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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始祖

進到老佛爺的房間後,奶奶便去床頭櫃哪裡找那本筆記本了,龍十三環顧四周,這房間的裝修跟那時候住的老房子一樣,幾乎是一比一的比例,甚至連傢俱的擺放都一模一樣,熟悉的場景立馬就讓龍十三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記得以前沒回大院的時候,就是跟著爺爺奶奶住在那間小屋子裡,那時候日子過得清苦,但小十三卻覺得極為充實,奶奶教自己認字,老太爺則帶著自己上山跟那些小動物打交道,偶爾打到一點小獵物後,就去小便利店換點酒和零食吃,日子好不愜意。

龍十三至今還記得那便利店的寡婦有多風韻猶存,老太爺可沒少在口頭上佔點便宜什麼的,當然每次回家都沒有忘記警告小十三,不能去跟奶奶打報告,而小十三也沒有讓老太爺失望,幾乎每一次一回家就立馬出賣了老太爺,導致老太爺很多時候都是鼻青臉腫的跟小十三大眼瞪小眼。

印象最深刻的事是有一次山體滑坡,小十三跟老太爺走散了,那會下著雨,又在山上,還倒黴的遇到了難得一見的黑瞎子,年僅五歲的小十三還以為自己要成為黑瞎子的食物了,哭得那叫一個不甘心。

關鍵時刻,是老當益壯的老太爺及時趕到現場,拉開一把牛角弓,一箭就將那黑瞎子的腦袋給貫穿了。

當時那畫面可是震驚了小十三幼小的心靈,他從來沒有想過,一直在奶奶面前慫得一比的爺爺一旦兇起來居然還有那麼一點點帥氣。

龍老太爺摸著小十三的腦袋,沒有安慰,只是對著他認真道:“只要有爺爺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小小的十三便天真的以為,爺爺會一直保護自己,直到老太爺那年病逝之後,小十三才明白,沒有誰會永遠陪著自己,即使是能幹掉黑瞎子的爺爺也是如此。

那會的小十三就好像得了魔障一樣,在爺爺的墳頭前跪了足足七天七夜,如果不是仇冬青陪著他,恐怕就真跟著老太爺一起去了。

老太爺一輩子跟龍千象賭氣,即使是龍千象功課圓滿回到了京城,老太爺依舊看他不順眼,直到死也沒有搬進大院裡。

後來病逝後,龍千象苦苦哀求自己的老媽子跟自己去享福,老佛爺為了給小十三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這才離開了那個小村莊,來到了龍家大院,而房子的裝修是老佛爺親手操辦的,裝修的風格與那時候住得房子一模一樣,也算是她與老太爺的一份寶貴記憶吧。

老佛爺翻箱倒櫃,總算是找到了龍光明的筆記,筆記儲存的很好,用牛皮紙包寡著,可想而知,即使怎麼多年過去了,老太爺留下的東西,依舊是老佛爺最為珍惜的。

老佛爺回過頭,剛想把筆記遞給龍十三,卻發現自家的寶貝孫子愣在原地,沒有哭出聲,只是眼淚理所當然的往外流,看著老佛爺一陣心疼。

老佛爺伸出手幫不管長多大在他眼裡依舊是小虎子的龍十三擦了擦眼淚,然後明知故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龍十三也察覺到自己有點失態了,連忙笑了笑道:“沒事,就是有點想他老人家了。”

“所以我才說這個龍家只有小虎子最有良心,現在誰還會想起光明那個老頭啊,更別說有人為他流淚了,這一點,就是你爸也做不到。”老佛爺由衷道。

龍十三也就不提起那些傷心事了,免得奶奶觸景傷情,接過筆記本後便扶著老佛爺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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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爺說道:“你爺爺的筆記我偶爾也看過,裡面一些我看得懂,有些看不懂,如果對你有用就留著吧,也算是給你留一個念想,免得哪天老太婆撒手人寡,也沒幫你爺爺給你留點東西。”

龍十三又有點心酸道:“奶奶,你就別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來嚇唬我了。”

“就是啊,師妹,我看你這面相,估計能活得比我還長了。”臉色已經恢復尋常的公孫無敵打趣道。

老佛爺沒好氣的瞪了這個一輩子跟自己相敬如賓的師兄一眼道:“活得比你長又有什麼用,我巴不得比你先走一步,免得到時候還得給你舉行葬禮,我這把老骨頭可折騰不起啊。”

公孫無敵樂道:“那要不打個賭,你要是活得比我長,那我的葬禮就由你操辦了,而且短時間不準跟過來。”

“那我要是我先死了呢?”老佛爺挑眉道。

公孫無敵言簡意核道:“那我活著也沒意思,送你去見龍光明,順道揍那小子一頓,我這輩子也算值了。”

老佛爺怒其不爭道:“你說說這是一個仁尊說得話嗎,簡直就是丟人現眼,老婆子還想著有你這護身符在,能保佑我孫子多幾年了,照你這態度,我可不放心就這樣撒手人寡,免得你這跟屁蟲真跟過來,打擾我和光明說話呢。”

公孫無敵哈哈大笑道:“放心,我不做那電燈泡。”

見兩老說來說去的,龍十三也覺得挺好玩,這種感覺就好像返璞歸真一樣,簡直就好像一對鬥氣冤家,只是這一斗,就是一輩子啊。

老佛爺一路上又說了林梔子的事,說要是確定林梔子不會再暴走,可以讓她繼續留在龍家,不過要讓公孫無敵監視她。

龍十三讓老佛爺放心,他自己已經有打算了,等過段日子就會把林梔子送去CSA的技術開發局那邊,畢竟在那邊治療,肯定比在京城好。

老佛爺一聽也就放心了,她其實不討厭林梔子,只不過為了保護家人,偶爾也得假裝出一副冷漠無情的模樣,這些年老佛爺也是用這一招,才把龍家上下都整得服服帖帖的,雖說大多數人都忌憚老佛爺的脾氣,但真要說這老太太那不好,那不公道,估計連受委屈最多的楚寒香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佛爺又問了龍凌雪那丫頭是不是還在鬧,龍十三說都解決了,就是撒嬌而已,老佛爺也就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這個家總得有人唱白臉有人唱黑臉,否則還不早就亂了,這些年老佛爺難不成不知道自己有些方面尖酸刻薄到不像話不成,這個活成人精的老太太又怎麼不明白金剛怒目,菩薩低眉這種道理,只是有些道理要活用,不一定要正著用才有效果。

沒她這個反面教材,怎麼彰顯出小虎子的那一份大氣呢?

把老佛爺送回了佛堂,龍十三便跟公孫無敵去到他的小屋了,公孫無敵也不著急,煮著茶,等著龍十三翻閱筆記本。

龍十三坐在茶桌前,翻開了儲存良好的筆記本,上面都是龍光明的筆記,人都說字如其人,龍光明一生光明磊落,其文字自然也慷慨大氣,沒有一點潦草,閱讀起來毫無障礙。

起初只是記錄一下生平小事,大部分類似於日記一般,閱讀這一份筆記,就好像是在經歷老太爺的一生一樣。

老太爺的一生說不上波瀾壯闊,也比不上龍千象那般蕩氣迴腸,甚至還沒有龍十三經歷的一切精彩,但從質樸的文字中依舊可以感覺到,這是一個做了一輩子好人,吃了一輩子虧,卻不愧心,也從不自知的人。

越讀到後面,龍十三便越覺得老太爺這輩子簡直就字如其人,人如其名,何止光明磊落這四個字可以概括的?

花了一個半小時,終於將筆記本的內容都讀完了,龍十三合上筆記本,公孫無敵遞過去一杯茶道:“怎麼樣,有沒有關於夜帝的事?”

龍十三點了點頭道:“有,筆記上記載著,夜帝便是創造真龍血脈的人,也就是說,他是血脈始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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