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直言點頭:“明白了,你們就此成為兄弟。”
說到這裡,他轉問何耀武:“哦,是這麼回事。這沒有啥呀!老夫奇怪,剛才何少爺為啥不說呢?並且還支支吾吾,極力避答。”
何耀武再次陷入窘境。江飛雨編的謊言,雖然避開了他騷擾枊如煙的事,卻讓他更加不知怎麼回答枊直言的問話。無奈之際,他把目光投向江飛雨,言下之意就是,你編的故事你圓謊,還是你回答枊老爺吧!
何耀武的心思江飛雨自然明白。他微微一笑,對柳直言說:“柳老爺,還是我來替他說吧。因為何少爺心儀的雅女在此,說出來丟臉啊!”
此言一出,柳真言的眼睛掃向兩個美女。白茶花已婚並育有一女,雅女已變為雅嫂。何耀武心儀的雅女,看來就是花如玉了。
大凡糗事,誰都不會在心儀的雅女面前抖出來。何耀武支支吾吾,原來是這個原因。
柳直言點點頭,拍拍何耀武的肩膀,笑說:“女人愛漂亮,男人愛面子,懂了。”
江飛雨暗暗得意,自己胡吹亂編的謊言,竟幫助了何耀武,又保護了自己。同時,向枊老爺傳遞了一個錯誤信息,何耀武已經在戀愛。哈哈,何少爺啊何少爺,假如你要與我爭如煙,首先拒絕你的人將是枊老爺。雖然我和如煙已經暗中相好,但是,沒到洞房花燭夜,絕不能高枕無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兄弟,對不起,愛情上只有情敵,沒有兄弟。
花如玉不傻,早就猜透了江飛雨的用意。她佩服江飛雨的機智和聰明,幫助了何耀武,保護了他自己。但她內心很不舒服,不該把她拿來作何耀武的擋箭牌。如果純粹做江飛雨的擋箭牌,那怕是去死,她花如玉也心甘情願。
“飛雨哥,請你說清楚,別讓人誤會。”花如玉看著江飛雨,氣憤地說。
花如玉沒有聽到江飛雨的回答,卻聽到了一聲“哼!”
這聲“哼”來自柳老爺,嚴厲,低沉。花如玉嚇了一跳。
“花如玉,忘記規矩了?叫姜少爺。”
花如玉再次嚇了一跳,全莊人除了老爺和小姐,統統叫飛雨哥是姜少爺。花如玉叫飛雨哥,是在人背後偷偷喊的,只有如煙小姐和茶花嫂知道。今天,頭腦發昏,竟然當著老爺的面叫飛雨哥,簡直是挑戰老爺的權威。
花如玉嚇得臉色陡變,戰戰兢兢,低頭說:“老爺,如玉錯了。壞了規矩,請老爺懲罰。”
柳直言臉色冷酷,一字一句:“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花如玉,你回莊,馬上收拾東西離開,你被枊飄茗香山莊辭退了。”
花如玉臉色再次大變,雙腿下屈,哀求:“老爺,別趕我走。我錯了,別趕我走,我再也不叫飛雨哥了。”
傷心的淚水刺痛了江飛雨,無論發生什麼事,他要救花如玉。
他盯著枊直言,大膽地說:“請問老爺,我對花如玉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大如天,她叫我飛雨哥不應該嗎?”
柳直言瞪著江飛雨,厲聲說:“救命之恩大如天,這是你倆的事。在柳飄茗香山莊,任何人都不許挑戰我的規矩。在這裡,沒有什麼非雨哥,只有下人姜非雨。姜非雨,聽懂了嗎?他是江飛雨,是要讓我羞辱的江飛雨。懂了嗎?”
聽到這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江飛雨暗暗心驚。這要多深的仇,多大的恨,才會有這樣的憤怒呀!這憤怒,無意中提醒了他,自己的真實面孔要時時刻刻掩蓋,不能有絲毫洩露。
“老爺,錯不在花如玉,錯在柳如煙小姐身上。”江飛雨雖然心驚,表面卻平靜。
“姜非雨,膽大,花如玉犯錯與小姐有啥關係?”柳直言嘴上喝斥,心裡嘰咕,姜非雨敢於這樣說,難道真與女兒有關?
“小姐同意的。”
“小姐同意的?小姐怎麼會同意呢?”
“小姐說,知恩不報,必是小人。叫聲哥,天經地義。小姐不僅同意,還開玩笑,只准看豬跑,不許吃豬肉。”
“只許看豬跑,不準吃豬肉?啥意思?”
“不知道。”
枊直言轉頭問白茶花,卻見白茶花抿嘴偷笑。問花如玉,花如玉滿臉羞紅。
“茶花嫂,你知道嗎?”
“不知道。”
白茶花再也忍不住,撲哧笑起來。
枊直言皺起眉頭,面色不悅:“茶花嫂,你常在如煙身邊,應該知道這件事。”
白茶花收起笑容,回答:“小姐同意了的。至於對花如玉說什麼只准看豬跑,不準吃豬肉,我至今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姜非雨不知道,白茶花不知道,難道花如玉知道?柳直言扭頭看向花如玉。
“告訴我,小姐對你說什麼看豬跑,吃豬肉,啥意思?別和他倆一樣說不知道。”
花如玉明白,千說萬說,這句話的意思絕不敢說。她慌亂擺手,也是三個字:“不知道。
白茶花說:“老爺,小姐確實同意花如玉稱江飛雨為哥。如若不信,請小姐來對質。”
幾個下人異口同聲說是女兒同意了的,顯然是真有這回事。柳柳直言猶豫一會,讓白茶花去請小姐。規矩是自己訂的,打破規矩的是女兒。如煙是自己的掌上明珠,豈能責備她。開除花如玉的話已經說出口,收回又失顏面。唯有女兒來後,才能巧妙地體面下臺。
白茶花直接來到圍牆上面,她早已發現柳如煙在這裡。
“茶花嫂,下面發生的事我知道了。”柳如煙擺手說。
“妹妹,我是要提醒你。你厭惡何少爺,可別在老爺面前流露出來。”白茶花說。
“我明白。自有分寸。”
柳如煙隨著白茶花剛出現在眾人面前,正如白茶花的預感,何耀武心情十分激動,大膽招呼:“柳小姐,你好。”
枊如煙只是對他淡淡點頭,沒有回應。
何耀武碰了個軟釘子,只好自嘲:“小姐討厭何某。”
柳如煙走到父親面前,對他說:“是我壞了爹的規矩,女兒的錯,懲罰我吧!”
柳直言那敢當眾斥責女兒,卻還是要做出生氣的樣子,嚴肅說:“壞了規矩,雖然你是我的女兒,也要照樣處罰你。我罰你回屋子靜跪一炷香的時間。你的錯不能波及無辜者,對花如玉的處罰收回。”
這樣就巧妙地收回了對花如玉的懲罰,又當眾處罰了破壞規矩的女兒,維護了自己的威信。罰跪,女兒跪沒跪,天知道。
花如玉那裡猜得出老爺的心思,撲通跪下:“老爺,別懲罰小姐,懲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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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跪,跪得枊直言暗暗揺頭,心裡說,女兒是我的掌上明珠,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傻孩子,我會逼女兒跪嗎?美女弱智,看來還是有一定的道理。
口中依舊說:“別求情了,再求情,否則,我還要增加一炷香的時間。”
花如玉昂頭,倔強地說:“我的錯我承擔,我替小姐跪。”
柳直言微皺眉頭,面露不悅,欲言又止。
枊如煙扶起花如玉,悄悄說:“你呀,枉自在我身邊幾年,這也看不透。”
花如玉放心了,暗笑自己花容美貌,聰明機智,卻愚蠢得識不破老爺的心機。想到這些,臉不覺羞紅了。
柳直言清清嗓子,繼續說:“花如玉,竟然姜非雨對你有救命之恩,小姐又同意了。但是,我警告你,非雨哥三個字只能人背後喊,人前只准叫姜少爺。”
“老爺訓誡,如玉僅記在心。有件事,如玉要當作老爺的面了結。”
“啥事?講。”
花如玉指著江飛雨,激動地說:“我要江少爺當眾說清楚,剛才他說的那句,何少爺心儀的雅女在此。請你說清楚,誰是他心儀的雅女?”
“你呀,就是你花如玉。”江飛雨笑笑,直接說出花如玉的名字。他知道花如玉會生氣,生氣也要這樣說。你花如玉喜歡不喜歡何耀武,那不關事。重要的是讓老爺知道,何耀武心中有喜歡的女孩了。
花如玉這下氣得傷心欲淚,讓何耀武心儀,簡直是在打她的耳光。
“江少爺,你在胡說八道!”眼淚真的掉了下來。
她轉身對枊直言說:“老爺,江少爺胡說。”
枊直言心裡樂了,人家說的是心儀,不等於是你跟何家少爺有瓜葛,你急啥?心儀美麗的女孩是男人的天分。想老爺年少時,也有幾個心儀的雅女,並且在夢中相見相遇相逢相愛。當然,醒來時,黃粱美夢一場空。嘿嘿!
“心儀無罪!”柳直言笑說。
他附在花如玉耳朵低聲說:“你權當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聽了這番話,花如玉心情開郎起來。老爺說得對,心儀無罪。我這一出頭,好似此地無銀三百兩,唉,不動腦子。不過,想到老爺勸她的話,心裡偷笑了。看來老爺曾有心儀的女孩,只是癩蛤蟆沒有吃到天鵝肉。
旁邊的何耀武並不傻,他從江飛雨的話中嗅到對自己不利的因素。說什麼心儀花如玉,其實就是對柳如煙和枊老爺的暗示,說他何耀武已經在追求花如玉了。說得不友好點,是給他何耀武下絆腳。
想到這裡,何耀武氣得咬牙。心裡罵著,姜非雨,你好卑鄙。雖說我們有約,追求柳小姐,是兄弟爬山各自努力,你也不應該這麼損人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