進益如何。
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什麼意外的,畢竟四大家族都是世交,如果打的太難看了,後面也不好見面。
所以在臺下看戲的人心態都相對比較放鬆。
二人做了比武該有的禮儀後,請來主持比武的長輩才開始發話。
然後,吳天仇主動出手,左腳向前一步,右拳順勢推出。
那速度如同疾風閃電一般,尤其是拳頭打出去竟然有炸雷一般的響聲。
葉南頓時眼前一亮。
這個吳天仇不簡單,明明是橫功的體型,卻能打出如此迅猛的拳。
難怪能成為吳家孫子輩兒頭一號的人物。
在場的除了帝都來找事的那些人外,都是驚訝了一些。
誰也沒想到吳天仇竟然能有如此速度,如此力道。
至於那些帝都來找麻煩的老家夥們,估計是佔用的資源比較多,面對這一幕竟也沒什麼情緒。
反倒是一直盯著葉南的方向,好似生怕葉南會跑了一樣。
“那些傢伙什麼意思?”
知微顯然也注意到了,有些不爽地吐槽道,“真的是一點兒臉都不要了嗎?恨不得告訴全場人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一樣。”
葉南的心思都在場上的比武,沒有心思理會那些人。
只是沒所謂地瞥了那些人一眼,輕蔑地笑道,“不妨事的,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反正今晚不管最後結局如何,柳家他是保定了。
就算讓他再泯滅一具肉身也無所謂,了不起把這些老東西全部都收拾的乾乾淨淨。
然後,直接神魂遊到帝都去,把那些家族都攪的個雞犬不寧。
到時候,看他們還有心思來找柳葉倆家的麻煩。
這條路本來不到萬不得以,他是不想走的。
可如今,上官家不來,就是必須要走這條路了。
說罷,葉南的目光再次投向練武場上面。
剛才吳天仇的一拳打出,最終卻還是被躲了過去。
柳蘊行到底是在外面歷練過多年的,當場就判斷出跟此人不能近戰。
面對這一拳,唯有後退拉開距離為上。
畢竟吳天仇此人一看身形壯如牛,且速度力量都如此驚人。
那近戰根本沒有一點兒優勢,力氣上比拼不過人家,就算能接擋住拳腳,也要消耗不少力氣。
可也是因為此人身形健壯如此,體力消耗會比常人要快。
否則,也不可能一上來就打出如此快的拳頭。
所以,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拉開距離打消耗戰比較好。
不要接招,以躲為主,等對方體力不支的時候找到破綻。
然後,就可以,一招制勝。
總的來說,在策略上柳蘊行又是贏了一步。
這就是歷練多年的好處,實戰經驗絕對夠用。
在能力相當的情況下,在實戰中摸爬滾打中出來的人肯定要更甚一籌。
如果柳蘊行拿到對方那張牌的話,就絕對不會如此開場。
應該會先就用自己體型上的略勢來欺騙對方,引君入甕。
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候,亮出自己的底牌,一拳就能拿下對方了。
可惜吳天仇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
剛才柳蘊行打了十場,難道吳家的長輩就沒有提點過嗎?
葉南想到此,不禁有些納悶。
回頭看了吳家所坐的場次一眼,只見那吳家老頭子滿臉笑容,自信滿滿地坐在位置上面。
也許,裡面有什麼貓膩。
葉南心裡嘀咕著,再次看向臺上。
如同他剛才所想,柳蘊行一直以躲為主,上半場基本上是被人壓著打。
可看那吳天仇似乎沒有一點兒疲累,精神頭不見下去。
一拳出去被躲,立馬換一個方向繼續打出。
左右拳頭配合默契,竟然能打出一些虛影來。
這個速度,甚至要比剛上場的時候還要快一些。
當真是……很古怪……
如此,這二人打的很膠著,一人攻擊一人防守。
一時分不出勝負,倒是柳蘊行被壓著打有點兒不太好看。
就在此時,柳治綱突然出聲問道,“小南,如何看這場。”
葉南目光盯著臺上,沉聲應道,“那個吳天仇不對勁,應該有後手。”
“嗯,有後手是肯定的。”
柳治綱則不緊不慢地摸了摸鬍子,臉上也絲毫不見一點焦急,“那老吳家就喜歡騙,以前你二叔也是被騙了,才把黑盒子給人輸了的,不過他是當我柳家人傻,被騙一次,還能被騙第二次?他們有後招,那我們就沒有了嗎。”
柳蘊行也有後招沒有使喚出來?
葉南很快就明白了話中的含義,再看向臺上竟然覺得有趣了起來。
武道這種東西,千變萬化。
如果使用好的話,甚至可以以弱制強。
這種規律在修仙界比較少,說實話修煉的人如果想要越階殺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力量是有實質性的碾壓存在的,整個過程相比起來就很單一。
可武道就不一樣了,力量體系差距比較少,那因為功法的不同,所產生的變數就比較多。
比如很多人經常說的一句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這就是很典型的跟力量無關的例子!
就拿輕風掌踩雲步這些上等的身法來說,實力高低不一樣絕對是能展現出不同的威力。
可是對付那些沒有修煉過此類身法的人來說,這將會產生一種速度上的碾壓。
如果柳蘊行練了這倆個身法,不需要練到多高,只需要入門!
這一場比試也就不會如此膠著了,也許只一個回合,就能讓對方下場!
“蘊行到底是那個老頭子指導過的,身上怎麼可能沒幾招保命的功夫。”
柳治綱說話間瞥了吳家一場,平靜地說道,“咱們今晚總遇到大麻煩了,那就跟吳家算算賬也好,剛才蘊行上去的時候我已經交代過來,遇到吳家的人就往死裡打,不用管什麼比武禮儀不禮儀的東西,說到底開脈丹的事,四個家族裡排出咱們,其餘三個中最有可能洩漏此訊息的就是吳家了,吳家的黑鐵盒子這麼多年打不開,其實就是最無用的東西,丟不丟的都沒什麼影響,反而是把開脈丹的事情說出去,能在帝都那些傢伙面前賣個臉子,還能一石二鳥把我們家徹底剔除,不是他們能是誰?”
這話語氣看起來就跟聊家常一般,可話中無形透露出了一股狠氣。
“其餘倆個家族,相對來說比較弱,就算賣了咱們也沒好處,平日裡也都是靠著互相扶持才能保持一點面子,幹掉我們指望吳家去給他們臉面嗎?”
可能是因為上官家的人沒有到,柳治綱心態有點兒崩,一時間話有點多,“他們又不傻,不會做那種事,而且他們拿出的東西都是真正有用的,犯不著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情。”
一股腦說了這麼多,還是將透露開脈丹的事情都放到了吳家頭上。
這個吳家……
不過聽起來也沒毛病,吳家的嫌疑最大了。
就算嫌疑不大,騙走了家裡的黑鐵盒子,以葉南這錙銖必較的性格,待會兒在場上也絕對不會太給這些人好臉看。
現在,有了柳治綱一通說,待會兒遇到這家真得下死手了。
二人說話間,臺上的戰況突然發生了鉅變。
吳天仇在攻出一拳的時候,柳蘊行照常側身閃避,可吳天仇突然中途化拳為爪,順勢一拐彎朝著側放一抓。
並且身子在同一時間,快速上前微微側了一下,擋住柳蘊行的退路,另外一隻手也沒閒著。
直接一拳朝著柳蘊行丹田的位置錘去!
這是要直接廢了柳蘊行啊?
吳家,果然是心思狠毒之輩。
想來上臺前那個吳家老頭子也吩咐過,遇到誰該下死手了吧。
這招太過兇險了!
葉南自然是看不下去,“蹭”站了起來,準備叫停比賽,親自上場。
誰知剛站起身,就被柳治綱抓住了胳膊,“坐下好好看,蘊行沒那麼容易輸。”
說著,還朝著臺上揚了揚下巴,示意葉南專注於比武就行了。
看這副樣子,應該是對柳蘊行很有信心了。
葉南沒有坐下,回頭看向比武場。
卻見柳蘊行堪堪躲過脖子上的殺招,頸部明顯多了倆道血痕。
可是腹部丹田位置的那一拳卻是沒能躲過去,被吳天仇紮紮實實的打了上去。
只是情況有點古怪!
明明挨了那麼重的一拳,柳蘊行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一般。
到手抓住了吳天仇打在腹部的手腕,嘴角漏出一個嗜血的笑容。
而後,湊到吳天仇耳邊,嘴巴快速張合好像說了點什麼。
下一秒,就聽到吳天仇痛呼一身,整個人如同受到巨大的疼痛一般,身上的肥肉都在那一瞬間都在劇烈地抖動著。
然後,“轟”的到底不起。
眾人這才看到,吳天仇剛才打拳的手此時已經被人生生給擰斷。
那只斷手則在柳蘊行的手裡!
並且不止於此,只是因為那斷手太過顯眼,旁人才沒注意到吳天仇身上的其餘情況。
葉南卻是看到了。
那吳天仇五官流血,肯定還被攻擊到別的地方。
一瞬間,葉南突然想起柳蘊行剛才嘴巴一張一合的畫面。
難道是因為聲波?
“你爺爺手裡收藏的秘籍很多。”
柳治綱滿意地看著臺上的情景,不緊不慢地說道,“其中給了蘊行幾部,並且親自指導修行了其中倆部,一個就是金鐘罩鐵布衫,另外一個則是穿刺魔語。”
金鐘罩鐵布衫,還真有這種功法?
還有,那個穿刺魔語又是個什麼東西……
難道武道還有這種魔法攻擊不成!
葉南突然覺得,可能武道跟自己想象中的有點兒不一樣。
往後還是要好好瞭解一下才行……
“這倆部功法不都是古代武學的秘籍嗎。”
一旁的知微聽到這話,卻是有點兒吃驚,“金鐘罩鐵布衫也沒有想象中的好修習,主要跟練者自身的實力有很大關係,如果能修到最高的地步,就連眼睛被人攻擊,也不會有事情,可看柳少爺臺上的表現,應該是只練習到保護區域性吧?在一瞬間將所有內力集中在一個身體部位上來抵禦別人的攻擊,還有穿刺魔語也是沒有練到位,無法進行遠距離的攻擊,所以只能湊到敵人耳邊進行攻擊。”
說罷,知微撇撇嘴,“不過古代武學向來比較難參透,能練成這個樣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是了,如果沒有那個老東西指導,怕是一輩子都別想參悟其中一部。”
就算知微說練習不到位,柳治綱倒是不生氣,看著臺上的畫面反而一臉的滿意,“好在能有用,廢了吳家一個人,也算是了了我心頭一樁恨意。”
葉南聽著,也表示很理解。
當初柳家的二兒子不就是此家坑了嗎?
現在武功全部被廢掉,還被趕出了家門。
怎麼說都是自己親兒子,就算犯了天大的錯,那也是自己的兒子。
柳治綱不可能不恨。
當然,還有今天這一出,縱然大根源在韓俊身上。
可吳家這添油加柴的功夫,也夠讓人恨上加恨了。
臺上的柳蘊行丟掉斷手,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吳家,目光對上了吳家老頭子。
然後,嘴角揚起一絲無辜地笑容,“真是抱歉,一時沒收住手。”
此話一出,那吳老爺子簡直要氣死!
冷著臉招手叫人去把吳天仇從臺上抬下來,卻是沒有掩飾過自己眼中的恨意。
比武一般會準備大夫在場,畢竟容易磕磕碰碰的。
大夫跟著吳家的人一起上場,檢查了一下吳天仇的傷勢狗,突然臉色一變,“這這……瞳孔渙散……快點送醫院搶救……”
“什麼!”
吳老爺子聞身,陡然站了起來。
一臉心痛地望著臺上的吳天仇,而後咬了咬牙根,一個閃身。
人便已經到了臺上,鋒利的手爪朝著柳蘊行的脖子而去,“老夫要你這個賤人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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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爪還沒落下,就被同時跑上臺的柳治綱給攔住了。
柳治綱一臉的雲淡風輕,“比武場上時常都有意外,不過是小輩兒切磋而已,傷到了就趕緊送醫治療,長輩上場尋仇可就壞了規矩了。”
“規矩?你跟老夫提規矩。”
吳老爺子氣憤地收回手,怒聲斥責道,“比武切磋點到為止,現在柳蘊行這小子竟然下了殺手?你們柳家的規矩一般人還真是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