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符箭和符篆激發的能量體墜落下來。
武都郡城牆周圍的天空裡不僅下起了箭雨,還下起了流星雨。
那場面很是好看,但卻充斥著死亡的寒冷,因此形成了一副詭異的壯景。
姬羽周圍也很玄妙。
那些看似繚亂的劍意,竟然如同一隻巨大的龜殼一般,將姬羽很好的保護了起來。
但是這只巨大的龜殼,不僅僅會守護,還會進攻。
武都郡城牆上的裂紋越來越多,看上去就像隨時會倒塌一般。
武都郡的守將死死地看著劍意縱橫之中的姬羽,若是那無數的符箭和符篆力量砸下來,這麼多的攻擊都無法給姬羽造成重創,那麼他會下令果斷撤退。
忠誠不是愚忠,愚忠是無論如何都要的忠誠。
而真正的忠誠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得其所,有所價值。
箭雨落了下來。
流星雨落了下來。
無數的雷鳴聲在曠野響起。
無數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曠野響起。
激盪而起的黃土揚於空中,化作無數黃色的沙塵,如霧一般。
流星砸了下來,在雷鳴般的暴響聲中,化作了無數刺目的光。
光和霧遮攔了所有人的視線。
武都郡城牆上的人,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兵,皆死死地盯著那一片霧氣與光團,無比緊張,死死地捏著拳頭。
就在這時候,大地忽然顫抖了起來。
當然並不是因為懼怕,也不可能是因為自然災害地動。
而是一支龐大的軍隊即將登場。
一支龐大的騎軍在曠野上奔騰,在一望無際的平直曠野上,拉出了一條很長的鐵線。
這道鐵線很長且很直,行進速度十分統一,反而顯得有些過於死板。
但正因為死幫,所以冰冷,堅硬,就像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巨劍,橫掃了過來。
武都郡城牆上的人,沒有就此撤離,因為他們還不甘心,所以不想就此放棄。
誰都知道,只要姬羽死在這裡,那麼一切都將塵埃落定,結束了。
光與霧散去,無疑是武都郡自從立郡以來最緊張的時刻。
一身玄衣的少年安然無恙的站在裡面,劍意縱橫。
姬羽沒有死,那麼武都郡便失守了。
那名武都郡的守將心中悲痛的哀嚎了一聲,然後斬釘截鐵的果斷下令道:“撤退!”
姬羽有些不悅,皺著眉頭說:“下令想把我刺成帶血的刺蝟,炸成無數血肉模糊的碎片,就想要這麼不了了之的跑了,你當我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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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他身形微動,清風忽起,便消失在了原地,猶如神靈鬼魅。
只是眨眼間,他便來到了武都郡那名守將的身前。
很多忠誠的武都郡士兵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死死地護住了那名守將,一臉警惕地看著姬羽。
姬羽微微一笑說:“我很欣賞人才,尤其是你這樣的人才,行事果斷,有膽識,只可惜本侯現在不缺人才。”
說完這句話,他目光微冷,一道血紅的劍光便出現在了這些武都郡士兵和守將的眼前。
來不及發出任何慘叫,這些人盡數斃命。
武都郡的守軍如喪家之犬一般瘋狂逃離。
姬羽只是殺了幾個無關緊要,但他卻想殺的人,便沒有再追擊。
大軍順利的進入了武都郡。
他們還沒有真正的開始進攻,這座城池便淪陷在了楚候的手中。
頓時,這些士兵心中對楚候的敬佩又提升了n個檔次,簡直和那只叫做“戮”的巨大石像,在西涼人心中的地位快要差不多了。
孫政和魏貂皆來到了城樓。
姬羽剛剛殺了很多人,但他的劍很快,也很強,所以衣不沾血,飄然若仙。
孫政來到了姬羽的身旁,就好像很多年前,剛剛披上龍袍的他坐到了那個人的身旁一般,親密無間,生不出半點疏遠來。
“曾經高飛的蒼鷹,如今不斷撲食地上的螻蟻,想來很無趣,這種無聊的事情,怎麼你做著就一點兒也不厭煩,一點兒也不生氣?”孫政很是不解地問。
姬羽不可置否:“這確實是一件很令人厭煩,很令人生氣的事情,當我重新睜開眼睛的那一天,便讓我很不舒服,但是那又如何呢,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裡,既然來了,便要走下去,不走便是死。”
“如果我是輕言死亡和放棄的人,大概我早就死了。”姬羽說著這些話,不知道想起了怎樣的往事,竟是一臉的感慨。
孫政點了點頭,說:“有道理。”
而魏貂聽著這些話,卻是渾身發寒,因為在場聽眾,除了他,再無人清楚這些話裡蘊含著怎樣的往事和深意。
……
……
攻下武都郡,姬羽並沒有就此停下腳步,他的劍鋒直指金城郡。
武都郡的人性情剛烈,金城郡的涼人卻並非如此。
當這些守軍看到那位玄衣少年飄然如仙降臨此地的時候,竟然直接嚇破了膽,連反抗的勇氣都要沒有了。
不過姬羽還是動用一眉劍,如之前在武都郡那般,霸道的破開了城門。
這樣的消耗對於他來說有些大。
於是當他破了金城郡的城門,來到城牆上方的時候,他竟然是強制肆意吸取天地間的靈氣,就好像一個貪婪的惡魔正在進食。
只是一日,西涼州各地失守,只剩下最終的酒泉郡州府以及周圍不大不小的地盤。
姬羽、蕭政、魏貂、符邦、伶月、韓星、龍賈、夏侯元、樊寬、白無常、郭嘉等人一路繼續前行,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大軍尾隨其後。
然而當他們進入武都郡的時候,皆感覺到了一絲濃濃的不安感,差點心神失守。
這一抹感覺,尤以姬羽、蕭政、魏貂三人最為強烈。
……
……
沒有人知道,離開長秋宮的靈帝陛下,究竟帶著親信去了哪裡。
在地靈秘境,有很多地方夾雜在各州郡之間,但因為地處偏僻,幾乎無人問津。
在地靈秘境的北方,便有這樣一座巨大的山脈。
黑色群山如同一座座堅硬而冰冷的鋼鐵巨人,屹立在這一片寒冷的大地之上。
冷風蕭瑟,肅殺之氣,猶如楚候大軍連成線的騎軍,散發出來的金戈鐵馬的殺氣。
身著黃金龍袍的天子,帶著親信走入了這一片大山之中。
他從小便在皇宮裡長大錦衣玉食,哪裡吹過這樣寒冷的風。
這一片冰冷、堅硬的大山之中,如刀的寒風不斷肆虐在年輕的天子臉上,割得靈帝的臉生疼。
那些靈帝的親信,實際上也被這冰冷無比的風割得很是生疼,但他們還是忍住了。
因為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很重要。
不僅對他們本人很重要,而且對他們整個家族都很重要,對整個天下和後漢劉家皇室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