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雖手握八十萬羽林衛,但周遭豺狼虎豹林立,總覺得這司州洛陽皇城朝不保夕,於是想請陛下下一道聖旨,將文卓大人和他的西涼鐵騎留在皇城。”
“這樣一來,既能壯大洛陽皇城的城防,且也能讓文卓大人,多與皇室親近,聊表一下自己的忠肝義膽。”
這些話,張讓說出來,並對靈帝表示出請求的意思,只是給靈帝面子,靈帝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
那個身披龍袍沒有靈魂的少年,麻木地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掛著不是笑容的笑容。
但文卓很是開心,透過張讓,他得到了留京的特權,這邊是他王途的第二部。
也虧得那個叫做李儒的神秘人,給他出謀劃策,才能讓他這麼快便踏上了平步青雲的路途。
只是說起來,為何那個叫李儒的神秘人,會跟姬羽是仇人呢?
……
……
益州州城外,鋪天蓋地的箭矢宛如瓢潑大雨一般落了下來。
也就在此刻,那些修行者和盾牌兵紛紛拼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並保護自己的同伴。
一眉劍化作了一道火紅色的劍光沖天而起,磅礴的劍氣如同海浪一般朝著四周擴散而去,然後化作了梅花雨,與那漫天箭矢交織在了一起。
梅花切斷了箭矢,也有箭矢刺碎了梅花。
符邦雙手合十,臉上終於收起了那玩世不恭、匪氣十足的笑容,然後雙手合十,那三把刀就這麼懸空而立,發出了劇烈的顫抖。
那刀芒也在顫抖中越來越亮,就像天空中的太陽那般刺眼。
於是,他的三把刀,變成了三個刺眼的太陽。
但卻不是圓的,只是三束刀芒。
然後,符邦合十的雙手緩緩向上伸展,動作很是優美。
跟著,那三束刺目無比的刀芒沖天而起,在風雪間劃出了耀眼的冷色長虹。
無數人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三把刀來到天空後,隨著符邦的手勢變幻,竟然飛速的舞動了起來,然後生出一片又一片的刀花來。
那些刀花在天空中不斷綻放,開完一朵又是一朵,向四周方圓十丈不斷蔓延。
那些閃爍著奪目光亮的花瓣,在綻放後又凋零,有的吞沒了些許箭矢,有的被箭矢刺破,然後逐一凋零。
一襲紅衣的伶月,在一片殺伐中止住了腳步,看向了天空如雨幕一般的箭矢。
她鬆開了自己的佩劍,然後如臂使指,劍起!
化作一道比風雪還冷的劍光,直接朝天空而去。
跟著,方圓十丈內的天空雲氣迅速變幻,厚厚的黑色雲海不知從何方飄了過來。
深厚的雲層裡,那濃墨的柔軟深處,有無數刺目而耀眼的雷光在不斷醞釀著。
在終於達到某個點的時候,無數聲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響徹九天。
無比耀眼、蘊著濃濃天地之威的雷電不斷墜落,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雷網,朝著伶月那柄佩劍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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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網形成落下的那一刻,黑色的雲海深處傳來了仙子的歌謠,那歌曲很美,但卻是滅世之曲,讓聞者心底浮起無數的絕望來。
瑤歌劍法,仙塵瑤歌斬天雷!
雷網如同黑暗裡的惡鬼,蜿蜿蜒蜒在天空裡迅速蔓延,撕裂了大片大片的箭矢,而大片大片的箭矢,也同時撕裂了雷網。
毀滅,在呼嘯的寒風風中遊蕩。
隨著姬羽為首最強三人的殺招盡出,開始擋住那鋪天蓋地的箭雨,其餘修行者也紛紛馭著自己的靈器,開始於那漫天箭雨相鬥。
他們不僅是在保護自己,而且還是在保護那些與他們並肩而戰的夥伴。
這是一種莫大的殊榮!
在戰鬥中感受榮耀,在榮耀中感受幸福,明白人間七情!
……
……
司隸州,乃為東都洛陽出司州後最大的屏障,要想攻取洛陽,就得攻下司隸州。
乍認識這兩個州的人,可能會誤以為它們是一個州,其實不然!
大將軍何靜,統率著百萬精軍坐鎮這裡,不僅是為了抵禦那來勢洶洶的紅巾軍,還為了震懾其它十八路諸侯。
但是,在這一天,大將軍何靜為十八路諸侯中的幷州刺史丁源開啟了大門。
大將軍府正廳,身披甲冑戴紅袍的何靜,看著這位十八路諸侯中最強的一位瘦小老人,眯了眯眼睛,笑道:“丁刺史有呂溫候,可謂是震懾四方啊!”
丁源對著何靜躬身行了一禮,說:“再怎麼震懾四方,丁源也不過是後漢的臣,率的是後漢的軍,一切事宜願聽大將軍調遣。”
“否則,我又怎麼可能,孤身來到這後漢軍營,與大將軍說上二三,聊表心意。”
何靜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問:“想必,文卓進京的事情,是我安排的你也知道了?”
丁源點了點頭,說:“屬下知道。”
何靜又問:“那文卓進京後,投靠了十常侍的事情,做了張讓的狗,想必你也知道了?”
丁源接著答:“這事情,屬下也知道了。”
何靜說:“等紅巾軍起義不再這麼來勢洶洶的時候,我打算清君側!”
幾句話,終於將話題拉到了正軌來。
當然,對於能參與清君側這件事情,丁源自然是很期待的,因為這代表著他,能夠從幷州刺史再進一步。
像亂世諸侯這一群人,怎麼甘心自己在權利這條道路上止步不前呢?
於是在聽到大將軍何靜這句話的時候,丁源的內心是激動的,但這些情緒他又不可能流露出來。
於是,他只是一臉平靜、面無表情、一身浩然正氣地說:“屬下,願為大將軍分憂,願為漢室分憂!”
當然,大將軍何靜也不可能因此相信丁源,他表面客氣和藹,其實內心自有心思。
於是就這樣,兩個老狐狸各有算計的聯盟共識便達成了。
……
……
益州城外的曠野上,天地間依然飄著鵝毛般的大雪。
鮮血侵染在那些柔軟而冰冷的白色中,漸漸成了褐色,刺目的血腥氣遊蕩在刺骨的冷風中,讓其更加冷得刺骨。
無數屍體倒在地上,敵人的居多,也有自己的。
姬羽提著火紅色的一眉劍,漫步在這樣充滿死氣的曠野上,踏著那柔軟的白,也踏著那刺目的紅,朝著不遠處的郡守和縣主們走去。
那些郡守和縣主此時盔甲殘破、渾身浴血、披頭散髮的站在風雪中,搖搖欲墜,已然是強弩之末。
他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微縮,那一雙雙的黑色眸子裡,倒映的是那個生得極美、提劍闊步走來的玄衣少年。
風雪中飄蕩的玄衣,和那縹縹緲緲的劍意,此時儼然成了死神索命的鐮。
就在這時候,有睿智的郡守緊張地說:“姬羽將軍,你不能殺了我們,我們都是各郡縣的管理者,你把我們全殺了,會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