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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諜部番外

《魏書·間諜列傳》通譯本

先秦的時候就有人用間諜, 但直到本朝建立的時候, 才替他們正名。魏開朝設立外六部和內三部,諜部位屬內三部之首。經過魏朝一千多年, 諜部歷任部首有153位。《魏書·間諜列傳》記載了歷代著名間諜的事蹟和諜部的興衰。

秦六, 字元蜂, 諜部第一任部首,孤兒出身。

他自己說本姓趙, 祖上是秦始皇的守陵人,世代居住在驪山。漢末遇到大饑荒, 家人死絕, 才一路流亡到洛陽, 成為曹家的家僕。以秦為姓是紀念來歷, 又因為他是同批孤兒中第六大的, 所以叫秦六。

秦六天資聰穎,曹家收留他的時候他才七歲, 已經從墓誌銘上認識了兩千個漢字。眾僕僮陪太宗讀書時,只要是識讀誦記,就沒有人能超過他。秦六因此被重用。

後來太宗經略南海,秦六是第一批登上南島的管事之一, 他那時還沒有加冠, 但已經顯示出了做間諜的天賦。南島土人有三個部落與曹家結仇, 殺了兩名家僕,同伴們都哀慼,只有親六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把兵器賣給土人。數月後, 土人發生械鬥,三個部落全數覆滅,連一個老弱婦孺都沒有活下來。秦六這才笑著跟同伴說:“二桃殺三士,古人的話果然好用。”秦六從此開始玩弄人心,南島土人不是降服就是被他算計至死。

久而久之,連漢人也都害怕他,跟太宗告狀說:“秦六兇性,恐怕您會遭到反噬。”

太宗於是把秦六調回身邊,讓他組建諜部,給他的權力比以往更大。太.祖一度不贊成,用“養虎為患”的道理告誡太宗,太宗說:“秦六不愛財色,不要名利,他的人生太無趣了所以才要生事。只有用最艱難的職務去壓榨他的智力,他才會安分下來。”果然秦六一手建立了諜部,任職四十年,沒有懈怠和不忠的時候。

然而秦六的功績大多隱藏在暗處,不能被外人所知。只是每次戰後論功行賞,太.祖和太宗給他的賞賜從來都沒有吝嗇過。他活著的時候已經累功封到了高陵鄉侯,和夏侯惇、呂布等人是同一級別的。

荀彧曾在官渡戰爭後感嘆:“元蜂的才能,猶如開了天眼。若是沒有元蜂,此戰即便能勝,也是慘勝,無力再吞併冀州了。”

宣帝兄弟小時候,曾經被秦六護衛穿過戰亂區,一路上沒有看到一個流民或盜匪,只有綠樹和溪流。安樂王曹鑠一直到成年後,都還與人吹噓此事。

曾有人問太宗,秦六最大的功勞是哪一件事。太宗說:“是前朝還在的時候,他從洛陽傳回了秘書監因黨錮免官的訊息。父親趁機買下了秘書監一職,如今宮藏的古籍九成是因此保下來了。”從此連儒博士等都對他很禮遇了。

魏朝建立之前,太.祖希望在諜部中加入兗州系的文官,太宗點了郭嘉給秦六當副手。秦六就直接將大部分公務給了郭嘉,自己跟隨太宗去了塞外。

宣帝曾經專門去關外拜訪他,請他出山。秦六說:“我從前在洛陽流浪,靠搜刮死人的財物為生。一次晚上在亂葬崗外的城隍廟,遇上了過路的主公。僕人婢女都以為我是鬼,慌得兩股戰戰。主公那時只有三歲,就比大人鎮定了,指揮家丁包圍抓我,沒有絲毫畏懼。但當他發現我是人的時候,反而啼哭不止。直到有家丁要治我的罪,他才說:‘我不是被人嚇到了,我是被‘人活得不如鬼’這件事嚇到了。感受到了蒼天無情,怎麼能不恐懼?’所以我替主公做事,因為知道不會有他舉刀滅鬼的一天。我在死人堆裡長大,脾氣太兇,換了其他人,哪怕是寬宏如陛下你,只怕也不得善終。”

秦六最後因早年積累的暗傷而死在長白山下的國內城,享年六十六歲。又四年,太宗駕崩,南島一屆生的骨骸大都遷到雙子陵附近隨葬,秦六也在其中。

沓安,字海平,大連人。沮靈,字巫賢,廣平人。並為二代部首。

從前大連有宗賊沓氏,魚肉百姓,最後被太.祖剿滅,沓安就是他們的後人。但太宗保下了襁褓中的沓安,交給諜部撫養,還賜下名字“安郎”,因此沒有人輕賤他。他到了讀書的年紀,就進了諜部下轄的繪測部,學習畫地圖。

沓安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成年後能說出幼時某年某月某時所發生的事情,連當時院子裡飛進一隻麻雀,身上有幾個斑點都分毫不差。沓安的這個能力被發現後,就被秦六從繪測科調到了情報科。

秦六問他:“你想起襁褓中的事情,是父母的臉更清晰呢,還是主公的臉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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沓安回答:“說實話,是上皇的臉最清晰。我至今看到陛下和上皇相似的眉眼,都心驚膽戰。”

秦六大笑。他將沓安放置在藏,讓他彙總各地情報,沓安做這個工作像機器一樣精準。

秦六死之前,郭嘉曾去病榻前問他:“沓安能接你的班嗎?”

秦六說:“若只說收集情報,他不比我差。但諜部不是光收集情報就可以的了。那個孩子太心善。”

於是郭嘉開了“韜略科”,尋找能和沓安配合的人。然後就有沮靈脫穎而出。

沮靈的祖父是沮宗,沮宗的哥哥是袁紹麾下著名謀士沮授。官渡之戰的時候,袁紹沒有採納沮授的建議,因此兵敗自殺。沮授不肯投降,也在牢獄中自殺了。沮宗帶領剩餘族人降魏。

沮靈出生的時候,家裡條件已經又有了起色。但是因為沮授的前車之鑑,沮宗不允許子孫學習做謀士的學問。沮靈因為私底下看《鬼谷子》被發現,因此被逐出家門。

沮靈馬上就花光了身上的錢。當時“韜略科”開出每月兩金的高額生活費招攬學生,沮靈就去報考,一考就是頭籌。然後他就遇上了沓安。

沓安和沮靈最大的功勞,是在宣帝逝世後粉碎了世家試圖架空少帝的陰謀,與諸葛相和呂蒙將軍一起保護少帝直到他親政。

宣帝橋皇后比宣帝年幼,又是先生了兩位公主才生下皇子。因此宣帝逝世的時候,長子少帝還只有十三歲,在威海上中學,安喜王和安慶王更小。

有世家擔憂少帝長大後偏向南島系,進一步擠壓自己的權力,因此借宴飲的名義集會。沓安扮成醉酒老漢,在牆外偷聽,硬生生憑藉對聲音的記憶力把與會的所有人都找了出來,還畫出了眾人的座位分佈圖。沮靈行動迅速,拉攏打壓,首惡全家流放黑龍江以北,不久就死絕了。他們配合默契,出手果決,讓世人都悚然,以為看到了秦六還在的時候。

沓安和沮靈雖然都是宗族出身,但他們離任的時候卻指定了一名根正苗紅的南島孤兒做繼任者。

又傳了兩代,到第五任的時候,諜部部首是鬱林人劉雀。劉雀是三苗的後人,三苗的祖先相傳是蚩尤。從劉雀開始,蠱毒成為了諜部三大標誌性暗器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六哥和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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