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絕頂聰慧,自然想到江飛雨的詭計,臉頰紅了。隨即冷哼,張帶江神龍見尾不見首,別說他江飛雨要得到他的墨寶,就是謀一面也是天方亱潭。於是豪爽地說:“你不是想吻我嗎?你如有大師的墨寶,我讓你擁抱,讓你長吻。”
江飛雨大喜過望,撓頭,卻故作不信:“只怕你口中爽快,到時又拒我於千里之外。”
此時的柳如煙,見江飛雨藉口多多,越發判定他謊話連篇。大膽發誓:“如果我不兌現諾言,任你處罰。”
話剛說完,立即意識不對。任他處罰?這不是暗示,無論如何,他都有權吻我。臉不由大紅。
看到柳如煙桃紅臉頰,江飛雨大笑起來。
“休得意!如果你沒有大師的墨寶,該當何罰?”
“任你處罰。”
“好,拿出大師的墨寶。”
江飛雨故意猶猶豫豫,半天才嘣出一句:“如煙,給你開了個玩笑。我區區小人物,何處騙得大師的墨寶?”
柳如煙笑了:“本小姐早就料到你在撒謊。想騙本小姐的吻,沒門。”
江飛雨低垂著頭,囁嚅著:“我太想要你的吻了。你處罰我吧!”
柳如煙說:“打你我手疼,罵你降低我的素質。那就只有回柴房住,做你的春秋大夢。天明不覺曉,半夜臭蟲咬。夜來嗡嗡聲,蚊子知多少。”
江飛雨一付苦相,哀求:“別,別這樣懲罰我。你打我,罵我吧!”
“好,我打你!”
柳如煙剛舉手,馬上又收手。我若動手,又中了他的圈套。
江飛雨笑問:“捨不得打?”
柳如煙笑說:“打你,你會說,打是心疼罵是愛。又是心疼又是愛,說到底還是要我的吻。我才不上當。睡柴屋,讓臭蟲蚊子吻你,疙蚤伴你睡。”
江飛雨爽朗地笑起來:“柴屋我不會去睡,我只要你的吻。老實告訴你,大師的字我還真有。”
一會說有,一會說無,現在又說有。說了半天還是在捉弄人。想到這裡,柳如煙生氣了,頭扭到一邊,不再理睬江飛雨。
見柳如煙真生氣了,江飛雨不敢再逗趣,正色說:“我說的是真話,在你爹身上。騙你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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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似信非信,走進屋子,從父親的身上果然拿出了張帶江的墨寶。青山綠水淡出雅女來,柳如煙喜歡雅繡,最愛仿繡帶江體。一眼認出這是真品。
芳心大喜,出得屋來,激動地對江飛雨說:“果然沒有騙我!”
江飛雨淡淡一笑,只說了一句:“兌現諾言吧!”
想象中,柳如煙一定自覺自願投懷送抱。
不料,柳如煙小心翼翼把字放好後,臉色一變,冷言:“你心目中沒有我柳如煙,兌現什麼!”
才是晴空萬里,突然黑雲襲來,江飛雨被柳如煙這悶頭一棍打傻了,他不明白,柳如煙怎麼突然變臉?半天才回過神來。急急辯伸:“走路想著你,吃飯想著你,睡覺想著你。就是看著別個女孩,頭腦裡出現的還是你。怎麼突然冤枉我心中沒有你?”
柳如煙冷哼兩聲:“說得多動聽啊!走路想著我,吃飯想著我,睡覺也想著我,看見別的美女也想著我。偏偏得了大師的墨寶沒有想著我。”
雅女雅,卻還有這樣的小脾氣。江飛雨不由笑了,解釋:“搞定老丈人,是掃除我們愛情道路的障礙。送給你爹也是送給你,這叫曲線愛情法。”
“曲線愛情?”不用江飛雨再提,柳如煙這次自動投入他的懷抱,一番柔情蜜意。
柳直言一醉竟然醉到大天亮。
柳如煙端著洗漱水進來,嗔怪:“爹,這一醉,醉到大天亮。”
柳直言邊洗臉,邊哈哈大笑:“如煙,爹高興啊!”
柳如煙明知故問:“什麼事讓爹高興得醉成天亮?”
柳直言詭譎一笑,邊說邊朝懷裡摸,懷中空空。臉色陡然僵住。
“那裡去了?那裡去了?”口中喃喃。
“啥那裡去了?”
“墨寶,大師的墨寶。”
看到爹慌張又著急的表情,柳如煙玉手一揚,一紙在手,笑問:“爹是在尋它吧!”
柳直言盯著女兒,不由狐疑,此事只有我知他知,女兒何以得知?為何又在她手中?
不由問:“你知這是誰寫的?”
“大師張帶江的墨寶。”
“你怎麼知道爹有大師的墨寶?”
柳如煙俏皮一笑,張口就說:“飛雨告訴我的。”
柳直言心裡微微一怔,非雨,女兒叫得多親熱啊!
柳如煙也察覺自己的失態,急忙掩飾,轉移話題:“爹,昨晚你爛醉如泥,多虧江飛雨把你背回來。”
柳直言依稀記得,他還嘔吐了,穢物還濺了江飛雨一身。
“如煙,張帶江的字,一字值千金。一個下人,擁有大師的墨寶,搖身一變,就成為富人。你說,他為什麼要送人?”
柳如煙心裡說,因為我。口中說:“下人嘛,不識寶。”
柳直言搖頭:“姜非雨不僅識寶,還能仿寫帶江體,已經被大師相中收為關門子弟。這樣的人豈不識寶?”
柳如煙擔心爹深究下去,嘴微撇;“我看他就是一個傻子,傻人傻福氣。”
柳直言再三搖頭:“我看他是心機不正,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柳如煙心裡微微一驚,難道爹察覺了什麼?慌忙說:“一個下人,有啥心機?說上天,終究是個下人。”
柳直言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姜非雨雖是下人,僅憑送他大師墨寶這事就可以看出,不僅有心機,而且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麼呢?美色?財富?要講美色,柳飄茖香山莊雅女如雲,個個水色絕佳。喜歡誰,大可直接追求,不必大費周張。財富?這兩個字讓柳直言心裡咯噔一跳:柳飄茗香山莊就是財富。獲得山莊,就是獲得財富。一個下人憑什麼能獲得山莊?如煙,女兒如煙!只要俘獲了女兒,柳飄茗香山莊唾手可得。
“飛雨告訴我的!”女兒剛才親切的口吻讓柳直言心裡微微一震:難道女兒心被姜非雨俘獲?
隨即搖頭否認,如煙是個聰敏的女孩,見過的男孩如過江之鯽,豈能讓一個下人俘獲。
“如煙,青山綠水淡出雅女來,我看大師寫的是你。這字就送你吧!”
剛說了這句話,心裡咯噔一跳,我這一送,豈不是姜非雨迂迴送給女兒,暗暗俘獲女兒心?
如煙離開後,柳直言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讓人叫來白茶花。他先問了小姐的飲食起居情況,最後以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小姐正當青春綻放,茶花嫂,你常和小姐在一起,有人對小姐起打貓心腸嗎?”
白茶花微微心驚,老爺不說是否有人追求小姐,而是問有人是否對小姐起打貓心腸?這話自然是指那些門不當戶不對,存有非分之念的人。小姐和江飛雨雖然門當戶對,一個是江岸飛雨的少爺,一個是柳飄茗香的小姐。天生一對,地配一雙。眼下卻是一個是下人,一個小姐,門不當戶不對。難道老爺風聞江飛雨和小姐的事?所以在這樣問她。
白茶花小心翼翼地回答:“小姐是朵鮮花,俗話說,花開有蜂來。起小姐打貓心腸的人大有人在。”
柳直言聞言,不由緊張起來,連忙問:“是誰?”
白茶花淡淡一笑,回道:“那可是多了多的人。有紈袴子弟,有混混,當然還有所謂的文人雅士。我只記得一個人,他叫何耀武。”
還有一個人,白茶花沒有說出來。那人叫唐必成,她料定,老爺既然問她,也一定要問花如玉。花如玉天天和小姐在一起,她的話老爺會相信。
“何耀武?就是昨天我去揭匾,順河人家的少爺,何少南的兒子何耀武?”
“正是此人!此人起小姐的打貓心腸有很多次,都被小姐喝斥,至今仍不死心。揚言,天宮一條河,誰也不敢淌,嚇唬小姐。”
天宮一條河,水深不敢淌。別人聞聽後,往往是退避三舍,不去惹,不敢惹。其實,在柳直言的眼中,順河人家就是嚇人不咬人的一條小蟲——豆葉黃。
何家靠水運發家,雖然躋身四大山莊,卻被柳直言哂笑。笑他們無文化,笑他們過了許久才知那塊牌匾是個笑話。無文化,真可怕,這件事讓柳直言常常噴飯。
現在聽茶花嫂說,何家少爺是對小姐有打貓心腸的人,不由哈哈大笑。
白茶花知道老爺蔑視何家,聽後定會生氣。見他大笑,不由問:“老爺,你因何笑?”
柳直言止住笑,一付蔑視的表情:“門對門,戶對戶,烏龜對王八。何家少爺有這個打貓心腸,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白茶花順勢點頭:“老爺說得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只是何少爺一直不死心,死氣白賴地糾纏小姐,讓人好生煩惱。”
柳直言歡暢笑起來:“這說明,如煙是鮮豔的花朵,花香十里,若得癩蛤蟆也存妄想。”
白茶花小心翼翼問:“蜜蜂有不同種類,有為他人釀蜜的,有為自己釀蜜的,你不擔心嗎?”
柳直言信心滿滿:“小姐聰明伶俐,有何擔心?誰能採得花蕊,誰就是如煙的釀蜜人。”
話鋒一轉,問了一個問題:“茶花嫂,花香溢位莊外,莊內可有聞香人?”
老爺這一問,好似平常普通的一句話,若仔細回味,則大有文章。如果說沒有,豈不說小姐貌不動人?如果說有,老爺必定追問到底。白茶花略躊躇,笑說:“山莊有花,浮香自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誰都喜歡小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