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外面便傳來一陣不尋常的聲音,上官嫣連忙披衣而起。
她打開門,來到空曠處,只見樂羽正在練劍。
“嗯?你怎麼來了。”夜暗風涼,可汗水早已侵透了樂羽全身。
“為何深夜在此練劍?”上官嫣道。
“古時祖逖尚知聞雞起舞而報效國家,如今我身負血海深仇,又如何不能奮起,而安枕於眠?”
上官嫣莞爾一笑,有些欣慰。
她拉緊了身上的披衣,晨間的風並不因為些微晨光而溫暖一些。
“上官姑娘沒睡?”樂羽道。
“不...我只是突然醒了。”上官嫣道。
“你不倦嗎?還是繼續去睡會兒吧,天還早。”樂羽道。
上官嫣搖了搖頭:“恰巧你還未入睡,我有些事情要對你說。”
“好,你說吧。”樂羽收起了劍。
“這幾日你狀態低迷,我並沒有與你說,前幾日我檢查過天心道長的身體,他身上雖有數處刀傷,但真正致命的卻是經脈受損!他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內力穿刺!”
樂羽大吃一驚:“經脈受損?師父的武功在武林中數一數二,若是師父被人暗算,受此重傷倒有可能,若是對方憑內力便可重傷師父,那...能有如此功夫的恐怕是世外高人!”
樂羽搖了搖頭:“可是師父向來與人和善,少有紛爭,怎麼會...”
上官嫣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殺招,但若是武功威望都極高的天心道長都慘遭毒手,那說明我們遇到的絕不是一般的挑戰!”
“你說的沒錯!但我們也不能這樣放棄,我還要更加努力地練功才是!”樂羽高聲道。
“你師父留下的東西或許對你有所助益。”上官嫣道。
“你指心之痕?我險些忘了!”樂羽這才想起了師父臨終前傳授給他的心法。
上官嫣搖了搖頭,細聲說了句,蠢...
樂羽掏出一直放在身上,但險些卻被遺忘的心之痕。
咦,這是什麼?他發現心法裡面夾著一份地圖。
“怎麼了?”上官嫣道。
這...樂羽拿出地圖。
“上官姑娘可知道這是哪裡?”樂羽將地圖遞給了上官嫣。
上官嫣接過地圖,不禁大驚:“圖中所指正是漠北!可關鍵之處已被血染紅,無法辨別。”
漠北...果然又是漠北...樂羽腦海中不停地想著什麼。
“我們總算也有了真實的線索不是嗎?”上官嫣道。
樂羽苦笑一聲,線索...線索...師父拿命換回來的線索嗎?
......
不覺天已大亮,“師兄,師兄!原來你在這裡!”
“上官公子也在。”文燕小跑過來。
上官嫣點了點頭。
“師妹何事如此慌張?”樂羽道。
“在外雲遊的師兄師姐們紛紛來信,說會馬上回來!但他們同時也提到了武林許多門派趕往漠北尋找一個什麼至寶,先前師父好像便是去的漠北,我便馬上趕來把這個資訊告訴你。”文燕道。
魔笛?上官嫣和樂羽兩人心中一驚。
漠北...漠北到底發生了什麼?樂羽此時心跳的極快,臉變得煞白。
“師兄?師兄,你發什麼呆?”文燕道。
“啊...哦,沒事。我知道了,這件事我還要與上官公子商量下,你先回去吧。”樂羽道。
“喔...好吧。”文燕道。
“眾多線索皆指向漠北,看來我也必須得去一趟了。”樂羽道。
“依你現在的武功,現在還不是時候。”上官嫣道。
“可是...”樂羽正要辯解。
“魔笛豈是池中物,並非先行者先得。”上官嫣道。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晚去一步,便少了許多機率。”樂羽道。
上官嫣不禁笑了出聲,“你想去奪魔笛?”
“你為何總是看不起我?”樂羽已有些怒火。
“現在人人前往漠北想要分一杯羹,憑你現在的實力你能與誰一較高低?還不如勤練武功,等到勢頭過去一些,再去不遲!”
樂羽嘟囔了幾句,“好吧...你說的有道理,貿然前往反而不妥。”
此後的一段日子裡,樂羽一心鑽研天心傳授的心法。
“沒想到心之痕對冰影劍法的提升極大。”
短短數月,樂羽的冰影劍法竟達到了第七重!
與此同時上官嫣也沒有閒著,她不斷研究自己赤炎扇的殺招“心火燎原”!爹爹曾說過,真正的火不是由扇引出,而是由心生!
冰影劍法雖只有九重,可從這開始每上一層難如登天;樂羽怎麼也無法參透最後二重的奧秘,故而始終達不到頂層。
師父曾說過自己劍下的功夫還不夠純熟,須勤加練習。冰影劍講究冰隨影,日光越大能發揮最高功力。可晚上就像一把普通劍無疑,只有增強內力,方可在夜晚也能發揮效用,達到影隨冰。而練及頂層之時,劍即無影。以手御劍,便可散佈寒霜之雪從而冰凍三尺。
叮!樂羽一劍揮去,石凳斷成兩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如此之久,我還是無法參悟?還是一絲頭緒,一點進步都沒有!樂羽攥緊了拳頭,一拳打在後牆上。
他的心臟劇烈跳動,氣急攻心,竟吐了一大口血;血染紅了粉白的牆,順著石壁流下,也染紅了青色的草。他俯下腰去,抓起了一把草,血青色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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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張開,手中的草隨著風,不規律地飄了起來。
“師兄,你怎麼了!”文燕聽到巨響,連忙跑了過去。
樂羽搖了搖頭,並未作聲。
“師兄你的手...”文燕看到了樂羽滿是血的手:“讓我看看。”
“我說了沒事!”樂羽甩開了文燕的手。
師兄...文燕沉默了,師兄從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唉...樂羽嘆了口氣。
“師父死的太突然了!嗚嗚嗚...”文燕竟哭了起來。
“師妹...我...”
“師父...我的武功...唉!”樂羽仰望上空,咬緊了嘴唇。
文燕擦了擦眼淚,道:“師兄,我知道你會做到的,不要氣餒!文燕一直支援著你。”
“師妹,剛才...我...”樂羽正想道歉。
“師兄,師父走了...我知道你也很不好受。”
“我只是希望師兄能儘快振作起來,早日查明玄機,替師父報仇!”文燕喊道。
“師妹,你放心!我一定會的!”
樂羽手中的冰影劍又泛起了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