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連長大喊一聲：“萬兵，大沖開槍打死它……”
睡在一邊的姜智遠，被餘連長的喊叫聲驚醒，慌忙推醒睡夢中的餘連長……
餘連長醒過來，滿頭大汗淋漓，姜秀才說：“連長，你做惡夢了吧！睡夢中驚叫大沖萬兵的名字！”
餘連長象是沒緩過神了，起身座了起來，目光顯得有些呆木，看來他夢中的事很恐怖啦……
姜智遠，把水遞給了餘連長說：“連長喝點水吧！”
餘連長接過了小姜的水壺，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大口，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才說：“小姜我腦子一直在想大沖萬兵的事，反覆在設想，他們遇著財狼虎豹時，他們怎麼應付，我甚至後悔為什麼不讓他們帶著槍去？”
“連長，你夢見什麼啦？”
“我夢見大沖萬兵，被狼群攔住回來的路，大沖說：衝過去，與它們拼了！聰明的萬兵說：這樣不行，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繞道迂迴過去，不招惹他們！可當他倆繞到左前面，正準備疾速擺脫狼群的圍攻，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一隻金色黃毛的雄獅，從林中竄了出來，又攔住了他倆的去路，我果斷的叫他們開槍……”餘連長說到這裡，沉默了一下，傷感的說：“槍在那裡啊……”
“連長，姜秀才！我們回來了！”
餘連長，姜智遠聽到呼喊聲，轉身望去，乖乖！萬兵與大沖抬著兩隻大狼，已快走到他與智遠的面前了，餘連長立馬起身迎上去，幫忙萬兵從肩上缷下擔子，連連說：“辛苦了，辛苦了！”
姜智遠說：“萬老弟，大衝哥，你們一晚沒回營，餘隊長急死了，一晚沒入眠！天快亮時，才入睡！可惡夢一場啊……”
萬老弟說：“餘隊，對不起啦！讓你擔心了！我們意料之中的，但特殊情況，我與大沖商量，晚上就地宿營。”
“很聰明，很靈活！出外執行任何任務，遇到特殊情況，都應冷靜處理，切莫被條條框框圈著，敢於衝破！不愧是我的精兵囉！”餘連連誇獎大沖與萬兵。
“餘隊，這兩隻狼，有佰來斤！我們大吃大喝也消滅不了了！”萬兵焦慮的說道！
餘連長說：“這是個問題？我們所攜帶的乾糧全部吃完了，以後是真正的野外生存考驗了，狼肉蛋白質含量高，我雖沒吃過，但我想與狗肉差不多吧！”
大沖說：“我們家鄉，年關殺豬，把吃不完的肉，用柏枝樹葉或一柴火燒薰考，新鮮肉薰成臘肉，一年到頭都不會壞，吃個對年。”
“大沖你說的這個辦法，我們貴州農村人家也是這樣做的，在這原始森林裡，不缺樹枝一柴火，只缺鹽巴，沒食鹽怎麼薫臘肉了？”餘連長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
萬兵說：“要是張老兵在就好了，他太象越南人了，又會說一些簡單的越南生活用語，他去附近越南百姓家弄點食鹽，根本不在話下。可我們的張老兵現在那裡啊！”萬兵一語，又溝起了隊友們對偵察班長張新華的思念……
姜智遠說：“去越南老佰姓家尋鹽，顯然不行！現中越之戰開戰五年，越南老佰姓受越南官方反面宣傳，對中國人不會有好感，更不要說中國軍人嘍！我道是有個想法！”
餘連長說“小姜，你大膽的說出來，可行就做吧！”
“在非洲原始森林裡，居住一種人，叫土著人，他們長年生活在森林裡，森林就是他們的家園，他們以打獵為生，當他們打到的獵物多了，吃不完，怎麼辦？我想他們一定有辦法的！特別是現代的土著人，受森林外的人生活方式的影響，說不定他們儲備食鹽！但越南的原始森林，是否有土著人，不好說！可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在他們那裡尋到食鹽！”
“姜秀才，你說的有道理，我可去尋找土著人的居住地，如果找著了，他們不給我們食鹽，我們只得乾瞪眼！”
“大沖兄弟，可拿東西給他們換嘛！”
“秀才，我們除了軍服，槍，望遠鏡，匕首，水壺還可拿什麼與他們換鹽呢？”大沖無奈的說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姜智遠笑著說道！
大沖猛然反映過來說“知道了，你說是這兩張狼皮嗎？”
“正是！”姜智遠答道！
大沖摸一下頭，心想，我都答應把一隻狼的狼皮拿給萬老弟了，如果現在變卦？傷萬老弟的和氣了！他用眼描描萬老弟，看他有何反映！
萬兵一下明白了大沖兄弟的意思，笑著說：“大沖兄弟，姜秀才說得極對，生存是第一位的，其它都是浮雲……大沖兄弟，你把狼吊在樹枝上，我來刮皮！”
大沖三下五除二，把兩隻大狼吊於樹枝叉上，萬兵開始了刮皮……
萬兵拿出鋒利的匕首，從狼的頭下刀，慢慢細緻的用刀尖，把狼皮至上而下的剔了下來，兩張狼皮整整剔了半個小時，弄得萬兵大汗淋漓，大衝遞一塊毛巾給萬兵，萬兵擦擦臉夾的汗水說：“下面的活，該大衝兄弟了！”
大沖接過萬老弟的匕首，開始分解狼肉，動作十分麻利，二十來分鐘，兩隻大狼的頭，身，腿各部精確的割了下來……
餘連長說：“大沖好能幹啊！”
大沖不好意思的說：“在家，逢年過節，殺豬斬羊，輕車熟路，不是好費勁，剛開始學時，分解一隻豬，沒兩小時，根本拿不下來嘍！”
姜智遠說：“我這腿不爭氣！否則，我可幫幫大沖兄弟，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智遠兄弟，你有狼肉吃，你的腿骨傷好得快，能走路！我們就可回國了！”
“大沖兄弟，你想得太美好了，張班長沒歸隊，我們能走嗎？張班長一旦找來，不見我們，他會怎麼想啊？”
餘連長說：“萬兵說得對，我們不能丟下張班長，他是我們的兄弟，我相信他還活著……”
姜智遠深情的說：“等我的腿骨好些，我們去找找張老兵，找不著張老兵，我一輩子愧疚，他只是失蹤而已，我們在原處先等一段時間，再不見張老兵來，我們就設法尋找……”
餘連長說：“我們離開老山觀察所已有一段時間了，電臺壞了無法與上級取得聯系，小姜，你乾脆把密碼本毀滅了，留著一是不安全，二是怕丟失，一不小心丟掉了！還是一個難醫治的心病啦！更可怕的事，一旦出現緊急情況，來不急撕毀密碼本，落入越軍手裡，那我們就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了！你說對嗎？小姜！”
“好的，連長！聽你的！我馬上把密碼本燒掉！”
“今天我當炊事，萬兵幫廚，大沖休息一會，按姜秀才說的，在森林中尋覓越南土著人，弄點食鹽回來，記住別走得太遠，找不著！天黑前一定回來！”
“好的，餘隊！我早走早回！”大沖撥腿又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中……
“萬兵，你去小河溝取點水來，我們煮狼肉吃！”
“餘隊，鍋都沒有！怎麼煮啦？”
“用我們頭上的鋼盔當鍋，先架起火柴乾燒一下，鋼盔受高溫燒烤，表面的油膝就會揮發脫落，就可煮肉了，真正的放心肉嘍！”
“好的！”萬兵拿著幾個水壺，象小河溝跑去……
餘連長，看看大衝向密林跑去的消失點，又轉頭看看萬兵向小河溝奔去的矯鍵身影，感嘆的說道：“小姜呀！這一關，大沖和萬兵累慘了！他們沒一句牢騷話，卻毫無怨言的，默默的去做，我從軍十多年了，帶了不少的兵，你們四個是最優秀的，一旦戰爭結束，我們如果還能活著回國，我預計你們不論是留在部隊或復員回鄉，一定能成為社會的精英，只是眼下，戰情很複雜，也不知道中越戰爭何時才能結束，昆明軍區旗下的兩個軍，已堅守老山，者陰山半年之久了，部隊官兵思想，情緒，身體都待休整，這個仗要繼續打下去，其他軍區得來頂頂……”餘連說到這裡，拿出了僅剩的最後一包煙，抽了一支，開始了吞雲吐霧，白色曲線形的煙霧，從他沉思般的臉龐緩緩升騰……
“連長，我方奪回老山，者陰山，八里河東山，從軍事上說，達到了中央軍委的目的與目標，從國內國際形勢來說，不會繼續攻打越南境內，最多是一種積極防禦的戰場態勢，或是雙方在邊境反覆攻防的對峙格局，我們現在已部隊失聯，也不清楚現在我們師團還在堅守老山沒有？還需要我們這個偵察分隊做什麼？”
“智遠啊！你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可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太複雜了，進退兩難，騎虎難下，我想，複雜問題，你要去一一**，一步走錯，全盤皆輸喲！乾脆以不變應萬變，暫時呆在原始森林裡，靜觀其變，等你腿骨人治癒，張班長有訊息後，我們在著打算！”
“連長，我跟隨你快四個年頭了，你就象我的大哥，我聽你的！”
“餘隊，水來了，我們開始煮狼肉吧？”
“小萬，辛苦了！我在給智遠兄弟說，這段時間你與大沖特別勞累，狼肉燉好了，你和大衝要多吃的，你倆近來的體力消耗太大了，補補恢復快點！”
“餘隊，智遠兄弟才要好好補補，他的腿骨好了，我們分隊更有活力了，他是我們分隊的小諸葛，下步全靠我們的智遠兄弟的謀劃嘍！”
“萬老弟，我這腿傷！拖累兄弟們了，否則，兄弟們都回國了！”姜智遠愧疚的說道！
“小萬，小姜你們聞到肉香味了嗎？”餘連長，一邊說，一邊用一片較硬的樹葉，在煮沸的鋼盔鍋表面打肉泡泡……
萬兵說：“餘隊，香到是挺香的，就是肉香中夾有腥羶味，如有點姜蒜，八角，茴香等佐料的調節，腥羶味就可消出了，那真是野味佳品嘍！”
“萬老弟，你真想得美嘍！我看有點鹽巴放入，就萬事大吉了！”智遠開玩笑的說道！
望梅止渴，畫餅充飢也是一種心裡安慰嘛！萬兵樂觀的笑著說！
“都下午二點鐘了，大沖已走了三個多小時了，快來了吧！”姜智遠一提大衝，餘連長，萬兵又將目光移向大沖走時的消失點，渴盼大沖的身影出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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