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三,出一萬楚幣。”管事的聲音響徹整個拍賣行,迴盪在每個房間內。
在西楚,修極寒靈氣的不多,因此沒有多少人對寒穀草有巨大的需求,伶人館出的價格又是極高,這寒穀草,看來也非伶人館莫屬了。
想到這裡,管事微微松了一口氣,對這個小劍仙,無論是他們拍賣行本身還是身後的人,都是極其看好的。
只是那件事,終究牽扯太大。
正在管事思緒有些神遊的時候,他忽然得到了傳音陣法中另一個價格,臉色微微一變。
“甲五,出一萬五千楚幣。”
管事此話一出,樓內先是一片安靜,跟著全場譁然。
伶月競拍,就跟出劍一般,凌厲直中要害。
只是一個價格,便能斬殺全場。
一萬,已經是寒穀草在市面上的極限價值。
這一萬五千楚幣,豈不是虧著血本在喊?
此人究竟是急需,還是起了針對之心?
跟著,管事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甲三,出兩萬楚幣。”
眾人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一株寒穀草而已,值得麼?
“甲五,出兩萬五千楚幣。”
當伶月聽到管事說出對方這個價格的時候,她的神色有些冷,在整個尚武閣內,能與她爭鋒相對喊價的,除了獨孤靖外,便是天字閣的人。
……
……
城中城內,店鋪萬千,常年被各方弟子所率領的勢力所掌控,當然也有一些特殊的中立店鋪所在。
“有一家鐵匠鋪”便是這樣的存在。
該鐵匠鋪因為老闆實誠,手藝精湛而廣為城中城內弟子稱讚。
老闆陶景也曾是尚武閣的弟子,奈何資質天賦有限,便最終止步於城中城內。
但卻因為對這座世外小城,有了感情和回憶,不願再離開尚武閣,做了城中城內一位執法人,當然這只是他暗地裡的身份。
明面上的身份,則是這間鐵匠鋪的老闆。
不過,他確實有一手打鐵的好手藝。
陶景在城中城內生活了許多年,什麼樣的客人沒見過,但還真沒見過這提一壺酒,要打一杆六尺四寸長槍的。
這客人一身赤袍,很好看。
陶景知道,他就是前幾日在城中城內殺了一條街,殺了夏太尉外甥,還殺了執法人的狂徒姬羽。
“這槍打太短,不好。”陶景一邊忙碌,一邊說了一句很敬業的話。
“好與不好,皆是殺人用。”姬羽笑了笑,飲了一口老酒:“你又沒用過長槍殺人,怎知它不好?”
陶景怔了怔,略有所悟。
若是以往,他聽到一個少年跟他說這樣的話,皆會笑著感慨一句年少輕狂。
但此時他聽到姬羽如此說之後,卻覺得有些莫名的冷。
因為這個少年,說的都是真的。
擁有不俗修為的鐵匠,自然能夠打得出一手好兵器,而且效率極高。
數個時辰後,六尺七寸的長槍出了爐。
姬羽手中的老酒也喝了半壺。
陶景看著少年的模樣,不知道想起了誰,忍不住有些多話:“這槍剛柔並濟,是把好槍,應該不會過剛易折。”
姬羽聽懂了這句話,接過槍,隨意舞了兩下。
槍不好,但勉強能用,便很滿意。
在小小的城中城,能找到什麼趁手的極品武器?
衣袖揮動,他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片金葉子,放在了桌案上。
陶景有些奇怪,這些東西他是怎麼帶進城來的?
而且,他的侍女既然是伶人館的老闆,他應該不缺楚幣,這一片金葉子,可遠遠的超過了這一杆長槍的價格。
正在陶景神遊的時候,姬羽已經扛著長槍、拎著老酒站起了身。
“多情,多事,都不是好事兒,好好做你的執法人,別做我的敵人,我不想殺你!”
陶景看著赤衣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有些震驚,一股寒意從腳底席捲至心頭,只是為何少年的背影,是那樣的寂寞?
……
……
甲三間內的伶月氣得渾身顫抖,劍心失衡。
自從甲五間那位神秘人開始針對她之後,便佔著雄渾的財力,搶走了她許多急需的東西,如此下來,公子所要的東西,不過才湊齊了一半。
不過伶月能夠被譽為劍道無雙的天驕,自然心性非常人能比,只是一瞬她便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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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她只是說了一句:“你們都該死!”
能夠與她抗衡這樣佔上風的,絕對不可能是獨孤靖,那只有是天字閣那邊的師兄。
拍賣已經結束,管事第一時間竟是來甲三間內跟她道歉?
伶月很是不解,即使是因為伶人館,也不可能讓拍賣行的管事如此。
雖然他不是執法人,但他也是屬於尚武閣核心人員。
想不通的事情伶月從來不想,而是自己去尋找答案。
她看了一眼管事人,淡淡地說:“這不怪你,鹿死誰手,憑個人本事。”
管事人笑了笑說:“那人針對你一次,也不可能針對你二次,這次湊不齊,可以等下次。”
“不是我等不及,是我怕公子等不及。”伶月嘆了口氣,然後就此離去。
不過,不知是出於禮貌,還是什麼,伶月臨走前衝著那管事說了一聲謝謝。
管事看著伶月的背影,露出了欣慰而複雜的神色。
……
……
拍賣行結束後,參與拍賣的人會從門口就此離去。
有人失落,有人欣喜,不同神色的面孔,象徵著他們此番不同的機遇。
但是,在很多人來到拍賣行門口的時候,便怔住了。
他們大部分都是地字閣的弟子。
在拍賣行門口不遠的官道上,一個好看的不像話的赤衣少年正靠著一根六尺四寸的長槍飲著一壺老酒,酒是最後一口。
少年看著空蕩蕩的酒壺,有些微惱,一把便當垃圾扔了出去。
頓時,人群微微有些騷動。
“這個魔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又要殺誰?”
“鬼知道,我想進去躲一會兒。”
……
聽著這一聲聲驚恐的議論,有天字閣的師兄不明所以,好奇地問:“他是誰?”
一名地字閣的弟子心驚膽顫地在臉上比劃了一下,說出了那個少年的名字。
那名天字閣的師兄恍然大悟,說:“原來他就是姬羽,臉真好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如傳言那般變態,一言不合就殺人?”
然而,地字閣大部分膽怯的弟子已經開始朝著拍賣行裡面退去。
就在這時候,人群如潮水一般向兩旁散開。
一支隊伍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寫滿了飛揚跋扈。
他們是天字閣的師兄,由太子在天字閣的幾大爪牙之一的豺狼所率領。
豺狼並不真的叫豺狼,只是此人兇狠陰險,才在天字閣內得了這個稱號。
地字閣的弟子自然都對師兄們恭敬有禮,讓道乃自然之事,而天字閣內的同門,則是對太子的爪牙充滿了畏懼。
豺狼們這一幫人,每個人都抱著一個盒子,盒子裡的東西,自然是姬羽需要的另一半天材地寶和一級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