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在長安城外集結,百姓夾道歡送。
在昔日的天下群雄和十八路諸侯眼裡,姬羽是一個竊國賊,亂臣賊子,當誅之。
在很多的武將、修道者眼裡,姬羽在後漢武力一品,近乎不敗,宛若神話。
而在北方三分之二的平民百姓眼裡,姬羽卻是一個很好的朝廷命官,在他的政策推行下,很多地方的農耕經濟和商業得到了迅速的發展和恢復,在亂世之中,勉強混得了個溫飽,這是多大的幸福?
這一切,都來自於北方,迎來了一位全新的、英明的權臣,楚候姬羽。
受到北方三分之二的百姓愛戴,也實屬正常。
黑雲壓城的大軍,讓長安城的子民感受到了,楚候姬羽所掌握的軍隊力量之強悍,有這樣一把強有力的“劍”在,又有何人能夠撼動長安城。
有歡呼聲和助威聲起,漸漸掩蓋了所有的聲音,籠罩了整個宏偉的長安城。
姬羽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騎著駿馬,著一身玄衣,頭戴黃鸝釵,面容熠熠生輝,宛若神靈一般,從官道率大軍徐徐出城。
有無數的老弱婦孺手捧鮮花,竭盡全力的上前鮮花,姬羽都一一接過,然後與其揮手打招呼。
前世的他,也曾經歷過無數比這樣還要火爆、壯大的場景,但從沒有親自接觸過這些的狂熱的人。
就在這樣民心爆棚的場景下,姬羽策馬率大軍,出了長安城。
……
……
就如同當年姬羽北上,成為了懸著文卓身後的一把刀一般,要想從益州北上,首先要攻取的城池,便是雍州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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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雍州南,自然而然,也必然成為了姬羽和劉玄的首站地點。
劉玄率大軍,帶領著諸將來到了益州北部,再向北眺望,便可以看見雍州南那雄偉而高聳的城池。
而在他身邊屹立著的,並非昔日的關飛和張翼二人,反而是如今實力最強的白衣女子,和左慈道人。
至於身後,才是關飛、張翼和新加入的趙影。
一如往日,白衣女子嬌美的臉上,寫滿了不把一朝或者一世放在眼裡的桀驁。
她腰間那柄佩劍,還未出鞘,但其中充斥著濃郁生機的碧意,卻讓周圍的人,都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劉玄的身上,畢竟此時整個益州的大軍都是以他為主,該怎樣和姬羽交涉,自然也應當是他一馬當先而上。
於是,在無數期盼的目光下,劉玄策馬而出,來到了雍州南的城池之下。
他在城牆之上看見了一身玄衣,負手而立,戴著黃鸝釵,一張臉生得極美的姬羽,也看見了那兩隻可以化作劍的鐲子。
只是那只火紅色的鐲子,似乎出了些問題,不再如以前那般明亮,也佈滿了些許瑕疵。
姬羽居高臨下,看著昔日自己的部將,今日敵方的首領,眼中並沒有太多的憤怒和殺意,只是如一汪比起波瀾的江水般的平靜。
因為不是很在意,擁有這樣一個叛徒,或者說是對手,所以並不憤怒。
這是一種很有深度和高度的輕視,劉玄感受到了,於是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幾分。
姬羽張開了嘴,緩緩說道:“劉玄,昔日我對你有恩,看在這些情面上,你還不肯把判官的屍首還給我,讓他落葉歸根,魂歸故土,風光大葬?”
“還要在死後羞辱於他?”
“還要和我大幹一場?”
“何必做得那麼絕?”
“人,總要給自己留三分退路,日後好相見嘛!”
劉玄聞言,冷冷一笑,說:“如果當初,你寫給我的書信是這樣的語氣,或許我會考慮考慮,可惜你居高臨下的態度,看我就像看一隻井底之蛙,甚至就像看一隻螻蟻,真的讓我很不痛快。”
“既然你不讓我痛快,那麼我又為何要讓你痛快?”
他說的這些話都很現實,也很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姬羽想了想,說:“既然沒得談,那就用劍說話吧,誰手裡的劍最鋒利,誰手中的劍最強,誰說的話,就是道理。”
劉玄並沒有半分猶豫,斬釘截鐵地說:“好!”
跟著,他策馬二回,大戰開始!
……
……
雍州南吹響了進攻的號角,興許姬羽是因為鎮壓叛逆,必須以絕強的姿態,方才主動出擊。
為大軍擂鼓的,是以樊寬為首的壯漢。
樊寬本是一驍將,但如今擂鼓之人的首領,也是重中之重,無奈樊寬似乎天生有著擂鼓的天賦,於是只好棄戰上陣。
姬羽一步踏向了城樓前方的空中,如同一隻巨大的黑色鳥影飄飛而出,加入了戰場。
白衣女子此時目光流轉,別的也不尋,偏生就尋那姬羽而去。
她策馬與那只在空中疾馳的黑色鳥影迎了上去。
“鏗鏘!”
隨著一聲清冽的劍鳴,她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一汪碧水灑了一地,頓時那乾涸的大地上出現了鶯飛草長之勢。
碧草在泥土地裡翻滾、瘋狂生長。
但其實那並不是什麼碧草,而是一些瘋狂而強大的劍意。
有風起,碧草生長得更加兇猛了。
很多人的目光落在了白衣女子身上,也落在了那些如碧草般的劍氣之上。
劍氣生輝,這是怎樣的一幅壯景?
很多人想起了這把劍的名字叫做春草,意義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碧草般的劍光瘋狂湧了起來,刺向了天空中那一道疾馳如黑色閃電的鳥影。
就好像,無數碧草長得無比高大,然後朝著那黑色閃電般的鳥影卷去。
又好像,無數條青色小蛇,用身體想將那鳥影盤下來。
也就在這時候,一道火紅的劍光照亮了碧光,無數碧草燃起了濃烈的火焰。
鳥影和黑色的閃電盡散,姬羽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他緊緊地握住了一眉劍,然後向下方無數的碧草斬了下來。
鋒銳如烈焰般的劍光,落在了無數如劍的碧草之上。
白衣女子向旁邊輕輕一閃,並沒有理會那道劍光,反而向上刺擊而出,攜著無數如同碧草般的劍氣,洶湧而去。
對準了姬羽的心臟。
……
……
至於符邦,則是和當今後漢強勢無匹的左慈道人,戰在了一起。
一片黃色的符篆在天空中接連成線。
緊跟著,一片黃色的雲氣從中生出,籠罩了符篆,凝結而成了厚重的雲海。
雲海之中,有黃色的閃電和天雷孕育,其中威能,讓方圓十丈之內,飛沙走石,草木夭折。
符邦眼裡浮起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他揚起了兩隻手,就好像一個士兵做出了投降的姿勢。
但左慈知道,他並不是要投降,而是要拔刀。
果不其然,符邦的兩隻手,放在了其中兩柄普通的破柴刀刀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