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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故山

他忽然有些喜歡起這個玄衣少年來。

因為玄衣少年帶給了他驚喜而不是驚嚇。

只是一眼,便是良品。

但是,要是有人知道如果玄衣少年如同其它參加考核之人一般將心神全部侵入月胎,月胎肯定立刻會像熟透了的西瓜被人一拳打裂一般,會是何感想?

一眼過後,玄衣少年轉身推門而出,便看見了一臉欣喜的盧溫和滿面天真笑容的顧長安。

盧溫看著玄衣少年波瀾不驚的神情,暗道此子果然心性絕佳,乃是位妙人,極有可能是哪位峰的師叔、師伯落下的棋子,這事回去後得好好跟師長彙報彙報。

想著,他和煦地笑道:“恭喜小友不負所望,不知小友姓甚名誰?”

玄衣少年說:“白玄。”

盧溫想了想,點了點頭道:“極好,黑白分明。”

玄衣少年心想:其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太蠢,沒有看出深意。

但是,盧溫此時哪有心情管這些,興高采烈的帶著玄衣少年和顧長安就要離開山海分舵,前往拜月教外山門修行問道。

出了山海分舵,民眾們先是看了看顧長安,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又看了看玄衣少年,覺得很是惱火,於是發出了不滿的冷哼。

當然,此時也有性情剛烈衝動者,發出了質疑。

“仙師,是不是考核哪裡出了問題?”

盧溫蹙了蹙眉頭,說:“何出此言?”

那位發出質疑之人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眼看盧溫就要發怒,另一人急忙補充道:“我們不相信這樣的傢伙居然會有道緣。”

此話一出,附和聲一片。

“對,就是,常言道心誠則靈,這小子對傳燈法會毫無敬意,何來心誠,又怎配求仙問道。”

“不敬傳燈法會者,猶如不敬拜月教,又怎配入教,又怎配學教義,求大道?”

“對,老天無眼,求月神顯靈。”

……

……

盧溫有些惱怒,心想月胎乃是拜月教聖物,整個天下只有三十六顆,分置於拜月教三十六分舵之中,怎麼可能出錯。

但是,他並沒有與這些民眾起爭執。

就像仙人怎會與凡人在紅塵俗世中爭一事之因果,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呢?

結果,就在這時候,白玄看向了那些民眾,挑了挑眉道:“月胎乃是當年月神無上偉力所化,你們認為月胎出錯的擅自揣測,就是對拜月教的敬意麼,就是對月神的敬意麼?”

“當然,我知道你們很不服氣,我也不需要你們服氣,因為我根本看不上你們啊,不是我爭對誰,在我眼裡在場的各位都是弟弟。”

聽到如此囂張的話,要不是有盧溫陰沉的眼神在,許多人就罵娘了。

你特麼不狂會死?

你特麼不裝逼會死?

你特麼不知道裝逼遭雷劈,劈死你這王八蛋麼?

民眾的眼神很陰鬱,心情簡直差到了極點。

如果可以,他們很想殺了白玄。

盧溫的臉色也不太好,他沒想到白玄這廝竟如此狂妄,難道是發覺自己是良品道根之後覺得自己很優越,所以很自鳴得意、驕傲自大?

想到這些,他不免有些失望,難道之前的心性頗佳是自己看走眼了麼?

然而,白玄卻是負手而立,渾然不理會旁人怎麼看,他只是看著道旁的青樹與翠葉,嘴角淺笑,宛如這是山海分舵前最靚麗的一道風景。

這時候,顧仙師沉著臉冷哼道:“別以為是良品道根有什麼了不起,你還是不配和七峰裡的師長相提並論,想要證明自己,進入內門,論道大會上說話,而不是在紅塵俗世裡擺出一副很有優越感的蠢樣。”

白玄目光一轉,挑眉道:“我沒說良品道根了不起,難道顧仙師認為,別人踐踏你的尊嚴時,你應該隱忍不發?”

顧仙師愣了愣,沒想到白玄竟如此回答,而他卻一時無言以對。

盧溫恍然明悟,原來白玄是故意的,爭對那些民眾對他的嘲諷,他扔出了最有力的打擊,就像對著敵人最薄弱之處斬出了威力最大的一劍一般。

如此品格確實符合教規教義,此子適合學劍。

盧溫簡單而精準的下了一個定論。

盧溫能明白的道理,顧仙師豈能不明白?

一時間,他對白玄的看法有些改觀。

但饒是如此,他還是極不喜歡此人,於是冷哼道:“做法不錯,說得不錯,但是你還是不配與七峰師長相比,如果想要別人看得起,就拿出足夠的實力和本事來。”

言罷,他長袖一揮,拽起顧長安的衣袖,然後化作一道冷光,沖天而起,落在了那輛極其奢華的馬車中,然後在火凰騎士兵的護衛下,揚長而去。

道旁青樹幾片翠葉落下。

白玄看著那輛車馬離開的方向,心想如果七峰行事風格未變,此人定是猩月峰上的後輩。

盧溫以為他有些生顧仙師的氣,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白玄小友,顧仙師也是為你好,他性格一向如此,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白玄眉頭微微一挑,有些不適,極其巧妙的躲開了盧溫拍肩的動作,然後認真地說:“我心中無愛恨,只有喜與不喜。”

盧溫愣了愣,隨即苦笑,心想此子真是有個性。

“既然如此,你是要先回去通知家人,還是咱們這就上山?”

盧溫身為七峰弟子,雖然主持外門事宜,但是疏散群眾這種瑣碎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做,自有外門執事前來打理。

白玄看了看那頭很髒很醜的犛牛,說:“家裡人無需通知,但是我想帶阿醜隨我上山。”

初聽到阿醜這個名字,盧溫愣了愣,剛想說任何人要想入教都要進行考核,哪怕是教主大人的私生子也是一樣的,可順著白玄的目光看去,他瞬間就明悟了,原來阿醜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牛。

他心想:此牛倒是牛如其名,確實很醜。

“教內不準養寵物。”盧溫認真地說。

白玄的表情也極其認真:“阿醜是坐騎,不是寵物。”

“你能保證它不能到處亂跑?”盧溫問。

“阿醜極有靈性,自然能保證。”白玄答。

此時,名喚阿醜的那頭又髒又醜的犛牛極其不滿的哼叫了一聲,似乎很是不認同白玄和盧溫的話。

盧溫自然不會在乎一頭牛的反應,說:“帶它上山可以,你得管好它,否則它到處亂跑被峰內弟子殺了吃了我們可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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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點了點頭:“知道。”

他心想,要想殺阿醜,整個拜月教也就那兩個逆徒可以,其它人阿醜別吃了他們就好了。

話已至此,盧溫不再多言,拂袖一揮:“走吧?”

“好。”白玄說著,走向了阿醜,然後輕輕拍了拍那偌大的牛頭,阿醜乖巧地躬著身子,以讓白玄更方便的騎上來。

盧溫看到這一幕,微微有些訝異。

心想難道真是妙人養妙牛?

白玄騎上了牛,然後跟隨盧溫一起離開了山海分舵,在繁華的樓閣與和煦的微風中,前往拜月教外山山門。

民眾們看著白玄騎牛離開的背影,有的朝著地上吐了幾口唾沫,有人憤恨的冷哼了一聲。

“摔不死你丫的。”

“這種人進入拜月教後也沒甚作為,到頭來還不是回到三十六分舵來做執事,到時候再見面,我們好好羞辱將其羞辱一番,看這個無恥小人還如何狂妄?”

“誒,也別急,你沒聽到顧仙師的態度麼?對此子甚是不喜,聽說顧仙師可是猩月峰上的弟子,地位頗高,以後有著小子的好果子吃了。”

一句句議論下來,民眾們覺得舒心多了。

彷彿他們已經看到了白玄不僅被顧仙師教訓得很慘,而且入教後也沒什麼作為,又回到三十六分舵做個小小的執事,與他們再次照面,被羞辱得狼狽不堪。

……

……

白玄自然不會在意那些紅塵裡的民眾怎麼想,因為那些都不值得他關心或者在意。

漫長的歲月裡,他所關心的只有人心與天下,何時關心過紅塵裡的那些瑣事?

盧溫沒有御劍而行,因為飛劍不能載著兩個人的時候還載著一頭牛。

白玄心想,要是盧溫的飛劍阿醜踏上去,只怕輕輕一腳就斷了吧?

想到這裡,他覺得有些有趣,於是嘴角淺笑更深了,在明媚的陽光與和煦的風裡,宛如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漫漫山路,盧溫、阿醜健步如飛,牛背上的白玄則是一臉愜意。

也許是因為無聊,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盧溫忽然發問,開始了一場閒聊。

“不知白玄小友是哪裡人?”

白玄笑了笑:“靜安銀街龍巷人。”

盧溫若有所思道:“我朝天子祖上也是那裡人,原來是沾了龍興之氣,怪不得有此道緣。”

白玄挑了挑眉,似乎不太認同盧溫這個觀點:“福緣在個人,跟他人向來無關,沾不沾龍興之氣,只要命中是有道緣之人,就算出身蠻夷五族,不也能夠踏上道途?”

盧溫知道白玄說得是瑤臺峰峰主,於是無言以對。

場面一度陷入了無語的尷尬境地,盧溫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尬聊?

一路無話,盧溫已經沒有了和白玄再閒聊的心思,每次他和別的什麼外門弟子對話,都是師長與後輩對話的感覺,但當他與白玄對話的時候,怎麼會覺得自己像個後輩呢?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於是他選擇了沉默。

隨著離拜月教外山門越來越近,終於山道兩旁出現了許久未見的月桂花。

聞著那熟悉的芬芳,看著那些令人懷念的豔色,白玄不禁想起了故人髮間的落花,不知道得知自己死了的時候,那個小姑娘有沒有落淚呢?

想著,他嘴角的笑意漸深,臉上的兩個小酒窩愈發明顯。

如此月桂花間、淤泥的山道上行走,便是兩日。

兩日下來,盧溫再次對白玄有了改觀,甚至說是後悔。

此人真不是心性頗佳,而是極其自傲。

很多事情,都不屑於做,以至於表現的極懶。

比如口渴了連野果都要使喚那頭丑牛去幫他摘一下。

比如有蚊蠅騷擾,也是命令丑牛用尾巴幫他驅趕。

更氣人的是,兩日的山道行走,他竟然連下來走一步路都不願意,這算什麼?自己能夠御空飛行都耐著心性走了兩日,而他不是更加應該徒步而行的嗎?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優品道根的奇才,也要經過兩日徒步登山的歷練,以磨其心性,一個良品道根就果真自以為是了麼?

想著,盧溫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

白玄聽到了盧溫這聲惱怒的冷哼,渾然不在意。

心想:你還未出生時我就徒步走過這條山道了需要告訴你嗎?

終於,穿過山間薄霧,視野驟然明朗了一些。

無數座青峰出現在眼前,有的秀美、有的險峻、有的山峰石壁光滑如鏡,完全無法攀行,峰頂卻有人煙。

這些青峰,就像是一把把拔地而起、指向蒼穹的不同巨劍。

傳說中的拜月教七大總壇就位於此間?

哪位弟子初次經過此間,看到此處風景時,不是驚歎連連,可白玄竟然看都沒有看一眼。

兩人順著由青石鋪成的山道向峰間走去,不時便出現了一座石門。

石門樣式簡單,上面鋪滿了青苔,自有古意,橫匾上隱約可以看到碧月堂三字,而那拜月教特有的神月符卻是清晰可見。

這裡便是拜月教十二分堂之一。

看到這座山門,盧溫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白玄依舊是嘴角淺笑的稚童模樣。

山門幽靜,密林裡的鳥聲也不煩人。

風裡的月桂花香,竟宛如佳釀一般醉人。

山門下方有一張木桌,桌上擺著筆硯紙張,一個穿著青衣的女子趴在桌上睡覺。

白玄心想:她應該是瑤臺峰上的女弟子。

盧溫走過去敲了敲桌子,那位女子醒了過來,揉了揉發澀的眼睛,看著是盧溫,很是高興,待看到他前襟與鞋上的溼泥,卻是一驚。

“盧師兄,出了何事?”

就像小孩子學會走以後,絕對不會再想著爬,學會御空飛行的修道者,誰還願意走路?

盧溫一想到剛才白玄的舉止,臉色就有些陰鬱,寒聲道:“徒步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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