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春神醫,勞煩了。”葉毅朝著朔春拱手。
朔春趕緊收拾東西,將藥箱子背在了肩膀上,“應該的。”
兩人領著朔春往曉月宮那邊走。
葉青不安的站起身,探著頭朝著外面看著。
“所有的,都準備好了麼?”葉青朝著身邊的明月問。
“回娘娘,都好了,三個穩婆,四個頂級太醫,都隨時候著,別的薑片、小廚房的熱水、也都常備著,娘娘若是發動,所有的都能跟上。”明月回著。
葉青點了點頭。
“那西宮那邊呢?最近有什麼動靜麼?穀梁妧身邊安排的婢女,你們平時有沒有隨時喊來問著,穀梁妧這個人時而心機深沉,時而瘋癲,誰知道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那個婢女不要被她策反,你們都不知道。”
“娘娘不會的,綠衣是稽查司的人,從小受訓。”明月信心滿滿的回著。
“還是小心為上的好。”葉青撫了撫肚子,輕輕喘息。
“是……”明月退下。
朔春被領著到了曉月宮。
穀梁玥躺在床上,蓋著一層薄被,紗簾遮掩著,但是還是隱約能看見,紗簾裡面的穀梁玥因為疼,而捂著肚子在床上左右翻滾。
“娘娘,神醫來了。”畫色走到床邊,“您將手腕伸出來吧。”
穀梁玥轉過身,面朝向外面,將皓腕伸了出去,紗簾微動,從縫隙之中,她瞧見了,那張日思夜想堅毅的臉。
她欣喜萬分,猛地掀開了簾子,坐起身來。
“葉毅,你怎麼來了!”
葉毅往後退了一步,側開身子站在一邊拱手:“明妃娘娘,在下只是剛巧路過遇見畫色,便將朔春神醫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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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梁玥臉上笑意凝滯,明白他在避諱他們的身份。
墨痕不動聲色的上前,幫著穀梁玥重新將簾子放下,隔斷了他們。
穀梁玥眼圈微紅,喉頭像是灌了鉛似得,抿了抿唇,吸了一口氣,她勉強的將情緒壓了下去。
“那就,勞煩主使大人了。”
葉毅未說話,只站在一邊,也未走,等著朔春診脈結果。
朔春取了紅線,交與墨痕,墨痕綁在穀梁玥的腕上,朔春輕輕搭著,閉目診斷。
須臾。
他才略微尷尬的對著墨痕,壓低著嗓音,小聲道。
“幫你們娘娘準備月事帶。”
他站起身來收拾東西,支支吾吾,“娘娘沒什麼大礙,在下先告退。”
“欸、勞煩神醫驗一下這個茶壺裡有沒有毒。”畫色彎了彎膝,將茶壺端至朔春面前,朔春拿出銀針刺了進去,銀針沒有變黑,他又掀開了茶杯蓋子,聞了聞,只是有些犯潮的味道,沒有聞到其他的有毒物味道。
“初步看是沒毒的,你們娘娘應該只是因為月信初到,所以小腹才會疼。若是你們不放心,把這個茶壺給在下,在下帶回太醫院,繼續檢查。”
“好。那您便帶回去吧。”畫色小聲道。
葉毅擰眉,不懂他們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一把抓住朔春的胳膊。
“月信是什麼?”
朔春低咳兩聲,“這個……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
“那明妃沒事了?”葉毅看著朔春臉色都有些紅了,不解又問。
“是的,沒事了,我先走了。”朔春揹著藥箱慌慌忙忙的離開,他怕走慢了,葉毅又要抓著他追問。
墨痕去準備穀梁玥要用的東西。
畫色也很自覺的去幫忙。
屋內一下子就只剩下了穀梁玥和葉毅兩人。
葉毅覺得自己獨留在此,很不合適。
“娘娘,若是難受的很,隨時讓畫色去稽查司找朔春,在下先告退。”
穀梁玥躺在床上,也還不明白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忽而覺得下面很溼,便伸手摸了摸,結果粘了一手是血。
“啊!”她嚇得低呼一聲,“你別走。”
葉毅忙的止住腳步,走到床邊:“怎麼了?”
“我、我八成是得了什麼絕症,要死了,剛才朔春神醫的話,也八成實在安慰我而已。”穀梁玥說著,便哭了起來,小聲嗚咽著。
“說什麼胡話,朔春不會騙人,就算是絕症,他也定會直接說的。”葉毅心中焦急,卻仍舊強行鎮定,勸著穀梁玥。
穀梁玥卻是哭得更厲害了。
“你也別騙我了,我流了好多血,怎麼可能沒事呢,而且我肚子疼的就好像有人用一個針板在錐我,疼的鑽心,朔春還說沒事,也不開藥,我定是藥石無醫了……”
“葉毅,趁著臨死前,你就別走了,陪陪我,讓我再看你幾眼,然後無憾的走,好麼?”
穀梁玥抬起手臂,輕輕的掀開了紗簾,滿是期冀的看著他。
葉毅被這眼神看得心頭一疼。
“流血?你哪裡流血了?方才朔春在此,你怎麼的不說?”葉毅追問。
人之將死,也沒有什麼顧忌了。
穀梁玥唰一下掀開了被子,只見雪白綢緞的中褲上,已經滿是血漬,藕粉色的床單都染成了褐色。
葉毅倒是瞬間明白了,穀梁玥這是怎麼了。
他剎那間,就好像灌了一大碗老酒,心裡撲通亂跳,火燒火燎的轉過身去,從腳底到耳根全然通紅。
穀梁玥眼淚凝結在眼睛裡,奇怪的瞧著葉毅,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知,葉毅這是怎麼了。
不怪穀梁玥,從小親孃便不再了,最親的姐姐也早早嫁人,繼母新王妃自然從不會教她這些,古代的女孩子也沒辦法從別的地方知曉,資訊閉塞些,從未經歷過,自然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覺得自己得了絕症也不奇怪。
葉毅倒是因為從小有姐姐,後頭也見過嫂嫂破水生孩子見紅,耳濡目染的,雖然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些事情,也大致的曉得是怎麼回事。
有這紅色,便說明穀梁玥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此時病重的樣子很不堪,都沒眼看了?”穀梁玥委屈極了問道。
葉毅心跳還是厲害的很,壓抑著情緒,沙啞著嗓子道。
“等、等墨痕過來,你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先告辭。”
葉毅足下輕點,逃也似得離開,穀梁玥喊了兩聲,他也未停下。(未完待續)