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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聯姻

江湖兒女,本無多多繁文縟節。下月初三,兩人即拜堂成親。

碧海莊現已張燈結綵,到處張貼著喜慶之物。黃鐘亦廣發喜帖邀請江湖人士前來參加婚禮。

自那日起,樂羽便再沒有見過南宮沐,他不是沒有派人尋過;只是一個刻意要躲著你的人,怎會輕易的讓你發現?或許這個時候離開碧海莊反而對她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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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沐雖已不在他的身旁,可他的日子並沒有好過多少;他雖然還能時而再聽到那樂聲,但他再沒有出過門。他總是那麼糾結,無論他有沒有愛過南宮沐,都不想在此時馬上與另一個女人扯上瓜葛。

紅日初升,黃鐘所邀賓客逐漸而來,無一不是江湖上成名之士,亦或是後起之秀。

樂羽在外迎著賓客,不斷地表示謝意。

黃鐘逐一向眾多武林人士問好,他朗聲道:“諸位,今日是我舍妹黃馨與天山掌門樂羽的成親大喜之日。承蒙各位武林同道賞臉,在百忙之中前來,黃鐘在此謝過了。”

“莊主太客氣了,我們有幸應邀前來,十分榮幸啊。”

“恭喜黃莊主,令妹與樂掌門當真是男才女貌啊,珠聯璧合。”

“新娘子鳳冠霞帔,燦如春華,皎如秋月。江湖上多少俠士都求之不得,我等就沒有這種好福氣啊。”

大廳之中,眾人就坐。黃鐘自然坐於上座,

管家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黃馨由人引進了洞房,樂羽則繼續招待著眾賓客。

“樂少俠果然英氣逼人啊,久仰久仰。”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

“樂掌門與黃馨姑娘真乃天造地設的一對。”

眾人紛紛向樂羽祝賀道。

樂羽歸隱忘初村不過幾年,這些人對他來說已面生的很。

他舉起了手中的酒,朗聲道:“多謝大家賞臉前來,請大家盡興,不醉不歸。”

“好,大家幹了!”眾人應道。

“才多久沒見,你居然成親了?”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說話者正是林高帆。

“你小子神龍見首不見尾,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樂羽打了高帆一拳。

嗨嗨嗨,林高帆閃了一下:“新郎一見面就打人了啊。”

“你小子什麼時候也這麼不正經了。”樂羽笑道。

林高帆搖了搖頭:“瞧你這話說的,若是你成親,我都不來,豈不是太不像話了。”

“哈哈哈...”

林高帆的出現,總算給樂羽死水般的心注入了一些波瀾。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個成親的人不是嫣兒,卻是黃馨。呵,真是天意弄人。可是...可是我真的對黃馨...罷了...先不多想了。

夜了,招呼完賓客後,樂羽醉醺醺回到房內,坐於桌旁,良久沒有動靜。

黃馨等了許久,乾脆站了起來。她給樂羽倒了一杯茶:“相公,醒醒酒,早日休息吧?”

樂羽很想拒絕,可是事已至此。嗯...他無奈的點了點頭。

南宮沐站在漆黑的石板路上,她見證了婚禮的喧鬧,也看見了樂羽被推進了房內;她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從前這樣的黑夜,她是絕不敢獨自在外的。只是現在她的腦海中似乎已分不清白天黑夜。

現在她已經踱步到一座橋上,望流水潺潺,絃樂綿綿,她更覺孤獨。

身下的河水就那麼“嘩嘩”...不知疲倦的流逝著,她覺得自己的感情,甚至生命也隨著這河水慢慢地流逝。

他...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是我...只是我一直自作多情罷了...

南宮沐咬緊嘴唇,突然身子前傾,就要躍入河中!

喂!遠處一人見此情景,已來不及叫喚,他腳尖一點,已躥了出去!

他的衣袂已被流水沾溼,但他也摟住了南宮沐的腰;只見他用力一擺,已落在了對岸。

“姑娘為何輕生?”

待看清臉後,那人十分驚訝:“南宮姑娘!怎麼是你!你怎麼...”

“林公子...”南宮沐頓時無地自容。

林高帆愕然道:“南宮姑娘...你為何想不開?”

南宮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佇在那,但她眼眶打轉的淚水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高帆已知她定是為了樂羽迎娶黃馨之事,心裡正愁怎麼去勸說。

南宮沐卻道:“你千萬別和樂大哥說起此事。”

林高帆苦笑一聲,南宮姑娘都這樣了,仍是想著樂羽...我本以為他若是放下了上官姑娘,必會與南宮姑娘有一段姻緣,哪曾想不過數月未見,他竟娶了黃鐘的妹妹,我先前從未聽他提起黃馨這個名字。

“你放心,我不會與他說,但你也絕不能再做這種蠢事。”林高帆道。

他見南宮沐仍是呆立不動,便拍了拍她:“走吧,我隨你四處走走。”

南宮沐咬緊嘴唇,沒有拒絕。

“樂大哥成親,我應當為他高興,可是...”南宮沐突然開了口,可她更像是自言自語:“我與他相處那麼久,怎會沒有感情?如今他成親,我只覺內心劇痛無比,甚至喘不過氣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已泣不成聲:“我本以為我能放下,甚至還天真的以為能繼續跟在他的身後。可是...我錯了...自我看到他被推入洞房那刻起,我才知道我根本無法接受!他心裡沒有忘記上官姑娘,我從來都不在乎,我想要的很簡單,只是想有能真正的關心我、呵護我,難道這也很難嗎?”南宮沐少有失態地喊了出來。

林高帆默然半晌,心道:只怪那些人將你們逼了出來,否則在忘初村的日子平靜閒適,恐怕成親的便是你們二人了。

只是這些話他不能說出來,因為這會讓南宮沐更加難過。

他也不能勸她放下,他自己仍有許多事都放不下。

“林公子,你能送我回廣州嗎?”南宮沐突然道。

林高帆目露難色:“這...可樂羽定在四處尋你,至少要先告知他一聲。”

南宮沐搖了搖頭:“他何時在乎過我?現在他成親了,正躺在溫柔鄉裡,哪會理會我的死活?”

“我也知道這樣為難林公子了,只是除了回廣州,我也沒有別的去處。”

“林公子,保重。”她竟大步向前走去。

林高帆連忙上前攔道:“南宮姑娘且慢,天色已晚,若是上路,至少也該等到明日吧?”

南宮沐回頭望了望不遠處的碧海莊,心道:樂大哥...從前都是你趕我走,我都厚著臉皮留下來。現在我走了,不會再回來了。樂大哥,從此以後有別人照顧你了,我也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南宮沐知道若是過了今晚,她未必還能下定決心。

“林公子不必為難,我自己也能行。”

林高帆見狀,忙跟了上去:“南宮姑娘...這深夜趕路甚是危險,切不可衝動。”

“罷了罷了,我帶你回去便是。”見南宮沐如此倔強,他也只得順從其意。畢竟她對樂羽情深義重,樂羽也定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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